三匹良駒,準確而言應是兩匹駿馬與一匹如同磕了藥一般的普通棕馬。
一個穿著狐裘,整個人慵懶地窩,其身後窩著一隻小獅子狗,正在瑟瑟發抖,生怕掉下去。
一個身著紅色單衣,在寒風中裸露著胸膛,另一個則身著一襲黑衣,懷中抱著一隻柔媚可人的小狐狸,三人就這樣在雪地里一路狂奔,衝著雪月城而去。
「你這馬也是神駿,在這樣的雪地中竟然也能自如奔馳!」雷無桀看著胯下的馬,不由地讚嘆道。
「五花馬,千金裘!我蕭瑟用的東西,只能是最好的。」蕭瑟回頭望了一眼已完全破敗不堪的雪落山莊,神色尤為複雜,他知道,他估計今後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但就在這時,只聽甄沐臨忽然朝蕭瑟問道:「你那家客棧打算處置?」
蕭瑟看了一眼甄沐臨騎乘的普普通通的棕馬,見甄沐臨不僅沒有絲毫顛簸感,更是超越了兩三米遠,蕭瑟不禁深感...離奇。
一匹普普通通的棕馬,被甄沐臨餵了一手心的閃耀著白金光華的真氣,居然跑的比他的五花馬都快,更是沒有半分顛簸感,甄沐臨懷中的小狐狸難得休息了一路。
蕭瑟搖了搖頭:「不知,此去雪月城後,還有許多耽擱了許久的事情需要處理,這客棧,若有有緣人至此,便送與他吧。」
甄沐臨一聽,那不是正好嘛,他笑道:「無需等什麼有緣人了,送與我如何?」
「我到你那雪落山莊之前,在前面的那片空地上種了十里桃林,待到一月時間過後,我還準備回去吃桃賞花呢。」
雷無桀不解的撓了撓頭:「沐臨兄,這冰天雪地,且不說桃樹是否會長、桃花是否會開,那可是十里桃林,沐臨兄你是如何如何種下的?」
「我此前進客棧的時候僅看到了幾棵殘敗的桃樹,未曾見到任何有人種了桃花的跡象啊。」
甄沐臨看向左側不遠處的已經被一完全凍結的小型瀑布,隨之抬手左手食指指尖湧現出了一小團閃耀著白金光華的真氣,食指輕動,這一團真氣極速朝不遠處被凍結的小型瀑布飄去。
數息後,一小團真氣接觸至被凍結的小型瀑布,只見那被凍結的小型瀑布開始迅速融化,由最初的僅是陣陣流水聲,到最終的瀑布傾下之聲響徹在三人耳邊,甄沐臨的聲音亦是隨之響起了來:「當實力足夠強大時,不僅可以輕易融化冰川,使山川倒流,一息之間入春,亦能讓這日月顛倒。」
雷無桀被甄沐臨這一番話震得一塌糊塗,蕭瑟無語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將視線落於甄沐臨身上,聲音輕緩問道:「沐臨兄,你之前在客棧,使用的是什麼...異術?」
「簡單的御物術而已。」甄沐臨應道。
甄沐臨所應之言並不全對,應是神機百鍊的御物+化物才對,並非是甄沐臨不願意告訴,而是他懶得還要解釋何為神機百鍊,而這御物之術,蕭瑟與雷無桀一聽就能明白,因為少年歌行獨立時空中亦存在御物之術。
蕭瑟聞言,微微頷首,心中卻是輕嘆了口氣,其實他真正想聽甄沐臨說的,是那手將破碎兵刃重新凝聚的手段是什麼異術。
無論是甄沐臨在客棧內展現的御物之術,還是剛才使冰瀑布融化之術,這些在蕭瑟看來,其實都不稀奇,更不值得驚訝,因為他曾見過、曾聽聞過更加不可思議的。
比如當年雷雲鶴的九天驚雷撼乾坤、一指破空九萬里,比如當年槍仙持槍立在登天閣閣頂、引滿城風雨為一槍,更有劍仙一劍、可渝千古之美談。
但那柄刀重新凝聚的手段,卻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尤其是重新凝聚的那柄刀的威力,客棧那房梁與房頂,可不是用普通木材打造,即使讓那十幾個大漢持刀砍上一陣,有可能將其砍斷。
而那柄刀卻是刀刃輕觸房梁與房頂,卻是直接引得整座客棧轟然倒塌,這要是劈在人身上,該是多麼恐怖!
......
從雪落山莊出發已十天有餘了,因為風雪實在太大,三人在原地徘徊了很久。
蕭瑟身後的夯昊若不是有甄沐臨的真氣天天給它餵上一些,不然這時候早已餓成一骨頭架子了。
蕭瑟無奈問道:「雷無桀,你說要帶我和沐臨兄去雪月城,卻是已經走錯了兩次方向,這一次你確定路是對的?」
雷無桀無奈地笑笑,向甄沐臨與蕭瑟投以歉意的目光,又是下意識撓了撓頭,「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去雪月城,不過我發誓,這一次一定是對的。」
甄沐臨微微搖頭搖頭,好在這十天原地徘徊的過程風景奇美,他倒毫不介意這十餘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三人雖在交談,但騎乘的駿馬卻是未有停歇,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暗,而漫天大雪仍是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三人騎乘著駿馬找了一座避雪之用的破舊寺廟,準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啟程。
將馬匹安置好,此時已是深夜,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這雪也太大了,到底還要下多久才能消停。」雷無桀大聲抱怨著衝進了廟中,一屁股坐了下來。
「沐臨兄,怎麼見你好像很欣喜的樣子啊,你難道不因這大雪犯愁嗎?」
甄沐臨感知到橫樑上有人,並未在意,隨意找了個地方輕輕一揮,地面灰塵頓時消散一空,甄沐臨盤膝坐下,隨之應道:「有如此壯麗的雪景可觀,為何要發愁?」
說著,甄沐臨與蕭瑟對視了一眼,眼皮微抬,兩人皆是緩緩搖了搖頭。
下一刻,只見甄沐臨抬手又是一揮,一旁的火堆瞬間燃起,這一手段看的橫樑上的唐蓮不由一愣,默默收起了夾在手中的指尖刃,打量起了下方的三人。
下面兩人此時正坐在邊上烤起了手,其中一人只穿著單薄的紅衣,面目俊秀,而另一人卻是穿著厚厚的狐裘大衣,整個人縮在其中,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
唐蓮看向未在火堆旁坐著的甄沐臨與其懷中的小狐狸,在打量須臾後,目光忽然被吸引在了甄沐臨手腕上的九龍子上,唐蓮只感覺自己攜帶的暗器仿佛都在微微顫抖,他下意識撇開目光,攜帶的暗器逐漸平靜了下來。
唐蓮心中剛有所想,只聽下方的雷無桀忽然說道:「蕭瑟,沐臨兄,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
雷無桀皺著眉頭,說話的同時還使勁的在空氣中嗅了嗅。
「味道?」靠在寺廟房樑柱上正在假寐的蕭瑟睜開了眼睛,輕輕吸了吸鼻子,「是花香,薔薇之香。」
甄沐臨此時早已望向了寺廟門外,靜候月姬的到來,他心中不由有些期待,並非只是期待月姬,而是期待今後會遇到的江湖上所有赫赫有名的傾城佳人。
雷無桀站了起來,望向門外:「薔薇會在下雪天開麼?」
「不會,是薔薇露的香味。薔薇露,出大食、占城、爪哇、回回國,只有帝都的百花閣才能買到...」蕭瑟沒有站起身,只是扭頭看向門外,那裡不知何時卻已站著一個女人。
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紫色的薄衫,風輕輕吹氣她的長衫,銀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顯得她整個人瑩白如玉,她衝著門內的人微微一笑,薔薇的淡淡清香隨著她一笑,似乎變得更加溫柔起來。
她的聲音卻也是溫柔無比:「想不到在此荒郊之地,還能遇到能識辨風雅之人。我苦求百花閣主多日,她才賣給了我這一瓶,你卻一下就聞了出來。」
月姬看向屋內的三人,看過雷無桀,看過蕭瑟,在甄沐臨身上停留須臾,最終將目光落在與甄沐臨懷中的小狐狸身上。
月姬媚笑道:「那位一襲黑衣的...」
月姬忽然停了下來,借著寺廟內的火光,起身走向廟外的甄沐臨容顏隨即映入她眼帘。
月姬不由失神片刻,不再媚笑,而是柔笑道:「這位公子,可否將懷中柔媚可人的小狐狸交換於我?」
話音剛落,只見甄沐臨懷中剛睡醒的小白靈頓時朝月姬可愛的呲了呲牙,看的甄沐臨心都快化了。
甄沐臨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小白靈白絨絨的小腦袋,看向月姬,溫笑道:「這位傾城佳人,你有何物可換?」
被如此溫潤如玉、神采英拔的公子稱為「傾城佳人」,月姬眉眼不由微彎,抬手輕撫了下鬢髮,就在此時,一張金貼速度極快的從月姬手中飛出朝甄沐臨襲來。
甄沐臨輕鬆兩指夾住,將金貼偏轉過來看了一眼,上面四四方方,只寫著一個字:死!
身後剛走過來的雷無桀見此,頓時想到了一個傳說: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殺人!
雷無桀下意識看向院門,只見一個魁梧的身影,手中握著一把大得出奇的巨刃,跨過院門正緩緩朝他們走來。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雷無桀喃喃地說著。
「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殺人,對上了!他們就是月姬和冥侯,江湖殺手榜上能排進前五的殺人王組合!」雷無桀驚喜地喊了出來。
就在此時,只聽甄沐臨忽然開口問道:「若是一次未將其殺死會是如何?」
甄沐臨自月姬出現後便一直打量著月姬,若是換作他人,月姬早已刺瞎那人的雙眼,但此時的月姬卻是覺得有些自得,因為月姬能察覺到他的目光只是在欣賞,不摻雜絲毫慾念,無法讓她覺得有絲毫厭惡
事實卻是如此,甄沐臨只是單純欣賞這江湖之中難得的佳人,更何況他可是靜心神咒始終加持,怎會被美色輕易吸引,更不會被慾念所侵擾。
月姬看向甄沐臨手中的金貼,應道:「若一次未殺死,我們將以殺死那人為為一生目標,無論直到何時,儘管那人在天涯海角,直到將其殺死為止,方可罷休。」
「當真?」甄沐臨笑問道。
月姬輕聲應道:「自然。」
甄沐臨溫笑道:「若是這一生都無法將其殺死,會如何?」
「公子殺死我們便是。」月姬說出此句話時無絲毫猶豫。
甄沐臨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如此傾城佳人若是死了豈不是可惜,更何況我還從未殺人。」
「這樣如何,我看你身旁那位壯漢將命不久矣,若是將來他出事,你來雪月城找我,來不及找我的話輕喚一聲我的名字即可,屆時他可活,世上再無月姬此人。」
(註:原著中,冥侯的確出事了,而且後面冥侯再登場身旁已無月姬)
月姬眉頭微顰:「公子何意?」
甄沐臨邁步向前,直到走到月姬近前方才停下腳步,不過未等他應聲,一陣空氣炸裂之聲忽地炸起!
冥侯揮舞巨刃直朝甄沐臨腦袋劈去,甄沐臨神色未發生絲毫變幻,就連懷中的小白靈亦無絲毫反應,看都沒看那把巨刃一眼。
「嘭!」
一道清脆的碰撞聲忽然響起。
甄沐臨抬起左手伸出食指與拇指,兩指此時仿佛如同璀璨晶石一般,僅僅兩指,便輕鬆擋住了冥侯那仿佛勢不可擋的巨刃,使其無法再向下劈去絲毫。
下一刻,只見甄沐臨食指微彎,隨之倏地伸直,食指指甲與巨刃相碰,一道炸裂的碰撞聲瞬間響徹整個寺廟,嚇得寺廟後正在偷黃金棺材的司空千落都下意識輕顫了下身軀。
巨刃在碰撞下向後直飛而去,冥侯猛然後退數步,身形還未站穩,一口鮮血已然吐出。
月姬見此正要拔刀,卻見身後冥侯忽然說道:「不可!」
冥侯站穩身形,直起腰板,隨即對甄沐臨抱了一拳:「多謝閣下幫我震出體內淤血,清除體內百香散之毒。」
冥侯聲音低沉嘶啞,像是從喉嚨間硬擠出。
甄沐臨看著月姬傾城的容貌,微微搖了搖頭:「舉手之勞而已,況且毒傷只是小事,以你的狀況,心魔才是致命問題。」
確實是真正的「舉手之勞」,而破除冥侯的心魔,淨心神咒與九龍子-囚牛珠的致幻之術則是輕而易舉。
甄沐臨輕嗅了月姬身上的薔薇之香,「何意,不過只是一命換一命的道理而已,屆時,他可活,而你的命,歸屬於我,如何?」
「月姬,不可!」身後冥侯高聲道。
月姬這次卻並未聽從他言,而是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同意之由並非是看上了甄沐臨的實力與容貌,自然是因為身後冥侯,因為甄沐臨一語道破了冥侯身上最嚴重的問題-心魔。
甄沐臨輕聲笑道:「好一個痴情的美人,只是,痴情有時雖美好,但大多到最後卻是折磨。」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不過給了你一個供你選擇的機會而已。」
「另外要記住,我身邊只留純潔之人,我更不會對身邊人隨心所欲。」
月姬朝甄沐臨微微彎腰,柔和動人的聲音中情緒難明:「多謝公子,月姬告退。」
目送月姬轉身離去,甄沐臨回身之時,唐蓮這才現身。
唐蓮抱拳:「在下雪月城大弟子-唐蓮,見過這位前輩。」
甄沐臨微微點頭,朝唐蓮身後看了一眼,道:「後院進賊了,你還是先去後院看看吧。」
唐蓮聞言,腳尖輕點地面,輕鬆躍至數米高的廟頂,三人隨即從寺廟旁繞了圈,跟了過去。
蕭瑟走在甄沐臨身旁,聲音平淡,仿佛無絲毫情緒:「沐臨兄,剛才二人可是江湖殺手榜上能排進前五的殺人王組合,可謂是罪孽深重,為何不出手將那人留下?」
「那時沐臨兄也無需那麼麻煩,月姬豈敢不從?」
甄沐臨面含淺笑,側目看了蕭瑟一眼:「因為沒有出手將他們留下的理由,蕭兄弟你所說的罪孽深重,這江湖之中,又有誰身上沒幾條人命呢?」
「而且之前曾與你說過,看盡天下事,而非歷盡天下事,因此更多時候,我更喜歡當個看客,看這世間紛紛擾擾。」
「至於月姬,我雖喜佳人,但更喜讓佳人傾心,況且,我又並非見色起意、色令智昏之人,佳人可擁,但不可令其傷之,不然傾城佳人一旦失心,便只餘一副好看的皮囊了。」
雷無桀跟在兩人身後,聽著兩人的交談,深感無奈又無趣的撓了撓頭,佳人什麼的,哪有快意泯恩仇來的痛快!
雷無桀越過兩人,朝後院小跑過去,並大喊道:「大師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三人來到後院之中,只聽唐蓮不屑地說道:「上不得台面的傢伙,只敢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躲於馬車一側的司空千落一把扯下面紗,一躍而起,一個賞心悅目的後空翻躍至車篷之上,持長槍指著唐蓮,氣沖沖的說道:「唐蓮你給我說清楚,誰是上不得台面的傢伙。」
唐蓮倒退兩步,明顯有些沒反應過來,三人此時走至唐蓮身旁,唐蓮道:「大小姐,你怎麼來了?三師尊知道你在這裡嗎?你不會又是偷跑出來的吧?」
一連三問,問的司空千落啞口無言,此時已毫無一開始的氣勢,司空千落早已背過身去,沉默半晌,嬌哼了一聲:「識相的把東西留下,不然的話...」
手中長槍被司空千落極為漂亮的旋轉了數圈,最終「嘭」的一聲落於地面,緊接著便又是嬌哼了一聲。
唐蓮可是一點都不吃這套,他微微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看來還真是偷跑出來的,我現在有任務在身,只好傳書讓三師尊把你領回去了。」
甄沐臨打量的目光在車棚之上的司空千落身上打量了片刻,隨即收回了目光。
他還未說些,只聽蕭瑟忽問道:「難道沐臨兄也對這位槍仙之女也感興趣?」
「談不上吧。」甄沐臨搖頭輕笑道:「只是好久未見到這麼傲嬌可愛的丫頭了,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對了,槍仙之女,槍仙?」
蕭瑟問道:「沐臨兄是問槍仙是誰?還是詢問槍仙何意?」
「皆問。」甄沐臨應道。
蕭瑟回道:「槍仙司空長風,我們這次目的地-雪月城的三城主,曾拜藥王辛百草為師學習醫術,雪月城三位城主中唯一管事的人。」
「江湖風波靜,金榜論武名,由百曉堂評定天下強者,共有三份榜單,分別為百兵榜、良玉榜、冠絕榜,槍仙之名便是源於其中之一的百兵榜。」
「能上百兵榜的屈指可數,不僅有槍仙,亦還有刀仙,劍仙,以及酒仙。」
「不過,待沐臨兄入江湖之後,這百兵榜,定然是要重新排榜了,估計那位百曉堂的堂主都要犯難,到底該冠以沐臨兄何稱。」
兩人交談的功夫,司空千落已利用一顆類似於煙霧彈的小炸彈離去。
幾人重新回到寺廟之中,甄沐臨剛坐下,小獅子狗夯昊便邁著小短腿跑到了甄沐臨身前,不停的吐著小舌頭。
甄沐臨湧現幾縷真氣丟盡夯昊口中,夯昊頓時享受的在甄沐臨身前打了起滾,但一個滾還未打完,就被從小白靈一躍而起踹到了一旁。
這小半個月一直被甄沐臨餵食的小白靈力氣可謂是突飛猛進,毛髮亦是變得更加亮麗光滑。
被踹到一邊的夯昊可憐巴巴的「汪汪」了兩聲,小白靈卻是絲毫不搭理,繼續窩在甄沐臨臂彎之中舒服的睡了起來。
甄沐臨輕輕撫了撫小白靈(毛髮)雪白光滑的身軀,小白靈舒服的在甄沐臨臂彎中拱了拱白絨絨的小腦袋。
夯昊此時邁動著小短腿跑到蕭瑟身前,卻是慘遭蕭瑟直接無視,它悲哀的倒地一趟,再次打起了滾,不過這滾看上去難免有些可憐。
三日後,前往三顧城,美人莊的路上。
一身紅衣輕衫的雷無桀正袒露著自己的胸膛,迎著風雪正奮力地趕著馬,如果你能從正面看到他,那你會看到一個少年,正滿臉含笑,仿佛駕著馬車走在春天和煦的微風中一般,滿是找到了人生春天的感覺。
而馬車內,一具雕刻精美的花紋的純金棺材於馬車之中,唐蓮坐在棺材旁邊,甄沐臨與蕭瑟坐在其對面。
這三天的時間裡,唐蓮已經將黃金棺材與那日遇到白髮玉劍的中年文士的事情告知了甄沐臨三人。
甄沐臨從馬車內彎腰走出,將駕馭了許久馬車的雷無桀換進了馬車之內,由他來駕馭馬車。
雷無桀一進馬車裡,便緊緊的抱緊了黃金棺材,與此同時亦是大聲說道:「沐臨兄,這次可一定要慢一點。」
話音未落,車內的三人只感覺馬車仿佛飛起來了一般。
「慢一點啊!!!沐臨兄!!!」雷無桀吶喊道。
此時的唐蓮正青筋凸起的用力緊緊抓著馬車,若不是對力度控制巧妙,馬車都要被他抓碎,對面的蕭瑟為了氣度與高雅正被顛來顛去,差點沒被巔出去。
蕭瑟瞪了雷無桀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告訴沐臨兄什麼三顧城中紅塵笑,美人莊裡醉風流,說什麼那是叱吒天下的妓院,他怎麼會如此趕路?!」
被巔起離地的雷無桀「嘭」的一聲一屁股落在地上,他喊冤道:「怎麼能怪我,我只是實話實話啊,那美人莊難道非我所說的妓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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