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個姐姐對練的時候我知道她讓著我呢,她說了,一般沒練過的成年男人未必能打的過我。
可她也告訴過我,如果碰上不要命的,最好還是撒腿就跑。」
說到這裡,羅敏非常可愛的吐了下舌頭。
就那麼一下,看的李言誠不自覺的就舔了舔嘴唇。
「那個姐姐還說,女人在力量上天生就比男人弱,所以如果不能一開始就打倒那個男人,那還是跑的越快越好,因為時間只要稍微一長,在力量面前什麼拳法都是白搭。
對了,我跑步也很快的,上學的時候,每次運動會一百米二百米四百米跑步,我都是女子組第一名。」
自己這到底娶了個什麼媳婦兒?
跑得快,還練過拳,難怪她身材那麼好,腹部不但平坦還有馬甲線,大腿摸著也不止是軟綿綿的虛肉,感情人家還是真練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害怕錢家的人?」
「不」
羅敏搖了搖頭,看四周沒人,伸手拉起李言誠的手朝前邊慢慢走著。
「大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是伱的累贅。」
「不管你是不是練過拳,我都沒想過你是累贅,我只是擔心。」
「我知道,現在你告訴我情況了,我以後就會小心。」
「媳婦兒,我們局裡有計劃要蓋家屬樓,你說咱們要不要住進單元樓里?」
「住單元樓是不是就不能留這邊的房子了?」
「那肯定啦!」
「那你不是就要和金智海分開了,你們那麼好的關係。」
「嗐,不用考慮這個,不住在一起那也不表示我們就不是好兄弟了。」
李言誠笑著摸了下自己媳婦兒的頭髮,他簡直愛死這個手感了,就是稍微有點短。
「百貨公司也有打算蓋家屬院,智海和立華他們兩口子也想要單元樓呢,他家房子還是有點小,現在鵬鵬還小無所謂,再大了就真不方便了。」
羅敏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我也無所謂,反正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李言誠偏過頭看了眼身旁的女人,這是第幾次了?
他這個媳婦兒總是用最一本正經的表情和語氣,說出讓他心裡麻酥酥的情話來。
「走吧媳婦兒,我們回家。」
「好」
二人原地轉身又開始往回走,這時羅敏抿了抿嘴唇,轉過頭看著身旁的丈夫,略有些猶豫的說道:「對了大誠,我想問你個事兒。」
「什麼事兒?」李言誠也將頭轉了過來,目光落在妻子那無可挑剔的臉蛋上。
「你也可以不回答。」羅敏再次抿了下嘴唇。
「你先說嘛,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那我真有可能不回答。」
「呃我就是想問你想問」
嗯?
李言誠臉上的神色變的好奇起來,這是想問什麼啊,怎麼還這麼猶豫,不過他沒說話,甚至還把頭轉了過去看向前邊。
一直看著他的羅敏,見他把頭轉過去了,也不知道為何,她的嘴角忽然就勾起一絲絲微笑,也轉頭看向前邊:「我忽然想通了,不用問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
「啊?我想問什麼?」這次輪到羅敏好奇了,唰的一下又重新轉過頭來。
「你是不是想問關於陳雲薇的事情。」
李言誠也轉過頭將目光落在了妻子的俏臉上。
路燈的映照下,幾乎是肉眼可見,羅敏那嫩白的小臉蛋一點一點變的紅潤起來。
被點破了心思的她,有點不敢跟自己男人的目光對視,那對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起來,不知道該往哪裡落才合適,模樣可愛極了。
李言誠轉頭看了圈四周,現在已經九點了,路上的行人並不多,沒人注意他這邊,剛好他們走過了那個路燈,來到一片陰影處,他便抬起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這個可愛女人的小臉蛋。
他這個動作真給羅敏嚇了一跳,連忙轉頭看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這邊後,這才嗔怪的瞪了眼身旁的丈夫。
不過這一下剛好也消掉了她心中的那份不好意思。
「你啊,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不就好了,我們是夫妻,除了工作上要求的必須保密的事情之外,我對你沒有秘密。」
這話說的李言誠感覺有些虧心,但沒辦法,自己魂穿過來這件事兒和那個倉庫,就算是死,他也得把它們爛在肚子裡。
聽到他這樣說,羅敏這下也不猶豫了,歪著腦袋稍微想了一下後就問道:「大誠你恨陳雲薇嗎?」
「不」
那邊話音還未落,李言誠這邊的回答就脫口而出。
「我知道你應該是昨天上午聽到孝同說的話了。」
「呃大誠,我不是故意偷聽的。」羅敏急忙解釋道。
「沒關係」李言誠笑著搖搖頭,拉起妻子的手就輕輕的握了下。
「聽到就聽到,陳雲薇確實已經被抓回來了,這個事情雖然不會在外邊廣而告之,但在我們內部和公安那邊也不是什麼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少。
你要問我對她現在是什麼感覺,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恨,更不會是愛,應該是憐憫吧。」
他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回道。
「憐憫?」
這個答案可有些出乎羅敏的意料了。
她有想過自己男人應該會恨這個前妻,因為是她家當初把他陷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差點就翻不了身。
有恨,很正常。
可是憐憫
「對,就是憐憫,她如果出生在一個正常的家庭,原本應該快快樂樂的長大,然後結婚生子,過上也許不富足,但卻非常甜蜜的幸福生活,可她的那個家毀了她,毀了太多人。
她家的事情牽連太廣,我不能多說什麼,可不管怎麼說,她犯罪了就是犯罪了,必須接受國法的嚴懲。
我對她憐憫,是可憐她那麼大的一個人,卻沒有一丁點自己的意識,是非不分,對錯不明,終究是一步步踏入了無盡的深淵,年紀輕輕的就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人生的盡頭?大誠,你的意思是」羅敏對陳家所犯何事雖然不清楚,但她知道,能讓自己男人單位出手的,那必然都是高層次的安全問題。
她以為陳雲薇在陳家扮演的角色,頂多就是個隱瞞,知情不報,可現在看來,她這是親身參與了。
「沒錯,她死定了。」
「那昨天孝同哥說她不肯交代問題,還提要求讓你去見她她才會說,你不去,會不會耽誤事情啊?」
「放心吧媳婦兒,如果真的耽誤事兒,會有人來叫我回去上班的。」
說話間,二人已經拐進了他們住的胡同,在路口路燈的映照下,原本在身後的影子已經換到了身前,羅敏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忽然快走幾步踩上了李言誠身前那道影子,腦袋那個位置。
踩上後,她便隨著影子開始往前移動,還不忘記回頭看一眼自己男人,雙眼中迸發著小孩子做遊戲時的興奮之色。
看到她想玩,李言誠配合的歪了下腦袋,隨著他的動作,原本在羅敏腳下的影子唰一下就挪到了一邊,看到影子跑了,她抬起腳瞅准位置又踩了上去。
見狀,他朝前大跨一步,影子又跑了出去,她連忙又追了上去。
就這樣,兩個人跟小孩子似的,一邊走著,一邊玩著這種踩影子的小遊戲。
因為路燈的轉換,給羅敏還忙夠嗆,一會兒在前邊踩,一會兒又得換到後邊去踩,時不時的都能樂出聲來。
說到底,她雖然已經嫁為人婦,但也還只是一個十九的大孩子而已。
看到她笑,李言誠的嘴也是越咧越大。
偶爾路過的街坊鄰居看到他們小兩口玩的不亦樂乎,都是會心的一笑,沒人去打擾他們。
結婚,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住到一起,他們兩個人都在努力的適應對方。
這種適應,不止是臥室里那點羞羞事,更多的還是在平常,在兩個人對待一些大小事兒的態度上。
就像現在,我在玩,你願意陪著我玩,而不是覺得我幼稚,這就是一種默契。
生活不止是柴米油鹽,也有嬉戲玩鬧。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六月二號。
今天是星期一,前天,也就是五月三十一號的時候,他就帶著羅敏去城東區圖書館給入職手續辦好了。
工作挺簡單,暫時負責整理書架,將亂放的書按照類別放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因為星期天圖書館也要開門,她們是倒休,一個星期休一天,輪到哪天算哪天。
他們兩口子以後除了過節的時候,大概率是輪不到一起休息了。
倆人的單位沒在一個方向,上班也不用一起走,早上八點鐘,李言誠踩著時間走進了單位大門。
一邊跟同事們打著招呼,接受著他們的祝福,一邊去到王紅理副處長那裡銷了個假,還沒顧上聊幾句呢,就被蘇孝同給提溜走了。
「怎麼個事兒?」
「時間緊我長話短說,我和處長我倆現在一人帶一隊要出去蹲點抓人,現在正進行的這個案子你不熟悉,暫時先別介入,沒事兒了可以先看看案卷。
你現在的主要工作是儘快讓陳明珠和陳雲薇她們開口。」
「這倆還沒開口?」
「嗯,主要還是這星期大家的心思都沒在她們身上,現在交給你了。」蘇孝同抬手拍了下李言誠的胳膊。
「沒問題」
說話間,一輛輛吉普車從中院魚貫而出,其中一輛開出來後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老許走了下來。
看到他,李言誠和蘇孝同二人急忙走了過去。
「言誠,蘇副處長給你把任務交代了吧?」
「說了,儘快讓陳明珠和陳雲薇開口。」
「嗯,把她們的事情早點處理完,早點了結,咱們一天事兒多著呢,哪有時間老跟她們磨嘰。」
「是」
「行了,忙去吧,我們這邊趕時間,林君在家,如果發生什麼特殊情況你倆商量這來。」
「明白」
交代完,老許轉身就上了車,蘇孝同也走到後邊那輛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李言誠注意看了下,一處總共十六輛能動的車,這一波就出去了十四輛,看樣子要抓的人非常重要,可能還不好對付,否則哪裡用的著這麼大規模的出動。
等車都離開後,他來到中院,先和留下來看家的偵查科科長田林君打了個招呼,然後就來到預審科的辦公室,和留守的張紅兵了解了一下那倆女人的具體情況。
陳明珠已經不絕食了,和陳雲薇變成一樣的,該吃吃該喝喝,問什麼就是不說,就好像這姑侄倆隔空商量了一下似的。
現在還審問她們,主要就是核對一些案件的細節,其中包括很多起公安那邊的刑事案件。
雖然現在已經大概知道哪些案子是陳家做的了,但具體的過程都必須核對清楚,不可能就這樣空口白牙的說兇手已經被打死了,然後讓人家公安結案。
本來嘛,如果只是單純的刑事案件,把人轉交給公安讓他們自己去審都可以,可她們還牽扯的有安全案件,有的刑事案件本就是從安全案件裡邊牽扯出來的,審訊工作只能由他們自己來完成了。
了解完情況後,李言誠沒耽誤時間,和張紅兵一起,拿著公安那邊給整理出來的一些案件細節,就來到了地下關押室。
這兩個女人現在都已經恢復,就被轉移到了這裡,他打算先從陳雲薇開始。
趕緊弄完這邊,他對處里現在正辦的那個案件可好奇的緊呢。
咯吱一聲響起,陳雲薇所在的關押室鐵門被看守從外邊打開,緊跟著,屋內的燈也亮了起來。
黑暗中,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陳雲薇抬起頭看向大門方向,屋內的燈光一亮,刺激的她閉上了雙眼,好半天才漸漸緩過來。
當她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後,急忙從床上下到地上,因為層高問題,她站在那裡只能是躬著腰。
一下到地上她就背過身子,先是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抬起手捋了捋一團糟的頭髮,似乎是想讓自己看上去能整齊一些。
這個星期幾乎天天都會過來一兩次的張紅兵,有些詫異的看著陳雲薇在那裡收拾自己,剛張嘴準備說話呢,猛然間又想到了什麼,側過頭瞄了眼站在鐵柵欄前一聲不吭的副科長,轉身走到桌後坐了下去,攤開手中的筆記本,準備做記錄。
他坐下去後,那邊的陳雲薇在收拾好自己後,這才轉過身,躬著腰走到了柵欄前。
「你你來啦。」
「坐下說吧,這樣站著也不舒服。」
李言誠指了指地,他也沒坐凳子,先一步盤腿坐到了地上。
看到他坐下去了,陳雲薇這才也跟著坐了下去,腰杆挺的很直,就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想讓自己在李言誠面前顯的過於狼狽。
「我聽他們說你要見我,不然就不交代問題,現在我來了,你準備好說出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了嗎?」
「你前幾天怎麼沒在?休假了嗎?」
陳雲薇沒回答問題,自顧自的問到,眼睛一直都緊緊的盯著那個和她隔了一個鐵柵欄的男人。
李言誠皺了皺眉頭,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休假了,好了陳雲薇,我今天過來不是來找你嘮家常的,說正事兒吧。
你自己根據你的記憶,不管早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說話嗎?」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準備主動說,還是我用手段自己問。」
「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交代。」
經歷過港島的事情後,陳雲薇就明白,眼前這個男人跟以前比起來變化非常大,早就不是那個任她擺布的人了。
她也有點疑惑,一個人的變化為什麼會這麼大。
以前的他,跟現在好像完全就是兩個人。
陳雲薇一點也不傻,相反她還很聰明,她很清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不管是剛才的收拾自己,還是現在的不停找話,她那樣做,就是想喚醒這個男人曾經對自己的那份感情。
同時她也非常清楚,千萬不能再向之前那樣沒法控制自己了。
否則就算有機會,那種癱瘓的狀態下她也不可能離開這裡。
沒錯,她還不死心,也沒有認命,她覺得自己還年輕,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她想拼一下,而希望就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可惜的是,她並不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早就換了個靈魂,她的計劃註定不可能成功。
見她讓問,李言誠手撐地站了起來,走到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然後拿起桌上的一個記錄本,這裡記了很多未結案的案件細節。
他其實不想主動提問,因為他也不清楚陳雲薇知道哪些,不知道哪些。
可現在沒辦法,趁著她願意配合,還是先讓她打開話匣子再說吧。
已知的案件一個一個的過,這女人掌握的還真不少,甚至還講出了一件他們並沒有掌握的事情。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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