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婦到地產商人:最美主婦 第二百八十五章愣在當場

    可是,摘桃子也有摘桃子的難處。

    摘桃子之所以成為摘桃子,正是因為它的成熟,值得人去摘,可是,也正因為它太熟了,新來的人如果本領一般,就把握不了這個局面。

    尤其是初來那陣子,整個明水上下,都沉浸在趙長城離開的憂鬱氣氛之中,甚至還有人錯把溫可嘉喊成趙書記的。

    這些事情,令溫可嘉十分不高興,感覺就像生活在趙長城的影子裡。

    特別是下鄉去,那些種植戶們碰到什麼難題,就要找書記。

    黨委辦的人就把他給推出去,跟人介紹說,這就是新來的書記。

    農戶們瞪著眼將他一打量,搖頭說:「我找的不是這個白面書記,我要找的是趙書記。」

    更糟糕的是,明水鎮裡似乎有一個趙長城幫,或許是別有用心者,利用趙長城的餘威來拉幫結派,對付溫可嘉。這些人言必稱趙長城如何如何好,就連黨委會上,也會有人拿趙長城出來說事。

    不論前任是非,是當官者要遵守的不二法則。溫可嘉生在官家,自然明白這些道理,每每遇到這些替趙長城說話的人,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討論不辨析。

    時間久了,他這個書記漸漸被人接受,加上有沈丹紅在背後支持,慢慢的也有了自己的勢力,情勢才有所好轉。黨委會上,他的掌控能力也得到了進一步鞏固。

    此刻,再次從周健林嘴裡聽到趙長城的名字,而且是明顯的借趙長城來貶低自己,他也有些惱火,硬聲道:「周所長,你也是黨員幹部,還是執法人員你不可能不清楚,如此當街毆打公務人員,這可是犯罪的你再如此,我只好叫人把你抓起來了」

    周健林道:「抓我我也不怕,這傢伙欺負我女朋友,就是欠揍。」

    劉科長這時哇哇大叫道:「周同志,不是我欺負她的,是她心甘情願的。」

    另一個人也道:「是啊,一個巴掌拍不響啊。」

    又有人道:「就算他抹了你女朋友,可她也沒受什麼損失,你還把人給打了,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都退讓一步,兩清了。」

    溫可嘉道:「周所長,高科長說得對啊,這麼鬧下去,對彼此都沒有好處,我看就這般算了吧。傳出去,對小鳳的名聲可不好聽喲。」

    周健林哪裡肯聽溫可嘉的話,只是不依不饒,硬要打那姓劉的出氣。

    趙長城心想自己再不出面,這場面就沒法收拾了,真把姓劉的打壞了,那就白白害了周健林這條好漢的前途。

    他伸開雙手,分開眾人,走了過去,呵呵笑道:「這麼熱鬧啊是不是看到我回來了,擺好陣勢迎接我呢」

    溫可嘉等人都是一怔。

    溫可嘉只愣了一秒,就笑著伸出手來:「趙長城,陣風把你這個貴客給吹來了。」

    趙長城說「我回來了」,他卻說「你這個貴客」,一個詞語,就把主次之別分得清清楚楚

    趙長城微微一笑,心想你溫可嘉跟我也玩起心眼了。這人一進官場,就是不同啊。

    周健林見到趙長城到來,也是驚喜之情溢於言表,雙臂一振,甩開抓他的人,罵道:「滾開,老子又不是玻璃,你抱我做什麼」伸出雙手,迎著趙長城走來,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趙長城伸手擂了他一拳,嘿嘿笑道:「脾氣見長啊,怎麼樣,有空沒有陪我喝一杯吧。」

    周健林笑道:「趙縣長回來了,我就算再忙,也要陪你一醉方休啊。」

    李小慧扶著王鳳娟走了過來。

    趙長城看了看王鳳娟,見她並不像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剛才的哭相不過是應景之作罷了。便笑道:「王主任,還記得我嗎。」

    王鳳娟微微一笑:「趙縣長好。」

    那些市里來的幹部一聽來了個縣長,都看著趙長城,有些驚疑,也不敢鬧了。

    趙長城拉著周健林的手,對溫可嘉笑道:「溫兄弟,我們是不是該去喝一杯啊」

    他故意對剛才打架之事視而不見,一個字都不提,就是想在無形之中沖淡那種尷尬的氣氛。

    溫可嘉急著去安撫劉科長等人,哪裡有時間去陪趙長城喝酒,但他也是聰明人,明白趙長城的意思,笑道:「你跟周所長先進去喝酒,我待會就來。」

    趙長城對他點點頭,意思是說,周健林就交給我了,這些市里來的人就交給你去處理了。拉了周健林,就往酒家裡走去。李小慧和王鳳娟跟在後面進來。

    來到二樓坐了,周健林道:「趙縣長,今天的事」

    趙長城伸手制止他:「我都看到了。」對李小慧道:「小慧,你帶小鳳同志去洗把臉吧。」

    李小慧知道趙長城有話跟周健林說,便笑著對王鳳娟道:「王姐,你看看你,臉花得跟貓咪似的,快去洗洗吧。」拉著她找店老闆要洗臉毛巾去了。

    周健林一拳擂在桌子上,罵道:「那姓劉的忒不是人,依著我的性子,我今晚非讓他見血不可。」

    趙長城嘿嘿笑道:「你的火氣,我明白。是個男人都想拼命。可是,你就算把他殺了,你就能解氣了到頭來抵命的還是你,小鳳同志不會為你守一輩子活寡吧。」

    周健林不是直腸子人,馬上會過意來,吐出一口濁氣:「這道理我懂。人爭一口氣嘛,這口氣不出,我氣難平。」

    趙長城道:「要整那姓劉的,不是這麼個整法。你想想,他憑什麼敢欺負小鳳同志」

    周健林咬牙切齒的道:「還不是因為他官大是市裡面來的幹部。」

    趙長城道:「你明白的嘛,只要把姓劉的那身官皮剝了,他以後還能作威作福嗎比起你打他一頓來,是不是解氣多了你還不用擔什麼干係。」

    周健林問道:「怎麼剝他的皮」

    趙長城道:「你叫小鳳同志寫封舉報信給我,剩下來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

    周健林喜得站了起來,說道:「趙縣長,你若是幫了我這個忙,我周健林甘願為你赴湯蹈火。」

    趙長城伸手壓了壓,叫他坐下,說道:「清平世界,哪有什麼水啊火啊,叫你去闖啊。呵呵,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周健林道:「什麼事」

    趙長城看了一眼樓梯口,問道:「小鳳同志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周健林不解趙長城此話何意,只得回答道:「很好啊。」

    趙長城還想再問,李小慧和王鳳娟走了上來。

    王鳳娟洗臉之後,恢復了神采,絲毫看不出來剛剛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趙長城心裡的疑惑更甚,心想那個劉科長也許並沒有說謊,對劉科長的侵犯,王鳳娟或許真是半推半就的。當時有那麼多人在場,劉科長不可能用強吧

    李小慧坐下來後,就義憤填膺地對那姓劉的罵不絕口,對王鳳娟道:「王姐,要是換做我,我就一膝蓋上去。」

    趙長城瞪眼道:「原來你這麼狠毒啊。」

    李小慧白了他一眼:「對這樣的人,就應該下狠手。」

    王鳳娟撲哧笑了,問趙長城道:「趙縣長,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到明水來了」

    趙長城淡淡的道:「我今天到柳鋼找康總談點事,順便過來看看大家。」

    王鳳娟知道趙長城跟柳鋼的康寧有交情,而且非同一般,當下更不懷疑,說道:「趙縣長,你高升之後,還沒有請客呢,這杯升官酒,我是一定要討來喝的。」

    趙長城笑道:「好說,今晚我請客,酒菜任點。」

    王鳳娟道:「那不行,我們早就吃飽喝足了,還能吃下什麼東西不算不算。」

    趙長城道:「那就由小鳳同志定個時間,我來請客便是。」

    王鳳娟笑道:「你現在是縣領導了,我們是閒人一個,這個時間當然是要緊著你的時間來安排了。聽說臨沂風景很美,什麼時候帶我們去開開眼界啊。」

    趙長城笑道:「好啊,哪天你們有空,我請你們到臨沂來喝酒。」

    王鳳娟笑道:「那就說好了哇,我們來拉勾勾」說著,還真的伸出小指來,要跟趙長城拉勾勾。

    趙長城嘿嘿一笑,伸出手指點了點她,卻被她用小指勾著他的手指拉了拉,算是完成了拉勾勾的動作,嘴裡還唱著那首童謠:「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的是小狗。」

    周健林笑著搖了搖頭。

    王鳳娟給趙長城滿了一杯酒,說道:「趙縣長,以前小慧就愛跟在你屁股後頭跑,沒有功勞也有苦功啊你現在發達了,是不是也要提攜一下她啊」

    趙長城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是拿李小慧說事,其實真正的意圖,是想為周健林說話。畢竟趙長城在明水時,周健林是堅定的站在趙長城這邊的。如果說明水真的存在什麼趙長城派的話,那周健林絕對是趙長城派的死忠。

    趙長城輕輕一嘆道:「周所長,小慧,說句心裡話吧,我沒想到,我離開明水是如此的行色匆匆。本來嘛,我都想好了,在我離任之前,要對明水的人事做一番安排。至少對你們兩個要有個交待。可惜事與願違啊,對不住你們啊。」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周健林也幹了杯中酒,說道:「趙縣長,過去的事,我們就不要談了。」

    王鳳娟卻道:「趙縣長,你現在也可以調健林過去幫你的忙啊。」

    趙長城輕輕瞥了她一眼,心想這個女人可比周健林狡猾多了。當下說道:「我倒是想啊,初到臨沂,沒個幫手,形單影隻的,我很是回想在明水跟大家一起工作的日子。只是,這個人事調動,比較麻煩啊。臨沂那邊,暫時還沒有適合周所長的職位。」

    王鳳娟道:「哪裡沒有啊,我可聽說了,你分管臨沂經開區,經開區的人事都歸你管,你調健林過去當管委會主任吧。」

    趙長城心想,這個王鳳娟,還真是口不擇言,居然公開討官帽子來了。

    周健林喝了一句:「小鳳。」

    王鳳娟嘴巴跟機關槍似的,根本不理周健林在旁邊吹鬍子瞪眼,繼續對趙長城道:「你要是調健林過去,我也可以跟過去打打下手,幫幫小忙,這樣一來,你就多了兩個幫手趙縣長,你看行不行」

    趙長城沒有回答她,只是向周健林道:「健林同志一直在公安口工作,如果調到行政部門,能適應嗎。」

    周健林道:「這個我還真沒有考慮過。我現在只會幹公安工作。趙縣長,你別聽她胡言亂語。」

    王鳳娟瞪他一眼:「我怎麼胡言亂語了你這個人就是太實誠了,我叫你往縣局裡拉拉關係送送禮,你也不願意,說拉不下那個臉面。趙縣長又不是外人,我跟他說兩句,不需要你的臉面吧。」

    趙長城連忙道:「好啦,我答應你,健林的事,我會留意的。」

    其實,他曾經也有過考慮,想要調周健林過去幫忙,但是官場的變數往往很多,為了穩定臨沂的人心和局面,他也只能先從內部調整,而且,真叫周健林過去做管委會的主任或者副主任,那都是跑關係拉投資的公關工作,只怕他這性子也做不來。

    聊了一會,溫可嘉大笑著上來了,跟趙長城握手後,相讓著坐下。

    溫可嘉道:「啊呀,總算搞定了沒事了,劉科長說了,今天之事,是一場誤會,希望周所長不要介意。哎,今天多虧趙縣長你來了啊,要不然,我還真有些鎮不住場子。你一來,尊口一開,周所長馬上就乖乖的上來喝酒了,我說破了嘴唇,也抵不上你一句話啊。」

    趙長城微微皺了皺眉,聽出他弦外之音來,笑道:「你要叫我縣長,那我只能稱呼你書記了。溫書記啊,你可是明水的父母官,周所長是你手下的兵,他敢不聽你招呼」說著,拿眼看向周健林。

    周健林怵然一驚,心想自己今天被女人的事沖昏了頭,打了那劉科長事小,還把溫可嘉給罵了。當初趙長城離開明水時,千叮囑萬囑咐,叫他務必搞好同溫可嘉之間的關係。

    他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關節,但趙長城既然如此鄭重其事的說了,必有他的道理,他也一直聽趙長城的話,不曾跟溫可嘉正面衝突過。今天的事,實在是意外啊。

    他也是醒目人,馬上端起酒杯,恭敬的道:「溫書記,對不起,剛才我口沒遮攔,說了不中聽的話,我在這裡自罰三杯,向你賠罪了

    處理完明水的事情,趙長城當晚就趕回了臨沂。

    李多打電話給他,馮芸芸已經找到了。

    趙長城趕到時,震驚得無以復加

    馮芸芸是找到了,但找到的卻是她的遺體。

    屍體是被一個環衛工人發現的,就躺在招待所的樓後,看地形,位置與馮芸芸所住的房間處於垂直方向,看屍體的模樣,仿佛是跳樓摔死的。

    姚晨等人正在對現場進行察看分析。見到趙長城到來,姚晨迎上來,把煙尾巴扔到地上,伸腳踩了踩,做了一個簡短的匯報:「趙縣長,初步斷定,馮芸芸是跳樓自殺,摔破腦袋致死。」

    趙長城皺起眉頭,沒有說話,只是疑惑的看著他,表明自己並不相信他的判斷。

    馮芸芸為什麼跳樓在趙長城離開臨沂時,她的情緒異常穩定,對未來生活充滿著無限的嚮往。這樣一個女人,她會跳樓自殺

    趙長城抬起頭,看著三樓上那間房,沉聲問道:「從三樓上跳下來,而且樓層並不高,可能致死嗎。」

    姚晨又點著了一根煙,並遞了一根給趙長城,趙長城搖手拒絕了。

    姚晨嘿嘿一笑,收回煙,說道:「這個很難說,看摔的地方,還有跟地面接觸的部位。馮芸芸落地的地方,正好有一塊大石頭,磕在她額角,導致顱內出血致死。」

    為了證明自己判斷的可信度,姚晨帶著趙長城來到馮芸芸墜地處,指給趙長城看。

    趙長城看到,馮芸芸的腦袋處,的確有一塊尖角大石頭。


    仔細看了看馮芸芸的死狀,趙長城問道:「馮芸芸穿著睡衣,顯然正在睡夢中或者是準備睡覺,一個要跳樓的人,還會想著要睡覺嗎。」

    姚晨道:「這也不排除她冥想的可能,想著想著就想不開了,然後跳樓。我們對屍體進行了檢驗,死者生前並沒有受到過性侵犯。死者的房間並沒有退,我們查看了她的房間後,發現她的遺物保存完好,現金和首飾,包括身上的金耳環也一應俱在,這就排除了劫色或者劫財行兇的可能。當然,更進一步的案情分析,要等法醫的檢驗報告出來才能進行。」

    趙長城道:「馮芸芸生前跟朱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你們辦案過程中,一定要充分考慮這些因素。」

    姚晨點頭道:「趙縣長放心,我們一定會認真考證,仔細辦案。」

    回到房間,趙長城問李多:「你有什麼發現」

    李多道:「我側面了解過,當晚到過馮芸芸房間的,只有舒暢。當晚值班的服務員也說了,並沒有可疑人物進出。我還問過招待所里的住客和服務員,事發當晚,他們都沒有聽到異常聲響。」

    趙長城道:「這麼說來,馮芸芸真是自殺找到她的賬簿沒有」

    李多搖頭:「沒有發現。另外,朱也失去了蹤跡,一直聯繫不上。」

    趙長城道:「據你分析,這是怎麼回事」

    李多道:「長城少,我們打草驚蛇了。對手知道有人在調查他們,心虛了,採取了行動。朱的失蹤,馮芸芸的猝死,都說明了這一點。對手很狡猾,而且很兇殘。長城少,我建議馬上採取行動,不然,我怕他們接下來會對你不利。」

    趙長城陷坐在沙發里,一根又一根的吸著煙。

    舒暢進來泡了杯茶,看了看趙長城,似乎有話要說,但見趙長城在沉思中,怕打擾他,便要轉身離開。

    趙長城叫住她道:「小舒,馮芸芸死了。」

    舒暢點點頭:「我知道了。」

    趙長城道:「那天晚上,只有你去過她的房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舒暢抬起臉,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天晚上我去給她送飯。她一般都不跟我說話的,那天忽然問我,趙縣長回來了沒有。我說沒有。她就說了一句,只怕來不及了。我覺得莫名其妙,問她什麼東西來不及了她又沒說什麼,我轉身要出門時,她又喊住我,要我轉告你一句話。」

    趙長城正了正身子,急忙問道:「什麼話」

    舒暢道:「好像是說什麼東西在帽子裡,她說得很輕,我當時沒有聽清,反問了一句,但她又不肯說了。我以為不是什麼要緊事,所以就沒有向你報告。但聽到她死了後,我忽然覺得,那天晚上,她的情形的確有些不對勁,仿佛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一般。」

    趙長城思索道:「什麼東西在帽子裡李多,你現在馬上到馮芸芸以前的住所去,仔細的搜一遍尤其是帽子形狀的東西,一定要搜仔細了。」

    李多應了一聲,卻並不動身。一直拿眼睛打量舒暢。

    趙長城知道他懷疑舒暢,更怕帽子幫的人會對自己不利,瞪了他一眼,李多這才離去。

    舒暢說道:「趙縣長,他是什麼人啊,好犀利的眼神啊,看得我心裡發毛呢。」

    趙長城莞爾道:「你別理他,他也就這表情嚇人,其實他心地極好的。對了,我問你,你那天晚上,有沒有覺得馮芸芸情緒方面有什麼不對勁嗎。」

    舒暢道:「沒有,她跟我說了那幾句話後,就恢復了正常,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我隨後進去收拾碗筷時,還看到她一邊看電視一邊哈哈大笑。」

    「那後來你還去找過她沒有」

    「沒有。直到你第二天回來,你叫我去看看她,我才去了一次。」

    「嗯,你去吧。」

    趙長城可以斷定,馮芸芸絕對不是自殺。至於是不是帽子幫所為,現在還不能下判斷。

    他有些自責,當初帶馮芸芸來招待所時,還對她說過,這裡很安全,不要擔心有人來害她,誰知道她卻真的在這裡出事了。

    兇手真是膽大包天啊,在縣政府的招待所里,也敢殺人。這不僅是在挑戰他趙長城的底線,也是在挑戰政府的權威。

    不管是帽子幫的人,還是另有兇手,都必須抓起來嚴懲不貸。

    李多很快就回來了,只帶回來一本新華字典。

    趙長城拿著他遞過來的這本書,不解的看著他。

    「長城少,馮芸芸的房裡,只有一黑色昵子帽,放在衣櫃的上層,帽子下面,就是這本書,其它再無發現。」

    趙長城翻了翻書,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一本很尋常的新華字典,到處都可以買到,每個學生家裡只怕都有這麼一本書。字裡行間既沒有記錄什麼數字信息,頁面空白處也沒有寫什麼特別的字,書很整潔,也沒有折角或者書籤什麼的。

    那麼,馮芸芸為什麼對舒暢說了那麼一句話呢有什麼含義

    李多忽然說道:「長城少,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也是一個殺人案,被害人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仇敵手裡,所以事先把一些重要證據藏在一個特別的地方,但這個地方無人知曉,唯一破解這個地方的密碼,他分開藏在一幅春夏秋冬的四聯圖畫裡。只有得到這四幅圖畫,分別找出這四幅圖裡的密碼,合併起來,才能找到那個地方。馮芸芸使用的,會不會就是這種手法」

    趙長城點點頭:「有可能。」苦笑道:「那我就一頁一頁的翻看這本字典,看看能有什麼意外發現吧。」

    李多嘿嘿笑道:「我陪你。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就住你這裡。宿舍里那張硬,咯得我背疼。」

    趙長城笑著點點頭,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安危呢,想留在這裡保護自己。李多是當兵的出身,硬板睡習慣了,只怕偶爾睡一回席夢思反而會不舒服的。

    當天晚上,趙長城躺在窗上,一頁一頁的看著這本字典,想從中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哪怕是用筆做了著重號的字,或是被摳掉的字,他都拿筆記下來。

    然而,看了兩三個小時後,仍然是一無所獲。

    這個馮芸芸,臨死前還要玩我一把

    趙長城放下字典,雙手作枕,抱著腦袋,躺著。

    小丑帽。

    這三個字鑽進趙長城的思維里。

    良久,趙長城手倦拋書,很快睡著了。

    這天上班後,趙長城處理完桌面上積壓的文件,剛剛伸了個懶腰,敲門聲響起,趙長城以為是政府辦某個同志,隨手拖過一份文件,邊看邊沉聲說了聲:「進來。」

    「趙縣長,在忙呢」洪霞微笑著走了進來。

    「洪縣長」趙長城有些意外,連忙起身,兩步跨出辦公桌外,跟她握了握手,請她坐下,說道:「洪縣長,你有什麼事情,打個電話就行了嗎。」

    洪霞坐得中規中矩,腰身很直,雙手互握,自然的放在腿上。

    趙長城心想,這個女人雖然長相一般,但很有家教和個人素養。

    洪霞微笑道:「趙縣長,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今天來,是虛心前來求教的。」

    趙長城笑道:「洪縣長客氣了,有什麼事請直說,能幫忙的,我一定盡心盡力。」

    洪霞道:「有一件事情,想必趙縣長也知道。現在全市都在搞大棚種植和生態混合種養。生態混合種養難度頗高,我們縣沒有這方面的專門技術人才,連著試驗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於是就放棄了這個難題。但大棚種植還是比較容易,正在全縣範圍內大力推廣。」

    趙長城邊聽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情,見她忽然頓住,知道她想聽聽自己的看法,便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兩個東西,都是我在明水鎮時搞起來的,也的確為明水人民謀了一些福利。但是說句老實話吧,這兩樣東西的技術還不是很成熟,尤其是生態混和種養,對種養戶的文化要求很高,如果不懂各種作物和動物的習性而亂搞一氣,很有可能失敗,收成只怕還比不上正常種植。」

    洪霞道:「就是這個道理啊。」

    趙長城道:「大棚種植雖然比較簡單,但也含著較高的成本,全縣甚至全市範圍內大力發展的話,還牽涉到一個產品銷售的問題。產品如果賣不出去,對農戶來說,不僅會損害他們的經濟利益,更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以後政府再有什麼新的舉措,他們就不敢貿然接招了,最起碼,心裏面會產生牴觸情緒。」

    洪霞道:「趙縣長,你的話說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啊哎,剛開始時,我倒沒想這麼多,市里有任務下來,我就分配下去,心想這是惠民政策,自然對農民有利啊,就積極的在全縣進行推廣。」

    她忽然嘆了一聲,說道:「昨天我到市里參加全市農業工作會議,各縣、區農業主管部門主要負責人都參加了,在會議上,主管農業的副市長韓柏光作了重要講話。」

    趙長城隱約有些猜到韓柏光的講話內容,但還是問了一句:「韓市長有什麼重要指示」

    洪霞愁眉苦臉的道:「市里忽然改變了策略,原來答應由市里對全市所有農副產品進行統購統銷的,現在改由各縣負責,自行統籌安配。這眼瞅著就要到豐收季節了,這不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嘛。」

    趙長城早料到會有這個結果。市里制定目標之時,對可能產生的銷售困難估計不足,臨到豐收旺季,這才發現全市那麼多的農作物,要進行統購統銷,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農作物大都是時令菜,保質期極其短。而大棚種植的產量比平時要高出很多,這麼多的產品,短時間內要全部賣出去,除非事先做足了充分準備,打通了全省乃至全國的銷售市場,不然,光憑本市的消費能力,是難以完成這一任務的。

    而市委那幫人,圖的是政績。

    前段時間,市裡的各位領導,頻繁往下面鄉鎮跑,每個人都要到農田菜地里去轉一圈,就是做樣子給省委看的。你們瞧瞧,我們的農村,現在是一片菜畦,農民們豐收在望,致富有路潛台詞就是我們領導有方啊。

    省里也有幾個領導下來視察過,分管農業的副省長和農業廳等相關領導都曾到過西州,對西州的農業發展工作做出了肯定和高度評價。

    甚至一度傳出一種消息,說市委書記沈丹紅得到了省委大佬們的賞識,很快就會高升到省里去。

    現在則不同了,經過兩年多的排兵布陣,溫天厚在南方省已經初穩陣腳,再則也有了一批心腹手下,時機已經成熟。

    沈丹紅在溫天厚到來之初,就站了隊,排到了溫天厚一系,這事情全省皆知。

    現在兩年多時間過去,溫天厚不管是為了提拔自己人,還是為了給其它觀望者一記強心劑,還是為了加強自己在省委常委會上的話語權,都有必要在自己派系裡提拔人上來。

    所以,有此傳聞,實屬正常。

    這兩種說法,各有道理,傳得滿城風雨,許多省里的相關幹部,專誠從省里跑到東州市來,打著前來朝拜西州名寺緣空寺的名義,實際是提前來拜沈丹紅這座大碼頭的。

    買股票的人都知道要買潛力股,官場的投資也一樣,在人家顯跡之初,就來傍上大腿,絕對比他發跡之後再來抱粗腿要划算得多。

    沈丹紅終日裡迎來送往,陶醉在這種吹捧之中,仿佛自己真的已經當了省委常委了。而對自己的政績工程,完全的放手不管了。等到豐收臨近,這才發現售銷渠道一片空白,現有的關係,根本無法滿足整個東州市的統購統銷。

    他也不慌不忙,拿出當領導的威壓來,責令各縣區各負各責,務必完成統購統銷任務。

    這一來,各縣區立即一片怨聲載道

    當初市里答應得好好的,現在突然變卦,叫他們這些縣區農業負責人上哪裡去弄資金和渠道來進行統購統銷

    這不是為難人嗎

    洪霞訴完苦,說道:「趙縣長,你是大棚種植的首倡者,而且你在明水有過成功的經驗,請幫我指一條明路走啊。」

    趙長城心想,說得好聽,我是首倡者,說得不好聽一點,你心裡只怕在罵我是個始作俑者。

    說句不好聽的,這關我什麼事啊。農業發展規劃是沈丹紅制定的,執行的人是你們這些各縣區的農業負責人,我現在是管工業的副縣長,你們農業那攤子事,輪得到我來說三道四嗎

    他想是這般想,話卻不能這麼說,沉道:「你跟沈書記和孫縣長匯報過沒有」

    洪霞道:「昨天會議一完,他們就都知曉情況了,也都火燒眉毛般,急得在那裡跳腳呢。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可想了,趙長城同志,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想想辦法。你以前在明水時,多少有些銷售渠道,現在你是臨沂的父母官了,於情於理,你都應該把那些關係用在我們臨沂身上吧。」

    趙長城心想,我哪裡來的什麼渠道,又有什麼關係了那個時候只有明水一鎮有大棚菜賣,拖到西州就能搶購一空。

    呃,洪霞這話里似乎還有話啊,難道我去明水轉了一圈的消息,她已經知道了想到這裡,趙長城有些哭笑不得。

    他心血來潮,半夜裡去會人,傳到這些人耳朵里,只怕就成了半夜給明水那邊送機密消息去了。洪霞肯定以為,趙長城去明水,是把自己以前的銷售關係告訴明水鎮相關領導。

    這都哪跟哪啊。

    「洪縣長,能幫的我一定幫,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麼你所說的銷售渠道和關係啊。」

    洪霞果然一語道破天機:「趙長城同志啊,你去明水鎮,半夜私會鎮林鎮領導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去那邊面授機宜,照顧一下老部下,情有可原嘛,可是,我們現在也是一條戰壕里的戰友,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趙長城愣在當場,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解了趙長城的圍,他向洪霞做了個稍等的手勢,連忙起身,走過去接起電話

    電話是薛楠楠打來的,說的也是這件事情。

    神奇的是,薛楠楠的想法居然跟洪霞不謀而合,都以為趙長城有什麼神通,可以幫他們完成統購統銷的任務。

    當著洪霞的面,趙長城不敢說別的事情,對著話筒笑道:「薛縣長,你還真抬舉我。」

    洪霞一聽趙長城喊出薛縣長三個字,雖然神色不變,眼神卻是一亮,尖起耳朵來聽。

    薛楠楠在話筒那邊道:「趙長城同志,在我面前,你用不著打馬虎眼吧你在明水那會,搞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整個明水的經濟都叫你給帶動了啊。聽說那會兒,你們明水的菜是供不應求啊,你也是我們泗水縣走出去的幹部,做人可不能忘本啊。賣臨沂的產品時,搭著把我們泗水的菜也捎上幾筐啊。」

    趙長城苦笑道:「薛縣長,你是我的老領導,在你面前我還敢說客氣話不成我現在分管的是工業經濟,開發區那攤子事情,我還忙不過來呢。哪有精力去幫人賣菜啊。」說著,瞥了一眼洪霞。

    洪霞果然臉色尷尬,身子扭了扭,換了一個姿勢。

    薛楠楠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反正我們泗水縣的農產品,你必須幫忙賣掉。我知道你有難處,這樣好不好我們縣委分了工,每個常委分了一份任務,你幫幫忙,把我那一份賣掉好不好」

    趙長城道:「這樣啊,我儘量想辦法吧,嗯,那就這樣吧,薛縣長,我這裡有點忙,再聯絡吧。」說完就掛了電話。走到洪霞對面坐下,笑道:「泗水的薛縣長,也找我賣菜來了呵呵,合著我趙長城就那麼像一賣菜的」

    洪霞笑道:「能者多勞嘛,趙縣長要是沒那個本事,哪個敢來找你幫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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