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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城擺手道:「這個事情沒得商量!」
呂延通道:「趙書記,大家請客,壓力不大,可是,如果由您一個人來請大家的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要不就走財政吧,我來報銷。」
趙長城正色道:「這是私人宴請,怎麼可以報銷呢?難道你經常幫人報銷這種票嗎?」
呂延通心想,你一個人廉潔,也沒有什麼用啊,江州這麼多的大小幹部,哪個不是變著法的找各種票來報銷呢!但他當然不敢把這種事情擺到檯面上來說,笑道:「當然不會了。這怎麼可能呢!既然趙書記執意如此,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心想到時候我一去就把單給買了,不給你請客的機會就行了!
對於公款吃喝,趙長城心裡鏡似的亮堂,比任何人都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然而這件事情涉及太廣太大,不是現在的趙長城可以去剎住這股吃喝風的。
水至清則無魚,一定要把這些渾水趟乾淨了,估計趙長城也把江州的大小幹部得罪遍了。這個黑臉包公,趙長城現在還不想也沒有能力去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管住自己,管住自己身邊的幾個人,儘量帶個好頭,以身作則,然後再徐徐圖之。
呂延通把事情辦成了,十分高興,又跟趙長城聊了聊,這才告辭離去。
趙長城先跟市委的季澤同志商量此事。
季澤聽說要跟市府辦那邊的人合夥慶祝,最開始有些不太情願,這人多了雜了,不利於自己跟趙長城搞好關係啊!但見趙長城都已經決定了,自己斷無理由去反對趙長城。
既然不能改變,那就要學會笑著承受,季澤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笑道:「趙書記,您是領導,又是今天宴會的主角,一切自然由您說了算,您叫我們往東,我們就不敢往西啊!」
趙長城道:「那就這麼定了,地點定在五福鎮的生態基地,下班後,大家直接過去。季澤同志,我先說在前頭啊,今天的酒菜,我來請,你們誰都不許出一分錢!」
季澤也跟呂延通一樣的心事,心想我一到場就把單給買了,我看你怎麼請客!便笑道:「行行行,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趙長城現在行政級別不同了,季澤對趙長城的稱呼也有了改變,用上了尊稱。
趙長城翻出藍詩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一通,藍詩就一迭聲的笑道:「恭喜趙書記,賀喜趙書記,榮升正廳級別的高官啊!」
趙長城笑道:「你的消息還真靈通啊!」
藍詩道:「如果還這點靈通都沒有,還有臉在江州混嗎?」
趙長城說了要去她那邊吃飯的事情,藍詩笑道:「可巧了,我正要開口請您的客呢,你們只管來吧,一切都由我包了,一定好酒好菜伺候好眾位大爺。」
趙長城道:「今天這個單,還得我來買,你要是跟我搶,我就換地方了。」
藍詩道:「既然趙書記這麼說,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長城道:「你給我記住了,這個單只能由我來買,我待會就會叫人去訂餐和買單,其它人若要買單的話,你就告訴他們,我已經買單了!」
趙長城對季澤和呂延通心裡打的如意算盤,早就瞭然,所以就事先把這個口子給堵上了。
還沒有放下電話呢,聽到外面丁松的喊聲:「喂,你們是什麼人?不可以亂闖!喂,站住!」
趙長城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門口一眼。
門外傳來一聲很大的回答:「紀委查案!讓開!」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趙長城的俊眉猛然皺緊,冷笑一聲,便結束了跟藍詩的通話,安然若素的批閱文件。
門外邊,丁松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隨便就硬闖書記辦公室的人,職責所在,令他不得不防,急忙起身,幾個箭步搶在那幾個人的前頭,擋住了趙長城的辦公室房門,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時不是你們隨便可以闖的,快快出去,否則我就叫保安了。」
來的三個人里,為首的是一個顯得很成熟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這個人穿著中山裝,表情嚴肅,擺著一張跟年齡並不協調的老臉。他伸手來推丁松,沉聲道:「紀委辦案,讓開!」
丁松的心咯噔一跳,暗想這是什麼陣勢啊?紀委辦案?就算是紀委辦案,也該由紀委的領導出面前來商談工作啊。何況趙書記也不管紀委的事情,紀委辦案向來獨立,跟主要領導商量,很少會跟副書記來商談的,除非某個案子很重大,需要幾個副書記進行表態,或是某個案子牽涉到了這個副書記。
丁松對紀委的幾個正副書記自然是熟悉的,但面前這三個人,並不是紀委的領導。
看到對方居然敢在這裡動粗,丁松冷笑一聲,擋開那個人的手,說道:「對不起,請出示你們的有效證件,並說明來意,否則請回去,叫你們領導前來。」
丁松近年來一直為市領導服務,先是為市委一把手戴臣服務,現在又是為趙長城服務,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領導的秘書呢?便是一般的副市長見了丁松,也是持之以禮,現在一個紀委裡面名不見經傳的小傢伙,居然就敢在自己辦公室里撒野,叫他怎麼不火大?說話聲音也就聲色俱厲了。
「你敢攔我?信不信連你一起!」中山裝男子傲然說道。
丁松道:「你當我是嚇大的啊!沒有正當理由和有效證件,這裡是進不去的,你們再無理取鬧,我就叫保衛處的同志來了!」
中山裝男子冷哼一聲,緩緩的從口袋裡掏出工作證,打開來,在丁松面前晃了晃,便欲收起。
丁松道:「沒看清!交上來!」
中山裝男子極端不悅,但丁松態度強硬,他猶豫了一下,似乎也不敢硬闖,便又將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過去。
丁松一把奪下來,打開來,慢條斯理的看了看,又打量中山裝男子兩眼,說道:「陸濤?這是你本人?」
陸濤道:「當然是我本人!這也能造假嗎?那是我大學畢業時的照片!」
丁松道:「陸濤同志,你們所來何事?」
陸濤道:「辦案子!」
丁松道:「辦什麼案子?若是匯報工作,你跟咱們趙書記搭不上邊邊。」
陸濤冷笑一聲,說道:「這樁案子涉及到趙長城同志,我們要帶他回去審問。」
丁松輕輕一笑,把工作證扔還給他,說道:「開什麼國際玩笑?陸主任,趙書記能犯什麼事?你們肯定搞錯了,你還是回去弄清楚再說吧!」
陸濤板著臉道:「你想阻撓我們辦案?那就休怪我們硬闖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丁松針鋒相對的說道:「我只是阻止幾個無聊人士前去騷擾趙書記!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陸濤對身邊兩個同志使了使眼色,說道:「拉開他,我們繼續辦案!」
那兩個傢伙,是被陸濤收買了的死黨,自然乖乖的聽陸濤的話,當即上前,各自伸出手臂,來抓丁松的胳膊。
丁松沉聲喝道:「想幹什麼?這裡是市委書記辦公室,由不得你們胡來!」
他為人機巧,眼見兩個男子來抓自己,而陸濤才是這場戲的主謀,便將身子一矮,往前一衝,攔腰抱住了陸濤,用力往後開去,說道:「出去!這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再敢胡來,我就喊保衛處的人了!」
那兩個傢伙沒料到丁松反應這麼迅捷,兩個人的手都抓了空,反過身來想抓丁松,但聽到丁松聲色俱厲的喝聲,停頓了幾秒,看向陸濤。
陸濤羞怒道:「快把他拉開!丁松,你妨礙紀委公務,此罪非小!識相的速速停手!」
丁松將陸濤撞開幾米,幾乎就要撞出門去了。
另外兩個傢伙,走將上來,把丁松給拉開了。
外面鬧哄哄的,趙長城在裡面其實早就聽到了。
市委的辦公樓是老式的樓房,隔音效果沒有市政府那邊的好,平常聲音說話還好,不貼牆聽的話,基本聽不到什麼,但如果嗓門大一些,馬上就能聽到說話聲音了。
趙長城沒有起身,也沒有出去制止。他相信丁松會有辦法處理好的。
現在的江州市裡面,紀委書記一職是由祝文兼任的,這也是沿襲夏坤同志的舊制,祝文是市委副書記,辦公室就在趙長城隔壁,但祝文平常辦公,都是在紀委那邊的辦公室里。
趙長城不知道祝文此刻在不在隔壁辦公室里,心想這事情祝文知情嗎?市紀委想來查我趙長城?這事情透著莫名的詭異啊!
趙長城自問,自從到江州上任以來,從來沒有犯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趙長城主管江州的工業和農業,還分管政法工作,經手的大項目、大工程,不可謂不多,很多工程,動撤上千萬上億的投資,都由趙長城手裡批走,想請客送禮的人,絡繹不絕,但趙長城立下了規矩,凡是請客送禮的人,一律不予接待並且列入黑名單,永遠沒有下次面談的機會!
這條規矩一出,自然就堵住了那些想攀關係的人,但總有一些不信邪的傢伙,偷著拐著給趙長城送禮送錢。
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有一次,有人等在趙長城回家的路上,尾隨趙長城上樓,趙長城一開門,他馬上就提著袋子跟進來,順手就將袋子扔在牆角的鞋櫃旁邊,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要離開。
趙長城拿起那個袋子,照著那個人腦袋直接砸了過去,打得那傢伙昏昏沉沉的,晃了幾晃才站穩腳跟,待他站定之後,趙長城早就將門關上了。
還有一次,趙長城算算自己的手機話費該沒有了,便去交錢,誰知道一查之下,嚇了一跳,話費里居然有五萬塊錢的餘額!
趙長城馬上就明白過來,這肯定是某些人給自己送的禮物呢!這送禮的人也有意思,事後連電話都沒有給趙長城打一個,趙長城也就無從考證這是哪個人送的禮,只得如實向相關部門進行了反應,並如數上繳了別人代充的話費。
中秋節向來都是送禮的佳節,這個時候,趙長城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會有選擇性的收受禮品,但機關和陷阱卻是無處不在的,有好幾次趙長城都在月餅盒子裡或是煙盒子裡翻出錢來,這些錢趙長城自然是全部上交的。
趙長城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一路走來,並沒有什麼過失,也沒有留下什麼把柄讓人去調查,便安下心來。
至於祝文,趙長城相信他,這個事情,祝文同志應該還不知情,如果祝文要是知道的話,陸濤也走不到這裡來。
別說自己沒犯什麼事,即便是真的犯了事,想來祝文同志也會包庇自己吧?最起碼會提前知會自己一聲吧?絕對不會這麼悶聲不響的,就派人前來查自己,還說什麼要帶回去審問,簡直就是亂彈琴!
外面還在爭執之中。
趙長城在丁松心目中,那就是無比高上的存在,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詆毀趙長城。現在這個叫陸濤的紀委工作人員,居然想闖進去帶趙長城回紀委審查,這在丁松看來,幾乎就跟天方夜譚似的。
丁松是趙長城的秘書,是領導身邊的貼身人,趙長城的許多事情,丁松都知情,不管是工業還是農業工作,不論是企業改革還是掃黃打非工作,丁松大都跟在趙長城身邊,見識到了趙長城無數次的拒絕別人的請客送禮。
趙長城收到的很多莫名其妙的錢財,還是丁松上交給相關部門的,每當看到趙長城這麼做的時候,丁松對趙長城的敬仰就多上一分。他以前跟戴臣時,也看到過戴臣收受各種錢財禮品,但從來沒見戴臣主動上交過,更沒有見他聲色俱厲的拒絕過別人送禮。
丁松相信趙長城,同時也比較熟悉紀檢部門的辦事程序,知道以陸濤這個級別的人,是無權對趙長城進行調查和審問的。
開什麼玩笑!趙長城現在可是正廳級別的幹部!想查趙長城,起碼也得江南省里的紀檢監察部門下來辦案吧?
你一個小小的市紀檢監察室主任,就敢闖進來查趙長城?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丁松對陸濤等人的行徑十分不齒,料定他們是受人指使,前來搗亂的,因此底氣十足,說話做事也就絲毫不留情面。
雙方的衝突眼看就要升級。
陸濤的確是受了張貴的指使,前來找趙長城的茬。
張貴主動找到陸濤,約他見面,兩個人做了一次長談,在談話中,張貴對陸濤表示了關心,並重提上次陸濤前來拜訪他的事情,言語之中表示,自己願意接受陸濤成為自己圈子裡面的人,但要陸濤去做一件事情。
古代有一個詞語,叫做投名狀,凡是入伙好漢幫者,都要上交一份投名狀,而這份投名狀,極有可能是一個人頭,用以證明你的膽量和決心,也讓你走上一條不歸路,無從回頭。
陸濤明白,張貴要自己做的事情,就是投名狀。
當然,不用殺人那麼殘酷,但跟真正的殺人也沒有兩樣,一種是用武器殺人,一種是用筆墨和舌頭殺人!
陸濤是紀檢委方面的人,他明白自己的價值,就在於調查官員,從而打垮官員,現在張貴找到自己,證明自己有了用武之地,而且多半是要調查某個官員。調查一個官員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對付他,置之於死地!
這是張貴對陸濤的一次利用,但陸濤心甘情願的接受。
社會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大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只存在程度的大小不同罷了。
一個人有利用價值,這是一件好事,最怕的就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連被人利用的地方都沒有。
張貴這麼有權勢的人,都要來利用自己去做某些事情,反證了自己也是一個人才啊!連市長都辦不到的事情,必須要請自己出馬去辦呢!
而且利用也是互相作用的,你利用了我,接下來我也可以提出要求和條件,進而利用你,進行一場等價或是稍微廉價的交換,只要各取所需即可。
在官場打拼多年,陸濤早就不是南大校園中那個有些傲氣有些風骨的校學生會主席了,生活和現實,逼他學會了忍耐,也逼他學會了交易!
交易在現實生活中,是無處不存在的,我們的每一次買賣,每一次的衣食住行,甚至我們的工作,我們的學習,我們的愛情,我們的婚姻,都是在進行一場或大或小的交易。
當張貴緩緩說出要陸濤對付的那個人的姓名時,陸濤偷偷的笑了。
趙長城!
張貴要對付的人居然是趙長城啊!
自己到處尋求靠山,不惜忍辱負重,甚至於不惜奴顏婢膝,不就是為了早日升職,早日將趙長城踩在腳底下嗎?
有些人靠愛生活,靠愛努力,靠愛上進,有些人卻靠仇恨生活,靠仇恨努力,靠仇恨上進!
陸濤就是屬於後者。
陸濤之於趙長城的仇恨,由來已久,早在南大之時,從左曉霞起,這顆可怕的種子就已經種下了。之後,兩個人之間摩擦不斷,衝突頻起,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對手戲。每次都是陸濤落敗,每次落敗,陸濤心裡的恨意就多上一分!
這種恨意越積越深,鬱結在陸濤心裡,讓陸濤像一個誓要報仇的劍客一般,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改變這種現狀,想要一劍刺穿趙長城的心臟!
這種報仇似的心理,是真實存在的。
很多人殺人的動機,害的人原因,其實是極其簡單的,有時候就是為了一個一個小小的誤會,懷恨在心,就致人於死地。
像陸濤這種從小在蜜罐子裡頭長大的人,一直以來,成長的路上,都是一帆風順,從來沒有經受過挫折和磨難,心理極端的自尊乃至自戀。忽然之間從趙長城那裡受到了打擊和刺激,自然而然就走上了極端,把趙長城當成自己的敵人。
這個時代,武俠小說大行其道,仗劍江湖,快意恩仇的思想,很容易被年輕人接受。
陸濤聽到張貴說要對付趙長城的話後,舒心的笑了,沒有想到,自己跟張市長的目的居然是一致的啊!
當然,陸濤還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當即不動聲色,說自己願意聽從張市長的指示,張市長手指哪裡,我就殺向哪裡,不管那邊有誰在,都毫不猶豫!
張貴對陸濤的表現十分滿意,當領導的,自然喜歡聽話又會奉承的下屬。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大道理。
兩個人商量了幾個小時,談論怎麼樣搞趙長城的名堂。
張貴說,陸濤同志,你是做紀檢工作的,你看怎麼辦吧?
陸濤便道,我可以暗中收集一些對趙長城不利的證據,直接去規他!
張貴雖然沒有紀委工作經驗,但對這些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說趙長城是正廳級別的幹部,你們沒有這麼權限去抓他審他吧?得由省里的紀檢部門出面才行。
陸濤說,怕什麼啊,只要有了證據,先把他規了再說,我們先審一頓,再送給省里去處理。
張貴又說,趙長城這個人一向潔身自愛,只怕很難找出他的缺點來。
陸濤冷笑了一聲,說道,趙長城這個人就是一個偽君子,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又色,又無義,外表一派道貌岸然,骨子裡頭滿是男盜女娼,這樣的人,要找他的違紀證據,應該不難!
張貴心想,反正就是想噁心一下趙長城,能扳倒他固然很好,扳不倒再施下一計就行了,便同意陸濤行動。
陸濤早就想搞趙長城的名堂,此刻得到了張貴的支持,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手頭有一些跟趙長城有關的材料,這些材料大都是莫須有的,或是匿名舉報的,說什麼的都有,這種信件,紀檢部門向來是低調處理,不會認真的把這些東西當成一回事情。
但陸濤卻是個有心人,把這些跟趙長城有關的廢棄材料全給收集保存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現在就到了用武之時。
他翻出這些材料,仔細研究一番,擇出幾份,自以為很有用處,又比較真實可信的材料,複印了,分裝成幾個信封,投進幾個城區不同的郵箱裡,寄往省紀檢舉報部門。
省紀檢部門的辦事效率,比市一級更慢更拖延,這樣的信件,多半也是泥牛入海沒有回音的,就算被工作人員看到並處理,起碼也要一兩個月之後才知道結果。
陸濤等不起啊,便鋌而走險,自行帶了兩個忠實的手下,就硬闖趙長城辦公室來了。
沒想到趙長城的秘書丁松,居然是一個油鹽不進,很難糊弄的人,根本就不給陸濤等人進去的機會。
陸濤跟丁松對峙一會兒,雙方各執己見,一個一定要進去,一個誓死不讓寸步。
陸濤看看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越不利,趙長城在市委里很有名望,如果不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被別的人知道了消息,今天就再也休想帶走趙長城了。
他向兩個手下使眼色,說道:「丁秘書太激動了,你們兩個好好陪他聊聊天!」
那兩個傢伙嘿嘿一笑,衝上來,一左一右的將丁松夾,說道:「丁秘書,我們親近親近,來來來,到那邊坐下說話!」
陸濤拍拍手,走到裡面辦公室門前。
丁松道:「陸濤,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陸濤冷笑道:「我等著這份代價的到來,不過,在它來到之前,我一定要將某些偽君子的臉面給撕破了!」連敲門都省了,直接推門進去。
裡面,趙長城端著在辦公桌後面,專注的看著一份文件,對陸濤的到來不聞不問。
陸濤心想,你裝什麼孫子!我們在外面鬧開了鍋,我就不相信你在裡面一點都沒有聽到?
「趙長城同志……」陸濤板起臉孔,裝腔作勢的說道。
「滾出去!」趙長城頭也不抬,厲聲一喝,這聲斷喝,威嚴十足,把陸濤的話給你打了回去。
陸濤的腦袋有剎那的短路,片刻之後才恢復過來,冷笑道:「趙長城,你死到臨頭了,還嘴巴鐵硬啊!」
趙長城霍然抬頭,冷冷的看著陸濤。
陸濤看到趙長城那雙似乎帶著無上威嚴的眼睛,心裡居然產生了一絲怯意!
「趙長城,你吼什麼吼,我來查案子的!」陸濤扯了扯跑角,強自鎮定,說道。
趙長城盯著他的眼睛看,臉上的表情,帶著三分譏誚,三分冷傲,三分好笑,還有一分可憐!
陸濤被趙長城看得心裡一陣發毛,提高聲音說道:「趙長城,你聽到沒有,我們紀檢組接到很多舉報你的材料,請你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趙長城再次沉聲喝道:「滾出去!」
陸濤的臉刷的紅透了,說道:「趙長城,你少跟我裝!你犯的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快起來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從現在開始,你被規了!」
趙長城眉毛一揚,冷笑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再說一遍,滾出去!」
被趙長城連喝三聲滾出去,陸濤早就氣暈了,心中的火氣騰的就上來了,他兩步並做兩步,衝到趙長城的辦公桌前,指著趙長城說道:「趙長城,別以為你很跩!我陸濤照樣能把你拉下馬去!」
趙長城忽然起身,左手扭住陸濤伸過來的食指,用力一扳,痛得陸濤哎呀直叫。
趙長城掄起右手掌,啪的一聲,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甩了過去!打得陸濤眼冒金星。
這兩個幾乎是同時動作的,陸濤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手指和臉上同時挨了打,痛得殺豬一般的慘叫。
而更痛的是他心裡!
趙長城居然敢打自己!
陸濤哇哇大叫道:「趙長城,我可是代表市紀檢委來規你,你居然敢打我?」
趙長城冷笑一聲,再次揚起手掌,陸毅本能的伸手去擋,趙長城卻虛晃一下,反過來,拍在他的左臉上。
陸濤的兩邊臉上,立時起了紅印子,嘴角還有絲絲血水流出來。
趙長城左手還扭著陸濤的手指頭呢,當即一扭一送,將陸濤推倒在地。
趙長城跟李多學習擒拿術,又天天堅持鍛煉身體,體能和手勁豈是陸濤之流可以比擬的?
陸濤被趙長城推搡之後,摔倒在地,他爬將起來,指著趙長城,想了想又把手放下,大喊道:「趙長城,你敢打我?」
趙長城冷笑道:「我打的就是你,我就打了,你能怎麼樣?」
陸濤一時氣結,大口的喘,歇斯底里的喊道:「趙長城,你給我記住,今日我陸濤所受之污辱,他日我必百倍奉還!」
趙長城冷冷一笑:「你怎麼不說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呢!」
陸濤道:「姓趙的,你別太囂張,你犯了很多事,我手裡都有證據,我今天來,就是規你的!你膽敢毆打紀委工作人員,你活得不耐煩了!」
趙長城森然道:「人必自辱,然後人辱之!陸濤,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趙長城的事情,輪得到你來管嗎?若不是看在同學一場的面子上,我早就叫人把你叉出去了!你還敢在我辦公室里跟我秘書吵架!還敢動手動腳,我看你才活得不耐煩了吧?我再說一遍,馬上滾蛋,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外面的那兩個紀檢同志走了進來,一見陸濤傷腫的臉,駭然問道:「陸主任,你這是怎麼了?」
陸濤啐了一聲,說道:「趙長城頑抗拒捕,我們得用些手段了!」
那兩個傢伙便道:「那就強行帶回去!」
陸濤道:「嗯,上去抓住他,千萬別讓他跑了。」
趙長城仰天大笑:「這是我的辦公室,我為什麼要跑?倒是你們幾個,擅鬧市委副書記辦公室,毆打我的秘書,嚴重妨礙我的工作,這個罪過可不少吧?」
趙長城傲然而立,自有一股令人不敢逼近的威勢。
那兩個傢伙遲疑了,不敢上前。
陸濤道:「怕什麼,我們手裡有證據,相關材料也投遞給了省紀檢委,只要我們把他抓住了,省里馬上就會對他實行規!」
趙長城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陸濤,你這幾年的官飯,算是白吃了!我堂堂正廳級幹部,是你一個小小的陸濤動得了的嗎?你也不拈量拈量,你有幾斤幾斤,就想對我耍陰謀詭計啊,哼哼,你這種手法,還太嫩了呢!我趙長城根本就不看在眼裡!」
陸濤道:「你少嘴硬!小王,小周,給我上!我們是在代表市紀檢委執法,怕他做什麼!出了什麼事情,萬事有我擔著!」
小王和小周緩緩走向趙長城。
趙長城冷眼相看,沒有絲毫的退縮,冷喝道:「陸濤犯傻,你們也要跟著去坐牢不成?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是市委副書記,趙長城!」
小王和小周面面相覷,都站住了不敢稍動。
丁松並沒有馬上衝進來,而是打電話給市委保衛處,叫他們馬上來人,然後又打電話給李多,叫他趕緊上來,說趙書記被人打了!
李多正在小車班的休息室里看報紙喝茶呢,接到丁松的電話後,大罵一聲:「我拷!有人敢打長城少!」將手中的杯子和報紙隨手一扔,邁開大步就往市委辦公大樓的五樓跑,他也懶得等電梯,直接從樓梯口往上爬,腳步一抬,就是四五階台階,一層樓只需幾步就蹦達上去了。
清潔阿姨看到李多這樣子,嚇得掩住了嘴,多半以為見到了蝙蝠俠或是蜘蛛俠了。
李多比保衛處的同志後接到電話,卻先到趙長城辦公室里,他一進門,看到趙長城安然無恙,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霍然對著那三個不速之客,冷笑道:「哪個敢打趙書記?先過了我李多這一關!」
小王和小周情不自禁的就後退了兩步。
李多指著小王道:「是你打了趙書記?」
小王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李多轉而指向小周道:「是你?」
小周搖頭擺手道:「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李多冷笑一聲,看向陸濤:「那麼,一定是你這小子?看你這熊樣,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鳥!肯定是你跟趙書記在打架吧!」
李多那氣勢那面相,十分的嚇人,就跟要吃人似的,陸濤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我是市紀檢委的,我們這次來,是辦案子來了!」陸濤想起來,這個黑傢伙,不就是趙長城的司機嗎?一個小小的司機,也敢在這裡吆五喝六的?
陸濤的膽氣一壯,對著李多大聲喊話。
李多才不管陸濤是什麼人,冷笑道:「你還真跟趙書記打架了?喲,膽子不不啊,居然敢跟趙書記叫板!我今天不叫你橫著出去,我就不姓李!」
趙長城沉聲喝道:「李多,別亂來!」
李多正要捋袖子上前狂扁陸濤一頓呢!聽到趙長城的話後,便退到了一邊,說道:「趙書記,我聽說有人來鬧事,就趕上來幫忙了。」
趙長城道:「好啦,我知道了,你且站在一邊,暫時還用不著你。」
李多嘿嘿一笑,應了一聲。他察言觀色,發現趙長城完好無缺,而那個陸濤卻是臉上有傷,便知陸濤挨了趙長城的打了。心想長城少現在手底下也算是有些真功夫的,對付一般的人,應該是綽綽有餘,絕對吃不到虧去。
陸濤嚷道:「趙長城,你毆打紀委官員,阻撓我們辦案,又多加了一項罪行!哼哼,我一定要將你繩之以法!趙長城,你太囂張了!」
趙長城淡淡地道:「我囂張?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小小的市紀委主任,憑什麼硬闖我的辦公室,還毆打我的秘書?」
丁松便在旁邊說道:「對,他們三個人剛才還動手打了我!」
陸濤道:「我們只不過是推開你,不讓你阻止我們辦案!」
趙長城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寒聲說道:「你口口聲聲說辦案,那好,我且問你,你辦的什麼案?」
陸濤道:「有人舉報你!我是奉命前來查你!」
趙長城冷笑道:「誰舉報了我?舉報了我什麼?你奉誰的命令前來?」
陸濤道:「誰舉報的我不能說,這是工作原則。至於舉報了你什麼,哼,那可就多了!有人舉報你亂搞男女關係,有人舉報你貪污受賄!這件案子由我親自督辦,不要奉誰的命令前來!」
趙長城道:「陸濤,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居然敢查一個正廳級別的領導?你可有正當手續,就敢私自立案?」
陸濤振振有詞地說道:「人民給我的權力!只要你是貪官,我就有權查你!」
趙長城冷冷一笑,心想這傢伙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怎麼了?你若不是做賊心虛,你為什麼怕我們查你?哼,你分明就是怕了!」陸濤見趙長城沉,聲音又大了八度。
這時保衛處的同志趕了過來,都擠在辦公室里。
趙長城微微皺眉,揮了揮手,說道:「沒什麼事情,都散了吧!」
保衛處長魯剛也趕了來,他對趙長城很有好感,聽說趙長城被人打了,比丁松還要急,馬上就帶了人趕過來。此刻見趙長城並沒有什麼事情,便點頭道:「趙書記,有麻煩就直接喊我們過來!」
趙長城道:「麻煩魯剛同志了,你帶大家下去吧,這裡我能處理。」
魯剛看了看陸濤,說道:「最好不要在這裡鬧事!趙書記仁慈,我魯剛可沒那麼好說話!」
陸濤心想這些人全都是趙長城的爪牙啊,全都幫著他說話,看來市委高官就是不同吶!心裡頭對趙長城的嫉妒和怨恨就更大了。
他跟趙長城是一個學校畢業的,當初自己還是校學生會的主席,而趙長城卻什麼都不是!誰承想畢業之後,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變得這麼大了,趙長城一躍成為了高高在上的正廳級別的領導幹部,而自己還在下面當差打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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