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婦到地產商人:最美主婦 第四百六十二章 強做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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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玉躲閃不及,那本書正好摔在他的左臉上,厚重尖銳的書角,刮擦在他的臉皮上,生痛生痛的。

    「姐夫!」劉玉怯怯的縮了縮身子,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姐夫,因為他能從一個街頭混混,坐上今天這把交椅,全憑有這個當大官的姐夫,不只是他,便是他劉家人,見了戴震這個女婿,都是畢恭畢敬的。

    「滾!」戴震氣憤的指著他,說道:「你這毛病,再不改改,遲早有一天,我都要連累在你手上!」

    劉玉嚇得不輕,認識姐夫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氣。戴震是一個心機很重的人,不管有什麼心事,都隱藏得很深,在家人面前,就算再氣憤,他也不會如此失態。

    「姐夫,我滾,我這就滾。」劉玉不敢再問為什麼,哧溜一聲下了地,貓著身子就往門外走去。

    「站住!」戴震忽然冷喝道。

    劉玉果然就站穩了,緬頭諂笑道:「姐夫。」

    戴震沉了一會,抓起電話撥了一個內部號碼,電話響了幾下,就被接起。

    戴充臣道:「蘇宇同志,趙長城同志在嗎?在啊,好,我這就過去。」

    蘇宇掛了電話,愣了一秒,然後起身,敲門進去,說道:「趙書記,戴書記剛才打電話來,說要過來。」

    趙長城剛送郭曉紅和何晶雨到家裡,才回到辦公室坐定,戴震就打電話說要過來,看來戴震已經知道在機場發生的事情了,他過來是個什麼意思呢?

    「嗯!」趙長城淡淡的應了一聲。

    蘇宇心想·戴震說要過來,趙書記怎麼沒有一點表示?他也不敢多問,退了出來,沒多一會·戴震就過來了,後來還跟著一個鼻青臉腫的青年人。

    蘇宇起身,喊了一聲:「戴書記好!」

    戴震從鼻子裡嗯了一聲,推開趙長城的門走了進去。

    趙長城端坐在椅子上,看到戴震和劉玉走進來,並沒有起身,而是嘿嘿一笑:「戴書記有事情·叫我過去商量就行了嘛!何必勞煩自己親自跑過來呢?」

    戴震冷哼一聲,說道:「趙長城同志,不敢當啊,連我小舅子你都敢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戴書記嗎?」

    趙長城做作驚訝地道:「戴書記,何出此言哪?你的小舅子?是哪位?我不認識吧?你也從來沒給我們做過介紹啊。」

    戴震強忍下心頭的怒火,說道:「趙長城同志,何必惺惺作態?打了人還不敢承認嗎?」

    趙長城裝作這才看到劉玉的樣子·訝道:「咦,這不是在機場戲我朋友然後還想殺我的那個人嗎?你怎麼在這裡?」

    戴震一滯。

    剛才他確實光火,想把劉玉趕走了事·自己跟趙長城的關係本就緊張,他不想在換屆選舉的緊要關頭,跟趙長城徹底鬧僵。可是,當他看到劉玉那畏畏縮縮的樣子,他又有些於心不忍。自己小舅子被人打了,真的就這麼忍氣吞聲,屁都不放一個就算了?

    劉玉要是回家去跟他姐姐哭訴,他姐姐肯定會打電話來找自己·到時還得出面,一念及此,他就喊住了劉玉,氣勢洶洶的過來找趙長城理論,心想你趙長城再牛叉,打了我的人·你總要賠個禮道個歉吧?

    誰知道一過來,就聽到趙長城拿話堵他。

    趙長城身為副手,見到自己前來,不但不起身相迎,反而大搖大擺的坐著不動!這擱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戴震的火氣騰的就上來了,高聲質問道:「趙長城同志,他是我小舅子劉玉!」

    趙長城道:「戴書記,失敬了。原來就是你小舅子啊,啊,不,我說錯了,原來你小舅子啊——這意思怎麼都一個樣啊,呵呵,戴書記,我書讀得少,這個話不會說啊,見諒。」

    戴震道:「趙長城同志,劉玉不就是跟你女朋友說了兩句話嗎?值得你大動干戈,動手把他打成這個樣子?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點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不開我的面子?」

    趙長城道:「我也知道打狗看主人的道理,問題是,我事先真不知道這是你的小舅子,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小舅子,他就算一點,估計我也能忍下來的——誰會跟一條狗一般見較呢?是吧,戴書記?」

    戴震頓時氣結!

    趙長城道:「嗯,戴書記,你帶這個過來,哦,不,帶你小舅子過來,是來向我道歉的吧?呵,不必了,既然他是你的小舅子,這個事情,就算了,反正我朋友也沒受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我已經安慰了她,她也說過不計較了。」

    戴震不怒反笑:「趙長城同志,你真是霸道啊!打了人,還想讓我們給你道歉?你受得起嗎?今天是你打了人,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趙長城淡淡的道:「給你一個說法?我打了你嗎?劉玉,我打了你嗎?」

    劉玉道:「你司機打了我!」

    趙長城呵呵笑道:「戴書記,你聽見沒有,我的司機和他起了一點衝突,未必你以為,我們兩個可以表替仳′們兩個來次談判吧?」

    戴震狠狠瞪了劉玉一眼,說道:「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司機,這個事情,你都必須負責到底。既然是你司機動的手,這樣的同志不再適合在市委小車班工作了,我建議將他開除!」

    趙長城冷冷地道:「不可能!」

    戴震蠟黃的臉上布滿了慍怒,兩側的鬢髮斑白而凌亂,額頭上隱隱有青筋顯露。他心想,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不要你賠不是,而是開除你的司機,一個小小的司機,在他省委常委眼裡,的確是可有可無,說開除就能開除的。

    但李多對趙長城的意義,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你有事情衝著我來可以,但要衝著李多去,那就不行了!

    「趙長城同志,你的司機打了人,就應該開除出黨的隊伍!」戴震大手一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趙長城再次堅決的答道:「不可能!戴震同志,打人也分很多種的,戰場上打鬼子,那叫愛國英雄,大街上抓,那叫見義勇為,我覺得我的司機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一個打了的英雄,一個保護了自己領導不受侵害的英雄!他不但無罪,反而有功!我覺得應該通報表揚!」

    戴震逼視著趙長城,趙長城傲然相對,俊眉星眼,堅長城如鐵。

    戴震道:「趙長城同志,我想你應該明白,劉玉在我心裡的份量,現在我只要求處分一個小小的司機,已經給了你莫大的面子,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趙長城道:「面子是自己掙得,不需要別人來給。如果你真心愛護你的晚輩,就應該教他學好,而不是一味的護短,那會害了他。說到重要性,嘿嘿,我的司機在我眼裡,跟我是同等重要的!他今天打人的舉動,我完全認同,你有什麼事情,就沖我來吧!我接招就是。」

    戴震冷聲道:「這個撤職命令我下定了!你這個司機打人犯法,我非轍他的職不可!」

    趙長城嘿嘿一笑:「戴震同志,那你就試試看吧!你能轍了他的職,我就真的服了你其實吧,我奉勸你一句,現在這個時候,你不在家裡好好為自己謀劃,卻在為一個激辯,實在是有失水準呢!」

    「你什麼意思?」戴震心頭一震,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沒什麼意思。」趙長城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要轍李多的職,你儘管去轍。」

    戴震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趙長城鬧僵到如此地步,這個年輕人,雖然有些桀驁不馴,但在工作能力上,確實是一把好手呢,這樣的人,他一直有心收歸己用,誰想到和解不成,反而日增嫌隙!

    今兩個人都說出了過火的話頭,這樣一來,要想再修好,就很難了。

    戴震今天發這麼大的火氣,並不完全是因為劉玉的事情,而是良久以來積聚而成的各種火氣和對趙長城的不滿,在今天達到了一個爆發的臨界點。

    他原以為,自己發了這麼大的火,卻只處罰一個小小的司機,趙長城應該感恩戴德,同時也對他這個一把手表示服服帖帖了吧?誰料趙長城的冷靜和反彈,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我就不信了,我連一個小小的司機都撤不了?」戴震冷笑道。

    趙長城道:「你是一把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吧!」

    戴震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他回到辦公室,把省委辦公廳人事處處長叫了來,直接下達命令:「把趙書記的司機李多給我開了!」

    人事處長愣了一下,說道:「戴書記,李多同志不歸咱們管啊,我們開不了人家。」

    戴震瞪眼道:「什麼意思?我還開不了一個司機?」

    看到戴震臉色不善,人事處長連聲道:「若是普通司機,您就算全給開除了,也是有這個權力的。戴震道:「李多有什麼不同了?不就是一個司機嗎?」

    人事處長道:「李多跟普通司機不同,他的人事檔案不歸咱們。」

    戴震奇道:「有這種事情?一個司機還不歸辦公廳管?難道他的人事檔案在省里?那我也有辦法開除他!哼!我給省人事廳打個電話,就不信開除不了他!」

    人事處長原不想多嘴,但見戴震氣得不輕,便小心翼翼的道:「為什麼要開除李多同志?這個同志一直敬業有加,技術也過硬,是個極好的司機呢!若不是因為他是趙書記親自調過來的人,好幾個領導都想借調他用呢!」

    戴震道:「李多業務再過硬,但他人品有問題,他居然敢在大街上打人!嚴重損害到了咱們市委幹部的素質和形象!這樣的人不開除,還有天理王法嗎?」

    人事處長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李多同志我雖然接觸不久,但這個人很老實,也愛樂於助人,是個好同志吶。」

    戴震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冤枉他囉?我犯得著冤枉他一個小司機嗎?」

    人事處長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戴震沉聲道:「那你是個啥子意思?嗯?李多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居然開除不了他?」

    人事處長看了看門口,這才小聲的說道:「李多同志來歷不簡單吶!亦警亦軍,是一個極特殊的部隊,深受黨和國家領導人信任,負責保衛黨政軍領導人身安全。」

    戴震震驚的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中南海保鏢嘛!」

    人事處長點頭道:「對對對,就是我們常說的中南海保鏢。」

    戴震的臉色完全緩和了下來,問道:「李多是那裡面的人?人事關係還在?」

    人事處長道:「是啊,當初他來上班時,就給我看過相關資料,他現在來這邊上班,是屬於調用性質。他還跟我說過,他的身份務必保密,除了我自己以外,誰都不可以告訴。今天若不是逼問,我是不敢說出來的,還請替我保密。」

    戴震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人事處長告辭而去。

    戴震卻不能平靜了,李多的身份,讓他寢食不安呢!

    趙長城何許人?值當中南海保鏢給他來開車!

    可以想見,趙長城的身份絕對簡單不了!

    趙長城?趙長城?

    戴震坐不住了,起身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的走動,想起剛才趙長城對他說的那番話,這才明白他的深刻用意。

    自己確實轍不了李多的職啊!

    反過來想,一個連司機都是中南海保鏢的人,他會是什麼人?趙長城剛才說我這個時候,還在為一個小激辯,不在家裡為自己謀劃,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難怪他敢用這種態度來對待自己呢!

    戴震越想越不對勁,抓起電話,打給剛剛離開的劉玉,說道:「你給我回來!」

    劉玉悶聲道:「姐夫,又怎麼了?我在醫院包紮呢!」

    戴震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趕緊給我回來!」

    劉玉很不高興的應了一聲。剛才在趙長城辦公室里,戴震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了,原以為姐夫出馬,必定能狠狠懲治一下那個趙長城呢,誰想那個趙長城對姐夫這個一把手愛理不理,還敢頂著干,而姐夫拿他卻是無可奈何!最後答應幫忙開除那個黑小子司機,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吧!

    劉玉很快就回到戴震的辦公室里,瓮聲瓮氣地道:「姐夫,那黑炭頭開除了沒有?」

    戴震問道:「什麼黑炭頭?」

    劉玉道:「就是趙長城那個司機啊!」

    戴震道:「現在情況不同了,劉玉啊,姐夫平素待你不薄吧?」

    劉玉抓了抓頭,嘿嘿笑道:「姐夫當然待我不薄,可是,你這麼問我,我覺得壓力好大耶,有什麼事啊?」

    戴震道:「待會你跟我去趙書記那邊,給趙書記賠禮道歉。」

    「給趙長城賠禮道歉?」劉玉用一種看怪獸的眼神看著姐夫,問道:「姐夫,我是不是聽錯了?今天是他們打了我,你反要我去給他們道歉?你可是省委常委,而趙長城只是一個市委常委,你大了他足足一個台階呢,你壓不住他就算了,還用得著討好他?」

    戴震沉了臉,皺起眉頭,劉玉的話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是啊,自己用得著討好一個市委常委?

    可是,趙長城隱約的背景,那模稜兩可的話,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他狠狠心,說道:「劉玉,事情的經過我都清楚了,的確是你有錯在先,你不該戲人家女朋友嘛,後來你還想行兇打人,這是不對的,今天這個歉,你是必須要去道的!」

    「我不去!」劉玉平時囂張慣了,現在叫他去跟打了他的人低頭認錯,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去。

    戴震沉聲道:「劉玉,你做過什麼事情,我心裡一清二楚,今天你若不去道歉,將來還有沒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只怕還要兩說呢!」

    劉玉猛的一瞪眼:「姐夫,你這是威脅我嗎?我們兩個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嘿嘿!」

    戴震拉下臉來,氣急敗壞的道:「你這兔崽子,你知不知道,趙長城這個人不簡單,他的背景極大!」

    劉玉道:「哦,原來如此,難怪姐夫寧可丟我這小舅子的面子,也要討好他囉!他那個黑司機,你也沒能開除成功吧?哼,姐夫,我在江南這麼多年,也經營了一些關係,你不敢碰他,我自己找人收拾他!」

    戴震道:「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劉玉道:「姐夫,我以前敬你怕你,那是因為你是個人物,但今天你給我的感覺,卻讓我實在失望得很。看來,人還得靠自己!」


    戴震道:「你想做什麼?」

    劉玉道:「哼,我自己有報復的方式,你就不用管我了,姐夫,你就坐在這辦公室里等著看我導演的好戲吧!」

    戴震急忙起身,想去拉住劉玉,但劉玉轉身就走,摔門而去。

    戴震急得不行,連喊了幾聲,但劉玉根本就不聽他的話,徑直走了。

    「哎呀!這傢伙,我會被你害死的!」戴震一拍大腿,趕緊回到桌子邊,打電話給老婆,叫她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勸阻住劉玉。

    老婆的電話很快就回了過來,說劉玉手機關機,人也不知道在哪裡,又連聲問出什麼事情了?

    戴震不想讓她跟自己一塊著急,平靜的說道:「沒什麼事,我會處理好的。」

    他老婆哦了一聲,結婚十幾年來,戴震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不管遇到多麼難過的坎,戴震都能處理得很好,這一次,她也相信他能處理好,放下電話,就去搓麻將了。

    戴震只能在心裡祈禱,劉玉這小子啊,千萬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出來!

    這時,桌上的電話急劇的響起來,這平時聽起來悅耳動聽的鈴聲,此刻卻感到異常的刺耳。

    戴震抓起電話,剛剛喂了一聲,裡面傳來一個沉穩的男音:「請問是戴震同志嗎?」

    戴震道:「我是,請問哪位?」

    對方沉聲說道:「戴震同志,我是徐良益……」

    戴震聽到這句話,腦子裡就嗡嗡作響,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爆裂開來,緊接著,身體裡像被抽走了什麼東西一般,搖搖晃晃的,有些站立不穩,耳朵里只傳來嗡嗡的聲音,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喂,喂,戴震同志,你還在聽嗎?」徐良益的聲音忽然間變得清晰起來。

    「我在聽,徐主任,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

    徐良益壓抑住不快,再次重複說道:「我率領的一個工作組,已經到達江南,住在吳江賓館,請你和江南市紀委〖書〗記一起,到我住處來一趟。此事機密,不可外泄。」

    戴震鎮定心神,應了一聲:「好的,徐主任,我這就跟夏坤同志一塊過去。」

    掛了電話,戴震輕輕撫抹了一下心口,暗道,真是失禮!徐良益下來,難道就一定是調查自己嗎?他要是真的調查自己,就不會打電話給我了吧?

    疑心生暗鬼吶!戴震如是安慰自己。

    戴震並沒有慌張,也沒有馬上打電話質問夏坤,他知道夏坤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抓了劉玉。

    事情的矛盾中心點,在上面。

    他反而冷靜下來了,抽了支煙,然後撥通了一個京城的號碼,古板的臉上擠出來一絲笑容,說道:「老首長好,近來身體好吧?好久不見您了,我想去看看您。」

    對方說道:「近來尚好,現在江南多事之秋,你不在家裡坐鎮,跑到京城來做什麼?」

    戴震道:「這麼說,老首長也知道江南的不安寧了?」

    對方說道:「我覺得你老穩,也是時候獨攬大權,學會分析形勢了,所以才沒有提前提醒你,趙長城這個人,你不應該視之為敵,他年輕,所求者,不過是一個上升空間,你儘管給他空間和權力,讓他去發揮好了,他做出來的成績再大,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你何苦打壓他,將他當成敵人呢?你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怎麼可能治理好更大的地方?」

    戴震的汗水馬上就滲了出來,強笑道:「老首長教訓得對,是我太過狹隘了,只不知趙長城是何來歷?」

    「你連他是誰都沒搞清楚,就妄自動刀動槍,到頭來輸在哪裡都不知道呢!他是京城李家的第三代子弟。

    戴震神情一凜。

    「你明白就好。別說是你,便是我家那幾個兒孫,也屢屢在他手下吃憋呢!」

    「老首長,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請您教我。」

    對方沉默了一陣,緩緩說道:「你若能化解這次危機,將來成就不小,若是化解不了。」

    「老首長,我現在若去交厚於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收手?」

    「必要之時棄卒保車!」對方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掛了電話。

    戴震發了一通愣,然後走出辦公室,看到丁松坐在外間,便道:「丁松去收拾一下吧!」

    他自知剛才有些無名火,對丁松比較過分,但他是領導,丁松是秘書,他明知自己有錯,也不可能向丁松道歉。

    丁松聽到戴震這句略帶感情的話,心裡的不滿馬上就飛走了他心想老闆心情不好,火氣要發泄出來,自己是他的貼身人,他不對自己發更對何人發呢?

    戴震背著雙手,穿過鐵柵門,緩緩向趙長城的辦公室里踱過去。

    蘇宇見到戴震親自過來了,起身迎上前,說道:「您來找趙書記吧?政府那邊有事,他過那邊去了。」

    戴震哦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對跟上來送行的蘇宇道:「蘇宇同志,趙書記怎麼都不帶你出門啊?你這個秘書工作是不是沒做到位還是怎麼了?」

    蘇宇不解戴震為何忽然有此一問,小心的答道:「趙書記說了,市委這邊不能缺人,不然很多同志來到這裡就找不到趙書記,所以就留我在這裡看守。」

    戴震點點頭,仲手拍了拍蘇宇的肩膀,說道:「好好干跟著趙書記,有前途。對了,蘇宇同志,我小舅子被紀委的同志給帶走了,你知道吧?」

    蘇宇當然知道,但他不能說知道便裝作剛剛知情的樣子,吃驚的道:「有這種事情?」便緘口不言。

    戴震還想等著蘇宇發表更多看法呢,見他不說話了,便道:「蘇宇同志,請你轉告趙書記,劉玉抓得好,這個人平素打著我的旗號,作威作福,捅下了不少簍子,我早就想嚴厲的懲治他了,只是礙著家裡人的面子才不敢下手,現在他被規了,請求趙書記千萬不要手軟,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蘇宇目瞪口呆,心想戴震這是什麼意思啊?前次還為了劉玉來跟趙書記大吵一場,今天居然變了性子?

    好在蘇宇也不是新人了,對官場中這些說反話的套路也很熟悉,再一想,就明白戴震的用意了,便道:「劉玉是市紀委抓走的,趙書記並不知情,他這兩天一直忙著制定江南市的農業發展大計和工業振興規劃呢。」

    戴震確實在套蘇宇的口風,想確定一下,這事情是不是趙長城在背後搞鬼。

    蘇宇的回答滴水漏,戴震也沒有法子,皺著眉頭,擺手走了。

    趙長城回來後,蘇宇把剛才的情況匯報了一遍,自己跟戴震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告訴了趙長城。

    趙長城聽後,對他的對答十分滿意,笑道:「蘇宇,你成熟了不少,嗯,你想不想下去獨擋一面?」

    蘇宇腦袋嘴的一聲響,說道:「趙書記,我跟你時間還短,想跟著你多學習學習。」

    趙長城呵呵笑道:「學無止境嘛!我現在手裡邊缺人啊!有一個重要的位置,放別人下去,我又有些不放心。想來想去,覺得你比較合適。」

    蘇宇道:「我還是想留在趙書記身邊呢!」

    趙長城道:「你先聽我說,我放你出去,確實有些捨不得,現在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秘書人選,但那個工作,又是我十分重視的,必須有一個我信得過的人去看著。」

    蘇宇見趙長城如此堅持,便問道:「趙書記,不知道是什麼工作趙長城道:「農業試點!」

    蘇宇心裡一咯噔,說道:「趙書記,我這個人從小在城市裡長大,連稻穀和小麥都分不清楚呢!你叫我去管農業試點,我辛苦一點沒事,但要把你的試點工程給攪和了,那我就萬死不贖了。」

    趙長城哈哈大笑道:「你說得太嚴重了。世上的聖人賢者,又有哪個人是生來知之者?工業工作我可以親手抓起來,但農業試點工程,我實在是分不開身,這項工作十分重要,我希望你能幫我挑起這副重擔子。」

    蘇宇實在不想去,一則他對農業的確是七竅通了六竅,尚屬一竅不通呢!笑話,學生耕田,能出好成績?二則農業工作大都是苦力活,日曬雨淋,費力還不討好,何苦來哉?放著這麼好的辦公室不坐,跑到田間地頭去跟穀物打交道,他不願意。

    可是,趙長城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自己還有選擇嗎?除非不當趙長城的秘書,也不當趙長城的朋友了。

    如果現在離開,估計趙長城也能幫他安排一個合適的工作崗位,可是那樣一來,自己的前程就黯然無光了!

    趙長城道:「蘇宇啊,我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任何領導崗位上的同志,都必須懂一點農業經濟,不然,他是玩不轉這個權力寶座的!看平常也看新聞吧,哪屆國家領導人不關心農業經濟的發展?你現在還年輕,趁著這麼機會,下去鍛煉一番,既積累了基層工作的經驗,又學到了農業經濟的真本領,這對你今後的發展,是有百利而一害的。」

    這話說得語重心長,像是領導的工作安排,又像是長者的說教。

    「趙書記,我同意了。」蘇宇心想,自己既然沒有選擇,那就痛快一點,順從了趙長城的意思吧!「試點在哪裡?我什麼時候上任?」自己身為趙書記的秘書,連這麼重大的試點都不知情,也算是失敗了吧?或許自己真的不適合秘書一職?

    趙長城滿意的點點頭,笑道:「試點工作還沒有開始呢!你回頭給市農業局、市農科院、市農業學校等相關同志打電話,請他們明天下午三點到市政府小會議室里開會,商討在江南設立農業試點工作的事情。」

    「好的,趙書記。」蘇宇道:「市里有那麼多懂農業經濟的人才,趙書記怎麼不用他們呢?」

    「人才?」趙長城笑道:「如果他們真的是人才,這麼多年了,江南的農業經濟為什麼不見起色呢?蘇宇,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是由『人才,去完成的,而是用心和責任去做好!」

    「這個……」蘇宇點了點頭,無話可說了。

    下午,任如打來電話,說劉玉嘴巴很硬,要麼不開口,開口只說一句話,就是要找他姐夫戴震說話。

    趙長城回答說我去市紀委看看。

    要想扳倒戴震,劉玉是一個缺口,只要這個缺口一打開,各種細流就會匯集而來,最終將戴震淹死。

    趙長城來到夏坤辦公室,問道:「劉玉在哪裡?」

    夏坤道:「就在審訊室里,專案組的同志正在對他進行疲勞審訊趙長城道:「他什麼也沒有招?」

    夏坤道:「雖然他什麼也沒有招,但我們從他隨身物品里翻找出大量現金和數張銀行卡。銀行卡已經拿去查賬了,如果有明顯的大量來歷不明財產,我們會動用手段進行凍結。

    趙長城道:「辛苦你們紀委的同志了。」

    夏坤道:「我們是奉了上級命令行事,都是本職工作,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兩人來到審訊室,趙長城看到一間空蕩蕩的大房子,裡面坐了五個人,劉玉單獨坐在一邊接受審訊,而進門一側,坐著四個紀委的同志,其中一個人居然是老相識,陸俊同志!

    陸俊見到趙長城進來,臉色明顯有些尷尬,故意低下頭去,怦裝未趙長城對他反而沒甚感覺,以前那點恩怨,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都已經記不起來了。趙長城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而生活又是五彩繽紛的,何必總拿一些不愉快來懲罰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陸俊現在是江南市紀委第一紀檢室的主任,副處級別。

    陸俊身為這次專案組的負責人,他可以不鳥趙長城,但他能不鳥夏坤嗎?

    他低下頭,沉思片刻後,又不得不起身來跟趙長城和夏坤說話。

    「夏書記………………趙書記,你們好。」陸俊緩緩起身,說道。

    夏坤嗯了一聲,問道:「情況怎麼樣,有進展沒有?」

    陸俊低聲道:「還在緊張的審訊中。」

    趙長城察言觀色,心想夏坤知道陸俊跟談紅之間的關係了嗎?上次叫他去問談紅的,只怕沒有問出什麼來吧?不然,他們兩個能這麼和平相處?

    劉玉「半躺」在椅子上,伸長了腿,屁股坐在椅子的邊緣,腦袋枕在椅背上,用一種很舒服姿態坐著,雙眼抬頭看天,對趙長城和紀委的人視而不見。

    趙長城皺眉道:「就由著他這麼胡來?這裡可是市紀委審訊室!陸俊同志…你們就是這麼審人的?這樣能審出什麼東西來嗎?」

    夏坤心想,自己從來沒有跟趙長城做過介紹啊,趙長城居然脫口喊出陸俊的名字,訝道:「趙書記…你之前就認識陸俊同志?」

    趙長城淡淡的道:「老相識了,在南方省時,我跟他打過交道。」

    夏坤哦了一聲,心裡頓時一沉。

    上次趙長城說到談紅的過去,他就留了心。

    一個男人,一個掌權的男人,要說對自己女友的過去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夏坤畢竟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包容心還是很大的,儘量不去提過去的事情,把趙長城的話憋在心裡,從來沒問出口。

    今天聽到趙長城說跟陸俊認識,再看看陸俊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世間事就是如此…不捅破,相安無事,一旦捅破…這兩人之間的感覺就完全變了。

    夏坤再面對陸俊時,雖然極力裝作鎮定,但還是覺得如鯁在喉,氣短。

    趙長城看到夏坤的反應,就知道他猜測出來了,說道:「陸俊同志,去釁那個劉玉坐正了!」

    陸俊心想,你怎麼叫我去做這事情呢?這裡不是還有三個低級別的同志嗎?

    當著三個屬下的面被趙長城呼來喝去,陸俊心生不滿,但趙長城,夏坤又在身邊,他不敢不聽從,只得輕聲應了…走了過去。

    陸俊對趙長城的感情是複雜的,他恨趙長城,又怕趙長城,更多的是嫉妒趙長城。在南方省時,左曉霞明顯偏向趙長城的好感,就讓陸俊受不了,而趙長城快速的升職,更讓他妒火中燒!

    可是,誰叫他家道中落了呢!父親因病休退後,回到了江南養老,自己也跟著回到江南工作,這個副處級職位,是父親病退後替自己爭取的最好職位了,可能也是他老人家所能爭取的最後一次職位了吧?今後的路,就要靠自己去走了!

    官場是個勢利場,在位千般好,一退萬事休。

    他早就知道趙長城來到,但他不敢去找趙長城,也有意的躲避趙長城,他對趙長城的不滿和妒恨,只能深埋在心底,躲在暗處,看著趙長城辦成了酒博會,又兼了常務副市長一職,一路順風。

    「坐正了!」陸俊狠狠一腳踹了過去,踢在劉玉的膝蓋處,似乎要把心頭的憤恨全發泄在這一腳里。

    「哎唷!殺人了啊!」劉玉殺豬一般的大喊大叫,跳將起來,指著陸俊怒道:「你想做什麼?我現在只是嫌犯,你們憑什麼這麼對待我?」

    「裝什麼裝,坐正了,你當還在你家裡呢!這裡可是市紀委的審訊室,端正態度,趙長城同志在那邊看著你呢!」陸俊知道劉玉的身份,有意將戰火向趙長城身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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