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長達五里的戰場上,線膛槍冒出的火光如同點點星火。
被王府親軍從壕溝趕出來的東瀛士兵布滿了整個海岸。
如果能夠從天空俯視,他們此刻就像一群混亂的螞蟻。
他們在逃,王府親軍在追。
在壕溝中,他們尚且能夠蹲在壕溝里,抵禦王府親軍線膛槍的射擊。
而現在,他們全部暴露在槍口下。
密集的槍聲下,潰逃的東瀛士兵不斷倒下。
與此同時。
炮兵們將榴彈炮迅速前移,將一枚枚榴彈炮扔到碼頭,海灘。
不時有東瀛士兵被衝擊波炸上天。
而這讓東瀛士兵越發驚恐,不顧一切,爭先恐後爬上商船。
甚至為了搶位置,還相互廝打。
「哼,和我們王府親軍比勇氣,你們還差遠了!」常威吐了口唾沫。
他對王府親軍士兵的表現十分滿意。
衝鋒的時候,沒有一個王府士兵是孬種,個個敢打敢殺。
壕溝中與東瀛士兵肉搏,也毫無懼色,悍不畏死。
整場戰事,其實是王府親軍肉搏戰的勝利,才擊潰了東瀛士兵的士氣。
因為貼身以命相搏才最考驗士兵的膽氣。
躲在壕溝中相互射擊反倒沒有多少心裡壓力。
正因如此,東瀛士兵們怕了。
趙煦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在他看來,東瀛這個國家無論當代還是這裡,都是一個脾性,恃強凌弱。
往往趁著中原王朝虛弱的時候,露出自己的獠牙。
以最強打最弱,自然顯得他們很厲害。
其實,這不過是一種錯覺。
若是在王朝鼎盛時期,他們敢這麼做,往往屎都能被打出來。
即便是明朝末期,大明各方面衰落的情況下,明朝還是在朝鮮戰場,把他們痛揍了一頓。
所以,趙煦當下對東瀛根本不屑一顧,這也是他決定參戰的原因之一。
他就是要在高麗戰場,明明白白告訴東瀛人——你們不行!
「清理殘局吧。」趙煦對常威道:「投降的送去挖礦鋪鐵路,不投降的,格殺勿論!」
說罷,趙煦望向海面。
其實相對這裡,他最擔心的,還是周毅的艦隊。
儘管南風給了他們提供了一定的優勢。
但在風帆戰艦的搶「t」遊戲中,他們不見得能占據優勢。
不過,他的擔心多餘了。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海上的戰況正在向燕州艦隊傾斜。
龔英在擊潰吳國艦隊之後,緊緊咬住不列顛艦隊。
這樣不列顛艦隊處於周毅和龔英之間。
發現這個情況,周毅經過一番衡量,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準備以可能犧牲數艘的戰艦的代價承受不列顛戰艦的攻擊,換取左右兩隻艦隊對不列顛艦隊的包夾。
以數量優勢摧毀不列顛艦隊。
「所有戰艦停止向北,左轉舵,將炮位對準不列顛艦隊。」周毅喝道。
自從加入海軍,他就如同自己的父親一樣,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沒有敢於亮劍的勇氣,他有什麼資格統領燕州艦隊。
命令下達,一直向北而去的戰艦紛紛掉頭。
沃爾夫注意到燕州戰艦的動向,緊皺眉頭。
望了眼前面,他又忘了眼後面。
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令艦隊轉向。
定會比燕州艦隊提前十分鐘將炮位瞄準他們。
這足夠他擊沉對方五六艘戰艦。
但同時,後面的戰艦也會追上來,完成包夾。
到時候,即便他能贏,也絕對是慘勝。
更大的可能是全軍覆沒。
畢竟對方的戰船,是他的三倍,懸殊太大。
想了想,他回到船艙,下令艦隊向東瀛方向而去,放棄了追殺燕州艦隊。
東土南域的殖民地才是他們的根本。
如果駐紮在東土的艦隊葬身於此。
難保其他國家不會趁火打劫。
再者,若是燕王決定報復,令艦隊前往天竺。
他們將得不償失。
眼下,他們最主要的目的是利用東瀛,大頌勢族遏制燕王。
除非優勢巨大,能夠確保街面燕王的艦隊,他尚且能夠出手。
若與己不利,沒有必要搏命廝殺。
再者,不列顛本土,正在向天竺調遣蒸汽船和風帆戰艦。
等湊夠了足夠的戰艦,在一舉消滅燕王也不遲。
燕王會製造風帆戰艦,但他絕不相信燕王懂得造蒸汽船。
這東西可是在近年,才流行於西土的。
可以說是西土當下的最高技術。
南風依然吹著,十二道從蒸汽船上冒出的煙柱飄然而上。
不列顛艦隊漸漸消失在遠方的海平面。
周毅沒有令艦隊追擊,因為追也追不上。
望向龔英的左隊,他下令與其會合,返回慶賀海域。
他心知,定然是自己一命換一命的打法嚇唬住了不列顛人。
所以他們才選擇離去。
而不列顛艦隊離去,他們這次的襲擾任務等於完美成功。
現在,要趁著沒有不列顛艦隊,儘量消滅東瀛運輸士兵的商船,以及吳國戰船。
當他們返回慶賀海域,海上的吳國戰船基本上逃散一空。
只有少量的東瀛商船向東瀛方向逃去。
他立刻派出部分戰艦去追擊。
同時令旗艦進入海灣內。
此刻,海灣內也沒有幾艘船了。
他們與不列顛戰艦你你追我趕的時候,不知不覺,一天便過去了。
這時候,殘陽將大海染成了酡紅色。
大地攏上了一層黑色的輕紗。
偶爾一聲槍響,伴隨一點火光閃過。
「仗打完了?」周毅無奈的笑了笑。
燕州的線膛槍,與普通的燧發槍在槍聲上十分容易區別。
他一聽,便知道是線膛槍的聲音。
靠近碼頭,他果然看見身穿綠色軍裝的王府親軍士兵正在巡邏。
還有不少勢族士兵蹲在地上,似乎被俘虜了。
碼頭附近的海面上,還飄著不少東瀛士兵的屍體。
很多屍體上沒有傷口,似乎是淹死的。
他腦中立刻出現了東瀛士兵被趕到碼頭,爭相爬上商船逃走的畫面。
「活該。」周毅罵道,這是東瀛人自是找死。
大頌內亂,明明與其無關,他們非要攪和進來。
現在還四處蹦達,搞東土聯盟,拉西土人進來欺負大頌。
不是活該,又是什麼?
如此想著,他的戰艦在碼頭停靠,他從繩梯上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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