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婚俗禮儀,雖然比唐時已少了些流程。但作為大戶人家,兩邊還是一板一眼,什麼「撒帳」、「合髻」等等,全套都給走完,可把李憶如給折騰個不輕。
還好,上了「精衛號」的,都是些蓬萊、仙霞之流的修仙門人,或者像是武林中的大派人士,家教擺在那裡,沒那麼愛起鬨。也就阿奴、蓋羅嬌那一邊,算得「真娘家人」的賓客,簡簡單單鬧了一通,並沒有怎麼為難。
不過,讓李憶如在新房乾等著,那可挺無聊的。謝雲書的化身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留在外面繼續招待賓客,真身就很不要臉,進了煉妖壺跟李憶如一起數禮物玩去了。
至於規矩流程什麼的……誰地盤誰說得算,別被客人發現那還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像是蜀山那幾位,就更不會刁難謝雲書兩人。
「你家夫人呢?」
「倩兒產子未久,不便外出,留在家中,與唐兄弟的夫人在一起。」
敬酒敬了一圈,最後來到姜承這一桌,幾乎都是同輩人。坐在柳夢璃身邊,謝雲書「哦」了一聲,輕鬆地揶揄道:「行啊,不帶老婆,居然帶小姨子出來。但是,你把她姐姐給搶了,慧慧難道不討厭你嗎?」
「平日裡,慧慧是更親倩兒多些,卻也不會敵視於我。」
「那你賺到了。」
原作之中,歐陽慧可是很討厭把歐陽倩帶走的姜承。現在和小姨子之間都沒矛盾……看來歐陽慧只能去搶老薑家的未來媳婦了。
謝雲書頓了一頓,道:「聽說,你和唐風讓下一輩指腹為婚?」
「剛巧一男一女。」
「男的叫雲凡,女孩叫雨柔?」
「你這陣子不在也知道的這麼清楚?」
姜承剛一反問,自己就解釋說:「詩書我懂得不多,還是專程找夏侯兄取的名字。」
「這樣你都能找到瑾軒啊?」
唐雨柔的名字,取自「雨色輕風意,柔情憐花殤」。按理來說,還得夏侯瑾軒幾人經歷一段原作的劇情,才會有這麼個出處。
不過,姜承確實很暴力,居然乾脆直接托夏侯瑾軒取名字。而見謝雲書大驚小怪,同一桌莊重坐著的夏侯瑾軒就有些不樂意:「大家都很喜歡,難不成就雲書你認為不好聽?」
「馬馬虎虎。那我將來有了孩子,取大名的工作也找弟弟你來?」
「弟弟……」
這別人的五年,對比他的幾個月,對夏侯瑾軒來說太傷了,一下子成了幾大世家嫡子中的老小。被謝雲書這麼騎在臉上,夏侯瑾軒一想到他今天的身份,也不好有辱斯文。
但夏侯瑾軒也不是無話可說,目光一瞥皇甫卓,道:「卓兄才是書香世家,你該找他才是。」
「卓兄?」
謝雲書看看自己,再瞧瞧姜承和夏侯瑾軒,道:「那還是算了。現在就剩他一個,不敢跟他爹爭取。卓兄你得支楞起來啊……不然就算初臨姑娘,替你家養出了長離劍靈。但留不住她的心,這把劍也待不長久。」
「你說得倒是容易。」
別人的熱鬧是別人的,他有的只剩寂寞。
瞧著謝雲書今日一襲紅衣,書香世家出身的皇甫卓,可不敢跟他爹頂罪,聞言頓時鬱悶至極,只能一個人喝起悶酒:「想讓爹回心轉意,比登天還難。」
「這事容易。你家那劍煞氣重,其實挺好操作的。只要讓它假裝不受控制,必須受制於夏姑娘,你爹就不得不妥協。想讓皇甫家多添一個臂助,難不成還能強行束縛夏初臨?」
「我……」
皇甫卓脾性耿直,想他像謝雲書一樣整花活,那一時半會兒是挺困難的。可眼瞅著姜承、謝雲書還有夏侯瑾軒,要麼已經成親,要么正在成親,要麼很快也有機會成親。
同輩的他再這麼拖下去,估計又要單身二十年了!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左思右想片刻,皇甫卓終於還是有些心動,問道:「怎麼在不欺瞞爹的情況下,放走長離劍?」
「你拿定主意就好……這事不急。而且,今天我也急不來。」
「嗯。」
再怎麼著,謝雲書總不能在自己的婚禮上,去操心皇甫大少的家務事,給他先提個醒就不錯了。而除此以外,謝雲書一眼看到龍幽那一桌,當即神神秘秘地悄悄對姜承道。
「對了姜兄,過陣子,想不想一起去魔界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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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時間到了,不拆禮物了。」
「啊?」
為了防止被鬧洞房,謝雲書非常機智地跟李憶如,把新房放在了煉妖壺的仙靈島上。靠著外圍一圈的迷陣,也沒誰能通過重重封鎖,闖進水月宮裡。
客人還沒走,就拆禮物,其實挺沒禮貌。但兩人拆的,都是親朋摯交長輩送的東西,那也就另當別論。而跟姜承順口一提去魔界的事,等到客人散去,謝雲書也就回了煉妖壺。
不過,謝雲書突然來了一句這個「時間到了」,卻是李憶如萬萬沒想到,假裝自己什麼都不懂地問:「什麼時間到了?」
「酒席散了。」
「所以呢?」
「化身回來了。」
「所以呢?」
被謝雲書這麼一步一步地逗,盛裝未卸的李憶如,雖然放下了拆禮物的手,還在那裝傻充愣,別過臉道:「該叫雲書哥相公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字從姑娘家嘴裡蹦出來,甜甜的是一回事,謝雲書就是感覺肉麻:「我還是更喜歡憶如你叫我名字。」
李憶如這下卻不依不饒,靠了過來非要在他耳邊重複個不停:「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這麼精神,你不困啊?」
「……紅蠟燭還沒燒完呢。」
要是眼神能加速蠟燭燃燒,桌上蠟燭的蠟油早該流盡了。可偏偏這個時候,李憶如又講究起來,沒之前那麼隨便,只得先跟著謝雲書一起坐到床沿:「真是奇怪的規矩,非要等蠟燭燒完,才讓一起睡覺。」
「我倒是覺得,就留一根紅燭,昏黃暗淡的光線下面,你這樣更可愛。」
「可是,等沒蠟燭了,不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嗎?」
坦然接受了謝雲書的稱讚,緊接著,李憶如一點都不像個新娘子,異想天開地問道:「那脫衣服也看不清了,不是很麻煩?」
「找不准位置,脫衣服才有情趣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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