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吊燈的寂靜大廳下,刃牙和勇次郎雙目而視,前者一直陰沉著臉。
「你真是個冷血的父親。」
勇次郎沉默不語,任由白色燈光照射在稜角分明的臉頰。
「千尋只是個普通人,你居然想讓他加入這場戰鬥!」
刃牙強忍怒火,在母親死後,千尋便成為他唯一逆鱗。
如今這怪物把主意打在對方身上,簡直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刃牙,你體內流著誰的血?」
勇次郎淡淡開口了,食指敲擊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次又輪到刃牙沉默。
「我告訴你,你和千尋都流淌著范馬一族的血,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你們必須成為最強,必須成為我范馬勇次郎之下的最強之人!」
他聲如洪雷,用力握緊巨拳,眼眸閃過一絲紅芒。
「你和傑克勉強及格,但范馬千尋完全就是個拙劣品,那瘦弱的身體讓我難以置信!」
「身為勇次郎的兒子,竟然連三流武道家都打不過,不覺得很可笑?!」
勇次郎嘴角泛著冷笑,捻起茶几上一枚硬幣,手指輕輕將它捏成鐵球。
「知道垃圾該如何處理嗎?」
他朝不遠方的垃圾桶彈去,揉捏成團的廢品丟入桶內。
「就像這樣!」勇次郎做完這些,平靜轉頭看向刃牙。
後者臉色難看起來。
「刃牙你也是如此,所以儘可能滿足我吧!」
「你這種人不配作為一名父親!」
勇次郎雙眼微眯,沒有回話。
看著怒氣沖沖的刃牙,他還有一件事藏在心底沒說。
那便是千尋的容貌問題,每當自己看見那可憐的樣子,他總是莫名煩躁不安。
這種狀況從刃牙母親死後就出現,並且越來越頻繁。
「我討厭這種感覺!」
勇次郎吐出一口濁氣,努力讓躁動的心沉靜下來。
但就此刻,房間門突然打開,一道纖細頎長的身影緩緩走出。
二人下意識望去,頓時刃牙張大了嘴巴,勇次郎也第一次露出震撼的表情。
只見一位緋紅長發的美人臉蛋微紅,「她」羞澀攥緊紅色連衣裙邊,眉間嫵媚般勾人。
千尋強忍底下涼意和尷尬,朝傻眼的范馬刃牙輕聲說道。
「二哥,我……」
「媽媽!」
「……」
話音落地,客廳詭異的寧靜,沒有任何一人發出聲音。
聽見刃牙的大喊,他陷入無盡尷尬,那聲媽媽把他打得猝不及防。
哥哥我是你弟弟啊,有些話真得不能亂叫……
這時刃牙也快速反應過來,立刻察覺到了這位「年輕的母親」有點不對勁。
母親不是被勇次郎殺害了嗎?
不對!
這是千尋,他那個親弟弟!!
他為何打扮成這副模樣?!
還有我剛才叫弟弟什麼呢?
幾乎瞬間,刃牙直接呼吸一窒,腦袋一片空白。
「咳咳,二哥,我是千尋啊!」
「千……千尋,你這是幹嗎?」刃牙口齒不清,一臉緊張。
那表情如同做夢般,似乎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范馬千尋眼皮跳了跳,微笑解釋地說:「因為我清楚二哥很想念母親,但人死不能復生,我只好出此下策。」
「可是你……」刃牙急忙張口,但還未說完,就再次被千尋打斷。
彎彎的眉梢低垂,黑色眼眸浮現落寞之色。
「我知道自己沒什麼用,又弱又矮小,父親討厭我,母親也不愛,還經常受那些小混混調戲……」
「並且從小到大,我都形影相弔,原以為這樣悲慘的人生,會一直持續下去,可直到某天二哥你擋在惡父身前時,那刻我才明白,原來被人關心是這種滋味!」
刃牙張了張嘴,勇次郎嘴角則微微抽搐。
「作為范馬家最廢物的兒子,二哥不僅沒有嫌棄,還將所有溫柔全部給了我,這讓感動的同時,又陷入深深自責之中,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
范馬千尋強顏歡笑,本來櫻紅的眼線更加紅潤。
「千尋……」刃牙心底十分難受。
「當時我就在想,如果能幫到二哥一點點忙就好了,可惜我真得很沒用……」
「直到某天夜裡,我意外發現二哥孤零零坐在窗下木椅上,藉助月光看著母親遺像,你臉上的悲傷是多麼讓人心疼,所以在那時,我腦海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刃牙內心感動不已,剩下的他全明白了。
雖然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有這事,但千尋卻依然謹記於心,這使他開心同時也揪心般疼痛。
該死的勇次郎!!
「謝謝你千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刃牙一副被治癒般的笑容。
謝什麼謝,要不是受這狗系統威脅,老子才不會女裝!!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
千尋點了點小腦袋,可愛又嫵媚的臉蛋,露出比較難為情的害羞樣子。
「夠了!」
勇次郎怒喝一聲,血紅眸子宛如凶獸盯著范馬千尋。
尤其是那熟悉鮮紅的連衣裙。
粗壯手臂上的筋脈暴起,仿佛樹根虬龍般恐怖。
後者臉色一白,全身血液好似冰結,死亡陰影籠罩在頭頂。
「把這身衣服給我脫掉!」
勇次郎指著千尋,一字一頓,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
「住手!」
見對方暴怒的樣子,刃牙大驚,立刻擋在自家弟弟身前。
兩者氣場相互交錯抵抗,空間猶如幻境扭曲,一父一子互不相讓。
望著那徹底被激怒的男子,范馬千尋咽了咽唾液。
雖然他早就猜想過,勇次郎會宰了自己的,但真到此刻,心臟仍然控制不住的瘋狂跳動。
「給我讓開!」
他怒火滔天捏緊拳頭,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匯集手臂。
隱約間,空間都發出悽慘悲鳴。
會死!
一定會死!
刃牙冷汗直流,但守護的信念紮根於心,讓他雙腳猶如樹樁不動。
「勇次郎,你已經殺死了媽媽,難道還不夠嗎?!」
他不畏強暴厲聲大喊,剎那間,原本死亡的危機感漸漸淡去。
勇次郎默默收回拳頭,手臂暴起的青筋也鬆弛下來。
客廳再次恢復平靜。
他轉身背對二人:「一個月之後,我再來好好檢查,你們不要讓我失望了。」
說著,便不做停留,一拳打爛厚重的防盜門,整座屋子好似地震晃動。
巨大聲響將燈泡震碎,勇次郎孤獨強大的背影,逐漸被冰冷黑暗的走道吞沒。
「呼,這怪物終於走了!」
刃牙重重鬆了一口氣,范馬勇次郎帶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而這時,范馬千尋耳邊也響起系統聲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開始覺醒范馬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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