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比賽進行到第八十三分鐘時,那不勒斯又一次完成了斷球,迅速策動反擊。
此時此刻的尤文圖斯已經是疲態盡顯,但在防守方面依舊組織得相當嚴密,迅速轉入防守。
左路巴爾加斯和迪馬利亞都沒能形成突破,將球傳給了回撤接應的佩萊。
義大利人背對著進攻方向,被基耶利尼頂在身後,無法轉身,被迫往回帶,並回傳給了拉基蒂奇,讓中場重新組織。
按照高深的戰術設計,在佩萊回撤的時候,要麼是兩條邊路頂上去,要麼就是前腰頂上去。
反正,必須要有一個人頂到最前面去。
哈姆西克在看到迪馬利亞和熱爾維尼奧都沒能及時頂上去,所以在佩萊回撤時,他就第一時間往前插,靠近尤文圖斯的防線,但在看到拉基蒂奇拿球後,尋找出球點時,他又立即回撤到空檔處接應。
拉基蒂奇往前帶了兩步後,迅速傳給了回撤到空擋的哈姆西克。
佩萊跟哈姆西克擦肩而過,但義大利中鋒看到哈姆西克的周圍沒有防守球員,拉基蒂奇也在提醒哈姆西克可以轉身,而與此同時,尤文圖斯拖後的扎內蒂在盯拉基蒂奇,是帕羅從前面跑回來防守哈姆西克。
也就是說,只要哈姆西克一轉身,他完全可以直接起腳打門。。
意識到這一點後,尤文圖斯的中衛萊羅塔列第一時間上搶,追上了拿球要轉身的哈姆西克。
而幾乎同一時間,佩萊意識到了機會,突然加速,甩開了基耶利尼後,往萊羅塔列身後的大禁區內衝過去,並喊了一聲,「我這裡!」
哈姆西克反應夠快,一轉身,看到佩萊在前插,萊羅塔列靠近過來,他不假思索地送出了地滾球,貼著草皮送入到進去左側。
尤文圖斯的防守陣型也是相當緊密,右邊後衛比林德利剛要過來補萊羅塔列的位置,看到哈姆西克這一腳傳球後,直接倒地滑鏟。
球碰到了比林德利的腿,彈了起來,但依舊還是落向了大禁區的左側。
佩萊追上去後,左腳一停,控制在腳下,看到布馮跑過來,他不敢猶豫,左腳直接就打。
那不勒斯的這次進攻,說起來很長,但實際上就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
從佩萊跟哈姆西克的折返跑位,到佩萊的後插上,再到比林德利倒地放鏟沒搶到球,都在極短時間內發生,現場的球迷才剛爆出一陣驚呼聲,佩萊就起腳打門了。
面對布馮,他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布馮的反應也是夠快,看到佩萊要打他胯下小門,當即落地出腳,試圖將球擋住。
可佩萊這一腳射門很快,直接打在他的左角小腿上,反彈了一下,依舊還是落向了身後的球門。
布馮對這樣的射門也是無能為力。
「goallllllllllllllll!!!!!!」
「佩萊!那不勒斯逆轉了尤文圖斯!」
「義大利中鋒佩萊,為那不勒斯攻入了逆轉的進球!」
「二比一!」
佩萊在進球之後,整個人都激動得跳了起來,轉身就沖向了場邊,不停地朝著看台上的那不勒斯球迷揮手,示意他們的歡呼聲可以來得更加猛烈一些。
現場五萬五千名那不勒斯球迷,盡皆瘋狂地呼喊著佩萊的名字。
「一傳一射,佩萊今晚表現得非常出色。」
「這名年輕的中鋒之前效力於萊切,但始終沒能有所表現,沒能證明自己的實力,但在本賽季轉會到那不勒斯之後,他拿出了越來越好的表現,尤其是今晚。」
「那不勒斯在上半場的表現並不理想,這估計也跟尤文圖斯的冒險有關,德尚今晚踢得非常激進,採取了四三三陣型,但我們也不得不說,尤文圖斯的兩條邊路並沒能製造出太多的威脅,所以僅僅只是利用那不勒斯右路的防守,取得了領先。」
「可進入下半場,當那不勒斯清醒過來時,接連的猛攻,都讓尤文圖斯陷入了被動,被連扳兩球,慘遭逆轉。」
「我們不得不說,儘管尤文圖斯在面對意乙其他球隊時,都表現得十分出色,但在面對高深的那不勒斯,明顯還是力有不逮。」
「那不勒斯儘管球員都很年輕,但在高深的戰術體系之下,球隊的整體實力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讓我們感受到了作為一名主教練在一支球隊當中的關鍵作用。」
「可以說,從那不勒斯的身上,我們看到了戰術的魅力!」
…………
…………
「你小子反應得夠快的!」
賽後,聖保羅球場一間無人的會議室里,德尚一邊喝著高深專門買來款待他的葡萄酒,一邊無奈地嘆息。
下半場尤文圖斯是真的下定決心防守,可實在守不住。
都是專業人士,彼此都心知肚明,高深猜錯了尤文圖斯的首發戰術,整個上半場都被揍得七零八落的,始終沒能踢出那不勒斯最擅長的那種進攻和節奏。
但下半場就不同了,掐著尤文圖斯的死穴就是一頓胖揍,打得尤文圖斯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不是布馮,尤文圖斯至少再丟一個。
高深不喝酒,他以水代酒跟德尚碰了一下,「上半場我失算了,我是真沒想到,你會賭這麼大,我原本以為你會重視防守。」
他怎麼可能會告訴德尚,自己輕敵的事情呢?
「我也以為是這樣。」德尚苦澀笑道。
高深抬起頭,滿是疑惑地看著德尚。
法國人明顯不願意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了,笑著搖了搖頭,咕嚕咕嚕喝了一杯酒,又朝著高深舉了舉,仿佛像是在說,我幹了,你隨意。
高深是真覺得慚愧了。
尼瑪,喝酒喝不過你也就算了,我特么喝白開水,還能讓你贏回去?
他一口氣喝了一杯,也幹了。
從剛才德尚的話里,他是品味出了無奈。
很顯然,這應該是德尚賽前臨時做出的決定,或者說,他現在的壓力太大了。
「其實真不能怪你,從卡佩羅時期開始,尤文圖斯的進攻就一直存在問題,說實話,以現在尤文圖斯的陣容配置,踢踢意乙還可以,碰到強隊,夠嗆。」
德尚點了點頭,「原本是這樣的,可偏偏本賽季的意乙多了你們那不勒斯,不同了。」
很多人是無法理解尤文圖斯的這種情況的。
他們是作為意甲冠軍(雖然被剝奪了)被罰進意乙聯賽,雖說走了很多人,但整體班底都還在,球隊的陣容配置基本都是以意甲上游球隊的標準來搭配的。
不信的話,去看看尤文圖斯的配置,那絕對是兵強馬壯,比很多意甲球隊都奢華。
這導致他們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陣容配置在意乙就應該所向披靡。
所以很早的時候,他們就說了,只在意乙待一個賽季。
事實也證明,意乙球隊根本很難阻止尤文圖斯,實力差距太大了。
哪怕本賽季尤文圖斯被扣九分,拿到升級權,甚至奪冠,那都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偏偏,南方出了一支那不勒斯。
「說實話,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組建起這樣的一支球隊?像佩萊,你是什麼時候盯上他?又是怎麼斷定他符合你的戰術要求?這很沒有道理,不是嗎?」德尚問出了一個無數人的疑惑。
同樣的問題,高深不知道被人問過多少次了。
早在執教皇馬的時候,就是如此,到現在還是如此。
他早就知道怎麼應付了,猶猶豫豫地沉吟了一陣後,笑道:「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德尚直接臥槽,揮了揮手,有些鬱悶了。
高深苦笑,因為他確實無法解釋。
總不可能告訴他們,自己是穿越者吧?
誰信?
萬一真有人信了,那估計自己要被抓回實驗室切片了。
難不成,他到時候還能說,我特麼是魂穿,切片對我沒用啊。
可誰管你是魂穿還是肉身穿越,先切了再說!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沒想到,要怎麼去克制你的這種戰術打法,上次我嘗試死守,結果……」德尚聳了聳肩,那場比賽輸了個零比五。
「這次我嘗試全場逼搶壓迫,其實效果反而比死守更好一些,但這對我們的要求也非常高,尤其是體能,而且我感覺,你的球員的傳控球能力還能再提升。」德尚很鬱悶地說道。
高深笑了笑,默認了。
面對那不勒斯的這種戰術,死守是肯定走不通的,因為那不勒斯的高位逼搶壓迫搶下球後,立即組織反擊,死守的話,縮短那不勒斯的反擊距離,死得更慘。
全場逼搶壓迫更有效果一些,但也僅僅只是有效果。
那不勒斯的球員其實技術都很出色,很紮實,就是欠缺一些默契,還沒有完全理解高深的這套戰術體系,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將來傳控球能力會更強一些,應付起全場逼搶壓迫會更遊刃有餘一些。
這就是戰術理念上降維打擊之後的結果。
不管你怎麼選,都是錯的。
對手只能在小錯和大錯之間去選擇。
但這也並不代表那不勒斯就無敵了。
就好像今晚,那不勒斯上半場就差點陰溝裡翻船。
所以,那不勒斯的最大的對手,還是自己!
德尚喝了幾杯,話匣子也打開了,囉哩吧嗦了一大堆,不外乎就是想要挖出高深的秘密,看他到底是怎麼挖出這一群球員的。
可高深始終守口如瓶。
最後,法國人氣呼呼地走了。
既生我德尚,何生你高深啊!
臨走前,還把喝了一半的酒給捎帶手了。
「記得,義大利杯踢得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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