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通脈境強者?!」
「臥槽!」
「那人人懼怕的死地,歷大人去了不僅毫髮無傷,竟然還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從血氣五重到了通脈境?!」
幾個老獄卒面面相覷,莫非那傳說是騙人的?
實際上的天牢二層不僅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反而是練武聖地?
就好像小時候家裡長輩總是用各種名目騙他們小孩子吃不得豬蹄的話一樣?
「不愧是歷大人!」
「小的早就知道歷大人非是池中物了,早晚要化龍飛天的!」
「歷大人離開的這幾天,小的可是日日以淚洗面啊」
歷青鋒也懶得搭理這些老獄卒,直接拉著張廷走開。
「走吧,請你吃臘排骨。」
大唐帝都的夜晚仿若不夜城一般,人流來往極多,更是不時有著鎮守司、戮惡司和京兆府的捕快在這夜市之中巡邏,以維持治安。
一處路邊攤,歷青鋒一邊啃著臘排骨,一邊聽著對面張廷的訴說。
「什麼?」
「那抽籤的箱子裡,所有紙團上寫的都是死字?」
張廷:「真的!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歷青鋒將啃完肉的骨頭丟在桌上,眼中閃爍起一抹寒芒。
所有紙團都寫著死字,這種操作自然是為了坑第一個抽籤的人的,尤其是當時他抽籤之後,獄典便迫不及待的讓他打開給眾人看。
姓柳的!
你這是找死啊!
虧得勞資當初送你那麼大的功勞!
早知道就該越級上報給獄師了!
雖說歷青鋒本就想去天牢二層擴展業務,可他自己主動去是一回事兒,有人想藉此弄死他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也是此時,
一個貨郎挑著一堆面具穿行而來。
好幾個富貴人家的小孩子買了面具相互嬉戲。
歷青鋒一眼便看到那一堆面具中有一個純黑色打底,其上勾勒出莫名陰森圖案的面具。
這個面具很是符合那位不存在的前輩的面具模樣!
「你先回去吧!」
「我還有事兒。」
張廷愕然。
但歷青鋒已經走遠。
張婷微微沉默:「鋒哥是要去報仇嗎?」
另一邊,
歷青鋒花了十文錢從貨郎的手中買到了那個黑色打底有著陰森圖案的面具。
他看著面具輕輕一笑:「要開啟馬甲之旅咯!」
殺人放火面具人,低調普通曆青鋒!
夜色之下,
戴著那十文錢買來的陰森面具,歷青鋒以輕功身法輕鬆避開了巡邏的鎮守司、戮惡司和京兆府捕快,緩緩靠近位於西城區的柳獄典的家。
「就是這兒了。」
輕功施展之下,歷青鋒已經進入了院子之中。
隔著老遠,歷青鋒便是聽到主屋內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靠近一聽(此處被迫省略三百字),
歷青鋒的也忍不住有幾分心猿意馬起來。
柳獄典肆意的笑著,嘴裡更是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詞彙,空氣裡面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歷青鋒面無表情的潛入了房間之中,靜靜的站在那柳獄典的身後。
下一刻,
「大人」
「大人!你再啊詭啊!」
那濃妝艷抹的女子驚叫一聲,面色剎那間一片慘白。
柳獄典驟然僵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沁出來。
緩緩轉過身,只見一張漆黑的臉孔映在眼中,其上還刻畫著詭異至極的圖案。
在看到這張陰森面具的時候,他心底猛地一顫,繼而腦海中卻是忽然閃爍出一段記憶。
天牢暴動!
面具前輩!
七進七出!
這幾個詞彙浮現的剎那,柳獄典心底升起了無盡的惶恐。
難道歷青鋒那小子真的跟這位傳說中的面具前輩私交莫逆?
歷青鋒知道是自己耍了手段才讓他進入天牢二層的?
這位前輩是來給歷青鋒報仇的?
再想到這乃是一尊抱丹境的刀宗強者
「呃呃啊!」
柳獄典怪叫了幾聲,嘴中吐出一抹青色的膽汁,就這麼直直的倒在了那女子的旁邊。
那濃妝艷抹的女子見到柳獄典被那詭物看了一眼就死掉了,她也是眼睛一翻便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看著柳獄典嘴角的綠色汁液,這是嚇破了膽之後吐出來的膽汁。
「這就被嚇死了?」
「肯定是平日裡虧心事做多了!」
話音出口之時,歷青鋒揮刀,煞刀決的光芒閃爍,一刀砍下了柳獄典的腦袋,又一刀將那昏迷的女子抹了脖子。
鮮血順著流下,很快就將床鋪染得血紅一片。
做完這一切,歷青鋒就在這屋裡找了個盒子將柳獄典的腦袋裝了進去,而後轉身朝著帝都的東郊城區趕去。
一刻鐘後,
一座高大寬闊的院子出現在眼前。
其大門之上竟然還掛著兩個燈籠,還有門檔的存在。
這便是天牢一層的獄師大人的家了。
不同於柳獄典半夜還在忙著風花雪月,這位獄師大人只是獨自坐在院子中喝酒賞月。
也是此時,
一陣風忽然吹拂而來。
等到風停的時候,一個詭異的黑色面具映入了這位獄師大人的眼中。
那面具黑色為底,其上刻畫著詭異的圖案。
這導致整個面具看起來陰森至極。
還有這戴面具之人身上那恐怖的凶煞之氣!
陰森!
這是當日天牢暴動帶著歷青鋒那小子一起殺了個七進七出,一刀在地面砍出深痕,還有刀意腐蝕石板的那位前輩?
獄師心底一震,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想到這位前輩在絲毫沒有驚動他家中護衛的前提下就到了他身前
他害怕得將腦袋緊緊的貼在地上,他的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像篩糠一樣顫抖起來。
他張了張嘴,努力的想要開口說些求饒的話語,可在這極致的恐怖之下,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粗重的氣息衝出喉嚨卻只能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也是此時,
咚!
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咚咚
一個球狀物體滾落下來,好死不死的滾過來撞在獄師的頭頂上。
他微微抬頭,用餘光看去。
是腦袋!
血淋淋的!
「啊!」
「柳柳獄典」
「前輩!饒命啊!陷害歷牢頭都是這柳串之的主意,小的小的只是被迫答應小的也曾努力抗爭過,只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腦袋咚咚咚的撞擊在青石地板上。
歷青鋒故意發出沙啞的聲音:「聒噪!」
獄師瞬間噤聲,明明胸膛中急需空氣,他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敢將額頭死死的貼在地面。
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張廷接任獄典吧。」
聞言,獄師心底狂喜:「是!」
「小的遵命!」
「小的明天早上就直接任命張獄典上任!」
「小的不止讓張廷接任獄典,小的還要讓張獄典直接掌握副獄師的權力,小的若是調離或者退休的話一定全力舉薦張廷接任獄師!」
「小的」
獄師不停的說著,說了快有半個時辰,他這才敢抬起頭來。
等到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什麼都沒有了。
毫無動靜的來,毫無動靜的去
若不是柳串之柳獄典那顆血淋淋的腦袋還擺放在那裡,他只怕會以為剛才是做了一個噩夢
「馬德!柳串之!」
「你差點害死本獄師!」
獄師迅速起身,喝了兩杯酒壓驚,而後便將柳串之的頭顱裝進袋子藏了起來,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大概半個時辰後,柳串之家中。
「前輩果然忘了處理現場了」
獄師:「我若將現場處理了,前輩知道了一定會覺得老朽還有幾分用處的吧?」
如此想著,獄師便自作聰明的殺掉了柳串之家中剩下的幾人,而後在其屋子灑滿火油,一把火點燃
次日一大早,
大理寺便前來查案,獄師例數柳串之的種種罪責,甚至拿出了柳串之跟妖刀會、太一教這等魔教勾結的『鐵證』。
「下官昨夜見了柳獄典,本想讓他自行去大理寺自首,可誰曾想他竟然半夜選擇自焚了哎!」
「對了,下官強烈舉薦癸字號獄卒張廷升任獄典,此人剛正不阿,忠君報國,見善不欺、見惡不懼,下官認為朝廷應該不拘一格提拔有用之人!」
大理寺自然不想插手區區一個天牢獄典的任命,尤其是在收了獄師二百兩銀票之後,最最重要的是還有其他幾方也給大理寺送錢了。
那幾方自然也是經手了趙開泰財寶的人
於是,張廷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當了癸字號的獄典,而且獄師還召集了所有獄典,給了她『副獄師』的權力,她自此有資格提審整個天牢一層的犯人。
「屬下拜見張獄典!」
「屬下拜見張獄典!」
徐牢頭和一眾獄卒恭敬至極的行禮,心底不再敢有絲毫忽視這個歷牢頭曾經的小跟班了。
徐牢頭昨晚雖然不曾親眼看見,可卻知道很多老獄卒都看見歷牢頭從天牢二層活著出來了。
不止活著出來了,還成了通脈境的武者!
想來這毫無資歷的小獄卒張廷能當上這個獄典,都是歷牢頭跟獄師大人打了招呼疏通了關係的!
也因為如此,上至牢頭下至獄卒,一個個心底更是後悔至極。
早知道以前就該跟歷牢頭直接拜把子了,在他才頂替他老爹當獄卒的時候,就應該天天請他吃大餐喝美酒,請他天天去怡紅院大寶劍的。
如果當初真這麼做了,恐怕這個獄典的官身就是他們的,而不是這毛都沒長齊的十五六歲的張廷了。
張廷:「諸位都散了吧。」
等到眾人散去之後,張廷這才顯出極致的驚訝來。
「鋒哥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只是一個晚上,陷害鋒哥的柳獄典就自焚而死,全家都死了!而我也莫名其妙的就從一文不值的獄卒當上了獄典?」
張廷不是很開心。
她想做的是能幫到歷青鋒,而不是在歷青鋒的庇護下平步青雲。
「練武!」
「等下次再見到鋒哥,我一定要讓他驚艷於我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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