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楊戩才在侯府再次見到了自家三妹。
楊嬋成親之後,身上那種稚氣迅速的消失,眉眼張開,俏臉時刻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楊戩本來還想和她說母親雲華仙子的事情。
但看到楊嬋此時的狀態,楊戩突然改變了注意。
「罷了,只要三妹能平安幸福就行,等我把母親救出來之後,再和她說這件事吧!」
楊戩心中暗嘆,現在和三妹說母親被鎮壓在桃山,不過是平白讓三妹擔心。
既然已經親眼看到三妹出嫁,並且發自內心的幸福,那楊戩在青州也沒有留下的念頭,他囑咐了楊嬋幾句之後,轉身就離開了侯府。
「白師兄,我們走吧!」
他找到了風元的分身,直接說道。
「好!」
風元本體正在和楊嬋你儂我儂,分身卻和二舅哥一起離開,如果有朝一日,楊戩知道白師兄就是妹夫的分身,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師弟,玉鼎師叔所說的青牛峽,你知道在什麼地方?」
在施展遁光趕路的時候,風元傳音問道。
「我在玉泉山的時候,聽那些師弟說過青牛峽的名字……」
玉泉山的數十個弟子,最喜歡打探消息,整個闡教弟子當中,他們或許就是消息最為靈通的一些人。
楊戩和他們在玉泉山修煉這麼多年,聽到了消息不計其數。其中就有一些和青牛峽有關。
青牛峽,據說位於大江上游,大地西南方向。
當年五帝之一的唐堯在位,天下洪水泛濫,禹王奉命治水,梳理天下河流水脈,誅殺無數趁機興風作浪的妖魔。
天下山水,為首的便是五嶽四瀆。其中五嶽神山不用多說,而四瀆水脈,指的便是長江黃河,淮水和濟水。
臨淄北側的淄水,便是濟水的一條分支。
四瀆總攝大地水脈之氣,青龍峽所在的位置,便是長江上游的一段水脈。
當初洪水泛濫,這段水脈誕生了一頭先天水妖,和秉承淮水之氣誕生的水猿巫支祁一樣,誕生之後,被肆虐的洪水氣息浸染,不斷的興風作浪。
後來禹王治水,這頭先天水妖以及巫支祁都被禹王鎮壓在水眼之內。先天水妖化成的形狀,和水牛極度相似,所以被鎮壓的地方,被稱為青牛峽。
「這麼說的話,玉鼎師叔讓我們去青牛峽,或許就和那一頭先天水妖有關!」
風元判斷道。
楊戩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那頭先天水牛,據說秉承水脈之氣所生,若是歸入仙道,便是先天水仙,在神道則為先天水神。
這種秉承水脈所生的先天生靈,和上古時期的先天神聖不同。
上古時期的先天神聖,天生掌握一種法則,乃是大道所生。而這些先天生靈,出生之後,只能掌握氣機相連的水脈山川。
一個能掌握大道法則,一個則只能掌控一方地域的地脈水脈。
說好聽點是先天生靈,說難聽點,就是山神、水神。
不過,這些先天水神好歹也沾了先天兩字,他們若是隕落,和之氣機相連的水脈必然暴動,這也是當初禹王治水,斬殺妖魔無數,卻不把先天水牛直接斬殺的原因。
遁光飛馳。
兩人趕路的時候,經過無數大地山川,從東向西南,一路橫穿了南方兩百路諸侯所在的地界,並且還遙遙的看到了十萬大山的景象。
十萬大山的南蠻,乃是當年九黎氏的族人,經過這麼些年的繁衍,他們已經和南方十萬大山中的蠻人相互混合。
除了九黎王族熊氏之外,絕大多數的九黎族人已經和蠻人沒有什麼區別,他們甚至不被大商王朝當做人族。
青牛峽,和十萬大山西部山脈比鄰。
嘩嘩嘩!
在風元和楊戩越過十萬大山進入大江上游之後,天上的雨水就淋漓不斷,大地上,一條寬闊不見邊際的大江滾滾奔流。
這一條大江,蘊含著無窮的水汽,磅礴無量的水汽,這時候有些不受控制的朝著四方瀰漫,蒙蒙水汽飛騰天際,就化成了黑壓壓的雨雲。
雨水淒冷,綿綿無盡。
「這雨水裡面,似乎蘊含著一股淡淡的妖氣!」
風元分身已經證道天仙,並且凝練胸中五氣之一的水之氣,對天地間的水元氣和水之法則有著別樣的感應。
從他們兩人進入江水的範圍,天上的雨水就綿綿不斷,如此磅礴的雨水,落在大地上,時間一長,就能匯聚成滔滔奔流。
水流匯聚,若是再不受控制,便是河水泛濫。
這雨水,肯定有幕後黑手在控制。
就是不知道,這幕後黑手是什麼妖魔鬼怪。
「前面應該就是青牛峽!」
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楊戩突然開口說道。
風元順著聲音朝著前方看去,只見望不到邊的大江在前方出現了幾道支流,其中一條支流的前方,兩側有陡峭刺向天空的崖壁。
其中一座山峰,形似臥牛。
在高空向下俯視,能看到這處峽谷的南方,還有一片平原位於山巒交錯之間。
用靈目看去,這片平原有不少的人類繁衍生息。
大量的雨水匯聚的河流,此時已經不受控制的流入平原,席捲萬里。人類、牲畜,盡數被洪流淹沒。
有大量人類,匯聚在一座山峰周圍,這座山峰上有著一座神廟。
無數的人類在神廟面前跪拜祈禱,似乎在祈求這座神廟的神靈庇護,渡過這場水災。
神廟在虛空隱隱散發這青光,拼盡全力的將這些人籠罩。
但青光的力量太過弱小,只能庇護其中一部分。
「沒想到,這種蠻荒山林之中,還有人族繁衍!」
風元感嘆一聲。
兩人在虛空站著觀察情況,神廟的牌匾上刻著三個上古篆文。意思是「青衣神」。
青衣神?
風元立即搜索記憶,似乎沒有聽說過這位神靈的名號。
「楊師弟,我們先下去看看!」
風元招呼一聲,兩人化作遁光從天而降。當他們落在神廟前方的時候,神廟的神靈感應到了他們的氣息,一道青光顯化。
出現了一位眼睛外凸,相貌有些怪異,身上穿著綢衣的男子。
「蠶叢氏見過兩位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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