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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帝國軍方第一人的談話結果不歡而散,許世對他的警惕甚至欲除之而後快的心情讓寧缺略顯失落。愛字閣 m.aizige.com
畢竟也是曾經軍人時候的偶像。現在嘛,只是一個讓他嘔吐的對象。
一個道德狗…
走出將軍府,寧缺撐著大黑傘站在栩栩如生的朱雀繪像前邊。
平復與許世談話以後起伏的心情,他看著這座朱雀繪像。
雨從天降,行人退避。
他來讓驚神陣的核心朱雀認主。
與許世談話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這個。
讓朱雀認主,增加自己的籌碼。
讓許世更加的忌憚自己,卻沒辦法用一些手段對付他。
畢竟,他將守護這座城。
並沒有層層考驗,認主的過程很順利,肅殺的氣息歸於沉寂,長安城這座大陣再一次有了守護者。
…
這時候的江閒語當然已經知道驚神陣的變化……沒辦法,有些方面他總是比較敏感的。
「恭喜啦。」江閒語喃喃道。
想要掌握這座大陣,需要顏瑟的傳承,天子的認可,陣眼杵的確定,甚至是夫子的默認……
這是命運的選擇。
一種可能性。
左手握著陣眼杵,右手握著大黑傘,代表兩種不同的命運。
大黑傘是朱雀的敵人…撐著大黑傘的是朱雀的主人…光明與黑暗……夫子和昊天?你的選擇…賭的就是命運中的不確定性。
…
不管是和風細雨,還是狂風暴雨…只要是下雨天,江閒語的心情總會極好。而長安城的天空似乎很喜歡下雨,所以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城市。
喜歡下雨天的應該都是文藝青年吧,可能還稍稍帶有些憂鬱的氣息?
總之,真的極好。
他在雨中漫步,在雨水的沖洗下,仿佛整個人都被淨化了似的…很是舒爽。
此情此景真的可以吟詩一首:無邊絲雨細如愁…可是他不是范閒,還是唱歌吧,這歌詞多應景啊,或者來一句「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
「雖然聶風很瀟灑,可我的身邊沒有一個夢呀…」江閒語自我吐槽著,跟隨心的召喚,來到了西城區。
他過去的時候剛好覺察到一道熾烈的火符以及那可以切割空間的凌冽井字符意。那一道火符中並沒有浩然氣的灌注,而是根紅苗正的火符,卻與荒原時候的火符比較起來天差地別。
雨巷裡,江閒語的聲音在殺人結束的寧缺身後傳出來:「你現在符道的境界已經不比荒原時候的山山遜色了…那一道井字符也是極好…」
已經洞玄上鏡的寧缺全力施展的火符真的極強,不再是一點兒小火苗,而是真的可以將人焚燒的屍骨無存。
寧缺的身體微微顫動一下,轉過身去,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他的臉色蒼白,似乎比較疲憊,火符或許消耗不大,但是井字符的威力那是極強的,即便以浩然氣作為模擬,也是比較的損耗的。
寧缺微嘲的說道:「怎麼好像哪裡都有你的樣子…」臨時動意想要把名單上的那最後兩個人解決掉,一切順利的按照他的設想結束,卻碰見了江閒語。
下雨天,一個人出來浪啥呢?!
江閒語不在意寧缺話語中的淡淡諷刺,幽幽嘆息的說道:「誰讓我們好像一開始就似乎被綁定了呢?」
寧缺怔然,不解其意。
江閒語淡然的笑了笑:「既然遇見,便是有緣,隨便走走?」
於是就到處走走,雨中的兩個男人,彼此間關係複雜難明,在雨中行走,沉默的只能聽見他們腳下雨水的聲音,伴隨著某種節奏,互不干擾。
遠離殺人現場,來到一片美麗的湖泊。雁鳴湖上盪起朦朧霧氣,飄來清新的空氣,游魚在湖中暢快的遊動,「大師兄推薦的地方果然不錯…」
「大師兄是真正會享受的人。」寧缺表示贊同,這或許是江閒語第一次來雁鳴湖,但對寧缺而言,已經不是。
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在考慮怎麼對付爛柯寺的和尚…第二次來卻是在糾結一些感情問題,這一次,也並不是單純欣賞風景,他望著這片湖泊的景致,卻想起來唐王告訴他的,雁鳴湖的出現其實就是對驚神陣的維護和修復。
這是驚神大陣的一部分。
望著讓人心曠神怡的風景,江閒語輕聲說道:「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最初的時候,我應不應該告訴你…我跟你一樣也是穿越者呢?」
寧缺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已經告訴我了。」穿越者的身份的確是一個不能對外人說的秘密。當時他覺著江閒語腦子瓦特了…這樣的事情可以隨便說的嗎?但是從後山閉關出來,與夫子的交談,讓他知道,所謂「生而知之」跟「穿越者」其實意思差不多不是嗎?
或許理解上依舊有些小偏差,但是…似乎真的沒什麼區別。
衛光明可能是因為這個才認為他是冥王之子,夫子可能是因為這個才收他為徒?可是衛光明當初為什麼就沒有發現你的存在呢?
「對啊,為什麼呢?」江閒語說出了寧缺一直以來的疑惑,「為什麼衛光明當年在長安的時候只發現你了呢?」
「有沒有可能只是巧合呢?」
「有沒有可能只是你湊巧出現在那個地方…然後背鍋了呢?」江閒語喃喃道。
「你在說什麼?!」
不知為什麼,寧缺忽然間緊張起來,他發現江閒語說的話中似乎有什麼他不想要知道的東西…
江閒語笑了一下,然後拋棄那個話題,「還記得嗎?在荒原上,我似乎跟你說過,我們同一年同一月同一日出生,天啟元年,我見證了一切…跟老師一起。」
「……」寧缺沉默,這些他猜到了。
「所以我知道你的一切,後山上,大師兄應該也知道一些,所以啊,或許別的我不能幫你,不過許世那個老頭子我看著討厭,倒是可以幫你擋一下。」
「明天你被軍部傳喚的時候我也會跟著去的…誰讓那個老傢伙真的很讓我討厭呢。」江閒語冷冷的說道,他真的很討厭許世這樣的人。
「對了,你剛才問我,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江閒語回答道:「還沒恭喜你呢,被朱雀認主,成為驚神陣的主人。」
「這你也知道?」寧缺訝然。
「別忘了,我可是神符師。」江閒語瞥了寧缺一眼,說道。
「所以你才應該繼承這個呀。」寧缺嘆息著說道,責任太重大,而江閒語明顯實力更強更加適合嘛。
江閒語搖搖頭,「你跟朱雀有緣,別忘了,你當初的通竅還有朱雀的功勞呢。」
寧缺嘴角抽搐一下,功勞?險些把他給弄死嗎?!氣海雪山都是被朱雀毀的…不過破而後立,倒也是說不清楚了。
「真是沒意思,我等待的人還不來,現在只能到處打醬油了。」江閒語幽幽的說道。
早知道,應該讓花痴晚些走的。。
現在都沒有人做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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