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南韓導演李滄冬。
在顧銘這裡,他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導演了。
其他導演頂多被自己薅一部羊毛,他倒好,被薅了兩部。
在影片播放完,看到顧銘過來恭賀後,留著長發眼角有些下垂的他還熱情地雙手抓住了顧銘的手,「顧導,你是我除侯孝咸外最喜歡的華國導演。」
「你的那部《燃燒》真的是拍到我心坎里了。」
「一部非常優秀的電影。」
「是嗎?」顧銘哈哈一笑,「謝謝誇獎,李導演的這部《綠洲》也真的非常不錯,我覺得你可能會在這次的威尼斯電影節上有所斬獲。」
「謝謝,顧導的新片什麼時候上映?到時候我一定前去參加首映。」
「嗯,不見不散。」顧銘給其發了張邀請函。
走出放映場館之後。
周訊忍不住地咧著嘴笑了起來,「我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熱情了,話說我怎麼在他的影片裡看到了些伱的影子,拍攝手法什麼的真的很像。」
「都什麼年代了,拍攝手法早就被那些老一輩導演用完了,拍攝手法相似也沒什麼。」
「你倒是大氣。」
「哈哈。」顧銘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李滄冬哭著道,「我其實特別喜歡顧銘,我喜歡他的每一部電影,我自己平常也拍電影,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一直活在他的影子裡。」
《秘密的陽光》首映。
作為在歐洲文藝片市場頗具名氣的導演。
雖然是在柏林那邊出名的,第一座三大是在戛納那個地方拿的。
但三大其實都屬於一個圈子,威尼斯這邊還是很給面子的。
直接給顧銘安排了一座最大的影廳。
上千人觀看顧銘的新作上映。
幾乎所有的主競賽單元劇組都派了人過來,數不清的記者影評人,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顧銘新作的出現。
隨著影片開始放映,整個影廳都安靜了下來。
「你說有機會拿金獅嗎?」
看著畫面開始播放。
坐在顧銘身邊周訊雖然知道有些不大可能,但還是抱著些希望,儘量壓著聲音,問了顧銘一句。
「你說我有機會拿港島金像獎最佳導演嗎?」顧銘反問。
「開什麼玩笑。」周訊脫口而出,「你拍的影片貌似都不符合港島金像獎的參獎條件吧?」
「想要參加好像得滿足三個條件里的兩個。」
「導演必須持有港島永居的港島居民,你肯定不符合,除非你移居港島。」
「出品公司有一間在港島合法註冊公司,這個不難。」
「最少有六個工作項目的工作人員為港島居民,十六個項目里用六個。」
「話說也不難達成啊,後兩個條件滿足就行了。」
「你不計劃衝擊一下金像獎嗎?」
「不計劃!」
顧銘搖頭搖的很堅決,一個比奧斯卡金像獎參賽要求還離譜的電影節,參加不參加吧,不缺那一座獎盃。
再說了,你巴巴地去了,十二項提名,送你一項十二提一中。
眼看就要追上《肖申克的救贖》的七提零中的記錄了,不對,比它還誇張,最起碼它只空了七項提名。
但《肖申克的救贖》在94年碰到的對手是什麼?是米式主旋律大作《阿甘正傳》,是《燃情歲月》,《低俗》,《生死時速》和手繪動畫的巔峰《獅子王》。
《讓子彈飛》呢?
有這麼多強大的對手嗎?
最後就給了個最佳服裝造型設計。
領獎的那個人還是個港島人。
就差扇你一巴掌了。
是吧?姜聞。
想起姜聞來,顧銘覺得姜聞只怕是沒心思關心其他事了。
回到國內剪輯的那段時間,聽李小萍說劉小磬被抓了。
八成就是因為稅收的事。
李小萍再一次的對顧銘的保守表示佩服。
沒有顧銘壓著,演員出去走個穴什麼的,肯定不交稅,到時候誰知道槍打出頭鳥,打的是哪一隻?說不定就抓啟明星的人了,誰讓啟明星風頭正盛呢。
抓一個,警告效果最足。
而隨著這一件事出現,啟明星旗下的藝人也能放開手腳的去走穴什麼的了,既為賺錢,也為多交稅做貢獻。
「哦,那倒也是,你不用」
想想顧銘那滿噹噹的榮譽,周訊倒也贊同顧銘的做法,但很快就意識到,話題偏了,「不是說金獅的事嗎?」
「這座片是為了讓你衝擊三大的。」
「誰讓你是啟明星一姐呢。」
「哦」
就這麼簡單嗎?
周訊在心裡默默地問了自己一句,便把目光凝聚在了銀幕上。
她是個體驗派,為了能夠從那個狀態里脫離出來,這是她第一次觀看自己主演的《秘密的陽光》。
越看,她越感覺這部影片已經把自己現如今的演技發揮到了極致了。
從得知兒子被綁架的複雜表情,看到兒子死後的木然,被基督徒治癒,看到上帝居然原諒了兇手後的驚訝和絕望,再到對信仰的報復。
自己即使再拍十次,也未必能超越影片裡的自己。
而那些本來提筆要寫些什麼的影評人,卻發現這部片子沒有什麼太需要寫的地方。
沒有什麼新奇的結構。
光影也是一如既然的平淡,真實。
但其故事真的很吸引人。
一個女人尋找平靜,失去平靜,又重新找回了平靜。
這部片子似乎回到了電影的初心。
「區州是個什麼地方?跟其他地方沒什麼差別,人生活的地方哪都一樣。」
念了一遍片子裡的台詞,田狀狀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喃喃自語。
「不是在諷刺宗教,也不是在講寬恕和原諒,而是在展示一種人生。」
「不斷逃避,把一切都寄希望於其他東西,最開始寄希望於自己的丈夫,後來是居住地,最後是宗教,不斷地自我逃避,不斷地崩盤。」
「或許最後,她有了直面生活的勇氣。」
這部片子有兩個小時長。
待到片子結束之後。
經久不息的掌聲響了起來。
主創人員上去,讓顧銘沒想到的是,記者們沒有去找明顯在本片裡發揮出色的周訊,而是齊齊地沖向了自己。
甚至於問的問題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
出奇的統一。
「顧導,接連拿到金棕櫚,金熊,你這次來參加威尼斯電影節是在劍指金獅嗎?」
「顧,你覺得你會拿到金獅,創造奇蹟嗎?」
「顧銘導演,你覺得這次能夠拿下金獅,成為一個第一個實現歐洲三大大滿貫的亞洲人,成為我們亞洲之光嗎?」
「嗯?」
什麼亞洲之光?
聽到這個問題,顧銘忍不住地看了一眼這個記者的臉。
單眼皮,塌鼻樑,再加上那股思密達味的英語。
一眼盯真,鑑定為純純的南韓人。
嗨,也正常。
收回目光,顧銘一個個的回答起了聽到的主要問題,「說不想拿金獅,那是假的,誰會不想拿到最高大獎?得到評委們的認可。」
說想,評委可能不會給你,說不想,那拜拜了,評委真的不會把獎給你。
你都不想要了,還熱臉貼冷屁股,非要給你幹什麼?
閒的?
表達了對金獅的渴望之後,顧銘接著道,「但能不能拿獎還是要看評審團的決定,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希望能早日集齊三大吧。」
「另外,你們沒覺得這部片裡女主角的表現很不錯嗎?」
「都採訪我做什麼啊?也可以採訪一下周訊啊!」顧銘笑呵呵地指了指周訊,這麼一指,有一小半的記者還真去採訪周訊去了。
也算是替顧銘解決了一部分記者。
不過依然是數量眾多。
一連回答了三十多分鐘才應付完影評人和記者。
剩下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導演了。
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真假地夸兩句。
除了李滄冬,他在看到顧銘之後,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偶像。
「太厲害了。」
「顧,你拍出了我心目中的電影。」
「客氣了。」面對正主,即使顧銘臉皮再厚,也不由地謙虛了起來,「相信你能拍出更好的電影。」
「我會努力的。」李滄冬就像是一個影迷,接受到了顧銘偶像的鼓勵。
接下來的時間,顧銘都一直在參加《秘密的陽光》展映。
雖然對現在的自己還算有些信心,對周訊的表演有信心,更對鞏利有信心。
但想到組委會說不準會故意壓一壓自己這個已經湊齊了兩大的華人導演,乾脆一個獎也不給。
顧銘還是有些擔心。
要是一獎未得,那可就破紀錄了。
頭一次參加三大沒得獎。
需要加個限定是歐洲三大,如果是電影節的話,那第一次應該是金雞的《十七歲的單車》一獎未得。
直到閉幕式前一天。
顧銘接到了組委會的電話,讓自己參加閉幕式。
「看來是有獎了!」顧銘把這個消息先告訴了隔壁的周訊。
「我覺得會是金獅。」周訊挑了挑眉。
「我覺得會是威尼斯影后。」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兩人齊齊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下一秒,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起笑出了聲。
第二天,兩人精心打扮一番,走上了威尼斯電影節的紅毯。
看了眼紅毯,顧銘不由有些感慨。
就差這麼一此紅毯,知名的電影節紅毯就都走過了。
可惜,直到現在,依然還有金獅和奧斯卡最佳導演未拿,也不知道重生一場,還有沒有可能創造奇蹟。
本來是去醫院看其他病的,,,結果去了一趟感冒了,搞的腦袋疼,鼻涕跟個關不緊的水龍頭似的,今天就兩更吧,對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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