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陸澤接到了南大中文系的錄取通知書。
這一天,街里巷外都震動了,白天有許多的小孩們都扒著喬家的院門往裡看,看大學生。
不對...是看狀元郎!
家裡,魏淑英望著手裡的這份錄取通知書,她喜極而泣。
二強、三麗還有四美三個人還不知道這份錄取通知書意味著什麼,他們只是知道大哥很厲害,今天出門以後的很多人都在爭相討論著大哥的名字。
弟弟妹妹們與有榮焉。
晚上回到家裡的喬祖望看見陸澤就跟看見他親爹一樣。
「一成啊,餓不餓?」
「爸去給你下碗麵條怎麼樣?你等著啊,讓你嘗嘗老父親的手藝。」
很快,冒著熱氣的蔥花面就從廚房端了出來,麵條的下面還臥著兩個雞蛋。
喬祖望的手藝比陸澤想像當中要好一些。
中年男人坐在堂屋正座的老陳木椅子上面,中老喬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真是沒想到,我們家出了個大學生,還是狀元,這是往上數幾輩子也沒有的事,真是祖墳上冒青煙,回頭要給你爺爺上上墳去,就是不曉得那墳還找得到找不到了。」
陸澤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喬祖望聊了起來。
陸澤的態度還是平澹的很,但喬祖望的嘴卻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
「要是二強他們也像你這麼能讀書就好了。唉,不過我們家也供不起幾個大學生,除非讓他們統統上師範學校,但他們估計都考不上,我原本以為你...」
說到這裡的喬祖望嘿嘿一笑,臉上神情有些悻悻然。
原本他心裡的想法就是讓大兒子報個師範學校,只是沒想到一成竟然這麼爭氣,狀高考元完全就是免除學費,而且市裡面似乎還會有一筆十分不菲的考學補貼。
「你爸的獎金馬上就下來啦,到時候給你置辦身新衣裳、或者給你買塊手錶怎麼樣?」
「當初那個沉老師一家,來咱們家裡領養四美的時候,我就看見人家文化人帶著表,氣派的不行幼,到時候爸也給你置辦塊不錯的手錶。」
陸澤的目光在喬祖望身上停留打轉,父子倆對視一眼,喬祖望還是悻悻然的對著陸澤笑著。
這些年的喬祖望還是跟原著里的他大差不差,家裡的孩子們基本都是魏淑英這個當母親的在操勞,陸澤這個大哥偶爾扮演著家長的角色。
而此刻的喬祖望,看上去似乎有了那麼一丟丟可能轉瞬即逝的父親模樣。
陸澤覺得,一個男人一輩子不管活得有多無賴、多自私、多麼的沒有人味兒,總會有某一天或某一個時刻像一個人,像一個父親。
......
在臨開學前,二姨魏淑芳一家舉辦了非常隆重的升學宴,陸澤的表哥齊唯民同樣考上了南京大學,二姨在家裡的小院裡擺了三天的酒席。
「把棺材本都拿出來請客了,高興啊!將來死了沒有墓怕什麼,她這輩子有這個好兒子就夠了。死了死了,將來有一個小木頭盒子裝了骨灰就成,死了也是個有福的鬼!」
….
這個年代的母親們似乎都把孩子看成了她們的天。
跟喬家不一樣的是,陸澤家裡的那個老父親喬祖望沒有齊志強像個父親。
陸澤見到了他的二姨夫。
是個面容平和的中年男人,那雙明亮的眼神在跟人說話的時候顯得十分認真,原著里的喬一成把這位二姨夫當成他內心深處的父親,不是沒有原因。
齊志強原著里是死於肝癌晚期。
在臨死前的一星期整個人還是精神抖擻,但是發病以後一經過活檢才
發現病情已經到了晚期,很快就撒手人寰,留下背後傷心無比的親人們。
飯桌上,陸澤主動的幫著齊志強擋了一些酒。
「姨父,少喝點酒吧。」
「市里發的獎金下來了,我給我媽他們約了個全身檢查,正好給你還有二姨也約上了,到時候你們就一塊去醫院稍微檢查一下。」
齊志強臉色微紅,男人笑著擺手:「我們廠子裡每年都有定期體檢,你姨父身體挺好,你這孩子非要花那麼冤枉錢幹什麼?」
儘管如此說著,但齊志強還有一旁魏淑芳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可算沒白疼一成這個孩子。
前些年的齊家沒少接濟喬家這一家幾口,甚至當初魏淑英生七七時候在醫院的錢都是齊志強去墊付的,陸澤這些年逐漸把欠二姨家的錢還清。
體檢是陸澤早就想做的事情。
儘管魏淑英並未如同原著里一樣,生下七七後就離世,但這些年她的身體並不算好,平時的時候哪怕稍微受涼都得休養好久才能好,陸澤這次是拜託了上門拜訪的領導,特意約的體檢。
【鑑於大環境如此,
正好帶上二姨跟二姨夫。
......
南大開學,陸澤儼然成為風雲人物。
他的打算還是在一兩年之內結束大學課程,而陸澤這次並沒有什麼再走公職道路的想法,他只想去個條件不錯的單位,早點過起來舒服日子。
可惜的是,家裡總有不省心的人。
喬二強經常跟著的那個牛野一大夥子人被警察抓走,據說這次行動在周邊進行的十分雷厲風行,因為僥倖逃過一劫的喬二強連忙跑回了家裡,滿臉後怕。
嚇壞了的二強做了半夜的惡夢,陸澤被他鬧醒了,開了燈看,只見二強一額的冷汗,眼睛黑蒙蒙地失了光,盯著屋頂。
另一邊的三麗也被吵醒,掀了隔著的花布帘子伸頭過來看。
女孩子們漸漸大了,這間臥室拉起了一道帘子,將她們的床鋪與哥哥們的隔了開來。
雪上加霜的是二強又蹲了一級,回家以後,喬祖望用鞋底板子狠狠揍了他屁股一頓。
「你個丟人的東西,老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還上什麼高中啊。」
......
眨眼的功夫,一年時間過去。
陸澤的名頭在南大那邊逐漸傳開,他似乎不管走到哪裡都是變態中的一員。
直到有天,南師大有老師來到這邊做工作調研,陸澤碰巧遇上了他在小學時候的語文老師文清華,這位文老師三十多歲的模樣,帶著圓框眼鏡,斯斯文文。
兩個人在大學校園裡聊了許久。
直到後面的一個周末,陸澤在家裡接待了上門拜訪的文清華。
這個曾經的老師希望陸澤能夠擔任他外甥女的英語老師。
「我外甥女比你小兩歲,去年高考英語成績實在太差,今年正在努力補習。」
「她叫...文居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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