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沈墨走到半路,忽然感到背後一涼,他轉過身往後看,發現不知何時背後跟著一個身形乾瘦的老僧。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阿彌佗佛。」老僧口喧一聲佛號。
沈墨腦海里立時浮現出對方的身份,「般若寺住持戒晦。」
「見過住持師兄。」沈墨行了一禮。
戒晦看著沈墨,使他內心忍不住悸動。因為眼前的老僧,實在太過可怕, 沈墨明明在他身前,卻完全把握不住對方的氣機,對方體內的真炁半點不漏,可沈墨卻有種直面萬丈深淵的感覺。
他平生所遇高手,即使閻羅殿主與之相比,都有所不及。
一千五百年前, 般若寺住持戒晦,居然如此可怕,當年般若寺還能在劫難逃, 實在難以想像。
他知道如今身處是幻境,可幻境中對方的氣息和實力,都如此深不可測,足見當初真實的戒晦有多麼恐怖,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戒晦乾瘦得好似皮包骨一樣,似乎沒有發覺沈墨這個冒牌師弟的異常,合十道:「師弟,你先別走。」
「是。」
沈墨沒有問對方為何不在大雄寶殿,鐘聲響了九道,究竟發生什麼大事。因為見了戒晦之後,他完全能感覺到對方的可怕,根本不像是幻影,他也好似真正的融入一千五百年前的歲月里。
這是個虎嘯龍吟的風雲年代,亦是一個修行盛世。
戒晦眼神平靜,如同萬年古井,不會因為任何事物,產生波瀾, 他對沈墨道:「師弟, 你隨我往後山去。」
沈墨自沒法拒絕深不可測的戒晦。
戒晦走在前面,沈墨緊隨其後,不多時來到後山的一個石洞。寺內響起九道鐘聲,明明有潑天大事,可老僧依舊不疾不徐,渾如沒事人一般。
沈墨跟他走進石洞。
石洞很淺,不過三丈,周圍石壁更是光滑,外面的光亮照進來,滿洞生輝,能清晰看到路盡頭的石壁上有石刻留存,乃是上古梵文,沈墨需要細心研究,才能通釋其意。
戒晦:「師弟,再過幾日般若寺有大敵來訪,屆時我怕照應不到你,所以讓你先在這臨陣磨槍,參悟石刻, 這幾日能領會多少是多少。」
沈墨心中微微驚訝,難不成是魔佛惡念提前來犯, 絕不至於吧。
「不知是何大敵,要不要請朝廷幫忙?」沈墨回道。
戒晦搖頭,「那大敵如今對朝廷惡意極大,若是請了朝廷的相助,恐怕會大開殺戒。我讓師弟臨陣磨槍,也是為師弟著想,因為對方很可能知曉師弟的來歷,屆時若對你生出殺機,恐怕我也難護你周全。」
沈墨:「師兄召集僧眾,就是為了應付那大敵,提前做準備。」
戒晦:「不錯,我召集僧眾,先讓他們有所準備,免得大敵來時,手忙腳亂。」
他頓了頓,「至於來者是誰,數日後,師弟就知曉了。現下師弟還是安心參悟石刻,否則大禍來臨,恐有性命之憂。」
沈墨心知以戒晦的境界,不可能看不出他如今的實力,居然能說出性命之憂的話,足見來者的可怕。
但魔佛法印明明白白說過般若寺的滅門大劫在三年之後。
那這次的大敵,究竟是誰?
以如今般若寺勢頭之盛,戒晦修為之深不可測,當今世上除了魔佛惡念,還有誰能讓戒晦如此凝重。
難道是太和道人?
這不太可能,因為太和道人還幫般若寺傳下道統,明顯念了一絲香火情。
沈墨遍數記憶,搜尋這段歷史的資料,一時間想不到會是誰。
畢竟有關般若寺的資料,已經過去一千五百年,多有散失,興許這件大事記載過,卻湮滅在歷史中。
因為後世關於般若寺滅門之事,沈墨最初還是從鐵肩神尼那裡得知。何況其餘細節。
沈墨微微沉吟,又道:「師兄,你讓我自己通譯這些上古梵文麼,只有數日時間,難免有所疏漏,而武學之道,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要不你直接給我說一遍,我記性不錯的。」
戒晦點點頭,「其實石刻上文字的含義不重要,在於你領會到的意,但師弟說得也不錯,我就提點你十六字,乃是石刻的精髓所在,亦是本寺武道根基。只望師弟能有所領悟,將我般若寺修行之道發揚光大於後世。」
他說到最後,語氣平淡至極,可聽者有心,沈墨總覺得有種託付的味道,難不成這便宜師兄,竟知曉他真正的來歷不成?
此境似真似幻,實在教人不可捉摸,又讓沈墨不禁敬佩魔佛的神通廣大,居然能以精神烙印,造出此等近乎真實歷史的幻境。
此等手段,才稱得上通天徹地。
他此刻又不禁想到一件事,難不成萬劫谷中的玄皇帝陵也是類似的存在?
沈墨心中思忖,面上不顯,向戒晦一拜:「還請師兄傳授十六字真言。」
他這一禮,自是實誠。
對於傳道解惑者,不可不敬。
戒晦坦然受了這一禮,畢竟他所傳真言以及眼前的石刻,俱是天下修煉者夢寐以求的無上機緣,平常人能得之,不說煉神有望,只要專心修煉、參悟,活到百歲,也能身強體健,百病不生,且有金剛神力。
他徐徐而道:「此十六字乃是『混元一炁,金剛煉體,破而後立,無堅不摧』。這十六字實是一生一世都修煉不完的,為兄智慧略高於常人,花了一百三十餘年,也才初窺門徑。師弟須得好生琢磨,莫要遺忘,今後必定受用無窮。」
沈墨凝神細聽,自是一字不漏。
他沉思間,戒晦已經飄然離去。
沈墨一邊沉思十六字真言,一邊凝望石刻上的文字,他通曉梵文,解譯文字時,覺得字字深奧莫測,前後不連貫,細思之又覺得又若有若無的聯繫,越想越深,越不得解。哪怕和十六字真言結合,也是頗有牽強附會之處。
沈墨想得越深,身上氣息越是紊亂,呼吸也變得奇怪,思緒難以暢通。好在他有個習慣,那就是遇事情不鑽牛角尖。
很快從這種紊亂的思緒中抽身而出。
沈墨乾脆盤膝坐在地上,放空思緒,過了一會再看壁上石刻,只覺得一字字生動起來。
「知見障?」
沈墨突然意識到,戒晦不翻譯石刻的用意。
因為這些文字本就是知見障,若是沉迷文字的含義,那就南轅北轍。只有撇開對文字含義的追索,直接把文字當成圖形來看,才能悟出真正的神通絕學來。
類似如此的故事他不陌生,很小的時候就看過。
沈墨再看那一個個石刻文字,儼然是一個個圖像身影,千姿百態。
石刻文字總結起來,共有三十二個身影動作,正合如來三十二身相之數。這三十二個身影動作本來修行起來極為艱難,稍有差錯,就可能身心俱疲,走火入魔。
但是沈墨身具阿鼻地獄道,肉身橫練已經是古今一流。
他照著習練三十二個身影動作,無論遇到何等艱難關隘,都能履險如夷。而且越練越是精神,漸漸懂得了何謂金剛煉體。
這三十二個身影動作,赫然便是金剛不壞神功的入門基礎。當真是天下第一肉身橫練之法,即使沈墨的阿鼻地獄道幾經升華,與之相比,也略有遜色。
修煉之後,沈墨到底有多年阿鼻地獄道的基礎,自然將這三十二個身影動作融入阿鼻地獄道之中。
其實到了他這個層次,神通絕學已經沒有真正意義的佛魔之別。
「師弟果然天資穎悟,這麼快就破除知見障,入了門徑。」戒晦的聲音響起,讓沈墨從練功的沉浸中剝離出來。
「還得多謝戒晦師兄提點。」沈墨不矜己能地回應,又見天色黃昏,「我這是練了大半天?」
他本以為該是深夜。
戒晦露出一抹微笑,「何止大半天,已經過去兩日半了。」
沈墨:「沒想到竟過去這麼久,師兄已經安排妥當了吧。」
戒晦:「差不多了,再做什麼準備,也是多餘。所以我就來看看師弟,順便等那位到來。想當初為兄參悟出這三十二身相,也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已經是本寺最快,師弟參悟的速度能排在本寺第二。」
沈墨心想:「老和尚誇起自己,倒是一點不害臊。」
「師兄天資絕世,非人所能及。」
他這話觸及戒晦心事,老僧不禁輕嘆:「若說天資絕世,非人所能及,當今世上也就太和能當得起。這也是本寺莫大的屈辱。若是師弟有朝一日進軍天人之境,可尋太和道人論道,若能僥倖勝過他一招半式,那為兄哪怕身入無間地獄,也沒有遺憾了。」
「到底是什麼事,竟讓師兄如此耿耿於懷?」沈墨見戒晦話多起來,趁勢拉起閒話,想要了解更多的時代隱秘。
戒晦:「那是很多年前的事,當時我還不是住持,甚至還沒資格繼承住持之位,跟隨在上代住持身邊,也是這個石洞裡,參悟出三十二身相。當時我欣喜不盡,一聲長嘯。
卻突然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道人。我認出他正是本寺棄徒張太和。他對我一笑,說如來三十二身相雖然高深莫測,卻太過深奧,很容易失傳。修行人自創神通絕學並不算得什麼,拾取前人故智更不值一提,只有創出普通人都能學習參悟,由淺入深的神通絕學,方稱得上真正的大宗師。
我這些年心心念念,金剛不壞神功是何等神妙絕學,今日一見其修行入門的基礎,實是失望。如來廣開方便之門,不該設下如此門檻的。」
「我當時大怒,於是與他爭論,未曾想他一擺手,就把我制住。我那時候方知天高地厚,世上居然有如此人物,一招之間就把我制住。往後多年,我參悟佛法神通,方有今日的修為,可細細思來,卻仍不及當年的他,何況如今?
後來他百歲大壽,將昔年般若寺所學整理出一門鍊氣心法,居然能將本寺諸般入門武學剛柔不能兼具的破綻彌補。當時心禪堂七位長老,包括我們戒字輩的師兄弟,一起參悟七日七夜,居然發現這些內容一字不能更改。」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了。
沈墨卻不難猜到,自己門派的武學破綻被人彌補,然後發現不能改易一字,縱使對方是好意,也難免感到屈辱。
「其實無論修道修佛,當以胸懷為第一,只是道理人人懂得,真落在自己身上,卻是知易行難。師弟往後若想有成就,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須得有天下第一的胸懷氣度才是。」
「師兄所言,貧僧必定牢記。只是我也不求天下第一。」
戒晦問道:「師弟求什麼?」
沈墨:「只求解脫人生苦海,擺脫生老病死。」
戒晦微微一怔,嘆息道:「這又比天下第一難多了。」
每個時代都可能出天下第一,可解脫人生苦海,擺脫生老病死之人,從古至今,也未有過。
他方知這個便宜師弟志向之遠。既為之欣喜,又為之嘆息。
就在此時,山體蒙上一層濃重的陰影,周圍環境突然潮濕許多。
戒晦神色一沉,終於長嘆一聲,「他來了。」
沈墨走出山洞,看向天空雲層的陰影,恍若玄龜之形。雲層濃郁,陰影密布,好似黑水浪潮自天而來,有掩蓋般若寺之勢頭。
「黑水滔滔,傾盡天下。」
寺中僧人縱使早有準備,此刻也有武僧驚呼不定。
山體變得愈發潮濕,無生的壓迫感,讓山體變得無比安靜。
「師弟,先隨我去山門迎接惡客吧,以他的能耐,師弟縱使隱藏,也能很快發現的。」戒晦輕悠悠說道。
於是沈墨跟著戒晦往前山過去,很快到了山門。
十八銅人羅漢早已嚴陣以待,後面更有一百零八武僧組成的伏魔大陣。
可山門外,仍有氣息如潮水用來。
一個魁梧偉岸的中年男子緩步上山。
沈墨心中早有意料,可看到對方仍是不免吃驚。
「魔界武湟,特來拜山。」
中年男子赫然是武湟,但不是沈墨所見的老年模樣,而是中年,氣機鼎盛,猶自勝過在龍虎山、皇城大鬧之時。
這個時代,也正是武湟最巔峰的時期。
他還沒成為大周王朝的護國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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