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巨人開始的無限 第一百九十九章：青雉離去，閃耀的止境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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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面對記者們的刁難，和各種打臉的尖銳提問，赤犬，戰國等人的臉上依然一本正經，耐心回答著他們的問題。

    儘管他們的心中，都恨不得一拳打爆這些記者的狗頭……

    為了報紙的銷量和話題度，有時候記者可不會給那些大人物面子。

    特別是來自世界經濟新聞社的記者，戰鬥力最強，面對爭議性的問題時，個個都是超大將級的強者，一個個尖銳辛辣的問題砸下來，讓赤犬和戰國等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差點搞的下不來台。

    可能是看出了現場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一位頗為機靈的政府官員大聲道:

    「安靜！提問環節到此結束，請各位來賓移步二樓餐廳享受晚宴。」

    出了點意外，本來一小時的答記者問環節不到半小時就結束了。

    記者們有些不滿，但也沒鬧事，提問歸提問，太不識趣的話，是會被趕出去的。

    而且飯還是要恰的……

    記者們收好攝像電話蟲和紙筆，向二樓餐廳走去。

    身邊的人群終於散開，赤犬鬆了一口氣。

    那種心中不耐煩，卻還要擠出微笑，應付如蒼蠅般圍上來的記者的感覺，體驗極差。

    眾人來到二樓，這是一間白大理石牆壁的巨大宴會廳。

    紅色的帷幕，發亮的嵌花地板，一道道金色圓柱邊放著很多桌子，白桌布上面，瓷，銀和玻璃器皿閃閃發光。

    長桌從大廳這一頭擺到那一頭，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美酒，幾盞金碧輝煌的吊燈從高高的天花板垂下，大放光明，牆上還有裝飾華麗的燈具在閃光耀目。

    宴會開始，觥籌交錯，熱鬧非凡，雍容華貴的貴婦，體面的紳士，衣冠楚楚的貴族名流，上層社會的各屆大佬一個個閃亮登場。

    在這個世界，海軍元帥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力和影響力。

    這點從來賓的質量就可以體現，宴會廳足足上千人，沒有一個白丁，都是海軍高級將領，政府高官，各大加盟國的王室成員和權臣，著名文豪，商賈巨富或世界一流的傾城歌姬等人物。

    這還是政府並沒有大力操辦的情況下，出現的盛況。

    畢竟距離青雉和赤犬決鬥結束也才過了三四天，放出消息後，因為時間頗為倉促，很多人來不及趕到，否則還會更加熱鬧。

    作為新任元帥，薩卡斯基先生自然是宴會上最矚目的焦點，海軍同僚，政府官員，加盟國的貴族，社會各屆的名流都圍在他身邊攀談，向他道賀，頻頻敬酒。

    饒是以薩卡斯基元帥的怪物體質，都被灌的臉頰泛紅，腦袋有點暈乎乎，可想而知人們的熱情。

    他發誓，這輩子沒哪天喝過這麼多酒，都喝到想吐了……

    宴會廳的舞池邊，日奈拿著一杯香檳，面對不斷湊上來獻殷勤的男人，表情略顯侷促。

    不是害怕，而是不耐煩，想一走了之，又怕失了禮數。

    她費了好大勁，才擺脫眾人，躲到了餐廳的角落裡。

    斯摩格就在這邊，他搖晃著紅酒杯，一個人獨樂樂，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太煩人了，我發誓，以後除非必要，再也不會參加這種宴會了。」日奈伸手整理了一下劉海，忍不住抱怨道。

    「別這樣拘謹。」

    斯摩格輕輕抿了一口酒，瞥了她一眼，讚美道，「你今天真的很漂亮，自然有很多男人想和你跳一支舞。」

    為出席宴會，她今晚打扮了一番，穿著露背的黑色晚禮服，突顯出魔鬼般的惹火身材，齊膝的裙擺下，一雙肌膚光滑如玉的美腿在燈光下泛著象牙般光澤。

    不僅身材好，容貌也無可挑剔，她有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臉龐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美麗，性感，落落大方……

    黑檻日奈，一個堪稱完美的御姐，那種身為女海軍將領的颯爽英姿，更是一般女人不具備的。

    美女＋軍人＋制服，三重屬性，非常容易激起老色批們的征服欲，不怪現場的男人就像餓狼一樣，圍著她大獻殷勤。

    當初雷恩對桃兔起了色心，道理雷同，xp罷了。

    日奈靠在牆邊，白了菸鬼一眼，嘟囔道:

    「真的，那你怎麼不邀請我去跳一支舞？」

    頗為明顯的暗示，看的出來，妹子對菸鬼很有好感。

    可惜，斯摩格很不解風情，冷淡的道:「我不會跳舞，浪費時間。」

    日奈:「……」

    (￢_￢;)，活該你34歲還當單身狗。

    冷場了。

    斯摩格恍若不覺，道:「

    凱特呢，怎麼沒看到她？」

    「早跑了。」

    日奈雙手抱胸道，「授勳儀式一結束，她就悄悄溜了，你難道忘了，每次這種場合有多少男人會去騷擾她。

    我記得上次，我陪她去參加鋼骨·空元帥的生日宴，期間有五個男人向她求婚。」

    斯摩格:「……」

    打神之女主意的人確實太多了，凱特本就長的傾國傾城，風華絕代，還具備不可思議的力量……

    不提那些普通貴族，據說，居住在聖地瑪麗喬亞的19個天龍人家族，有大半對她提出過聯姻的請求。

    連五老星都親自提過親，貌似還不止一兩次。

    他們試圖以聯姻的方式，把神之女綁在政府的站車上。

    女大當嫁，女神也不是就沒七情六慾，萬一成功了，政府就賺翻了。

    而且，世界政府也很好奇，神之女的子嗣後代會不會繼承母親的特殊力量……

    宴會還在繼續，連五老星都來了一個，他和薩卡斯基先生碰了一杯，讓對方有點受寵若驚。

    接著，八字鬍五老星沒理會任何人，徑直走到角落裡，問道:

    「日奈少將，凱特在哪？」

    「啊……」

    正在和菸鬼閒聊的日奈臉上一驚，似乎沒想到五老星會過來找她，她趕緊站直，恭敬的道，「她已經走了。」

    「走了啊……」

    八字鬍五老星眉頭一皺，沒多說什麼，抽身離去。

    同時，幾個跟在老人身後，長相英俊帥氣的青年也隨之離去。

    只留下日奈和斯摩格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沉默片刻，日奈伸手輕輕捅了一下菸鬼的肩膀，小聲咕噥道:「他這是想給凱特介紹對象吧。」

    斯摩格:「……」

    不愧是神之女，五老星都想做媒。

    他低聲道:「那些傢伙似乎是天龍人。」

    剛才那幾個青年，看似謙遜有禮，也沒戴那種可笑的泡泡頭套，但那種骨子裡的傲慢根本掩飾不住，尤其是那種眼神，看著他時，就像看地上的螻蟻一樣……

    日奈嘀咕道:「這些人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怪不得凱特每次都會提前開溜。」

    其實白龍平時很少會來瑪麗喬亞，就是不想和那些天龍人多作糾纏，這次赤犬升任元帥，她才難得出席了一次宴會，結果……

    斯摩格默然。

    不愧是「神」的力量，受到的覬覦程度難以想像。

    特別是最近，白龍的力量疑似已經完全成熟，政府幾乎是千方百計，以各種方式保留她的力量。

    聯姻、美男計只是其中一種。

    斯摩格來到窗台邊，隔得不遠他能看到盤古城深處那座聳立的高塔，塔還在建造中，只是個輪廓骨架，可塔身輝煌的光芒就微微照亮了星塔上空整片天鵝絨般藍幽幽的夜空。

    這座塔也不知是用何種材料建造的，基石和骨架流淌著淡淡金輝，無法想像的壯麗，聖潔，威嚴，仿佛來自天國聖境。

    斯摩格望著那座矗立在夜空下，永恆閃耀的止境聖塔，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並不是很希望世界政府可以完全得到神之女的力量。

    神的力量，應該高居於天國之上，不可隨意干涉人間……

    斯摩格眼神閃爍，不經意的問道:「你覺得有朝一日，凱特會同意和世界貴族聯姻嗎？」

    日奈堅決搖搖頭，道:「絕無可能！」

    「哦，為什麼？」

    「很難解釋，但同為女人，我有時候可以感覺到，她心裡已經有人了，根本容不下別的男人。」

    說著，日奈目光幽幽的瞥了菸鬼一眼。

    斯摩格:「……」

    拜託，他真沒這麼愚鈍，只是暫時根本不打算考慮成家立業。

    「跟我來。」

    斯摩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掐滅菸頭，邁步走向大廳東側。

    「幹嘛？」

    「請你跳支舞。」

    「……」

    日奈嘴角上揚，跟了上去。

    哼，總算沒讓她白白化妝打扮一場。

    ………

    晚上十點，豪華宴會漸漸到了尾聲。

    薩卡斯基元帥臉色漲紅，頭暈腦脹，這兩小時內他不知道被人灌了多少酒精，鐵人都要醉倒了。

    非常不解風情的無視了幾個性感惹火的貴婦和交際花的暗送秋波，他就準備回去休息。

    旁邊響起了一名世界政府官員的傳訊聲:

    「薩卡斯基元帥，且慢，五老星召見您前去商議事情。」

    「明白，我這就

    去。」

    赤犬用力晃了晃腦袋，驅散醉意，點頭道。

    說著，他便正了正自己剛剛戴上的元帥肩章，簡單整理了一下衣冠，跟著那名傳訊官員出了宴會廳，一起向著聖地深處的權力之屋而去。

    沿途路過了正在建造中的止境之塔，那通體潔白，表面沐浴著金輝，仿佛萬劫不朽可以一直矗立到時間盡頭的神聖高塔，讓赤犬也不禁嘆為觀止。

    這是何等造物，鬼斧神工……

    即使是夜晚，都有很多工人在塔下忙碌，熱火朝天搬運各種箱子。

    不過這些工人的氣息很古怪，個個眼神冷漠，冰冷無情。

    『cp部門的人……』

    被冷風一吹，赤犬酒醒了不少，他的眼光不差，發現這些工人其實都是特務。

    世界政府非常重視這座塔，建造它時不惜讓殺手特務們充當苦力，為的就是儘可能不讓外人了解到止境之塔的秘密。

    「這座聖塔什麼時候能完工？」赤犬目光閃爍，問道。

    「元帥大人，這我哪能知道啊。」那名跑腿的政府傳訊官訕訕一笑，連連搖頭。

    別說不知道，知道他也不敢說。

    前段時間，查爾斯羅聖帶著奴隸，想到聖塔這邊玩鬧，然後，他挨了一巴掌。

    打他的，是某個天龍人家系的家主……

    「薩卡斯基，提醒你一句，對於聖塔你最好不要有太大的好奇心。」

    赤犬還沒說什麼，無聲無息，一道詭異的人影出現在路邊一棟建築的陰影中。

    他眼神冰冷，聲音不含一絲感情，一陣幽深可怖的殺氣在黑暗中流轉，宛如死神。

    就算是看海軍元帥，他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

    薩卡斯基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很可怕的傢伙，雙手沾滿了血腥，無情的殺戮機器，實力不用說，毫無疑問是頂級強者。

    知道這是cp0中的狠人，赤犬沒說什麼，他也不想和這些傢伙交流，跟著傳訊官繼續前行，很快便抵達了五老星所在的權力之屋。

    見到赤犬抵達，一名額生胎記、長相酷似戈巴契夫的五老星便隨口寒暄了一句:

    「薩卡斯基，恭喜你就任元帥。」

    不等赤犬回答，另一名長相酷似美國總統林肯的金髮五老星開門見山的道:

    「我們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商議補充七武海空位的事情。」

    七武海本應該有七個，可現在，只剩一根苗了。

    「天夜叉」多弗朗明哥，七武海制度最後的一塊遮羞布。

    為了改變這種尷尬的現狀，政府一直在物色合適的新人選，直至今日才找出了幾個有願意就任七武海，又擁有足夠實力的海賊。

    「七武海？」

    聽到這個話題後，薩卡斯基卻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和大部分海軍一樣，他對七武海的印象極差。

    沙鱷魚，試圖竊國，謀取古代兵器，所幸沒成功。

    「海俠」甚平，頂上戰爭中背刺海軍，沒救了。

    鷹眼，我行我素根本不聽指揮，現在更是直接投向了獅心海賊團，和劍豪雷恩眉來眼去。

    多弗朗明哥，野心勃勃的梟雄，鬼知道他在搞什麼。

    海賊女帝，養虎為患的例子，她以七武海身份為跳板一躍成為五皇，幾乎讓七武海制度淪為笑柄。

    月光·莫利亞，廢物……

    綜上可知，王下七武海全員垃圾，不是野心家，就是瘋子，叛徒，廢物。

    哦，還有一個已經成為工具人的巴索羅米·熊。

    赤犬覺得，也就曾經的甚平，熊還有點可取之處，其餘人都是什麼玩意。

    所以，就任海軍元帥後，他想做的諸多改革之一，就是廢除七武海制度。

    「沒錯。」

    五老星戈巴契夫點了點頭，對赤犬沉聲說道，「我們已經物色了幾個人選，白馬卡文迪許，小丑巴基，尤斯塔斯·基德，以及特拉法爾加·羅。」

    「我覺得沒必要。」

    赤犬毫不猶豫地否決了這個提議，朗聲道，「七武海制度早就爛透了，人員長期無法湊齊，乾脆廢除得了。」

    他覺得，現在七武海制度就是一張爛漁網。

    捕不到魚，放在那裡也是噁心人，尤其是還出現過海賊女帝這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例子，更是讓他對這項制度徹底倒了胃口。

    「呵呵……」

    聽到赤犬那有些慷慨激昂的聲音，五老星林肯卻是一陣冷笑，「薩卡斯基，我有問你的意見嗎？

    我們叫你過來，只是讓你乖乖地去執行命令而已！」

    赤犬:「……」

    (?_?)

    看著赤犬愕然，鐵青的臉色，林肯一臉冷漠的道:

    「怎麼，薩卡斯基大將，你以為當上了海軍元帥，就有資格在我們面前說不了嗎？」

    「……」

    赤犬的臉色一滯，新官上任後，那股積極向上的衝勁也被直接潑了一盆冷水。

    他也不是什麼天真之輩，此刻也終於從飄飄然中猛然驚醒。

    這次五老星叫他過來，恐怕根本不是為了討論什麼七武海的事情，而是要給他這個新任元帥來一次下馬威。

    手持初代鬼徹的光頭五老星道:「知道為什麼我們支持你來當這個海軍元帥嗎？

    因為我們希望海軍能更有效率一些，庫贊有些優柔寡斷，信念不夠堅定，我們需要一個執行力更強的海軍元帥。

    但是，別以為你就是不可或缺的，對我們來說，其實誰當元帥都一樣！」

    其餘五老星也陸續開口。

    「薩卡斯基，你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聽話，執行命令，這是我們給你上的第一課！」

    「不然，我們也可以立刻換上庫贊。」

    赤犬:「......」

    成為元帥後燃起的熱血，激昂，徹底在無情的打臉中冷卻了下來。

    他總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海軍元帥總攬全軍，的確位高權重，可政府卻掌握著海軍的軍費，五老星有海軍將帥的人事任免權。

    也就是說，只要他不合作，馬上就會被徹底架空，甚至灰溜溜的下台。

    人家直說了，換庫贊當元帥也一樣。

    「明白了。」

    思前想後，薩卡斯基哪怕很窩火，也只能暫時做出無奈的妥協。

    而且可以預見，這只是個開始，這樣的妥協在他未來的元帥生涯中恐怕會越來越多。

    不知談了多久……

    薩卡斯基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權力之屋，來時的意氣風發已經消失，他恢復了往日裡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模樣。

    回去的路上，他遇上了似乎一直在等待他的戰國。

    「怎麼樣？」

    戰國站在樹下，有些感慨地笑了笑，「元帥不好當吧？」

    「……」

    赤犬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天，他站在了所有海軍的最前面，才徹底看清了五老星的嘴臉。

    他雖然對此也有一些心理準備，但依然沒想到，五老星的威脅和羞辱竟會來得這麼直接。

    在這種情況下，他馬上就理解了戰國這麼多年裡承受的諸多壓力，連帶對他支持庫贊而產生的不滿都消散了很多。

    戰國輕輕拍了拍薩卡斯基的肩膀，苦笑著說道:

    「海軍元帥，其實只有兩個職責，聽話當狗，背鍋挨罵，至於維護正義……「

    戰國的聲音頓了頓，變得有些嚴肅，又充滿了心酸無奈，道:

    「雖然很艱難，但請你務必一邊忍耐一邊盡力去做！很遺憾，戴上鐐銬、背著荊棘跳舞，這就是每一任海軍元帥的處境。

    五老星要的是刀，是狗，是奴才，而不是人。」

    「……」

    薩卡斯基聽得微微一愣。

    他沒想到，這位平時沉穩嚴肅，像個老狐狸的老上司在卸任之後，言論竟然會變得這麼直白，還有點出格。

    聽話當狗，背鍋挨罵……這種話，戰國以前絕對不會對他說。

    戰國說了幾句，也沒等他回應，轉身就離開了，那蒼老的背影和滿頭白髮在晚風中顯得有些落寞。

    世人只看到了海軍元帥的風光，卻是不知道當狗的滋味。

    目送看上司離去，赤犬面無表情，抬手壓了壓頭頂的軍帽，步伐穩健的離開。

    今天的大起大落，榮譽和恥辱，興奮和憋屈的重重洗禮，讓他成長了不少，變得更加堅忍了。

    ………

    香波地群島，海軍基地。

    海軍家屬樓區，青雉收拾完行李，在客廳的桌上留下一封辭呈，背上行囊避開守衛，出了海軍基地。

    走的很低調，甚至沒人知道他今天要走。

    儘管有不少人猜到他可能會退出海軍，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還如此簡單，幾乎是不辭而別。

    嚴格來說，青雉連退伍手續都沒辦好就一走了之了。

    夜色闌珊，他獨自的走在大街上，從繁華的商業街到冷清的小巷，和無數喧鬧的人群擦肩而過，不曾回頭，不曾留戀。

    決鬥敗北，從炙手可熱的元帥候選人到今夜無人問津的失敗者，他沒有沮喪失落，反而更堅定了。

    眼中褪去了迷茫，眼神如冬天的湖水般澄澈，冷清。

    他獨自離去，直到一陣清風拂過大地，才停下腳步。

    「你怎麼在這？」

    青雉偏頭，看向一側的幽靜的草地。

    無聲無息，一個秀髮輕揚的曼妙身影出現在了那裡，夜色下，她一青一金的異色瞳光彩奪目。

    阿爾托莉雅背靠著一株紅樹的樹幹，神色清冷的道:「捧一下場就行了，我可不想被人圍著，不停地介紹對象，或者求婚。」

    「啊啦啦～」

    青雉有點啞然失笑，懶洋洋的調侃道，「這不奇怪，你現在給我的感覺，真像是一位女神。

    也就是知道你不會看上我，不然，我也很樂意拿上一束紅玫瑰，在公眾場合向你求愛。」

    今天，她穿著一襲潔白連衣裙，柔韌的纖腰處繫著一根黑色束帶，勾勒出黃金比例的完美魔鬼身材，雪紡裙擺剛及膝，露出一截腿型線條生動之致的雪白長腿，清麗動人，閉月羞花。

    她隨意的靠在樹邊，和夜色融為一體，柔順如瀑的秀髮上流淌著柔光，裙擺和袖口有如淡淡月光般的青華，是細密如織的精巧花飾。

    森林公主，花中精靈，月之女神……

    這樣的女人，誰不想娶回家？

    何況，她是真有神明的力量。

    面對青雉的調侃，阿爾托莉雅雙手抱胸，板著臉道:

    「枉我因為你的離去，還有些遺憾，早知你還是這種輕浮的樣子，我那天就不該阻止薩卡斯基打斷你的腿。」

    青雉:「……」

    (￣e(#￣)

    「好吧。」

    青雉撓撓頭，道，「你的力量成熟了，初步見識到了止境之塔的力量，五老星似乎很想讓你留下子嗣……估計接下來要用各種美男計了，你可千萬別上當。」

    「你知道這個？」阿爾托莉雅眉毛一挑。

    青雉攤了攤手:「當然，他們之前還暗示我可以嘗試一下，呵呵，可能是覺得我們私下交情不錯吧。」

    為了能得到神的血脈（子嗣），五老星他們也算蠻拼了，連節操都不要了。

    阿爾托莉雅:「……」

    (???)

    她冷著臉道:「那他們要失望了，我可沒有結婚的想法。」

    「沒別的意思，冒昧問一下，那你…就沒有需求嗎？」青雉問了一句，隨後立刻擺出防禦姿態，似乎怕挨打。

    他真沒別的意思，人嘛，無論男女，肯定會有需求。

    就是不知道女神會不會想男人……

    阿爾托莉雅聽到這話，狠狠颳了他一眼，漠然道:

    「就算有又怎麼樣？我不找男人，也有撿來的弟弟可以用，不勞別人費心。」

    青雉:「……」

    （｀Δ′）！(▼皿▼#)

    「你還有弟弟？！」他真的驚了，一臉懵逼。

    「很奇怪？我有說過我沒有親人嗎？」

    「……」

    青雉倒吸了一口冷氣。

    離開前，竟然聽到了這種猛料。

    他敢擔保，五老星若是知道這事，絕對會嚇一跳。

    青雉壓制不住好奇，問道:「冒昧問一下，你弟弟是誰？」

    阿爾托莉雅冷淡的道:「既然覺得冒昧，那就別問了。」

    青雉:「……」

    就知道她不會說。

    堵死了他的好奇心，阿爾托莉雅問道:「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新世界，準確來說，是獅心王國那邊。」

    青雉臉色平靜的道。

    「……」

    阿爾托莉雅眼神有些古怪，道，「哦，祝你好運。」

    「……我還以為你會試著挽留我呢。」

    「挽留你幹什麼？你走了，大將位置就空的更多了。」

    青雉:「……」

    扎心了，老鐵。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就互相告別。

    「再見。」

    「再見。」

    大將青雉，不，浪人庫贊最後向阿爾托莉雅揮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很快消失在夜幕下。

    這一晚，赤犬晉升元帥，青雉獨自離開。

    至此，以赤犬，青雉和黃猿為標誌的海軍三大將時代結束了，歷史悄然翻開了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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