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全身被斗篷和斗笠遮罩起來的人正踏足在赤褐色的荒原上,他們一路向西,雨之國和綠意盎然的叢林已經被他們甩在了身後。
雖然這兩人的動作看起來不緊不慢,步幅步調只是尋常,但不知為何他們的移動速度遠比想像中快得多。
「這次的目標聽說是個有名的大人物……」
將探知情報的目的深深隱藏在心底,其中一人閒聊一般地開口說道……兩人儘管是任務一致、行動同步的隊友,但是卻相互保持著極端的不信任感。
「大人物?這種話從你這樣的人嘴裡說出來總感覺是在諷刺。」另一個人說道。
雖然他的語氣很冷漠, 但是還是回答了前者的問題,由此可以說明他還是比較「尊重」對方的。
「一個人的名氣和實力並不是什麼一定能對等起來的東西,比如在來到雨之國之前我可沒有聽說過你這樣的人物。」
「每個人性格和做事的方式是不一樣的,像你這種歷經大戰、為忍村而爭鬥不停的人,反而是我最不能理解的那種……你並不是那種被洗腦的年輕人不是嗎?」
對於這種帶著點蔑視的指責,前者只是笑了笑,並沒有進行反駁。
「我倒是想知道你這種從戰亂時代一直存活到忍村時代的年長者, 究竟是在追求什麼。」
「很好的問題, 也是很好回答的問題……簡單的說,是財富,或者更乾脆的說,是金錢。」
「……」
他感覺自己在提問的時候還是過於客氣了,為什麼要用「存活」這種中性詞呢,他應該順從本心,起碼使用「苟活」這種字眼的。
真的膚淺,一個四捨五入活了一百歲的人,所追求的東西居然是「金錢」,甚至格外喜歡收集紙幣……
然而他畢竟想從對方身上打聽情報,所以……默默忍了。
「說回剛剛的話題,考慮到首領有那樣的實力,你認為當前所謂的徵召其他成員的行為有什麼意義?」
「首領的實力固然很強大,可一個組織如果要實現某種目的的話,所考慮的不只是實現這個目的的可能性有多少,還要考慮到行動的效率,因此人手是必要的。」
這倆人一個知道自己在問些什麼, 另一個人知道對方想知道些什麼, 然而他們之間的談話自始至終都缺乏信息量。
正在向著西方移動的這兩個人,一個是木葉(前)「三忍」大蛇丸,一個是「忍者之神的敵手」角都,基於某種目的,他們在共同行動……好吧,此時這兩個人已經是「曉」的成員了,接下來他們是想將另一個人帶入組織。
大蛇丸並不知道角都具體加入曉的時間,他只知道對方是「前輩」,因此想要從對方身上打探輪迴眼的情報,可實際上在這件事上角都知道的跟他知道的差不了多少。角都確實是前輩,但他這個前輩壓根也沒比大蛇丸「前」幾天。
不過角都確實比大蛇丸慘一些,大蛇丸在見到了天道的輪迴眼之後,壓根不用對方說些什麼,立刻就咬鉤,畢竟他已經從羽原那裡聽說了太多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了。可角都呢?反正角都至少被天道暴打了一頓,他是被這種特殊的offer邀請加入了曉組織。
角都一問三不知,但大蛇丸卻不以為意,他對輪迴眼有著足夠的耐心, 為了調查輪迴眼,他寧願化身打工人, 上演一出「秘密搜查官****」的戲碼。
他不但要當打工人, 甚至還要幫老闆擴充打工人的隊伍。
…………
另一邊,鬼之國境內。
羽原、卡卡西以及砂隱忍者左衛門松代組成的三人小隊正在向著某個城鎮移動。
砂隱的千代對眼下這件事無比重視,但因為她現在的身份與在村內扮演的角色過於沉重,因此絕不可能跟隨小隊一起行動,她只能在砂隱安心等待著事情的結果。
「方向沒問題吧?」羽原對著左衛門松代問道,由於任務的特殊性,他和卡卡西的臉上都戴著暗部的面具,因此聲音稍稍顯得有點沉悶。
「我們的情報是沒問題的。」左衛門說道。
羽原一邊趕路一邊繼續閒聊,「那就好……說起來最近砂隱情況怎麼樣,內部穩定嗎?」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多餘,群龍無首怎麼穩定得下來,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儘管千代能勉強控制住局面,但她終究不是風影。
「無可奉告。」左衛門只回答了這四個字。
「用不著這麼警惕吧,只是閒聊而已。」羽原搖著頭說道。
左衛門只是瞥了羽原一眼,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用不著這麼警惕,可誰讓羽原與砂隱之間的緣分有些過於深呢,他沒事問候人家全家,誰敢回答?
隨後他說回了正事,「假如你們的情報準確無誤的話,將赤砂之蠍重新帶回砂隱應該沒什麼問題,但問題在於就算將他帶回砂隱,也不意味著他能再次成為砂隱的忍者這裡面肯定有一個相互接納的問題,如果赤砂之蠍對砂隱忍者的身份有著充分的認同感的話,那他多年之前也不會離開砂隱,不是嗎?」
這次左衛門松代沉默了好一會,就在羽原認為她不會給出回答的時候,她開口說道:
「或許千代大人有說服赤砂之蠍的方法,也或許……
如果這次任務變成了一次徒勞無功的嘗試,赤砂之蠍無法被砂隱所用的話,那麼他存在與否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這回答倒是讓羽原驚訝了一下,什麼叫做沒什麼意義?分明是說如果赤砂之蠍不能重歸砂隱的話,那她主張直接把對方弄死……理論上說,這種處理事情的方法非常「忍者」。
而正當羽原想要表示自己願意「好人做到底」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卡卡西突然開口說道,「有血腥味。」
「哪邊?」羽原皺了皺鼻頭,發現自己什麼都沒聞到,但他也沒懷疑卡卡西的判斷。
接著卡卡西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行啊卡卡西,不愧是愛狗人士,這都直接省略了召喚通靈犬的步驟了。」羽原稱讚道。
卡卡西:「……」
好吧,這種稱讚方式有些特別,卡卡西本人不一定能接受的了。
順著狗鼻子指引的方向,羽原三人向著某個方向迅速移動,沒一會工夫,他也聞到了那股血腥味,而等他們抵達了前面的某個小村落之後,也就明白了為什麼這種氣息會蔓延出去很遠了。
這個村子已經被屠滅殆盡了,羽原大致掃了一眼,發現這裡的人死的都格外悽慘,這麼說吧,凡是死成七八塊的,那得算是幸運的。
在村落的外圍皺著眉頭看了一會之後,羽原也算是看出了一點門道,於是他開口說道,「據說某些名將在鑄造了一把名刀之後,會進行名為試刀的活動,這裡的情況……說不定是一回事,只不過被試的刀形狀可能有些特別而已。」
左衛門和卡卡西已近走進了村子,進行了稍進一步的調查,隨後他退出來說道,「這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從屍體的情況看來,很有可能是傀儡師乾的。」
左衛門松代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找對地方了。」
忍村內的情況姑且不論,對於忍村外的平民,忍者們對待他們的態度完全因人而異……忍者與平民究竟是不是同種同族?這個問題正反兩面都能回答,所以有的人是真的不在乎屠殺平民。
眼前的發生的事情極有可能是赤砂之蠍為了試驗某種新的傀儡機關而進行的殺戮測試,不過他並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行動痕跡,因此羽原等人很難通過精確最終的方式找到對方。
好在既然知道了赤砂之蠍近期確實在這裡活動,接下來完全可以使用大範圍搜索的方式尋找對方。
在大概經過了一周時間的搜索之後,羽原終於抓住了某股細微的查克拉反應,然後三人就對著那邊追蹤了過去。
「確認是在這裡嗎?」
當一個半埋在沙丘之中的荒廢小鎮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卡卡西對著羽原問道。
「當然,我可是專業的感知忍者。」羽原說道。
對於這種身份定位,卡卡西並不能進行否認。
「接下來該怎麼行動?進入對方的視野之前要制定一個萬無一失的行動計劃……」
沒等左衛門松代把話說完,羽原就直接擺了擺手,然後他邁步走向了前面的建築群,「萬無一失的行動計劃啊……如果我們沒找錯人的話,正面進攻就是萬無一失的計劃。」
卡卡西看了左衛門一眼,然後默默跟在了羽原的身後。
見到了這種自作主張與莽撞之後,左衛門松代只能咬了咬牙,她拿出了一個傀儡,只得迅速跟了上去。
赤砂之蠍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所以當羽原三人在廢墟之中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個半坍塌的牆壁上,那種俯視的眼神表明他早已發現了羽原他們,正在等待著他們的出現。
「操作傀儡的手法和習慣還是跟以前一樣,左衛門,你懂得什麼是學習和進步嗎?」
姿態很傲慢,言辭也不客氣,赤砂之蠍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左衛門松代的身份,在傀儡方面,赤砂之蠍是很專業的。
羽原和卡卡西似乎被赤砂之蠍無視了,這可能令人不愉快……
好在這是一個誤會,赤砂之蠍是一個懂禮貌的人,他並沒有完全無視羽原他們,只是對於這樣的生面孔不甚在意而已。
「至於你們兩位……」
赤砂之蠍話音未落,一個兩面式的傀儡突然從羽原的腳下勐然竄出,然後向著中間合攏,傀儡中間是閃著森森寒光的金屬鉸鏈與利刃,這兩麵包夾,大有要將羽原削成肉片的架勢。
但是在這東西接觸到羽原的身體之前,它就驟然停住。儘管羽原毫無動作,可赤砂之蠍卻感覺自己的傀儡控制權被奪取了。
羽原笑了笑,然後說道:
「不要著急,還請允許我們做個自我介紹……
咳……本人名叫原子安妮,至於我旁邊這位,額……額,我旁邊這位是巴斯光年。」
卡卡西又懵了,這前後挨得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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