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阿拉貢採取的懷柔政策,剛鐸很多人類開始聚集到埃西鐸後人的身邊。彼時,南方人類俱希望有人能出現拯救他們,米那斯提力斯的宰相雖然在那黑暗的年代,很好的保護了聖白之城——我們皆知曉那是索倫一方面顧忌如果他光明正大的為惡,銀白君王會提前親率大軍前來;一方面他也希望蠱惑努門諾爾人的後裔,以此來增強他的力量——但多年來,他也僅僅是『保護』了米那斯提力斯,並未讓剛鐸擺脫東方蠻族的侵襲。
所以,當阿拉松之子,埃西鐸的後人重現,很難不讓剛鐸人類心生振奮之意。平民英雄梭隆吉爾的身份也讓阿拉貢更能獲取人心。
在那段時日裡,阿拉貢聚集起了一支屬於他的力量。雖然人數上遠不如北方王國的軍力,但的的確確,甘道夫與埃爾隆德多年前的預言正在應驗,他已經是一名君王。
而且,伊奧梅爾也率領著洛希爾人追隨在他身邊,他們一同作戰,一同分享勝利的喜悅,一如五百年多前洛汗的開國君王埃奧爾與剛鐸第十二任攝政王奇瑞安聯合對抗從魯恩內海遷徙而來的敵人巴爾寇斯人一樣——巴爾寇斯(balchoth),是一支受到多古爾都的魔影操控的兇猛東方民族,跟戰車民存在血緣關係。
於是,阿拉貢他們一路南下,聲勢浩蕩。
對此,索倫顯得即憤怒又心驚。因為他不曾忘記正是埃西鐸砍下了他的手指,終結了他在第二紀元的統治。那是他作為一名邁雅卻輸給一名凡人的羞恥感,即使過去了無數個日月,但是索倫依舊感到難以忍受與震怒。
所以,聽聞被折斷的納西爾聖劍已然被重鑄,埃西鐸的後人重返剛鐸,索倫用盡一切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了阿拉貢——事後證明,這詛咒在某種程度而言,確實應驗了;然後一面躲在高高聳立的埃克塞里安之塔中謀劃著他的陰謀,一面偷偷的派出信使,向魔多和南伊希利恩的軍團發出命令,讓他們從南北兩面夾擊圍堵精靈、人類、矮人和樹人的聯軍。
是的,雖然阿拉貢的進軍讓索倫極為的憤怒,但他到底還是更忌憚北方王國的軍力,還有西方的高等精靈——彼時,關於銀白君王已然被半精靈公主救醒的消息還未傳到南方,因而索倫心中覺得他真正的敵人還是歐洛芬威為首的西歸高等精靈。
在他看來,這正是西方大能者插手中洲事物的信號,所以彼時索倫一心的想要剷除這些令人感到不安的首生兒女們;對於銀白君王的長子發誓要讓他付出代價的消息,索倫發出了嘲弄的大笑。
「如果是他們的父親,我或許會忌憚一二,但雛子舞劍只會嚇唬不知深淺之人,對真正的魔影,他的力量不過是螢火之光!」
於是,無以計數的奇服怪貌、面目猙獰的東夷民從魔欄農的缺口湧出,只留下很少一部分的人在把守。他們沿著北邊的大道,穿過戰爭平原,一路南下。當他們走後,戈堝洛斯平原顯得寂寥又安靜。
而在南方,來自遠哈拉德地區的瓦里亞格人也越過波羅斯河,向北而來;
這幾乎是中洲所有邪惡勢力的全部軍力。他們數量之多,甚至超過了阿拉圖率領的大軍一倍有餘。他們熙熙攘攘,喧囂震天,行進間喇叭與號角連連,套著鐵甲的腳踩得大地轟隆隆的響,兵刃都是些鋒利的彎刀和漆黑的弩箭,著實令人害怕。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最危險的戰車民和馭駛猛獁的斯烏廷人基本在崩滅之戰中被北方王國給消滅了,剩下的幾支蠻族在戰力與士氣上遠不如他們的盟友,他們將在歐斯吉利亞斯匯集,然後於此渡過安都因河,攻擊北方王國的大軍。
與此同時,由於索倫的欺瞞與蠱惑,剛鐸人類也可能在此戰中成為北方王國的敵人。堅固的石城和漫長的拉馬斯埃霍爾防線將成為消耗並抵禦來自北方王國的力量的棋子。這兩道防線即使是在最黑暗的年代,亦不曾被敵人攻陷過。
不過,敵人的傾巢而出也非沒有好處,由於敵人傾巢而出,敵人的老巢也由此變得空虛,如此一來,弗羅多與諾拉圖的任務成功率將大大的得到提高。
但當時索倫並不知曉,他的設想中從未想過敵人會毀掉魔戒,因為索倫渴望統治與力量,這是他的本性,便以為別人也如此。他和魔苟斯一樣,無法理解良善與愛,對弱小更是棄之如敝屐;雖然他們曾高貴,但早已墜入邪惡。他更相信敵人會利用戒指的力量來攻擊他,或者,某些人會將他的寶貝據為己有。
事實上,索倫很希望於此,因為至尊戒匯集了他全部的惡念和部分的力量,如果有人起了貪圖之心,那麼他必然將在無止境的誘惑與細語中陷於瘋狂,屆時,新的魔君將誕生。
只是,幽谷的埃爾隆德一直利用精靈三戒中的氣之戒隔絕著他的家,並保護著那個卑鄙無恥的持戒者——霍比特人的堅韌程度也超出了人們想像,弗羅多用盡他全部的意志和愛,抵禦著索倫的誘惑。
而他派出去攻擊幽谷的烏姆巴爾海盜也全軍覆沒,大大的折損了他的兵力。
加上崩滅之戰失敗的消息傳來,索倫知道了短時間內他無法將戒指重新奪回。而銀白君王之子,還有阿拉貢他們率領全部的力量卻已經匯聚佩蘭諾平野,無奈之下,黑暗魔君也開始調兵遣將,準備於此與北方王國聯軍大戰一場。
第三紀元3019年,六月十四日。
米那斯提力斯的人們在絕望中迎來了最終一戰。這一整天都黑暗昏沉,從不見太陽的破曉直到傍晚,沉重的陰影越來越深,白城中人人心情壓抑。高空中,一團巨大的烏雲乘著戰爭的風,從黑暗之地緩緩朝西湧來,吞噬著光明。雲下空氣凝滯,令人窒息,仿佛整個安都因河谷都在等候一場毀滅性的暴風雨襲來。
從高聳的白城城牆上向外看去,漫長的拉馬斯埃霍爾外,數不盡的王旗在佩蘭諾平野上展開。看哪,位於左翼的是伊奧梅爾率領的六千洛希爾人騎兵,綠色的白馬旗迎風招展,高大的騎士身披鎧甲,戰矛聳立;右翼是阿拉貢這段時間招攏的剛鐸人類和卡扎督姆的芬丁二世,以及埃林沃恩人,白色的一樹七星王冠旗閃耀千古。
中軍是六萬餘的埃爾佩拉將士,崩滅一戰,近三萬的北方王國將士永遠的倒下了,但敵人倒下得比他們要多得多,幾乎中洲所有的戰車民和斯烏廷人都在那一役中全部被消滅了;剩下的戰士依舊士氣高昂,他們聚集在銀白君王長子的身邊,誓要報仇。
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振翼龍旗撲天蔽日。白色與金色的盔甲反映著耀眼的光芒,厚實的陣容延綿數里,令人望之不禁絕望。
精靈是人數最少的,但首生兒女臉上閃耀著瓦爾妲的星光,顯得威嚴又強大。特別是西歸的那一批精靈,他們身量更高,力量更強,因為彼時維林諾的光芒不曾從他們身上消失,只是他們便頂得上洛希爾人與剛鐸人類的全部。
歐洛芬威及蓋米爾,還有埃爾拉丹,埃洛希爾是精靈的將領,他們身披金色的精美鎧甲,在晨光下注視著遠處的石城。
樹須率領的樹人則留守後軍,因為胡奧恩顯得危險又暴躁,阿拉貢不希望這些可怕的生物在此戰中大規模出動,他對米那斯提力斯的同胞依舊懷抱同情,認為他們已然可以被拯救。
阿拉圖聽取大部分人的意見後,同意了他的請求。但同時,阿拉圖也說:「人類的聲音我聽到了,但我才是這支聯軍的統帥,我會在覺得必要的時候投入全部的力量,哪怕攻破米那斯提力斯。阿拉貢,你可以懷抱希望,但最終這座城市難免火焰之災。」
「沒人否認這點。也不會有人挑戰您的權威,無論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我皆聽從您的命令。」阿拉貢回答說:「但我只懇求殿下能允許剛鐸有更多辨明敵我的時間,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求。」
「你會擁有一個早上的時間。」阿拉圖望著那座宏偉的七層石城,和漫長的拉馬斯埃霍爾防線,如此說道:「然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下令攻城。因為索倫不會那麼輕易認輸,魔多和米那斯魔古爾還有他的多個軍團,我們不可能在此耗費過多時日。」
彼時,聯軍的首領們都感覺到了南北兩個方向吹來的惡風,陰影不斷的蔓延,直至佩蘭諾平野。於是諸將知曉敵人也在行動,因而阿拉貢離開了統帥的營帳,前往了靠近歐斯吉利亞斯的一面,立下營帳。
而樹須也堅定且認真的用他那緩慢的語調說道:「年輕的凱勒多力恩(辛達語,銀白君王之子),樹人會保證人類和精靈的後路,無論敵人是誰。」
「我相信。」阿拉圖說。
但無論屬於哪個陣營,有一點所有人都確認無誤。如果王庭里的那一位不肯向北方之王低下他那高昂的頭顱,那麼今日便是一場悲慘的決戰。
那麼『宰相』會臣服嗎?
很多人抬頭望向七環之上的王庭。但卻只聽到,王庭響起一陣清脆的鐘聲,那是迎戰的信號,也是讓他們送死的命令。
於是,剛鐸人類絕望了。
數日之前,米那斯提力斯派出了半數的士兵,以增強外圍的防禦——宰相的命令是:我們不該輕易放棄外圍防禦,拉馬斯埃霍爾是剛鐸人類花了大力氣修築的,即使在最黑暗的年代,它亦不曾被攻下。除非他們願意付出十倍與我們的代價。
這個作戰命令不能說是錯的,石城的人類無論是被他蠱惑矇騙的,還是清醒自知的,都只能聽從來自王庭的命令。拉馬斯埃霍爾的守衛從隱秘的石牆後走出來,站到漫長的城牆之上——
米那斯提力斯的守衛全都湧上城頭,眺望同胞最後的輓歌。
王庭之中,宰相——或者說,索倫得意的大笑著,對於人類的自相殘殺,他懷抱著極為暢快的自得心情,認為他的計劃雖然多有失敗,但在這點上他是成功的。
「殺吧,燒吧。」空洞的大廳中迴蕩著魔王的笑聲,「無論是誰殺死誰,難道這豈非是有益於我嗎?」
傳說,索倫暢快又狠毒的笑聲傳出了王庭,傳到了廣袤的佩蘭諾平野,雙方俱是更加的凝重了。
終於,眾號吹響,三軍皆肅。
阿拉貢率眾而出,他的族人跟隨他。哈爾巴拉德擎著埃西鐸的王旗,緊隨其後。這一戰,他不作為埃爾佩拉的副相,而是作為一名杜內丹人參戰。因為他曾對阿拉松有過誓言,他將保護舊日主上的兒子,直至王旗插上那座所有杜內丹人的王城的城頭。
對此,阿拉圖選擇同意了他的請求。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你就去做吧,但安努米那斯的國王庭院中永遠有你的位置。我希望你記得這一點。」他對副相說。
「是的,我永遠感激這點。」為北方王國付出了數十年心血,親眼看著北方從一片荒涼變成中洲最美之地的哈爾巴拉德說:「但我對阿拉松之子有責任,這份責任早在我為銀白君王效力之前,待到我完成這份責任,我將重返安努米那斯,不再離開。」
然後他離開埃爾佩拉的作戰序列,來到了阿拉貢的營帳。
對於父親舊日大將的前來,阿拉貢非常的高興,但同時阿拉貢也表示不肯接受他的行禮。因為阿拉貢知曉世事已變,遊民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經分裂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早在北方崛起之際,便選擇了加入埃爾佩拉王國;一部分則一直游離在北方之外,直到阿拉松之子長大成年,豎起舊日埃西鐸的王旗,才重新加入到阿拉貢的麾下。
他說:「哈爾巴拉德,我衷心的感激你的到來,因為這證明杜內丹人還未忘記舊日的誓言。但我不會接受你的效忠,也不要向我行禮,因為你是銀白君王的臣屬,這點我們都該記住。」
但哈爾巴拉德卻以為他在質疑自己的忠誠,他大聲道:「那哈多烈之子就只能用敵人或者他自己的鮮血證明阿拉松之子的指責毫無道理,因為我不曾忘記我對你父親的誓言。只是阿拉松之子自小在精靈的護佑中長大,所以我才不得用刀劍去保護他。但如果他以此來責怪我,那我也只能接受。」
「你這樣說豈非令我心痛?只因我並無指責之意。」阿拉貢搖頭說,他把住了這位在北方聲譽卓著的族人的胳膊,眼中閃露著誠懇的神色:「我只是實未想到,你會降尊紆貴,回到我這個粗鄙之人身旁。如果我的話令你感到憤懣,那麼我向你道歉。但只請你不要再說那些可怕的言語,因為我的族人已經不多,哪怕再少一個都會令我痛徹心扉。」
哈爾巴拉德這才轉怒為喜。他注視著阿拉松之子,發現他比他的父親更加的高大,也更加的威嚴。埃蘭迪爾之星和重鑄的安督利爾讓他與任何一名君王相比都不遜色,甚至更加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一同出營,一同來到拉馬斯埃霍爾的城牆之下。
彼時,雙方十數萬的將士齊齊的注視著這一小撮的杜內丹人。天地一片寂靜。
眾目睽睽之下,哈爾巴拉德擎著剛鐸王旗,越眾而出,高聲喊道:「剛鐸的真王已經歸來,他將收回這整片屬於他的大地。所有剛鐸之民,當收起兵刃,大開城門,迎接國王的回歸!」
7017k
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633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