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嚇到了嗎?
看著自己的徒弟小言雀,臉色蒼白,望著自己的目光中,滿是驚恐的神色,那消瘦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
等下在安慰她吧。
這種經歷,遲早都要經歷的,就當是提前教育吧。
既然想要爬向那座山峰的山巔,殺戮是不可避免的。
隨後轉身,目光看向一旁的那個小男孩。
此時的他,已經是被嚇得癱坐在地面上,目光驚恐的望著曾易。他作為城主的兒子,從小就被嬌生慣養,什麼時候見過這樣恐怖的場面。本以為他是獵人的一方,誰能知道,轉瞬間,就變成了待宰的小羔羊,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他不是不想逃跑,但是這個場面,實在是太嚇人了,讓他雙腳無力,現在還在微微發顫著,而且,他的還感覺到了,胯間一股溫暖的濕意,還帶著一股騷味。
是的,男孩已經被嚇尿了。
「你你不要過來」
「魔鬼惡魔不要過來啊」
男孩驚恐的叫道,連聲音都在顫抖,曾易的每一步腳步聲,都如同鬼敲門一般,讓他心神更加驚懼發寒。
在那無情的銀色眼眸注視下,銀亮的刀身高高舉起,在日光下,刺骨的寒光閃爍,鋒銳的劍勢凌厲無比。
「不不不」男孩那驚恐的淚眼中,只剩下那鋒利的刀刃景象。
鋒利的長刀快速揮斬而下。
「啊!!!」
一聲慘叫過後,再也沒有一絲的聲音。
一撮頭髮悄然飄落,落在地面上,無聲無息。
「唉~」
曾易把嵐切收入鞘中,魂技的狀態解除,眼瞳也變成了漆黑深邃的顏色,抬首望向天空,不由嘆了口氣。
他還沒有下得去殺手,這個男孩只是被嚇暈了而已。
殺之前的那些魂師,是因為他們都是持強凌弱,欺男霸女之人,手上早就沾滿了鮮血,從剛剛市民們看他們的眼神,目光中的極度厭惡和憎恨就可以看出。所以,曾易殺他們沒有一絲的猶豫。這樣的人,即使是活著,也會讓更多的人受苦,那還不如重新去投胎做人好一些。
但是這個男孩,他只有十歲,他能又今天的模樣,那也是他家人對他的教育造成的。或許很可恨,但是,曾易他真的對一個孩童下不了手。
這也許是曾易心裡的那一絲愧疚的心理吧。
說到底,曾易認為自己也是一個有罪之人,從他第一次殺人開始。或許他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但是,雙手到底還是沾上了殺孽。這些人該死,但是,他們身後的妻兒,父母呢?但在這些人看來,自己倒是一個該死之人。
就算他們該死,那自己又是憑什麼,有什麼權力去處決他們?是因為心中的正義嗎?感覺拿著正義來說事,那只是在掩蓋自己的醜惡罷了。
這只是私心罷了。「曾易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代表正義。
或許,哪一天,他也會被人給殺死,但他早就做好準備了,從踏進這個魂師界開始。
無罪之人,方可安睡。
我是一個無罪之人嗎?
望著自己的雙手,曾易不禁想到。
是的,從自己殺掉的第一個人開始,自己就是一個有罪之人,但是,不悔!
而我的劍,也不會猶豫!
這一刻,曾易思緒開始清明起來,眼眸閃耀著凌厲的目光,如劍芒一般,一股鋒銳的劍意在身體上沖天而起,宛如神劍出鞘一般,腰間的嵐切,也在不斷顫動,發出一陣陣清鳴聲。
而一邊的言雀,看著自己的師傅,感覺他身上的氣質又發生了變化,剛才還是一個無情修羅,但現在,就像是一個傲世凌然的劍神一般,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過來一會兒,這凌厲的劍意消散,曾易的氣息又變得平淡如水,平和自然。
「怎麼,小言雀,被嚇到了?」曾易轉過身,看向言雀,向她走去,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這時,言雀也回過神來,目光掃過這片場地,五具屍體橫倒在地上,鮮血散地,有幾個甚至身首分離,那分離的頭首,驚懼的眼睛還是睜著的,散發著無窮的怨念,刺鼻的血腥味讓她感到噁心。
「嘔~」
終於承受不住這個場面,言雀彎著腰劇烈的嘔吐起來,簡直把不久前吃的早飯都吐了出來。
為什麼,師傅殺了人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在她看來,師傅之前的笑容是無比溫暖和煦的,就像春天的陽光一般。但現在,這個笑容是那麼的滲人,那麼的可怕,陌生。
曾易沒有說話,就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小言雀,等她吐完。
過了一會兒,言雀終於吐不出來一點東西了,身體無力的癱坐在地面上,臉色蒼白無比,眼睛看著曾易,目光中帶著一絲害怕。
「為為什麼師傅你能笑得出來,這這可是殺人啊!」
「為什麼?不笑,那我該哭嗎?」這個問題,曾易反問一句。
這讓言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作為順丁城的的人,想來應該知道這些人的什麼樣的人,你覺得他們不該死嗎?」
師傅的質問,言雀她又沉默了,她當然知道這些人,平時無惡不做,還逼死過人,但是因為他們是城主府的人,而且實力強大,大家只能忍氣吞聲。
這些人死了,估計都有人想要放鞭炮慶祝了。
「你要記住,成為一個魂師,殺戮是不可避免的。魂師的世界,可是無比的殘酷,幾乎每一刻,都有流血事件發生。如果你還抱著這種過家家的想法,那就趁早放棄,不然,你遲早會被別人吃得連渣都不剩。」曾易冷聲說道。
「而且,殺這樣的惡人,不必抱有什麼罪惡感。他們死了,就會有更多的人得到幸福。但是,因為你的仁慈而放過他們,那他們就會繼續禍害無辜的人。那時,你覺得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這一句話,讓言雀心頭一震。要真的是這樣,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會是如何的自責,痛苦。
「沒有什麼人是完美無瑕的。走在這道路上,走著走著,回過神來,你會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沾滿了泥污。但是,當你走盡頭時,再回首看去,會發現,那些泥污,早已乾涸脫落,或許會有些印記,但那已經微不足道了。」
聞言,言雀望著自己師傅的眼神中,開始恢復了許些神采。
「那師傅還會是原來的師傅嗎?」
「當然!」
曾易莞爾一笑,這個笑容,讓言雀感覺到還是和之前的笑容一模一樣,是那樣的溫暖,如春風一般,把自己心中的畏恐瞬間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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