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住在臨時的大酒店裡面打著電話,這兩天她右眼皮總是突突跳,眼中全是血絲,明顯心事深沉沒有休息好。
但是她眼中的興奮是止也止不住。
「哥哥,你真的要動手麼?」
趙敏的聲音病態的激動,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趙敏握住電話的手一緊,聲音一字一句恨不得能啖人血肉,「我只想要她死,要她死!」
對面輕笑一聲,趙敏就安了心。
她是那麼喜歡他,那麼信任他,她的哥哥。
趙敏掛了電話,在這麼多天第一次好眠了。
夜晚的月亮異樣的圓,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灑在她的臉上,明天是個好天氣。
在這麼美的環境裡,她突然被一陣異樣的觸感驚醒。
睜大眼睛趙敏看到一個黑衣人正站在她的床邊,一雙冷漠到毫無感情的眼睛,一支上了消音器的手槍正指著她的頭。
那是黑洞洞的槍口,是冰冷的槍口。
是能要她命的槍口!
她想尖叫才發現自己的嘴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而手腳也被繩子捆在床沿上根本想動也動不了。
她只能憤怒又無助地睜著眼睛看著那個黑衣人給手槍上了膛,一聲輕響。
然後她看見那個黑衣人笑了。
這個笑容——雖然蒙著面但是那笑容她太熟悉了,那樣好似溫柔實則殘忍的笑容!
「趙敏,到了該下地獄的時候了。」
她聽見溫柔的聲音,又是該死熟悉的聲音!
然後只一個槍響的小小聲,趙敏感覺頭部一陣劇痛,想要尖叫都不能,她直接暈了過去……
「這個樣子,真是可笑呢。」
白夜看著倒下的趙敏手了手槍摘下趙敏嘴裡的手帕,給她解開捆綁順手將床邊上安眠藥換回去。
最後看了趙敏一眼,一笑,跳下了窗。
看來不能再把槍放在枕頭下了呢,不過不枕著它,她在這種群居的地方又睡不好。
真實矛盾。
白夜想著。
……
白夜這幾天總是夜不歸宿,她大晚上的時候總是喜歡一個人帶著一把傘在校園裡面晃悠,繞開那些巡邏的保安專門往偏僻的地方跑。
連續三天她都在校園西北角一個剛建好的半片樓附近徘徊,一呆就是一整夜,也不睡覺也不休息,就是徘徊,不然是發呆。
有一對晚上出來偷情的小男女很不幸地碰到了晚上不知道在做什麼的白夜,男生當場嚇得就不行了,褲子都沒提好連女朋友都不管了直接跑路。
白夜很好心地祝福他就此ed,而他們將這裡的女鬼怪談傳的越來越神乎其神也方便了白夜。
畢竟,這裡的人越少越好,越少才方便她動手。
秋天的天總是變化不定,中秋節剛過天就陰了下來,眼看著是要下雨,為了閱兵而延長的軍訓也很仁慈地停了一天。
溫雪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的天,笑著眯起了眼,回頭對剛睡醒頭髮還亂蓬蓬的白夜只是笑,「白夜,今天陰天那,天氣預報說晚上有雨。」
白夜眸光一閃,點點頭轉身就要去補覺。
溫雪看著白夜明顯疲倦的背影想問她這幾天她都去哪裡了,但是隨即又想到,如果白夜想說的話會說的吧?她現在這麼累,自己不要去煩她好了。
白夜自從和她逛了超市之後也不和她說話了,看到自己也是冷冷的仿佛不認識的表情,讓她很是受傷。
就連趙曉璐都偷偷問她是不是和白夜鬧不愉快了,溫雪當然說是沒有,趙曉璐撓撓頭嘀咕了兩聲,「看來白老大果然是厭倦了啊,我就說嘛,你這種一看就又脆弱又青澀的果子誰能保持長久的興趣啊。」
溫雪相信白夜,她不會不要自己的。
溫雪是這麼相信著,她是自己唯一的光,是唯一給她溫暖的……唯一她見過的給她溫暖的人。
白夜一睡就是一天,除了睜眼吃午飯晚飯外就是睡。再一睜眼,已經晚上了。
白夜看了看表,摸了摸枕頭裡的槍,穿上雨衣跳下了床。
她沒有拿槍。
宿舍里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聽聲音還是很不安穩,白夜在黑暗中抬起眼看到溫雪在床上翻滾著,聽聲音睡得很不安實。
「不要不理我,我很乖的,也很聽話……不要……我沒有偷……不是我……」聲音細幼的像小貓叫一般,白夜下床的腳步頓了頓,最後爬上了溫雪的床給她蓋上了被子,結果一隻小手直接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蹭。
白夜愣了一下,任由她動作,眼中的光柔化了她起床時的冷硬,她不由低聲道,「真是小丫頭。」
隨意抽出了自己的手,將溫雪的兩隻手放在一起讓它們交握,最後看了溫雪一眼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
天晚陰翳,黑漆漆一片,這是白夜一直徘徊裝鬼的校園一角,白天被雨打下的花變成一地泥濘,在這偏僻的地方更顯寂靜。
白夜拿著傘一如往日來到這裡。
她沒有打傘,任由雨水打在身上,雨水順著傘滑下,傘裡面也都是水了吧?
她靠在牆上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讓雨水洗刷她的眼睛。
一個獵人要會做陷阱引誘獵物上鉤,而白夜認為她是一個優秀的獵人。
她的眼中似乎有火焰,但是被雨水掩蓋。
誰說溫柔背後就是堅強,如果那些溫柔啊冷漠都是為了掩蓋狠戾而存在的呢?
呼吸著有些濕潤的空氣,白夜笑了。
而躲在暗處的人也在桀桀怪笑。
一群早就藏在這裡的黑影踩點踩了半個月,終於摸出了這個奇怪丫頭的生活規律。
她似乎很喜歡一個人那,在學校里連個朋友都沒有,唯一的朋友因為連累了她也被拋棄了。
這樣的人就是怪人,所以線人說她大晚上在學校裡面夜遊,他們也信了。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今天過去,這裡濕潤的土壤下就會埋進一具新鮮年輕的屍體了。
或者是河裡。
對面樓上七樓的陽台上閃著紅色的光點,那是點燃的煙,而這隻煙的主人白夜也熟悉的很。
這正是前幾天以盜竊槍支為名體罰她的李中校,全名李建國。
名字是很愛國,不過現在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只是個中校而且升遷無望,是以這次他才會孤注一擲地緊緊抱住趙家的大腿。
買兇殺人的事情他熟悉的很,更何況,他也看這個白夜不順眼的很呢?
李建國熄滅了煙抄地下啐了一口,拿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眼中全是惡意。
可是他知道麼?樓下的白夜一雙漆黑的眼睛似乎能穿透黑暗,也直直地看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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