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聖
從歲月道果開始成聖正文卷第九十六章對話聖師之地,少年以元神畫未來【求月票】三步便從皇城橫跨至臨安府的城樓之上,磅礴的氣機,以及濤濤殺機,將靄靄暮雲中灑落的每一滴春雨都炸的粉碎。
秦離士一身大紅官袍,背負著手,就這般懸在了臨安府城的城樓上空,攔住了踩著墨池的安樂以及凌空橫渡的李幼安。
秦離士能坐到當朝宰相之位,自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本身也有著不俗的修為,在這個唯有修行高的世界,在大趙朝廷中做官,若是沒有修為,做不得高官。
哪怕登乙榜進士列,這輩子最高的成就也許就到八品或九品的程度了,想要登七品官,哪怕是從七品的閒散官職,沒有修為俱是難以坐穩。
故而秦離士可登宰相之位,自然不是不得修行的凡人。
在秦離士三步自皇城而來,攔阻去路的時候,臨安府內,各方強者的氣機亦是在這一刻動盪起來。
一股又一股元神力量橫掃而至,欲要探查此番的情況。
秦相雖然在臨安府內官位極高,但卻也僅是代表了臨安府內的一股勢力,一些國公、上柱國等等勢力,其實亦有不弱於秦離士的權勢,而且大多都站有各自的陣營。
像林家、葉家和種家這三家中立武勛世家卻是比較少見,大多數都會選擇各自信賴與看好的皇子。
如今大趙南遷五百載,高坐天玄宮那位大限也將臨近,這意味著皇權更迭在即,這個時候各自選擇站位是必然。
選對了,家族又能延續輝煌數百載,選錯了便只能黯然衰敗。
這便是朝堂上的常態,每一尊達官顯貴,都是皇子問鼎那皇權的籌碼。
秦相站隊的是大皇子,故而與大皇子爭鋒相對的一些皇子麾下勢力強者,便會釋放出元神來探查,來斟酌局勢。
垂垂春雨密,黯黯暮雲低。
安樂佇立墨池之上,望著這三步便橫跨而至,攔住去路的秦相,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
白衣獵獵,腰間青山微微抖動,安樂抬起手掌,覆蓋青山。
這是安樂第一次見到秦相秦離士,一位清瘦的老者,身上的悲愴之意,交織瀰漫,滔滔殺機惹得春雨迸裂。
秦相的煉神修為絕對極強,安樂感受到極大的壓力,宛如巍峨的山嶽,傾軋而下,絕然是高境的煉神強者。
這份心神上的壓迫,尚未臨近安樂,便被一縷星光般的劍氣給堵在了外側,再也無法臨近安樂分毫。
「秦相,好歹是煉神大家,欺負一位剛剛凝聚元神的小傢伙,著實不知廉恥了些。」
李幼安淡淡道。
「幼安將軍,此人殺我愛子,我豈能對他有好臉色難不成我還得舔著臉送上笑容我身為當朝宰相,不至於如此卑微吧」秦離士瞥了李幼安一眼,眼眸中的冷色濃郁。
秦離士從未有過這般怒,當初大兒子身死,他雖然悲愴,雖然怒,但尚可遏制了自己,只是在事後對林府百般報復。
可這一次,秦千秋的死宛如對著他的心,狠狠的剜了一刀,讓他痛不欲生,感覺靈魂都在撕裂。
他在秦千秋上投注的情感,比之大兒子更多。
「李幼安將軍,你要離去我不攔你,但此子得留下,殺我子嗣,總得留下一條命來平息下老夫的怒火吧。」
秦相道,以他的身份說出這般近乎不顧臉面之話,足以可見是真的殺機之濃郁。
事實上,秦離士也很怒,他早就叮囑過秦千秋,如今的安樂不是毫無背景的小人物了,背後有趙黃庭,單單趙黃庭這位老皇叔就足夠棘手。
一位大限將至的絕世強者,本就時日無多,行事就可越發的肆意張揚霸道,這個時候招惹安樂,招惹趙黃庭只會惹來一身騷。
要忍,要等,等趙黃庭殞沒於大限之下,等李幼安離開臨安歸滄浪江畔,那時安樂便失去最大的靠山,以秦相府的力量,自然就能輕易揉捏。
可是秦千秋沒忍住,竟是又對安樂出手,惹來安樂執拗殺意,被殺於望湖樓上。
臨安府內,一股又一股氣機升空而起。
趙黃庭持一竹杖,花夫人周身心劍劍意瀰漫,林四爺扛著滴血的柴刀遠遠眺望。
還有武廟魁首狄藏,提著趙祖斬龍刀,氣魄懾人。
秦相眼眸愈發的冷厲,原來平平無奇的少年郎,不知不覺背後竟是凝聚出了這麼一大股力量。
安樂踏著墨池,身上微風獵獵,心神瀰漫,御劍懸空。
他望著氣勢滔天的秦相,想了想道:「秦相可曾讀過我最後那一道關於北伐的卷題」
「秦相顯然是不認同我的觀點,認為大趙能有如今的繁華與昌盛屬實不易,所以我們要忍,忍元蒙帝國的屢次犯邊,忍元蒙帝國對中土故地的踐踏與肆虐。」
安樂白衣翩然,春風鼓盪寬袖,顯得有幾分飄然若謫仙。
「忍是秦相一直堅持的理念。」
秦離士冷眼看著這位身著白衣的少年,淡淡道:「滄浪江為天塹,自是護我大趙,一旦過江一戰,大趙軍隊未嘗能勝元蒙鐵騎,屆時一旦被攻破防線,元蒙大軍渡江而南下,這萬萬里山河,將再度狼煙遍地起,百姓生靈塗炭,五百年繁華如夢幻破滅」
「這自是我的主張,如今天下,我大趙非是最強,有西梁虎視眈眈,有大理國師執新政而治國,北伐一旦失敗,代價之大,你無法想像,故忍一時,自是無錯。」
安樂笑道:「既然秦相連這般國恨都能輕易忍下,為何不能忍這一時之恨呢殿前會試在即,我若未能登三甲,自然會有大趙律法壓我,屆時秦相再想對付我,自然無需如此大動干戈。」
狂妄
秦離士目光一凝,盯著那白衣勝雪,卻凝聚著宛如白蟒橫空無敵勢的少年。
他也聽出了少年言語中的意思。
固守南方,不過江而戰,自是以穩妥為主,秦離士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他身為當朝宰相,一旦做出過江北伐決定,若北伐失敗,他所需要承受的乃是千古罵名。
他秦離士不願去賭,他身後那些支持他的文武百官,也不願放棄臨安的蝕骨銷魂與如夢繁華與他去賭。
至少,他作為宰相的這期間,不會去賭,也沒必要去賭。
安樂話語中的另一層意思,秦離士亦是懂得。
少年很自信,他自信能在殿前會試上登臨前三甲,而今日這話,是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一旦失敗,必然受大趙律法壓身,屆時落入大理寺昭獄內的少年,自然再無掙扎的餘力。
而這是少年自己選擇的路,他放棄了外力的相助,賭一份對自身的自信。
不愧是膽敢走李幼安聚無敵勢的傳奇路的少年。
哪怕是秦離士此刻也有幾分欣賞少年的膽魄,但欣賞歸欣賞,殺子之仇是不會就此消弭。
秦離士冷冷看著安樂,眼眸之中殺意盡數退去。
他的身形飄然落下,落在了城樓之上,大紅官袍於重新墜下的春風春雨中獵獵作響。
「既然如此,我便讓人在大理寺的昭獄中提前整理乾淨一間牢房做你的埋骨地。」
秦離士道。
話語一出,意味著他忍了。
今日他不殺安樂,也不需要與李幼安、趙黃庭和花解冰等人搏殺,掀起一場臨安的風暴,於他而言毫無好處,甚至會折損太多的強者。
但,他會一定會讓安樂在殿前會試上無法登前三甲。
自信的少年終將死在自己的自信之下。
秦離士很清楚,安樂的這些背景這些底牌皆不過是一時的虛妄罷了。
李幼安和狄藏終究要離開臨安前往滄浪江,趙黃庭大限將至終會殞沒,花解冰與林府衰弱已經是必然。
少年背後的支持者,會如秋花般一瓣瓣的凋零,最後剩下少年裸露而出。
那時候,他秦離士要殺少年,易如反掌。
正如少年所說,國讎他都可以忍下,這點仇怨為何不能忍
冰冷的目光望著御劍過臨安府上空,出了城池的白衣少年,秦離士緩緩閉上眼。
李幼安望著閉上眼的秦離士,又看了一眼御劍出城的安樂,忽然輕笑了一聲。
如此一來,安樂是將自己真正逼上了絕路,但一旦於這趟絕路上走出,少年的未來或許會無比的璀璨與絢爛。
李幼安飄然出了城。
秦離士依舊閉著目。
臨安府上空,太廟老人趙黃庭不由嗤笑:「沒意思的很,還以為你秦離士會因為兒子的死,而不顧一切的廝殺一場呢,老朽都醞釀好戰一場了,結果你又忍了,不愧是秦離士,真能忍。」
「一點都不爽利。」
「有的時候,忍讓意味著放棄機會。」
「面對元蒙帝國是如此,面對安樂這小子,亦是如此。」
扔下一句饒有深意的話語,趙黃庭持著竹杖落回城內,他知道李幼安帶安樂去何處,故而並未跟上去。
李幼安能帶安樂去那地方,自然是非常看好這小子,他便不去湊熱鬧了。
武魁狄藏身上氣血滾滾,如血色蛟龍蔓延周身,他盯著城樓上閉目的秦離士,這個阻礙北伐的最大權臣。
他視線挪開,落在了離去的安樂背影身上,興許,安樂會告訴秦離士,一味忍讓的下場。
花解冰和林四爺對於秦離士自是無話可說,林府與秦相府水火不容。
一場瀰漫整個臨安府的風暴,並未徹底爆發。
但是,大家皆是知道,真正的風暴,將會在殿前會試時徹底爆發。
城樓上,秦離士緩緩睜開眼。
攜來冰寒的春雨,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眼中儘是冷漠。
虛空中有諸多元神掃視而來,但是秦離士並未理會,身上大紅官袍烈烈,迎著整個臨安府,吐出二字。
「放榜」
安樂御劍而馳,春雨拍打在臉上,帶來讓精神為之一震的清爽。
與秦相的一番對話,安樂自是有自己的考量,雖然說將自己逼上了絕路,但身聚無敵勢的他本身就已經是在絕路上行走。
一旦無敵勢破,等於吹鼓的氣球被扎爆,失去了展望未來的大期望。
既然如此,那在多給自己一些壓力,又何妨
興許重大的壓力,會愈發的成為吹鼓氣球的能量
李幼安飄然而至,深深看了安樂一眼,眼中帶著欣賞,亦是帶著幾分感慨。
「你這是賭上自己一身意氣與豪氣,一旦殿前會試上你失敗了,我不會救你,趙黃庭亦不會救你,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李幼安說道。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興許,我的劍,越磨越鋒利呢」
安樂笑道。
李幼安不由輕笑起來:「你還真像我年輕時候,有一股銳氣,臨安這溫柔鄉著實不適合你,你該來滄浪江戰場在這兒你才能經受真正的磨礪。」
「秦離士畏懼我們一旦過江,戰不過元蒙鐵騎,可他著實小看了我們滄浪江畔的諸軍,小看了大趙的武將,元蒙大軍遲遲攻不過滄浪江,可並非因滄浪江為天塹,更是因為大趙武將的英勇與強悍。」
「這些端坐在廟堂的官員們,只會按自己的思緒所想來判斷,未曾脫離溫柔鄉,奔赴前線看上一眼,並不知道滄浪江畔,攔阻元蒙大軍的大趙武將們有多麼的驍勇。」
「我們大趙武將並不弱,只是廟堂少了一份過江的氣魄。」
「殿前會試,你最大的對手便是葉聞溪,雖然她小聖榜排名不如秦華安,可是秦華安對上葉聞溪,必敗。」
「葉聞溪乃葉龍升孫女,從小便在滄浪江戰場長大,於死人堆中摸爬,她的名聲在滄浪江戰場,在元蒙大軍軍中,都有著不俗的威懾,秦華安、司馬普度還有王家麒麟兒成長在臨安這溫柔鄉中的天才,垃圾的很。」
「所以,滄浪江戰場才最能培養人。」
李幼安看著安樂說道。
安樂聞言,不由輕笑,他自是知道葉聞溪這位淑雅的少女表面下,隱藏著多麼凶戾的面容,這可是噶過好多條人命的狠角色啊。
「滄浪江戰場麼」
安樂眸光中不由浮現出一抹嚮往。
在戰場中磨礪出的強者,才算是真正的強者。
李幼安背負著手,在前方馳騁,安樂御劍在其後,這一次他可以放輕鬆,肆意的感受御劍帶來的瀟灑與自由。
兩人飛行了許久,越過一處又一處在春雨之中朦朧著煙霧的山嶽。
諸峰十二最高頭,嵐色煙光翠欲流。
一座碧翠朦朧的山峰逐漸於腳下清晰,李幼安帶著安樂飄然落在了山嶽之間。
鬱鬱蔥蔥,層巒疊嶂,有飛瀑宣洩,伴起轟鳴如雷。
山道泥濘,少有人來,枯葉新葉俱是落滿地,空氣中帶著深林特有的清新與果實落地發酵了一整個秋冬的酸味。
李幼安踩著泥濘,往前行走,未曾用半點修為,他背負著手,眼眸中帶著幾分回味。
安樂腰間別墨池與青山,安靜跟在後面,亦無半點怨言。
腳下的泥濘沾污了他的白衣與靴子,深一腳,淺一腳,二人於山中披荊斬棘的前行。
不一會兒,行至了山巔。
一棵迎客松生長於崖畔嶙峋峻石之間,繚繞的山霧迷濛不斷,入眼竟是一處大坪。
側方是一面巨大的絕壁,宛若以劍削出似的。
流水淙淙的聲音自山間縈繞,別有一番清幽滋味。
「是不是很好奇,我帶你來此做什麼」
李幼安一席儒衫,看著安樂,笑著說道。
安樂的確疑惑這裡是何處,心頭沒有半點答案。
行至絕壁上,李幼安望著如鏡面一般的絕壁,抬起手一指,對安樂說道:「你且來觀這面絕壁,可否在絕壁上見得什麼」
安樂聞言,心頭微微一動,李幼安這等傳奇人物,帶他來此,自然不會只是單獨的欣賞深山風景,必然是有其想法與心思。
視線遂落在絕壁上,卻見絕壁光滑如鏡,春雨都難以沾染其上,像是前世有工具磨出來的瓷磚表面似的。
仔細看一眼,安樂並未看出任何東西來,不由搖了搖頭:「並未見得任何。」
李幼安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你可知此地為何處」
安樂還是搖頭。
李幼安站在迎客松下,背對著安樂,身上儒衫獵獵作響。
「這座山本無名,乃莪登科狀元之後,登小聖榜之首後,得以對話聖師時選擇的對談之地。」
「我曾與聖師對談於此。」
「本來我若成第七山山主,便會擇此山為第七山,可惜,我未曾第七山主,此山便無人問津,亦是持續無名。」
李幼安輕聲說道。
但說出的話,卻石破天驚,讓安樂驚訝無比。
卻見李幼安笑著拍了拍迎客松,輕吟道:「昨夜松邊醉倒,問松我醉如何。只疑鬆動要來扶,以手推松曰去」
「這是我未曾成為第七山主時,曾作的一首小詞下闕,故而我給此山取名扶松。」
扶松山,還當真是隨意的很。
但真正讓安樂震驚的是,此地竟是李幼安曾經與聖師對談的地方。
對話聖師,是多少修行人夢寐以求之事,可李幼安竟是只選擇了這麼一處空幽且隨意之地。
「我與聖師對談許久,心中所有困惑盡數問出,聖師一一解答,有關修為的疑惑也都得以明悟。」
「聖師離開時曾於此絕壁上留下了三道劍氣,劍氣成畫,畫的是過去,現在與未來,我觀得兩道,悟去過去與現在兩道,如今尚且剩下一道。」
「這些年我帶了許多人來過,皆是我所看好的後輩,葉聞溪也曾來過,可俱是無人觀得壁中畫。」
「我對最後一道未來劍氣很感興趣,想知道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所以我帶你來了。」
「你且觀之,若能觀得畫作呈現,有所悟便悟,悟不得,那便算了。」
李幼安說道。
聖師留下三道劍氣,過去、現在與未來
安樂眸光一凝,望著那光滑如鏡的絕壁。
李幼安端坐古松,不知從何處取來一壺酒,自斟自飲,未曾在理會安樂。
而安樂端坐在絕壁之下,就這般仰著頭盯著絕壁,目光仔細的盯著,不斷的盯著。
春雨停歇,陽光破出暮靄雲層而灑落。
日照西斜,星月逐漸攀上高空。
黎明晨曦,魚肚白於東方泛起,朝霞漫天。
安樂不斷的盯著絕壁,一動不動的盯著。
時間轉瞬便是一日一夜過去。
深山之間,寂靜無聲,只有蟲鳴聲陣陣。
星光如瀑。
李幼安於古松下,站起身,搖了搖頭,略感可惜,興許這位少年亦是看不到這一縷聖師所留的未來劍氣,觀不得未來。
也是,未來本是未知,未知如何能觀之
就在李幼安頗為失望,欲要喚醒安樂時。
他眉頭微微一動,後撤一步,撤回了古松下。
「未來,聖師畫的不是未來,而是等一場未來。」
安樂似是呢喃。
呢喃話語落畢,盤坐盯著絕壁觀望的安樂,白衣自生一股清氣,翩翩涌動起來。
墨池與青山兩柄劍,化作兩道劍光衝起,環繞在安樂的周身,發出清冽的劍吟。
而安樂眉心泥丸宮中,劍氣鏗鏘。
元神竟是從中一步邁出。
一步一步,似登天而起,朝著那光滑無比的絕壁行去。
最後,行至絕壁之前,伸出手,如水波蕩漾一般,漫入了絕壁之內,在李幼安眼中,少年的元神似是化作了一道鋒銳絕世的劍光,於絕壁中畫出一幅未來
剎那間。
絕壁之中,劍氣迸發
扶搖直上,直衝牛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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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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