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身為四方民團教頭,自認有保衛地方之責,從他創建民團之後,四方城百姓就再也沒有受過兵災戰亂影響,就算是席捲天下的流民賊寇,都被他率眾驅散。
幾年來反抗殷朝的叛軍一波又一波,但有膽子侵犯四方城卻沒有幾個。
就連殭屍之亂,也被張橫拒在四方城外,不使妖邪禍亂自己家鄉。
整個連雲洲,別看四方城地處偏方,但唯獨四方城是一方淨土,沒有遭受過什麼大的災害。
本來四方城只有十來萬的人口,就因為張橫創建民團,保護地方,發展商貿,使得四方城日漸富庶,又因為無有盜賊瘟疫之禍,吸引了無數百姓前來討生活。
又加上外面殭屍為禍,百姓流離失所,逃到四方城的難民越來越多,到了現在,四方城已經有三十多萬的人口,比連雲洲的府城的人口都要多。
不知不覺的,這個偏僻小城,如今已經成了一個繁華的大城市。
隨著人口增多,原本的地面就有點不夠用,有錢的,有能力的,有本事的人,可以住在城裡,若是沒錢沒關係的窮人,則只能在城外安家,更有那流民難民,入城後沒有立錐之地,就只能在城外隨便搭建一個茅草庵,暫時居住。
好在四方城內來者不拒,大批難民到來之後,便被曲典等人聯合當地官府,將百姓收攏起來,統一發放被服,然後編入勞工隊,安排他們挖井、挖河、挖礦、修建水利,建造房屋,等等等等,有許多活計要這些流民去做。
只要肯幹活,就有工錢,有的不給工錢,但管飯吃,甚至一天還能發放幾個大白饅頭。
有那流民百姓窮苦了一輩子,直到來到了四方城,方才生平第一次吃到了白面饅頭,甚至到了月底結餘,包工隊的頭兒會從屠宰場裡要來豬下水,放進了大鍋菜里,讓這些苦哈哈也能吃上幾口葷腥。
大部分流民,在流亡途中,幾個饅頭,三升小米,就能將自己的女人孩子賣掉,甚至為了一口吃的,不惜殺人賣身。
人在絕境之時,為了一口吃的,基本上什麼都幹得出來。
現在到了四方城,又能力者有吃有喝,有力氣者,有活干,也餓不死,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冷酷世界的中唯一溫暖所在了。
大部分流民都住在了城外,但是現在就因為青鱗老妖前來找張橫復仇,霧鎖四方城,毒霧之中,城外百姓沒有龍珠保護,可想而知有多少會中毒身死。
張橫當時為了應對這青鱗蟒蛇,無暇顧及城外百姓,此時得勝而回,這才有時間讓民團兵士出城查看。
那青鱗蟒蛇手段驚人,連張橫都被他幻術迷惑,沒有覺察之下,被對方挪移出了城外,後來施展出不少手段,才將對方殺死。
別看張橫嘴裡對青鱗蟒蛇妖不當回事,實則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對方能牽引漫天霧氣,籠罩一個城市,還能輕而易舉的將張橫打飛,這份修為早就超過張橫幾倍不止。
只是張橫軀體堅韌難摧,精神與肉身相合,摧毀不了張橫的身體,就摧毀不了張橫的肉身,他力量也大,拳腳又重,又有絕世神兵在手,屬於那種打不死的小強。
又加上有坐騎十方神龍駒,穿梭空間,剎那千里,這青鱗蟒蛇打不死張橫,又逃不了,就只能與張橫硬撼。
如此一來,就算青鱗蟒妖手段再厲害,只要破不了張橫的防,那張橫就立於不敗之地。
就像是昔日被張橫斬殺的天邢老人,不死魔軀難以斬殺,就算是修為比他高明的修士,遇到他也感到十分頭疼。
如今張橫的軀體比天邢老人要強橫十倍不止,與他對敵之人,實力比他高明百倍者,也難真的殺得死他。
甚至是打傷都難。
但張橫想要打傷對方,卻也十分困難。
這次有建馬相助,將青鱗蟒蛇斬殺,其中運氣占了很大比重。
不是他不想拯救城外百姓,實在是有心無力,難以顧及。
「他娘的,死了這麼多百姓,這口氣不出,心中實在不夠舒爽!」
張橫返回府內,收了兵器,在密室內打坐片刻,心緒不寧,總覺得一團火在胸中燃燒,不吐不快。
「以前聽故事,說什麼白蛇水漫金山,當時只覺得白蛇為救夫婿,反抗法海,值得同情。此時看來,水漫金山中,那些被淹死的百姓才真的可憐。法海除妖,沒有什麼錯,就像如今這青鱗蟒蛇一般行徑,那青白二蛇真的該殺!」
「青鱗蟒蛇傷了肉身,卻走了真靈,但也不是不能殺死!」
他在密室內靜心不下,想了想,邁步出門,在院內站立片刻,伸出雙手對著地面虛虛一提。
地面微微一震,眼見的一塊地面緩緩向上升起,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祭壇模樣。
張橫乃命人取來供桌,擺放在祭壇之上,又取出兜囊里的殭屍皮囊,放在了供桌之上,隨後披散頭髮,赤了雙腳,畫了符文。
親自扎了一條草蛇,擺在了供桌之上,將青鱗蟒蛇的血肉放在草蛇之下。
隨後點了燃香,取出雌雄雙鐧,壓在了供桌兩頭。
又命人取來之前打造的七星寶劍,於是將符文以太陽真火燒了,步罡踏斗,口中念咒,對著面前供桌深深打了一躬。
嗡!
他這一躬身,整個供桌都晃動起來,草蛇無火自燃,蛇下血肉也瞬間化為一團灰燼。
張橫本來腰間還有一副弓箭,本想躬身之後,便以羽箭箭射草蛇,沒想到自己只是一躬,這草蛇便化為灰燼,登時有點不知如何繼續。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祭壇做法,未免有點生疏,若不是心頭火燒,戾氣難消,也不會做出此等法術。
這是道門中極為陰險毒辣的一門咒法,在前世赫赫有名,喚作釘頭七箭書!
這釘頭七箭書,雖然極為陰損,但威力卻也極其厲害,莫說是普通鍊氣士,就算是大羅金仙,遭遇此術,一個不好,也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不過此術威力大小,還得看施法之人修為高低,張橫修為不低,境界更是高遠,如今生平第一次披髮赤足,施展術法,卻沒想到與預想中的程序不太對。
供桌上好好的草蛇,竟然忽然沒了。
他站在祭壇之上,看著腰間的弓箭,一時間有點躊躇,不知道下面的幾箭到底還要不要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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