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民團行軍,閒雜人等,敬請迴避!」
民團八百精兵行軍,大隊人馬前方有八名騎兵提前開路,查看路途情況,清理障礙陷阱,及時回饋消息。
這八名騎士分成兩撥,相隔五里之遙,胯下坐騎奔騰如風,手持長槍,腰挎長弓,當真是人似虎,馬如龍,沿著大道一路狂奔,沿途百姓無不避退。
堪堪走出四方城三百里外,正逢王鳳儀相向而來。
開路騎士見王鳳儀胯下碧眼火雲獸,一身紅色戰袍,腰間佩劍,器宇不凡,心中便是一突。
他們軍紀嚴明,不敢擅自得罪高人,於是勒馬駐停。
為首騎士抱拳行禮:「在下四方城民團探路先鋒,見過這位先生!」
王鳳儀勒住煙雲獸,抱拳回禮:「原來是張教頭麾下兵士。你們來的正好,我家將軍對張教頭慕名已久,昨日見到張教頭大發神威,誅殺屍王,十分的欽佩,因此派我拜見張教頭,商議聯手誅敵之事。」
他從袖內取出名帖,輕輕一彈,名帖從他手中發出,在空中迎風便漲,化為門板大小,發出艷艷紅光,向著面前四名騎士輕輕飄去。
四名騎士吃了一驚,只看這名帖來的威勢,就知道不太好接,他們不敢在馬上接帖,同時一聲暴喝,齊齊下馬,氣息相連,組成一個簡單的陣勢,站在四個方位一起伸手,抓住飛來名帖的四個角。
轟!
在抓住名帖的一剎那,四人如負山嶽,身子同時一沉,雙腳已經沉入地面,直沒至膝。
這名帖看著只是一封帖子,卻真重若山嶽,四人也只是勉強抬的動,一個個臉紅脖子粗,額頭青筋直冒。
過了片刻之後,這名帖方才緩緩縮小,變成平常大小,被為首騎士輕輕拿了,收在懷中。
「不敢請問尊駕貴姓大名,某家好向我家大帥稟報!」
為首騎士將名帖收了之後,驚疑不定的看了王鳳儀一眼:「還請道兄不要戲耍我等,這名帖萬萬不可作假,否則我家大帥發怒,那是真的會死人的!」
王鳳儀笑道:「我乃丹碧城王家三子王鳳儀,昔日也曾見識過張教頭的風采,你去稟報便是,想來張教頭應該還知道丹碧城有個王家。」
四名騎士不再多說,對王鳳儀微微行禮,翻身上馬,兜轉馬頭,一道煙的向來時路上飛奔而去。
「王鳳儀?」
張橫跨坐在墨鱗獨角獸上,看向面前的四名先鋒騎士:「昔日丹碧城有個兩大公子,其中澹臺敬明下落不明,另一個便是飛鳳公子王鳳儀。我曾著人尋找過他,卻發現他連夜離開丹碧城,不知去往何處。」
他笑道:「此人眉眼通透,嗅覺靈敏,一有不對,立即遠遁千里,很有點意思。好了,把名帖給我。」
探兵急忙將名帖呈給張橫:「大帥,這名帖厲害的緊,好似法寶一般,你要小心!」
張橫笑了笑,心念一動,探兵手中名帖緩緩飛起,飄到他的面前。
眼見就要落在張橫手中之時,這名帖猛然一震,化為一隻火鳳,發出一聲唳鳴,抖動雙翅,夾帶熊熊烈火,在半空中猶如一團火球,向著張橫撞來。
「有趣!」
張橫伸出食中二指,輕輕將飛來的火鳳夾住,錯動兩根手指,將這火鳳甩了甩。
噗!
一蓬火星從這火鳳身上噴濺而出,火鳳又是一聲唳鳴,低頭攏翅,轉眼間變成一張黑色名帖。
這名帖上畫著一簇燃燒的火焰,拿在手中看去,配合黑色的質地,就如同真的在燃燒一般。
「這名帖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張橫將這名帖拿到眼前看了看,輕輕打開,只見內側一面寫著「阮紅娘頓首」幾個大字,這字點撇鉤奈,勾畫痛快沉著,筆筆如刀,透露出一股鋒利之氣,每一筆都想是在的與人戰鬥,只有轉折之間顯露出一點圓融來。
「阮紅娘?」
張橫微感訝異:「她怎麼來了?」
這個阮紅娘張橫早有耳聞,知道她以女子之身,統領麾下三千火焰軍,縱橫睥睨,斬殺叛軍,赫赫有名。
此人堪稱是大殷朝歷史上都少有的女將,當真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
老阮家世代為將,老祖阮成天乃是大殷朝開國將軍,其後代代忠良,每逢國家有難,社稷傾覆之際,便有阮家後人出面,挽狂瀾之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從大殷朝建國到現在,阮家男丁死傷無數,幾乎無一善終,到了如今這一代,將門凋零,子嗣稀少,
尤其是這一代阮家家主無後,只有一女留存,其餘各脈,也已式微。
這阮家家主的女兒便是阮紅娘,本來阮家家主想要女兒學些針織女紅,以後嫁給一個好人家,相夫教子,也好能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結果這幾年殷朝旱澇不斷,動盪不休,各地義軍蜂起,整個王朝風雨飄零,儼然末世王朝的光景。
新皇即位之後,重新召老阮家後人出山,平定各地叛亂。
只是當今家主重傷未愈,難以出戰,幾次上表請辭,惹怒了當今皇帝,說老阮家故意推脫,有不臣之心。
老家主無奈之際,阮紅娘替父出征,拉起一彪人馬,自號火焰軍,協助朝廷平叛殺敵,初始無人看好,漸漸的聲名鵲起,衝鋒陷陣,無一敗績,頓時引起朝廷震動。
因她是女將,朝廷倒也不怎麼防備,見她如此驍勇,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甚至特意為火焰軍統一配備了坐騎火雲獸,專門為火雲獸配了護身魚鱗甲,每個士兵都配備了最為優良的兵器。
這阮紅娘也真對得起朝廷的賞賜,率軍這些年來,征戰沙場,少有敗績,為大殷朝立下了赫赫功勳。
張橫身為武勛世家,他的祖上就是阮家老祖的下屬,曾與阮成天並肩作戰,開疆拓土。
後來老了,便返回邊塞老家四方城,安心做一個富家翁,一直到張橫這一代,都是武勛傳家。
每一代人都會在有生之年,卻朝陽拜訪老阮家,為當世阮家家主獻上一份心意。
張橫對於老阮家也十分的關切,昔日他去朝陽考取武舉之時,就存了去老阮家拜訪的打算,只是出了考場的變故之後,他被亂棍打出了武科場,連武勛的身份都被削了,大感面上無光,因此直接返回了四方城。
這老阮家也就沒有去成,有時候想起來,也覺得有點遺憾。
畢竟老阮家是他祖上的上級,他作為老張家後代,於情於理,都要按照規矩,前去拜訪的阮家家主,也算是了了先人的一個心愿。
張橫將名帖細細看了看,抬起頭來,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吩咐道:「去把王鳳儀請來!」
他說到這裡,又道:「算了,大傢伙一起開拔,速度加快!」
當下大軍轟隆隆向前狂奔,片刻之後,已經看到前方路中間的王鳳儀。
張橫伸出手掌,遙遙虛抓,隔著幾十丈的距離,將王鳳儀抓到掌中,輕聲道:「阮大小姐在哪裡?帶我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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