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炎捏了個指訣,指尖跳出一朵藍色像水又像火的花,這花被彈射到那醜陋小鬼身上,小鬼渾身都燒了起來。
燒得漆黑時,火焰也消失了。
一點點灰燼從焦黑的軀體上剝落,露出一絲白色。
這焦黑的軀體忽然一陣抖動,所有黑色灰燼如石塊崩碎,紛紛化為齏粉,像褪盡了石皮露出其中玉籽一樣,顯現出了真容一個乾淨細膩、看著就感覺溫婉的女孩,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靈動善良,且很是漂亮。
這才是真正的公孫長遙。
「噗……」那發著男人聲的黑髮白衣女子一口血噴出,狠毒又懼怕地看著敖炎:「你……你怎會知道破法之術……」
「你不是不服麼?」敖炎吹了吹手指,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其實敖炎也不知道這是破法之術,他只知道在魘術之中,對方可以操控,用了一些障眼法將公孫長遙變成了惡鬼形象。
一切幻術、不真、虛假,在敖炎的符昭和法眼之下,無所遁形。
破起來不要太容易。
可以說這次對方是正好碰到敖炎這個克星了。
「你……你可知竭水咒、魘術是我師門秘術,你可知我師門……」這時候,白衣黑髮女子身形一陣幻化,變成了個身穿青色道袍、頭梳佩髻插著黃楊簪的中年道士。
鷹鉤鼻,三角眼,馬臉,看上去就不像什麼好人。
「本尊管你是什麼門,作威作福一方,不思進取,涉獵人間為禍百姓,當殺。」嬉笑過後。敖炎轉眼面色一冷,身上黑色衣袍無風自動。
「哼!想殺道爺,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中年道士被打斷,忽然變得陰沉惱怒了起來,仿佛要使出極為強大的手段。
不過敖炎卻是不屑,因為他從這道士眼眸深處,看到了底氣不足。
他想逃。
「殺!」道士暴喝一聲,忽而從袖中抽出一柄長劍,刺向敖炎,氣勢兇猛。但沒幾步長劍忽然脫手射向敖炎,自己則抽身逃離。
啪!
敖炎早已有準備,豈會讓他得逞,不緊不慢面對射來的劍屈指一彈,劍當即崩碎。
「想逃?」留下一層皮再說!
敖炎五指呈爪,凌空,由上而下,拍下。
一道無形的手掌形氣勁從天空落下,蓋住逃跑的道士。
「你……」道士覺得不對。一回頭當即驚駭。
嘭!
一掌落下,身形破碎。
……
屋門外,中年道士閉目握著稻草人。
突然!
呼……稻草人燒了起來,火勢隨後變大。轟一下點著了道士的袖子,隨後整個人也很快成了火人燒了起來。
同時道士猛地睜眼,雙眼瞪大呈圓,牙齒死命咬著喉頭一陣鼓動。臉色漲紅。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噗……噗……噗……
對於身上的火焰,他好像不以為意,但第一口血噴出之後。接連又是三大口鮮血,吐完之後,身上的火焰也消失,道士一身衣物被燒得精光,露出他枯瘦的骨頭架子,萎靡神色,無神卻又散發著陰毒的眼。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中年道士想想就覺得可怕,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術法,差點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若非自己用了壁虎斷尾之法,恐怕今日就要心神大損,變成白痴了。
這魘術操控的媒介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也就是說主權也在他手中,就算比他厲害個幾倍的人都沒法從他手中贏得一絲半點的好處。
可是……他媽的,道爺栽了!
「太上道鴻塵子……好、好的很!」既然你自報家門了,那我看看你這太上道有何本事!
……
吱呀~
柴房的門打開了,敖炎從裡面走出來。
「你女兒已經沒事了,但是你自己要小心清微廟的報復。」
敖炎看著公孫邈說道,這公孫大善人一聽前面半句,臉色舒緩又激動,差點給敖炎跪下磕上一十八個響頭,但一聽後面半句,整顆心又迅速涼了下來。
「那怎麼辦,還請神仙教我。」公孫邈懇求道,滿臉恭敬。
這清微廟不會對你動刀子,如果真是真刀真槍動刀子,公孫邈倒也不怕。只是以對方的手段,何須動刀子?
兩個術法下來,自己就鬧得家宅不寧,雞犬不安。
對方若是存心報復,說不定下次自己這偌大的家,一次就完了。
老管家在一旁,也是緊張看著。
敖炎拿出一張清水符給老管家:「準備一碗水將符紙丟入其中化開,給你家小娘子喝下。魘術折磨耗費了她太多精力,又加之身體極度虛號下還被人控制行動,若是再不補救恐怕活不過一年。服我此符,保她安然無恙。」
神仙吩咐哪敢不聽?
老管家鄭重接過,安排了人把公孫長遙接出洗漱,然後又按照吩咐化開了清水符。
看著那黑糊糊的一碗,還散發著某種怪味,那些下人們個個臉色擔憂,可老管家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二話不說就將這一碗盡數給公孫長遙灌下。
彼時的公孫長遙已洗漱乾淨,可身形卻消瘦得可怕。
整個人當真如包著一層皮的骷髏,駭人非常,眼窩深陷眼皮突出,雙頰乾癟,嘴唇皸裂,膚色枯槁,看不出半點在夢中見到的那種美麗可人樣子。
這一碗下去,就連老管家都認為,起碼要小一會兒才能起作用。
可沒想到效果如同枯木逢春,立刻起了偌大的變化。
一眾府內僕人連同老管家一起,只見公孫小娘子的臉那種枯槁黯然,黑夜去白天來一般迅速變幻,隨後那瘦下去的肉也在迅速豐滿起來,仿佛是一個癟下去的球正在重新被吹滿了氣,一系列變化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變化終止,公孫長遙終於恢復了昔日那種少女的妙曼容貌。
「這、這、這……」一旁服侍小姐的小丫頭話已經說不連牽:「管家爺爺。那、那、那真是神仙不成?」
老管家沒好聲好氣地一瞪眼:「你說呢?」
小丫頭真是不識抬舉,能有這般手段的,不是神仙是什麼?
隨後,府內來了神仙的消息,迅速傳了開來。
……
「公孫老爺……」
「不敢當!不敢當!」
待老管家走後,敖炎抬眼正欲吩咐著公孫邈什麼,這一開口公孫邈立即擺手,顯得受寵若驚,有些承受不起。
「叫我公孫邈便可。」公孫邈謙遜道。
「嗯,公孫邈。」
「神仙有何吩咐。儘管開口,公孫邈一定竭力辦到。」公孫邈恭敬道。
敖炎還真有些不習慣。
「好,這是金剛符,你將這貼在所有門框、樑柱、角落裡,如此能夠防住對方所施展的報復手段,其餘的你安心便可。」
「是。神仙……如果,我是說如果,那些害我家的道士直接尋上門來怎麼辦?」公孫邈擔憂道,他雖然是直腸子。但直腸子不代表心思也粗糙。正相反,活到這個年紀,又能有這番功績家業,心思豈有簡單之理?
敖炎瞧了他一眼。隨意在這偌大的府邸之中走著。
這公孫府還真是家大業大,後世的聯排別墅六棟一起恐怕還比不過這一棟,裡面亭台樓宇,小橋流水什麼都有。後花園布置的真叫一個世外桃源,走廊什麼的也都是純木純竹修築而成,清靜雅致。別有味道。
在這炎炎夏日,偏偏有著股另外風光。
「公孫邈,你能有今天這番家業,恐怕憑的也不是世代經商的這個原因吧。」走到一處竹亭,敖炎坐下,斜睨了公孫邈一眼道。
公孫邈被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光溜溜的,好似暴露在太陽下,被人看得精光。
這種感覺就是那麼赤裸裸。
「是、是……我公孫邈早年確實混賬……」
「你早年的事我就不過問了,人生難能可貴知錯就改,最可貴的是做善事能夠做得將功補過之餘,還身上累積了如此多的功德。本道只想問一句,你可有方法,把這屠戶縣令給趕下來?」
長明、辛十對視一眼,大人這是要動這縣城裡香火的主意了。
兩人自大人出了柴門便一直跟著,只是公孫邈看不到罷了。
「這個簡單,我公孫邈只需動下朝廷之中的關係,打通一下便可把那屠夫給換了,只是……」
「清微廟那些道士你不用管,本道這就想辦法去除了他們惡根……不過,你需知道,這裡人聲鼎沸,本道若是動手傷及無辜就是罪孽了,所以本道有件事需要你去辦。」敖炎吩咐公孫邈拿筆墨紙硯來。
公孫邈很聽話,不敢有一點怠慢,趕緊讓僕人把府內最好的雕花老黃花梨桌案,極品狼毫筆一套,新的青磨玉硯,上等的松輝香脂墨塊,一兩金子一刀的雲山青軒竹宣紙,就連磨墨用的水都是遠靈山問仙泉的泉水,這泉水就那麼一缽,還是公孫邈珍藏在秘窖里的。
公孫邈還要讓府內最漂亮的侍女來磨墨。
「不用了,磨墨吧,鋪紙,洗筆。」敖炎對身旁的長明和辛十道。
公孫邈不知道神仙對誰說,四周看看沒人,正欲覺得莫名其妙,準備自己親自給神仙打下手呢,卻未想桌上的水、筆、墨塊、紙自己動了起來。
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嚇得他眼睛瞪得老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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