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營妓到巾幗豪傑之梁紅玉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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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子貽與秦檜

    洪子貽帶兵在平江運河邊巡邏，突然發現一隻船駛入碼頭。船上面乘坐四人，其中有一對夫妻，即秦檜與老婆王氏。洪子貽見秦檜的面相非同一般，絕非市井中人，便喝令部下將正欲離開的秦檜夫婦攔住。

    洪子貽是個講究先下手為強的傢伙，他覺得自己一定要首先將對方鎮住，這樣才能掌控主動權。此時，他哪裡認識什麼秦檜？只不過狐假虎威而已。

    他放開喉嚨喝呼，你等是從哪裡來的？

    秦檜剛剛從北國金人那裡過來，在平江停留的原因在於船上已無食物，打算下船到岸上填飽肚子。他一見洪子貽，就認定他是這一幫人中的頭目，心想，此時正是戰亂之中，說話辦事須萬分小心才是。便規規矩矩的說，我姓秦名檜，是從北方過來。

    洪子貽冷笑一聲，說一看你的裝束，就來自北方，還好你沒撒謊。不過這從北方過來的漢人，十有八九是奸細，你也不會除外。來人哪，將他拖下江邊去，殺了算了。

    王氏連忙說，我們可不是奸細，我夫君可是大宋的功臣。

    洪子貽又是一聲冷笑，說你說得好聽，再瞧瞧你這身打扮，光是首飾就值上百兩銀子，若不是通敵，哪裡來的許多錢買首飾？

    王氏說大人，你此話差矣，我這首飾都是從五國城帶回來的，其中有姜太后托我帶給高宗皇上的。

    洪子貽哪裡能輕易相信，便說口說無憑，你可有太后昭書？

    秦檜說我等從金營中是謊稱上山砍柴，才逃出魔爪的，金營對我等防範嚴格，進出都要搜身，哪裡敢帶昭書？

    洪子貽見他們夫妻倆面不改色，心中疑惑，害怕真的殺錯了人，但又不能落實，只好說，反正你得拿出證據證明你是大宋的臣子，否則我也無法保證你的性命。

    秦檜說，我雖然從北國歸來，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隆。當年我被俘往北國前，在朝中任御史中丞。

    這只是你自說自話而已，誰能證明？

    這裡有沒有秀才，應該知道我的姓名。

    秀才？有個士兵搭話了。說那邊有個王姓賣酒的，據說是個窮酸秀才。不如把他叫來認上一認。看這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洪子貽說，那好，你去把他叫來吧。

    不一會，這個士兵將賣酒的王秀才帶過來。

    洪子貽說，你是王秀才嗎？

    王秀才連連點頭。

    那你就看一看眼前這個人，是否認識他？

    王秀才上前，仔細看了看秦檜，半晌才說，你是否當年在東京任職的御史中丞秦檜？

    秦檜像是得了尚方寶劍，連忙是，正是正是。我就是御史中丞秦檜。

    王秀才作個大揖說：中丞勞苦，您這是來自何處？

    秦檜說從北國歸來。

    王秀才說，回來不容易啊。

    秦檜說可不是，險象環生，九死一生。

    王秀才說吉人天象啊。

    原來當年王秀才曾到東京應試，見過秦檜。

    洪子貽一見果然有人證實，決定不殺他了，並以禮相待，擺下酒席為秦檜接風。他覺得這秦檜既是從北國歸來，定然有非同凡人之能力，或許今後會成就一番大業，因此不可怠慢了。二人越談越投機，從朝廷到目前的戰事，還談起韓世忠梁紅玉抗金之事。

    洪子貽說韓世忠是貽誤戰機，否則黃天盪里的金兀朮恐怕已經關進大牢了。

    秦檜說那是當然，韓世忠定然是倨功驕傲，才造成如此局面。

    洪子貽說應該追究韓世忠和梁紅玉的罪責，我大宋數年抗金，好不容易得到一次能夠活捉金兀朮的機會，卻被這夫婦倆給貽誤了。真真是大宋之不幸。

    王氏說洪大人見解頗深。聽說韓世忠這個叫梁紅玉的內助，非常厲害。

    洪子貽說她乃是罪將梁雨成之女。如果說韓世忠應該為此承擔首罪，她毫無疑問也難逃其咎。

    秦檜說那是當然，但不知朝廷如何處置。

    洪子貽說秦中丞，您仔細想上一想，女人若是隨意在軍中參與指揮作戰，定會引起諸多將士不滿，從而影響大宋士氣。但請秦中丞入朝後，為此主持正義。

    秦檜點頭說洪將軍放心，此事關係重大，我自然不會裝聾作啞。

    洪子貽非常高興得以見到秦檜夫妻，不斷舉杯邀酒。秦檜夫婦亦覺得遇到了知音，打開話匣子，天南地北聊了起來。

    翌日，洪子貽派部下把秦檜夫妻送到杭州。

    秦檜入朝

    秦檜入朝，拜見高宗趙構。

    趙構一聽來自北國，自然要細聽父兄在北國的遭遇。

    秦檜便說明二帝在五國城坐井觀天的悲慘遭遇，以及眾多被擄之人為金人當牛作馬的際遇。

    還沒待秦檜說完全部，趙構已經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眾臣也隨之落淚不止。

    之後眾臣紛紛表達悲憤之意。意在要養精蓄銳，收服北部被占領之江山。

    趙構卻無意於此話題，只是當場頒下聖旨，升秦檜為禮部尚書，賜銀帛二百兩匹。

    次日，趙構便與眾臣商議韓世忠黃天盪戰役。

    此前，眾臣對此便議論紛紛。

    秦檜便說臣有一事啟奏。

    趙構准奏。

    秦檜便說，從北國回來這一路上，微臣聽到諸多人在談論黃天盪之役，可說是眾說紛紜。但對韓世忠不滿者居多。多是對他放跑了金兀朮大為不滿。微臣以為，若不是韓世忠貽誤戰機，黃天盪里的金兀朮恐怕已經成為我大宋的俘虜，被關進大牢了。

    秦檜這一番話讓眾臣有些吃驚。

    秦檜接著說，在此役中，韓世忠開局不錯，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其中原因，定然是他倨功驕傲，才造成如此局面。微臣還聽說，韓世忠之妻梁紅玉乃是罪將梁雨成之女。如果說韓世忠應該為此承擔首罪，她毫無疑問也難逃其咎。

    眾臣聽得此言，更是驚詫。有人正欲與其辯駁，秦檜卻不容別人說話，接著說此戰失利，不知是否因為乃是由女人在軍中參與指揮作戰，如此或會引起諸多將士不滿，從而影響大宋士氣。

    侍御史沈與求說，秦尚書此言差矣。韓世忠的黃天盪之戰雖然不盡善盡美，卻是可以彪柄史冊之戰。自從金兵大舉進攻我大宋以來，哪一次戰役可以讓金兵喪膽？哪一次戰役能夠讓百姓交口稱讚？唯黃天盪之戰也。令人振奮的還有韓世忠之妻，她擊鼓驅敵，令無數大宋女人交口稱道。且此戰過後，料金兵知曉我大宋水軍的厲害，輕易不敢再來江南騷擾了。

    沈與求之後，大臣們紛紛建言，大多對韓世忠和梁紅玉讚賞有加。

    秦檜見韓世忠與梁紅玉在眾大臣們的眼中絕非一二句話便可否定，便不再堅持己見。然而在內心深處，他卻並非改變了一己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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