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異色拉魯拉絲開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夢想醫生的雪梟

    許淺素仰首望著站在房頂上的索羅亞與百合根娃娃,將落下的皮球接住,再向草叢旁隨手一扔……因為兩隻寶可夢已經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兩隻寶可夢身形嬌小,體重很輕,許淺素伸手輕鬆將其抱住。

    她們身上暖呼呼的,柔軟而溫暖。

    對於索羅亞而言,許淺素才離開不到兩個小時就宛若天塌了,縮在許淺素的咯吱窩裡差點哭出聲來。

    對許淺素而言,體感上也已經兩個月沒見過她們,不由緊了緊抱著寶可夢們的胳膊。

    至於百合根娃娃,她壓根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也不知道自己差點見不到許淺素了,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不過此刻見到了許淺素,她又恢復了往日傻憨憨的表情,在許淺素的懷裡用力掙扎,那模樣,好似許淺素是要掐死她一般。

    紙御劍原本趴在許淺素的衣服里,如此一擠直接就印在許淺素的胸膛前,差點被岔過氣去。

    等它艱難地從許淺素的懷裡滑出來時,卻見屋檐之上,卻站著一隻木木梟,正略顯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這隻木木梟模樣與其餘木木梟沒什麼差別,就是穿著純白馬甲與小小白大褂,打扮好似一位醫生,乍一眼看去,恍惚間還以為它是一隻得了白化病的木木梟,奇怪的很。

    寶可夢是不穿衣服的,即便是紙御劍也知道這個常識。

    紙御劍不認識木木梟,在見到許淺素之前,它還以為全世界只存在紙御劍這種寶可夢,但此刻它隨著許淺夙來到現世,滿心不安,正值敏感之際,忽然一隻打扮古怪的陌生寶可夢打量著他們,讓紙御劍的警戒心頓時攀升到極點。

    它喜歡許淺素,決心要保護他,自然應該將一切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面對極有可能是敵人的寶可夢,紙御劍沒有猶豫,當即出手。

    擦擦————

    宛若劍鳴的輕響驟然在夜幕中響起,許淺素只看一道白色細線出現在眼前,下一瞬間白芒就已經掠至這隻木木梟的臉前。

    這隻紙御劍天賦絕世,實力不比藤藤蛇,小袋獸等弱半分,此刻憤然出手,這隻渾身雪白的木木梟自是反應不過來,此刻還瞪著一雙大眼睛略顯錯愕地望著紙御劍。

    好在許淺素心思敏銳,當紙御劍從他的懷裡爬出來之際就一直關注著它,近乎後發先至般猛地向一旁揮手,洶湧的波導之力宛若潮水般覆蓋而上,只聽『啪』的一聲輕響,木木梟宛若被他扇了一巴掌,羽毛亂飛間一頭倒向側邊。

    白線差之毫厘擦過木木梟的腦袋,斬斷了一點白大褂的衣角與屋頂裝飾,去勢不減向夜空滑去。

    紙御劍動作一僵,許淺素都出手了……那它肯定是打錯鳥了。

    打錯鳥了,該怎麼辦?

    紙御劍不知道,它的閱歷近乎空白,只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隻木木梟原本表情稍顯陰鬱,此刻被許淺素近乎扇了一巴掌,羽毛都掉了好幾根,連忙撲騰著翅膀四處亂飛,表情茫然惱火,鳥喙張開叫個不停,顯然是被嚇到了。

    許淺素略顯歉意,這純屬是紙御劍的鍋,但紙御劍是他帶來的,自然該由他負責。

    寶可夢做了好事,好處會由他這個訓練家享受,寶可夢做了壞事,那許淺素自然也難辭其咎。

    許淺素向它輕輕揮手,喊了聲抱歉,還示意它不會再被攻擊。

    但木木梟顯然不信他……好在沒幾秒,屋內的喬伊小姐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見狀神情稍顯錯愕。

    「雪梟?你,你這是怎麼了?」

    雪梟?許淺素打量了穿著白衣服的木木梟,應該是喬伊小姐對這隻木木梟的愛稱吧……看它打扮一身白,因此以『雪』代稱。

    黛爾小姐緊隨其後快步走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草叢中的許淺素,茫然失落的表情頓時一僵,繼而連鞋子也顧不得穿,赤裸著腳丫踩在庭院內的石子路上,雙手提著裙擺快步跑來。

    許淺素連寶可夢都顧不得放下去,便被黛爾一下抱住。

    索羅亞被擠得發出一聲『唔』的出氣聲。

    百合根娃娃更是直接翻起了白眼,頓時掙扎得更加用力。

    香風撲面,比寶可夢們還要柔軟溫暖的觸感傳來。

    黛爾懶得問許淺素怎麼這麼快就從究極空間回來了,快到好像許淺素只是給她們開了個玩笑。

    倘若是玩笑,那也太惡劣了。

    但玩笑也好,事實也罷,只要許淺素能回來就足夠了。

    斯卡莉特也提著裙擺準備跑出來,見狀差點哭出來的表情微微一僵,回過神來,黛爾是許淺素的女友,自己過去湊什麼熱鬧呀?

    她站在玄關,扶著門框,眺望著兩人。

    許淺素摟住黛爾纖細的腰肢,心跳加速,小聲道:「怎麼鞋子都不穿?」

    「知道你喜歡這調調,故意不穿的。」黛爾反應過來,卻也不看他,而是小聲回答。

    「什麼喜歡……醫生的事情,哪能用喜歡來評價?我小時候一直想當一名醫生,但沒那個能力,只能研究一下你們的腳丫以彌補理想……」

    黛爾赤裸的腳丫用力踩在許淺素的靴子上,「這個時候你就不會說點浪漫的話?」

    「沒有比你鞋子都不穿跑過來更浪漫的事情了。」

    黛爾微微一愣,沉默下來,繼而摟緊了許淺素。

    「唔……」索羅亞和百合根娃娃從兩人的縫隙里鑽出來,落在草坪上喘著氣。

    瑪俐小姐她們離開不到兩個小時,此刻應當已經趕到了太陽祭壇。

    但許淺素也不知道路……比起去找她們,還是告訴她們自己已經回來的消息更有效率。

    雖然回來後許淺素多半又要面壁思過,但好在結果很喜人。

    莉莉艾有了一位會愛她的媽媽……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許淺素用手指逗著紙御劍玩,他已經與嘉德麗雅小姐通過電話。

    嘉德麗雅小姐淡淡地一聲『哦』,便直接掛斷,顯然已經怒到快要沒法兒思考了。

    不過好在看樣子並沒有遇見什麼危險。

    這也是自然……這個世上能讓兩位四天王與聯盟冠軍遇見危險的情景近乎於無。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過的,他便將視線放在那隻名為雪梟的木木梟身上。

    雪梟很人性化地眯了下眼睛,撲騰著翅膀飛遠了些。

    自個差點被紙御劍一分為二變成2.5梟,能不怕嗎?

    黛爾規規矩矩坐在許淺素旁邊,雖然心底很想和許淺素躲在無人角落說悄悄話,但自己的姐姐此刻還在,她自然不能沒有禮數,眼見許淺素對雪梟有點好奇,便輕聲問:「這木木梟怎麼還穿著制服……它是你的助手?」

    醫生有寶可夢當做助手並不奇怪,只不過喬伊小姐的助手大多都是吉利蛋,愛管侍之類的對醫療工作有幫助的寶可夢……但這隻鳥能幹什麼?

    在病人心情抑鬱的時候賣萌嗎?

    也不像啊,這雪鳥一臉陰鬱,明顯自個都有心事,還指望它去讓病人高興?

    眼看在談論自己,雪梟扭了下圓臉,直接振翅飛離,也不知跑哪裡去了,倒是顯得冷酷。

    「助手……倒也算是吧。」喬伊小姐微微一愣,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氣,潤潤喉嚨,才輕聲道:「不過雪梟是想當醫生,而我能幫它,所以它才暫時跟在我身邊而已。」

    「醫生?寶可夢也能當醫生?」黛爾眉梢蹙起,「業界可從來沒有這種先例。」

    黛爾是喬伊小姐中的優等生,別說醫術,就是毒術等奇淫巧技她也極為精通,自然了解醫術界。

    她說沒有先例,那就絕對沒有。

    「就算它有專業的知識貯備,臨危不亂的心與豐富的閱歷……但它一隻鳥,怎麼當醫生?它的翅膀能握手術刀?」

    黛爾的疑問很正常,這都是擺在現實中的難題,現實不是說你想當醫生就能當的。

    就算是喬伊小姐也是自小學習,十年後在十八歲的年紀從學校畢業。

    喬伊小姐深呼一口氣,「我當然知道……但它就是想當,我還能殘酷地說,『你放棄吧,你沒這個能力』……我該怎麼開口?」

    黛爾微微一愣,沉默少許,「但這就是現實……姐姐還能瞞她一輩子不成?」

    「就算瞞它一輩子,也不能實話告訴它……」

    姐妹倆兒話音未落,許淺素便輕輕抬手,好奇問:「它出去做什麼?不怕走丟?」

    「看星星。」喬伊小姐回過神來,朝許淺素露出一抹溫和而略帶傷感的笑容,低聲道:「它想當醫生,是因為它的訓練家得了絕症,半年前死了……而它的訓練家喜歡看星星。」

    喬伊小姐的話簡短平淡,宛若在說一道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說至這種程度也就無需多言了。

    黛爾略顯沉默地用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滾燙的外壁,少許之後才輕嘆一口氣,「它想當醫生,就讓它當吧。」

    話音落下,關於雪梟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沒有後話。

    畢竟黛爾還能把雪梟的訓練家又給復活不成?

    這種事情,全世界到處都在發生。

    時至今日,溯傳鎮的墓地都還有一隻可達鴨孤零零地坐在自己訓練家的墓碑前,草路鎮的田地中還盛開著無數花枝。

    許淺素聞言倒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用手指逗弄著紙御劍,減輕它初來異地的不安。

    雪梟飛在屋檐上,合攏翅膀,仰首盯著天空看。

    今天不是個好天氣,烏雲遮天,向上看去,別說星星,就是月亮也看不見。

    天空仿佛距離大地極為遙遠,遙遠到就是雪梟飛一輩子也難以抵達。

    半年前的十二月,即便是氣候溫暖的阿羅拉地區也難得下了雪。

    各個島嶼銀裝素裹,層層疊疊的鵝毛大雪自天空垂落。

    那個時候,許淺素還沒有來到此世,沙奈朵還是只喜歡滿地亂跑,卻不得不為生計考慮的拉魯拉絲,瑪俐還在伽勒爾各地旅行,增長見聞。

    雪梟就是在那年雪天出生的。

    出生的那天受了寒,導致它體質不太好,略顯孱弱,因此和其餘寶可夢玩鬧的時候,經常輕輕一拍它就宛若皮球般飛了出去。

    雪梟不以為意,畢竟它覺得自個只要開開心心的,就算弱點也沒什麼。

    但話雖如此,雪梟心底還是有點好勝心……能強大,誰願意弱小呢?

    於是它開始找同伴們訓練,日復一日。


    有一天,在空中和另一隻木木梟打鬧時,它又被一翅膀拍成了皮球,咻得一聲落進人類城鎮,在屋檐上滾了好幾圈,旋即砸碎玻璃,摔在了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的主人是個小女娃,不到十歲,當時正坐在床上看書,聞聲錯愕看來。

    雪梟在屋檐的雪中滾了好幾圈,羽毛上沾滿了雪花,砸碎玻璃更是暈乎乎的,半天站不起來,寒風混雜著雪花自窗外灑落。

    那女娃受不了寒,不由咳嗽幾聲,但見狀卻是笑了下,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木木梟?怎麼渾身是雪?雪,雪梟嘛~」

    她應該是在講笑話,這笑話挺冷的,雪梟沒笑,她自個倒是笑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雪梟才從地上爬起來,盯著大笑的女娃看,都快怕死了,連忙撲騰著翅膀,順著破碎的窗戶飛走。

    「誒!你受傷了啊!我這兒有藥!」女娃見狀連忙喊道。

    雪梟不理會她,振翅遠去。

    女娃輕嘆一口氣,站起身撿了幾根木木梟的羽毛,打量幾眼,隨後扔出窗外,「不好看,白色的羽毛才好看,要是我能收服一隻舞天鵝就好了,白白的,軟軟的,優雅極了,誰會不喜歡舞天鵝呢?」

    木木梟其實沒走,它正躲在旁邊房子的屋檐上偷偷看。

    它把人家窗戶打碎,心裡挺過意不去的,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有些生氣,這次它是真飛走了。

    「什麼舞天鵝?它的羽毛能有我漂亮?開什麼玩笑,沒有一點審美的傢伙。」

    等下次見面,已經接近開春,鵝毛大雪也變為細細密密。

    一天晚上,雪梟抓著兩顆樹果自空中飛過,都快被凍傻了,只想著連忙回巢,但它雖然體力孱弱,但視力卻是極好,一眼就看見了當初那沒有審美的小女娃正裹著毯子,搬著小板凳坐在自家陽台,盯著夜空看。

    雪梟略顯好奇,這小女娃倒是發現了它,揮了揮小手,「嘿!小雪鳥,又見面了!」

    雪梟略顯錯愕,這女娃怎滴能認出它?

    在人類眼中,難道不是每一隻木木梟都長一個樣?

    懷揣著好奇,它飛了下去。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女娃拿了雪梟一顆樹果,直接咬了起來,後來又面露嫌棄,「好難吃……你平時就吃這些?」

    說著,女娃又回了屋子。

    雪梟站在圍欄上,一臉懵逼。

    少許之後,女外卻是端來了熱乎乎的飯菜,放在地上,輕輕招手,「來嘗嘗我這個。」

    雪梟不太敢吃,但這又實在香氣撲鼻,終於還是忍不住叨叨叨地啃食起來。

    它是第一次吃人類的食物……它只記得很好吃,很美味。

    因為食物的美味,雪梟決定暫時不計較她嫌棄自己丑,也不計較她沒有禮貌。

    女娃給棉被開了條縫,讓雪梟鑽進來。

    於是一人一鳥就看了一晚上的雪,直到晨光灑落,女娃才輕嘆一口氣,「沒有星星……真討厭。」

    雪梟猛回頭盯著她看,眼睛瞪得圓圓的,「原來你是要看星星!?我還以為你就是喜歡雪!傻不傻啊!?沒星星回去睡覺不就得了!?」

    女娃聽不懂雪梟嘰嘰喳喳在說什麼,她只是表情很失落地盯著天空看。

    那種失落到極點的表情,讓當時的雪梟不知怎滴升起一個念頭。

    它想讓這個人類高高興興的。

    於是它在第二天,又宛若初次見面時,砰的砸碎玻璃滾了進來,因此它記得女娃那時候笑了它好久來著。

    果不其然,女娃笑了,於是雪梟也笑了。

    一人一鳥便經常玩在一起。

    女娃叫它雪梟。

    雪梟叫她傻子。

    雪梟能聽懂女娃說話。

    女娃則聽不懂。

    但雪梟是野生寶可夢啊,它有自己的族群的,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朋友……它還不知道什麼是訓練家,但它想和這個女娃待在一起。

    它苦惱了很久,在這段時間,女娃不知怎滴,後來完全不下床,表情也一天天陰鬱失落……就算雪梟像以前那樣砸碎玻璃滾進來,她也只是苦澀地勾勾嘴角。

    雪梟想讓她開心起來。

    後來,雪梟在自己的族群多方打聽,才知道訓練家的存在。

    「你知道培育屋不,聽說人類在十歲時,可以去那兒領養一隻寶可夢,然後就成了訓練家。」

    「訓練家是什麼?」

    「不清楚,反正就是能和寶可夢一輩子待在一起,永不分離。」

    雪梟想和女娃一輩子待在一起,也知道女娃想當訓練家。

    哎呀,這不就巧了嗎?

    雪梟暗自竊喜。

    於是雪梟找了一個培育屋,嘰嘰喳喳叫了老半天,還把自己巢穴中所有的樹果都拿了出來當做謝禮,便在工作人員好奇與無奈的表情中,自說自話地留了下來。

    培育屋都是些可愛的寶可夢,但雪梟也不認識它們,沒興趣和它們做朋友……它只想要女娃。

    它記得女娃開春就十歲了,鎮子裡就這麼一個培育屋,女娃肯定會來的。

    它沒有去找女娃,它想給女娃一個驚喜……看,我在這兒,你收服我吧,這樣咱們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

    到時候,女娃肯定很高興。

    每天都有人拜訪培育屋,每天都有寶可夢被領養走,也有不少人想收服雪梟。

    他們不乏溫柔之人。

    但每次雪梟都說,「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但我就是偏不喜歡,我只想要那個傻子似的小女孩。」

    後來,開了春,女娃十歲了,雪梟在培育屋等了許久也不見女娃來。

    它開始著急了。

    「這傢伙怎麼還不過來!?」它飛出培育屋,去了女娃的家。

    女娃像個傻子,所以雪梟決定直接告訴她自個就在培育屋,讓她直接去那兒找自己。

    但雪梟沒有找到女娃。

    無論它怎麼找都找不到。

    後來雪梟才知道,那女娃已經病死了。

    而自己居然連一場星星都沒有和她一起看過。

    念及此處,雪梟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今晚也是這樣……天上滿是烏雲,連顆星星都沒有。

    雪梟一隻寶可夢孤零零地站在屋檐上,風吹過的痕跡是如此真切。

    直到另一隻寶可夢出現在它的眼前。

    那是一隻形體宛若人類少女般優雅的寶可夢,和水母似的。

    虛吾伊德。

    雪梟偏頭看去,繼而身軀一震,滿臉錯愕。

    虛吾伊德飄在雪梟旁邊。

    雪梟在看她,她則看著夜空。

    半會過後,虛吾伊德偏頭看向它,明明沒有任何五官,但雪梟卻是從她的身上感到了一種莫大的熟悉感。

    它不會認錯的,它一輩子也不會認錯。

    虛吾伊德的嗓音很空靈,宛若在輕聲唱歌,她說,「太好了,我一直想和你看星星的,小素把我從究極空間帶回來,真該謝謝他。」

    虛吾伊德是究極異獸,雪梟聽不懂她說話。

    但虛吾伊德此刻是可以聽懂它的話。

    可到了此時,雪梟反而說不出一句話。

    雪梟仰起早已淚流滿臉的臉龐,望著天空的烏雲。

    虛吾伊德也仰起小臉,望著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

    雪梟與女娃看過兩次夜空。

    第一次只有雪,沒有星星。

    第二次只有烏雲,也沒有星星。

    但當晨光自地平線之外灑來時,虛吾伊德的體表卻是開始變得透明。

    虛吾伊德是心有執念的靈魂殘餘的靈性混雜以太形成的寶可夢。

    她其實不算寶可夢,只能算是近似幽靈的存在,當執念散去……那她的生命也就該走到盡頭。

    淡金色的晨光自烏雲之後一縷縷射來,灑在雪梟的身上,穿過虛吾伊德透明的身體。

    待太陽衝破地平線,夜空徹底消散後,虛吾伊德也不見了蹤影。

    雪梟又成了孤零零的一隻寶可夢。

    它站在屋檐上,望著溫暖和曦的陽光,眼前卻已經模糊一片……它已經說不出一句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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