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去王熙鳳院裡吃東道,所以賈珝先回了院子,將平兒給帶上。
平兒跟著賈珝一路出了侯府,滿肚子都是疑問。
賈璉知道了賈珝和王熙鳳的醜事,還不生氣?
即便賈珝以勢壓人,賈璉被迫忍氣吞聲不敢聲張,平兒都能理解。
但如今他還要請賈珝吃東道,這什麼情況?心有這麼大的?
反觀賈珝心中想著格外有韻味的王熙鳳,一時都是腳步輕快。
他領著平兒,一路從東角門入了榮國府,過正院,繞進東院外夾道中,走了一射之地,便到賈政的夢坡齋外,再沿夾道向里,便從周姨娘、趙姨娘房外路過。
兩人拐過彎,忽見前方夾道里有兩個孩童在頑著骰子。
那兩人見賈珝和平兒迎面走來,都是一愣,才後知後覺的起身。
「這是環哥兒和蘭哥兒。」平兒小聲提醒道。
「哦。」
賈珝才反應過來,掃了兩人一眼。只見那名年齡大些的,面容有些猥瑣,額頭大顴骨略高,想來便是賈環了。
賈珝不禁想了探春英氣的丹鳳眼,都是一個娘生的親姐弟,樣貌精神怎差距這麼大?
另一人便是賈蘭,他比賈環要小兩歲,但也是面目清秀,舉止更端莊有禮,那架勢倒是和他假正經的爺爺賈政有幾分相似
忽地賈珝又想起其母李紈了,從他入賈府後,已經被拿下的釵黛、元春、妙玉、王熙鳳不說,和其餘湘雲、迎春、探春等人也是逐漸親密,唯有和李紈從無交集。
李紈的心思賈珝也清楚,她與世無爭,只守著賈蘭過活,知道王夫人不喜他,當然不會往他的侯府來湊。
但賈珝對李紈這個未亡人,還是很有想法的
賈蘭趕緊上前,規規矩矩地作揖行禮:「給珝二叔請安。」
那賈環眼珠子一轉,敷衍的拱拱手:「我也給珝二哥請安了,平兒姐姐好啊。」
賈珝看著賈蘭,忽然有了些想法,當然不是對他
李紈是封建淑女,她青春守寡後,安分守己,以尋常手段賈珝肯定是無法拿下她的。
但賈珝知道,李紈雖是心如槁木死灰,但還是留有一個突破口的。
就是賈珠的遺腹子,賈蘭。
賈珝想了想,從腰間寶釵繡的荷包里掏出了兩塊碎銀子。
「難為你們倆叔侄還認得我,賞你們了。」
賈環見了銀子眼睛都亮了,連忙擠上去接碎銀子,他掂了掂,至少有二三兩!
賈環立即咧嘴笑了,他母親趙姨娘一個月的月例也才二兩銀子一吊錢。
他心道:「果然是大侯爺,出手就是大方!這能買多少糖人了」
賈蘭卻沒接,滿臉的猶豫。
賈珝便道:「長者賜,不可辭。」
賈蘭聽了,便立即接過。
「珝二哥在咱們府里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誰能不認識!三姐姐都經常提起珝二哥。」
賈環一邊說著好話,眼睛直往賈蘭手中的碎銀子瞟,明顯賈蘭的碎銀子大了一圈。
「哦?探春妹妹說我什麼?」
賈珝忽地想起在紫菱洲的那一夜,和門外偷看他和元春辦事的探春,就忍不住發笑。
「三姐姐說珝二哥是我們賈家最有本事的人物,年紀輕輕就成了大侯爺,連老太太都得聽你的呢!」
賈環隨口胡扯著,想著把賈珝哄高興了,再從他荷包里掏點碎銀子出來
賈珝只是笑了笑,便不再理會賈環了,轉而看向賈蘭。
「我聽說蘭哥兒讀書很用功,現在讀了哪些書了?」
賈蘭聽賈珝如此說,既有幾分詫異又驚奇。
但賈珝既是長輩,又是賈族之長,詢問他學業再正常不過了。
賈蘭又做了一禮,恭敬地答道:「回珝二叔,侄兒剛把《四書》和《詩經》念完了。」
賈珝聽了也不奇怪,賈家的族學雖然垃圾,但賈蘭還有李紈教導。
李紈的父親李守中為國子監祭酒,是真正的詩禮簪纓之家,文化水平當然一流。
「好!難得我們賈家能出個讀書種子。」
賈蘭聽這話,也是滿臉的紅光。他雖然年齡小,但也能隱約意識到,能得到賈珝的讚賞不是小事。
若這話傳到李紈耳中,她才會明白。
賈珝身為賈家族長,賈家如今實際的話事人,被他認可,即是能獲得賈家資源的傾斜和培養!
「蘭哥兒,你是好樣的,我原以為你只是讀書用功,沒想到還如此有天分。」
賈蘭畢竟還是小孩,被賈珝如此捧,只感覺身體輕飄飄的
一旁賈環被冷落,心中滿是不爽,但他也知道賈珝身份尊貴,不敢得罪。只是使勁給賈蘭打著眼色,表示自己想走了。但賈蘭當然沒注意到他。
賈珝繼續道:「政老爺當年也是讀書人,卻被賜了員外郎的出身,斷了讀書的路。想你父親先珠大哥,十四歲中秀才,奈何天妒英才」
「至於如今賈家子弟,我以武舉出仕,璉二哥志在俗務,再說寶玉,更是文不成武不就,成日只知廝混在後宅,我費盡心思將他送入國子監,竟半途而廢。」
「想我賈家也是鐘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如今的兒孫,竟一代不如一代了」
因賈珝批評的都是他長輩,所以賈蘭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站在那裡很是規矩。
而賈環站沒站相,懶懶散散的,早神遊天外。
身後平兒雖只是一丫鬟,聽賈珝這番話,卻也是心中感慨,十分的認可。
賈珝又道:「蘭哥兒,你是個讀書種子,一定要認真讀書,將來高中光耀門楣。」
賈蘭連忙再行禮:「是,珝二叔。」
「如今你在族學讀書,族學我有所耳聞,授課先生水平低下,更是烏煙瘴氣,在這種環境學習,對你來說是百弊而無一利。」
賈珝圖窮匕見:「所以本族長決定,將你送到外邊最好的書院去學習,束脩生活,一應開支,由族中承擔。回去後告知你母親。」
賈蘭聽這話,是又驚又喜,能去好書院讀書他當然高興,但畢竟是孩子,要讓他離開母親出門去,還是十分害怕擔憂的。
但賈珝既是長輩,又是族長,他斷然不敢違抗,只得應下,回去說給母親聽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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