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 第七百五十六章、擅闖金魄宮

    攪亂渾水好摸魚。

    苗狐會誠心發問:「那要如何攪亂渾水呢?」

    「做局嘛,講究一個機關算盡。多一子、少一子,都會影響到整個局勢。他們落完子了,就該輪到我了,讓我來看看棋手的棋力如何。」

    「那如何落子?」

    「他欲自彼門而入的,請他從此門來,他欲從此門而來的,請他往彼門去。端坐高台不肯動彈的,叫他屁股底下火澆油,藏在幕後不肯現身的,叫他門窗閉塞出不來。」

    苗狐會聽得雲裡霧裡,邵狐正聽得眼放精光。

    出了下邳,回到城陽莊。那身後長耳朵的小鬼兜兜轉轉進不來,只好悻悻離去。

    苗狐會直到回到莊子裡,才看清楚身後跟著的兩個小鬼的面目。

    城陽莊經過五鬼神的手已經變了一副模樣,等閒鬼魅已然無法闖進來。這兩個小鬼和苗狐會的道行大差不差,他原本是察覺不到的,但此刻卻藉助陣法把他們困在林中,找不到前路。

    「這兩個小鬼會回去告狀嗎?」

    「都沒有抓到把柄,拿什麼告你?」邵狐正拍了拍苗狐會的肩膀,道:「你輕鬆一些,怕什麼。」

    苗狐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進了莊子,苗狐會將他們安頓在客房,便發現沒有那五個健仆的身影。

    「五位先生去哪裡了?」

    「我讓他們去打探消息了。」

    「要等他們回來嗎?」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便是。」宮夢弼笑了一聲,道:「不必管我,也不必管他們。」

    苗狐會嘆了一口氣:「我哪裡睡得著。」

    「你睡得著。」

    苗狐會道:「出了這些事情,我實在沒有睡覺的心思。您和邵狐正都沒有休息,我又有什麼……什麼休息……的顏面呢……」

    他的前半句還精神得很,後半句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看著宮夢弼未曾收斂的笑意,就漸漸覺得思維變得極其緩慢,整個世界都在晃蕩。

    「既然困了,就去睡吧。」

    苗狐會已經無法思考了,只能匆匆拱著手想要告退,但躬身的時候整個人都往前撲了過去。

    邵狐正連忙把他扶住,把他放倒在榻上,就聽到他傳來細微的鼾聲。

    「真的睡著了。」邵狐正略有些驚奇,他也沒有看出來宮夢弼是怎麼出手的,但苗狐會就這樣一句話的功夫就睡著了。

    宮夢弼沒有解答,反而問了一句:「邵狐正想要睡一睡還是跟我一道走一走?」

    邵狐正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才道:「只希望別打擾到明甫狐正就好。」

    宮夢弼沒有回答,只說:「來。」便率先走出客房,到了莊子裡。

    此時下弦缺月,掛在萬里無雲的天上,像是細密又柔軟的白沙鋪在柔軟的黑色緞面上。

    邵狐正跟在宮夢弼身後,見他抬頭看月,就也跟著抬頭望月。

    這一看,天上的月亮就化作無窮無盡的白沙流下來了。

    白沙在黑色的幕布上流淌著,映出了無窮的光彩,整個世界一下子陷入無窮的白。

    在這白里,宮夢弼成了唯一的赤色,挺拔、高昂、流動的赤色乍看猶如火焰,細看還是宮夢弼。


    邵狐正已經知道自己中了宮夢弼的神通,被他的神通包裹著,成了他神通中的一部分。

    邵狐正看到白沙在宮夢弼面前翻湧著,一面皎潔如明月的鏡子從白沙當中升了起來,在這鏡子的映照下,所有流動的白沙終於安靜下來,像是冬天呵在銅鏡上的霧氣終於散去,露出了這世界的本來面目。

    是月宮。

    他們已然不在人間,而在月宮之中。邵狐正疑心從來沒有過什麼白沙世界,只是他根本看不清月宮的真容,所以才只看到了「鏡子上的霧氣」。

    他也從未到過月宮,但此刻,他卻堅信自己腳下就是月宮。

    那巨大的鏡子映照著虛空,邵狐正走到宮夢弼身邊,就看到鏡子裡映照著一個人。

    那是白日裡所見的張家小公子,此刻趴在書桌上出神。

    擅自請尚義法師譯經,又觸怒了法師,最後被鏡塔寺趕出來事情已經被家中父母知曉,因此他臉上的巴掌印都還沒有消去。

    他心中懊惱至極,看著書桌外打開的窗戶,斜掛的月亮,又忍不住怔怔出神。

    這一出神,不知為何,就似乎真的飛升天闕,直入月宮了。

    「何人擅闖金魄宮?」

    張承祖茫然無措,便見到一個月中仙真,玉帶寬袍,姿容俊美,仿佛皓月一般,手裡抱著一隻狐狸,大尾巴左右擺動,嬌俏可愛。

    張承祖為其所懾,訥訥不敢言。

    那仙真看了他一眼,道:「原來是得了狐書的有緣人,你是得了狐書,知曉了拜月服氣的法門,才到了我這裡。」

    又是狐書。

    張承祖心中滿是愧疚,因為這狐書的事情,已經鬧得雞犬不寧。往日的好友變得陌生極了,又把鏡塔寺給得罪了。

    在這仙真面前,似乎把他心裡的齷齪都照了出來,便上前拜道:「仙真容稟,那狐書……那狐書並非我所有,乃是……乃是我強奪來的。」

    豈料那仙真道:「我焉能不知?你可知這狐書是何來歷?」

    張承祖搖頭,並不知曉。

    那仙真摸著手裡的狐狸腦袋,道:「狐書狐書,自是教化狐狸修行之書。此書乃是泰山娘娘恩准、玉仙神女批示、狐仙宮明甫所作,乃是教化天下野狐向道修行的法門。狐書首篇,便已然言其經義,你連後面的拜月服氣都知曉了,竟不知狐書的來歷?」

    張承祖更是羞慚:「原來如此,那我豈不是搶奪了教化野狐的聖賢書?」

    那仙真手裡的狐狸被摸了兩把就有些羞惱,掙扎著從仙真手裡跳了下來,在一邊抖擻毛髮。

    「因你之故,那失了狐書的狐先生惹了一身罪責,只怕要受些苦刑了。」

    「怎會如此,這件事都是我的過錯,他幾次討要狐書,我都沒有歸還,怎麼能怪在他頭上?」

    「他看管狐書不利,致使神通外傳,狐法惑人,如何不怪在他頭上?」

    「是我害了他!」又連累了一個傳道授業的狐先生受此罪責,張承祖心裡發顫,眼裡發紅,「要不是我,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那仙真笑了起來,道:「你有此心,就還有斡旋的餘地。」

    張承祖問道:「是何餘地?」

    那仙真道:「狐書乃是教化野狐的經義,你雖然是人,但也受得教化。天下野狐皆受泰山娘娘管束,你通曉了拜月服氣的經義,亦能感日月澤被之德,就此拜入泰山之府,這狐書便不算外流。既然不算外流,那就是借書,而不是奪書了。」

    張承祖拜倒在那仙真面前,道:「我素有求仙問道的志向,既然得了泰山府的狐書,自然甘願拜在泰山府門下,請仙真指點!」

    那仙真笑道:「緣也狐書,孽也狐書。你拜了月,采了氣,還不把狐書取回來供奉?這作書的人同意收你這個門生,你才算入了門。」

    「去吧,若非看在你可堪造化,而我又與狐狸有幾分緣法,擅闖了我這金魄宮,我就要治你一罪了。」

    那仙真的聲音逐漸遠去,印在張承祖眼中的,乃是一個背後玄光圓滿如月,十二月輪交織拱衛的仙人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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