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白鳥
青年的手扶在了身後的劍柄上,微笑道:
「一般,還不如我的侍女好看。」
那溪澗中的少女面容清秀,身姿窈窕,有如鄰家少女。但除卻那股清純中帶著神秘誘惑的氣質,光論外表,她確實只能算家碧玉,稱不上難得的美人,和青年兩個千嬌百媚的侍女相去甚遠。
少女聞言,嘟起嘴唇,臉頰微微鼓起:
「你這傢伙,真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不理你了。」
青年嘴角一咧,高呼道:
「那藏劍就不送了。聖女慢走!」
少女嘴唇嘟得更高,雙手捏成拳頭,用力一跺腳,哼了一聲:
「我不走!好狠心的哥,專程來見你,伱卻要趕人家走。」
她撇著嘴,斜了一眼仍然呆呆愣愣的兩名侍女,齜了齜牙:
「就因為她們比我美麼?哼,把她們殺掉,你應該就捨不得我走了。」
她微微側身,右手成拳,往後一引,然後向前擊去。
少女的動作清晰可見,拳頭速度緩慢,看起來毫無力量,仿佛只是和人打鬧。
然而下一秒,她如同閃現,跨過數十米的距離,已經出現在了藏劍的身側,拳頭打向了如同木樁的侍女。
在她身後,溪澗流水沖而起,標明了她的路徑。
藏劍橫跨一步,擋住了拳頭,雙眼驟然亮若晨星,右手猛地握住劍柄,拔出之後就是驚一劍!
一劍既出,整個山澗似乎都靜止了片刻,少女身後沖的溪水也凝停在空中,而後突然從中分開,被劈開了長長的空隙。
就這剎那,兩人已經交手了數十回合。少女的拳頭如同金玉所做,和寶劍直接相擊,爆發出金鐵相交的清脆之聲。他們交手太快,聲音太密太急,以至於聽起來似乎只有一聲清越入雲的脆響,直能刺破耳膜。
待得沖溪水漸漸落下,兩人交戰處突得爆發出一股血霧,藏劍悶哼一聲,拉著兩名侍女暴退,而後直接衝出山澗,眨眼間消失在了此處。
少女沒有追擊,站在原地,將手中的一件物事放下,然後把右手放到嘴邊,吃痛的呼呼吹氣,眼中都泛起淚花。
她的右手背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往外汨汨冒著血水。
隨著她吹氣,那道猙獰的傷口居然在肉眼可見的好轉,漸漸止住了血。
「痛死人家了……」
她輕聲道。
「行了,這裡又沒有其他人,你裝什麼?」
粉鳶的身影突然在旁顯現出來,冷笑道。
「本來就痛嘛……」白鳥眼淚汪汪,無辜的看著粉鳶,「壞妹妹,怎麼不幫我?」
粉鳶額頭青筋鼓起:「我巴不得你死。還有,別這樣叫我。」
「咯咯咯,這麼多年了,就喜歡你嘴硬的樣子,可愛。」白鳥捂嘴笑道。
粉鳶略略低頭,不搭理她,看向霖上那截握著長劍的斷臂,淡淡道:
「看來你的修為大有長進,難怪敢出來了。」
「也不能只有你在外面看花花世界,勾搭男人呀!」白鳥眨了眨眼,然後一腳將斷臂踢開,厭惡道,「非要護著兩個妖精,連握劍的手也不要了。哼,男人就是喜歡漂亮的,好在我把她們的臉都劃爛了,想必回去之後也是一下丟開。」
到劃爛兩字時,她有意無意看了一眼粉鳶,而後者則面無表情。
見狀,她撇了撇嘴,又笑意盈盈道:
「好妹妹,好不容易出來,便在周圍玩耍一圈。嗯,先往南去,再往東行,去看看周圍這些年輕才俊有誰順眼。最後便去找青陽門的麻煩。粉鳶兒,聽你在那邊吃了虧?別怕,姐姐給你出氣!」
她一口一個姐姐妹妹,好似和粉鳶感情甚篤。然而她越是這樣,粉鳶越是拳頭捏緊,胸口起伏。
她長長吸了口氣,平復了下來,才淡淡道:
「你愛去哪去哪。」
然後她轉身便走,只不過轉過身子之後,眼底閃爍著微光。
見粉鳶走了兩步,突然消失不見,白鳥露出淺淺笑容,意味深長。
隨後她又一手提著繡鞋,一手拉著裙擺,在溪澗中蹦蹦跳跳,倏忽間遠去了。
……
冀州東邊有一大城,名東青城,原本是血月教東方聖壇下轄之所,此時已被青陽門打了下來,占領其鄭
不過城池極大,血月教經營千年,雖然明面上已經全部退出,實際上城內魚龍混雜,各方探子極多,時不時就有衝突與流血事件,混亂非常。
陳長青和蘇離乘著飛舟,在城外遠遠落下。
這旬余時光,陳長青和蘇離雙人成行,在狹窄的船艙里寸步不離。
什麼也沒發生。
大部分時間,陳長青都在請教修行問題,蘇離也一一解答,恰到好處,讓陳長青醍醐灌頂了起碼有個十來次。
和蘇離這樣的高強度學習,陳長青覺得自己在修行上的眼界都變了。
雖然沒有幾時間,但他覺得自己的實力提升絕不算。許多問題換了金丹的思路,頓時茅塞頓開,如同換了個視角看世界。而且蘇離豐富的鬥法經驗,特別是斬殺血月教修士的經驗,讓他對這個宗門修士的流派和鬥法風格大為提升,應對水平也水漲船高。
蘇離對他也算盡心教導,雖覺得他悟性較真正才差了一籌,但也算過關。而且他的思路清奇,往往有驚人之語,又恰到好處,有著不同於一般修士的靈活,也不知數十年不出白龍湖的他怎的培育出這般思維。
而且他相較其他人,對自己這個金丹似乎並不太畏懼。並不是沒有禮數,而是骨子裡似乎沒有尊卑之念,不像其他人那樣畏首畏尾。這倒讓從在青陽門這樣等級森嚴、最重規矩的玄門正宗長大的蘇離有些新奇。
但她對此並不反感,反而頗為欣賞,她修行劍道,本也不喜束縛,不是默守陳規之人。所以一路上,他們除了交流修行難題,偶爾也談些風土民俗、傳誌異,乃至自家事。
雖然蘇離話仍不算多,但陳長青隱隱察覺,兩人相處自然了不少,至少再在船艙里打坐,即使一言不發,陳長青也不覺有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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