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青邁步向前,耳旁突然響起蘇離的聲音:
「你若是想去,自去便是。」
他「額」了一聲,大感震撼。
這金丹真人是不是體貼的過火了
「那種地方,粉鳶趁機出手的概率更大。」
蘇離見他表情莫名,補充道。
陳長青這才恍然,有些汗顏。
自己想多了,別人只是想把魚餌物盡其用而已。
不過真要那種時候碰到粉鳶,怕是會嚇出問題吧
魚餌果然沒有人權。
「真人,我有道侶,對這種地方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陳長青擺擺手道。
蘇離聽了,沒有反應,繼續默默跟著。
陳長青也是默然半晌,然後忍不住說道:
「真人,這是青雲城內,粉鳶應當進不來,進來了也不敢動手吧」
粉鳶再怎麼厲害,連築基都不是,不可能像蘇離那樣穿過陣法、行於光天化日之下卻被視而不見的。
「未必。」
蘇離回答。
陳長青搖頭不語,繼續往前。
待又轉過一個街口,看到了街對面的天祿閣,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入。
這處天祿閣店鋪獨占一棟三層小樓,規模比陳家坊市是大得多了;一樓櫃面展示的符籙,品質也要更高。
陳長青走了進去,掏出貴賓玉牌,遞給了掌柜。
此處掌柜是一個清癯老者,接過玉牌一看,點了點頭,手一伸請陳長青跟他進了裡間。
待他坐下,掌柜的帶著禮貌的微笑:
「這位貴賓,歡迎歡迎!可是第一次來青雲城的天祿閣麼有什麼能讓老夫效勞」
「還是陳家坊市的更為熱情。」
陳長青默默比較,不過這也是理所應當。
青州最大城池的天祿閣掌柜,在天祿閣內部也是上層,平時又服務的儘是青雲城和青陽門來的貴賓,交遊廣闊,陳家坊市的掌柜地位自然和他不能相提並論。
他張口問道:
「掌柜的,不知近日可有舉行拍賣會我想參加。」
老者帶著不變的微笑:
「當然有!這幾月來我們計劃有許多場拍賣會,最近一場『人級』便在明天,就在店內三樓,只是名額已滿。貴賓若是有意,七天之後還有一場,可要老朽幫您登記」
「七天嗎」
陳長青皺眉,有點太久了,就算他願意等,恐怕蘇離也不會陪他等。
難道說再出去閒逛一圈再回來怕也逛不了七天。
正躊躇間,手裡突然多了一個東西。
他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蘇離,然後低頭看去。
那也是一個符籙狀玉牌,和自己的類似,但是玉色更為純粹,設計也精巧得多。
更高級的貴賓身份
他點了點頭,翻掌將這個玉牌遞給掌柜。
掌柜的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驚訝,一下站了起來,行了一禮,略帶惶恐的說道:
「竟是天級貴賓當面!老朽眼拙,未能認出貴賓,還望恕罪!」
「什麼心悅會員……」
陳長青腹誹,拱了拱手:
「掌柜言重了。不知明天的拍賣會,可否多加我一個」
「自然沒有問題!」
掌柜的斬釘截鐵道,然後又有些遲疑:
「明日只是『人級』拍賣會,以貴賓身份來說未免有些簡陋了。後日就是本月的『天級』拍賣會,不知貴賓是否有意」
在他心中,陳長青就是那種明明有著天級身份、卻非要先用普通的貴賓身份牌試探一下,最後再虎軀一震展露身份的無聊貴人。
但他又敢說什麼呢
而且他不止沒有意見,更希望能陪這種貴人演一場戲,說不得還能撈些好處。
陳長青雖然也很想去見識一下涉及金丹的拍賣會,但掂量了一下實力和財力,還是搖了搖頭,自嘲道:
「就明天的吧,『天級』暫且不配。」
老者心中想著「隨你怎麼說」,面上則恭謹地答道:
「好的,明日辰時開始,您直接來便是。」
都不用登記了,高級會員真香。
陳長青心中羨慕,然後在掌柜恭謹目光和熱情送別下離開了這裡,引得眾人側目。
他將玉牌頗有些不舍的還給了蘇離:
「謝過真人。」
待蘇離接過後,他突然想道:
「等等,她不是讓人別依靠外物嗎自己卻是天祿閣的頂級貴賓,不知道消費了多少……」
已是夜晚,他在城內找到一所看起來頗為氣派的旅店,走了進去。
「上房,嗯,兩間。」
陳長青對掌柜說道。
掌柜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便開了兩間房給他。
只是付靈石的時候,陳長青的手微微抖了兩下。
「早知道我要一間普通的就好了……」
他自然不敢給蘇離住差了。
到得相鄰的兩個房間門口,他對著蘇離拱手:
「辛苦真人。」
然後他便進了房間。
洗漱更衣之後,他在床上盤坐,正習慣性的想運行《陰陽四象心法》修煉,突然又止住了。
「蘇離就在隔壁,以金丹的神識,我運行什麼功法她怕是一清二楚。要是像往常那樣修煉,說不得便暴露了自己四靈根都是中品。」
他搖了搖頭,便不用心法,只是運行長樂功,並且略略控制了速度,控制在下品靈根的範疇。
只不過這和每日幾乎融入本能的修煉習慣大相徑庭,他練了一會兒,就覺渾身不自在。需要分心控制,實在是效率太低了。
他呼了一口氣,乾脆撤了功法,拿出一本丹書來看;不過沒看兩頁,他就開始走神:
「還是在家中好,不用處處留心。哪像在外面,提心弔膽,深怕暴露了自身秘密。」
他三個道侶不用多說,哪怕他修煉速度和煉丹成功率有些異常,也從不多問,只道他天賦獨特,盼著他好;
至於陳家族人,數百年來聚於白龍湖一地,一榮俱榮,凝聚力極佳。偶有害群之馬,也會被驅逐出去。
陳長青只對金手指稍作遮掩,表現成自身的獨特天賦,陳家哪怕大長老也無人深究,畢竟修仙者誰沒點自己的際遇和秘密陳家的長輩向來不會覬覦小輩。
幾百年來,陳家香火不斷,自然有它的原因。
正因如此,雖是異鄉客,穿越了三十年,陳長青也把白龍湖當成了自己家。
他出神一陣,搖了搖頭:
「出門太少,竟有些想家了。」
然後他便埋頭讀起了丹書。
隔壁房間,蘇離盤膝而坐,正自吐納。
她的神識籠罩整個客棧,稍有風吹草動便可發覺。
陳長青的舉動自然也在其中。
察覺到他只打坐一會兒,便開始看書發呆,她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只分神監視,繼續苦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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