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抱頭痛哭的君臣情緒稍稍平復,余甘也將最後一個松子剝開送進了口中。一筆閣 www.yibige.com
「啪~啪~」
拍拍手上沾著的碎屑,他轉身朝著殿外走去:「此地太過雜亂,還是出去再談吧。」
烏雞國王自是不會反對,瞪了眼還呆呆立在白玉階上的太子:「愣著幹嘛?還不過來扶著點宋老哥!」
由不得他不生氣,這位老臣可說是為國憂勞了一輩子,沒成想到了晚年卻要受此羞辱。
但凡這位太子上點心,縱使不能護住其一二。可就算找個理由讓其安度晚年,也比讓他站在朝堂上看著佞誤國強啊!
目光掃過前列身著朱紫的諸多面孔,關於眾人的資料和評價如水般從腦海中一一浮現。
「唉!」
烏雞國王心中頓時痛如刀絞,怪不得近年來國中亂成那般模樣。就憑這群庸才和姦佞當朝,沒逼得百姓造反已是邀天之倖了!
「您~您真的是父王?」
就在烏雞國王長吁短嘆之際,剛才還喊打喊殺的太子戰戰兢兢來到近前,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
雖還有些疑問,但親眼見到龍椅上那位駕雲而去,他心中倒也信了九分,只是一時間還有些無法適應。
膝行幾步來到近前,他保住烏雞國王袍擺放聲痛哭:「父王,兒臣罪該萬死!」
「哼!」
瞪了眼如鵪鶉般縮在原地,久久不敢抬頭的大臣們。烏雞國王冷哼一聲,抬腳將其踢了個跟頭:「孽子,還不快向送老哥磕頭賠罪!」
見太子依言便要爬起來朝自己跪拜,慌得宋瑞上前將其一把攙住:「太子切莫如此,實在折煞老臣!」
可惜年老體衰,卻是阻止不得,他只好朝著烏雞國王連聲勸道:「此事太過荒謬,也怨不得太子殿下,還望陛下快快收回成命……」
余甘堪堪跨過門檻的左腳微頓,隨後便一如往昔的落下。
雖隔著十數丈距離,但殿內的交談卻並未逃過他的耳朵。只是性情流露也好,帝王心術也罷。只要這國王不會違背昨夜的承諾,些許末節餘甘卻也懶得理會。
「砰!」
青獅精逃得快,回來的也不慢。還未等百官在殿外站穩腳跟,龐大的身軀便已如流星般墜落,將金磚鋪就的廣場中砸出個十數丈方圓的大坑。
「哇~」
塵土飛揚間,青獅精狂噴一口鮮血,拳頭大的雙眼中滿是驚駭。
這猴子好強的實力!
自己皈依佛門之前,也是個橫行一方的大妖王。沒想到在其手中,卻連三個回合都沒抗住!
絕對不能力敵,否則不等主上過來,自己就得被其活活打死!
想到這裡,他眼珠一轉,借著掀起的濃濃塵埃朝著百丈外的人群衝去。
哼哼,金蟬子雖然修為通天,但唐三藏不過是其轉世之身。待我施展手段,拖延片刻再說!
將余甘護在中間的黑風等人見其衝來,齊齊亮出兵器上前就要迎敵。哪知青獅精卻是根本不停,反倒化身狂風圍著幾人飛速旋轉起來。
實力稍遜的幾人只覺眼前一花,等再回過神來時,卻見哪還有半點青獅精的影子,反倒是兩個一般無二的長老立在了身後。
「誒?」
黑風撓了撓腦袋,有些納悶的問道:「長老何時學會的分身之法?」
左側的唐三藏微微一愣,一指身邊叫道:「不是分身,是那妖怪扮成了……」
「洒家扮你大爺!」
哪知話還未說完,另一個唐三藏一揮掌中禪杖,朝著其頭頂猛然劈下!
出言指認的唐三藏也不還手,下意識的扭頭想要朝豬八戒等人求救。哪知三人竟齊齊面顯恍然之色,袖手看起了熱鬧。
他心中咯噔一下,再想招架便已是來不及了。雖然不知道哪裡露出了破綻,卻只得催動體內妖力,準備先硬扛下這一擊再說。
「唵!」
哪知原本平平無奇的烏黑禪杖,臨頭時卻突然一變。在萬千禪唱中,宛如赤金鑄就的杖身攜著點點白色烈焰砸下!
「獄~」
看到那有些熟悉的造型,青獅精頓時目眥欲裂。可惜不等將全名喊出,便只覺眼前猛然一黑!
「砰!」
比剛才撞碎殿頂還要高上數倍的重擊聲中,在斷紅塵與純陽真火的雙重攻擊下,本就深受重創的青獅精瞬間化為原形倒地!
「我奉有佛祖法旨,你不能……」
看著倒拖禪杖緩緩朝自己走來的身影,肝膽欲裂的青獅精顧不得還有凡人在場,張口便將實情吐出。
至於此舉會不會有損佛門清譽,值此生死關頭,他哪還管得了這些!
此等有違常理之言,如同道驚雷般在烏雞國眾人耳邊炸響。身為直接受害者的國王,更是面色鐵青一片。
將這畜生最後一點價值壓榨出來後,余甘懶得再聽後面的求饒。將獄未空高高一揚,豎起槍纂般的杖尾朝其印堂狠狠刺下。
「洒家殺的就是奉旨的!」
堪比仙兵的額骨只堅持了一瞬,便被純陽真火燒出了個碗口般的大洞。
「嗤~」
鋼鐵消融般的異響中,半尺長的槍纂深深沒入了青獅精腦中。余甘手腕一擰,將正要逃竄的神魂化為點點靈光。
奉旨禍國,文殊坐騎,天仙境妖王,青獅精隕!
抬腳將龐大的屍首踢了個跟頭,余甘瞄了眼其胯下,貌似隨意的搖搖頭道:「怪不得一身騷味,原來是個閹了的沒膽貨。」
看著那被齊根抹去的部位,烏雞國眾人反應涇渭分明。除了幾個不明何意的庸才附和著嘿嘿笑了幾聲,其餘眾人則是眼眸低垂,恍若未聞。
城府不深的太子面顯喜意,剛要鬆口氣,卻被一旁的國王重重拍在了肩上。
「皇兒,與我一起去謝過唐長老!」
說罷他手上加力,拽著不明所以的傻兒子來到余甘身前,深深下拜道:「多謝聖僧仗義出手,救我一國子民於水火之中,此等大恩沒齒不忘!」
當著眾位文武,余甘自是不會再像上次試探般受之。不等兩人拜下,他連忙伸手攙住:「陛下言重了,此等妖魔人人得而誅之,哪敢承國君大禮」
國王卻是不肯,定要再拜,余甘再阻之。如此三次後,見聖僧言辭懇切,這才不再堅持……
就在幾人客套連連之時,靈山之巔的大雄寶殿內,正聽世尊說經的文殊面色猛然一僵。
青獅兒的魂魄怎麼消散了?究竟是何人竟敢下此毒手?
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熟悉身影,文殊周身氣息瞬間暴漲。錯不了,絕對是金蟬子那個該死的混賬!除了他,就沒有人敢做的如此之絕!
只是他何時到的烏雞國?美音怎麼未曾……
端坐於連台之上,周身異象縈繞的如來微微一頓,遙遙問道:「文殊尊者可是對剛才所講,另有見解?」
點鐘正聽得如痴如醉的菩薩羅漢聞言,齊齊轉頭向文殊看去。
出了金蟬子那檔子事,竟然還有人敢對世尊的佛理有異議!
莫不是也想被散去金身,追隨那位一同輪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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