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受傷了。」許仙爬起來,拍拍屁股。
「活該。」趙勝男眼睛一彎,笑容燦爛。
「公主,我想請你幫個忙。」
「不幫。」
趙勝男偏頭不看許仙,傲嬌道:「本公主從不輕易幫人,尤其是男人。」
「趙師姐,師弟拜託你了。」許仙改口道。
「呃說來聽聽。」趙勝男心頭一熱。
「曾家幾人救過我的命,他們打算去蓉城定居,不過人生地不熟你能不能幫幫他們?就當我找你借的。」許仙道。
「小事,要多少?五百兩夠不夠?」趙勝男問。
許仙搖頭:「不用,如果有可能,你給他們找個住處,再置辦一些生活用品就可以了。」
「太寒酸了吧?」趙勝男不解道。
「學好三年,學壞三天,曾二牛現在雖一片赤誠,但他年紀太小,如果突然得到大筆金銀,反而容易心猿意馬,我不想害了他。」許仙道。
「好,包在我身上。」
趙勝男應承下來,又歪頭看著許仙:「你也就十五歲啊,法力高就不提了,考慮事情還這麼全面你這樣,顯得我很笨誒。」
「沒有,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五百兩太多了,我怕我還不起。」許仙笑道。
「還不起就賣身進宮好了,我也缺個下人伺候。」趙勝男眨眨眼睛。
「好了,趙師姐,說說正事吧,我準備現在回錢塘,你有什麼打算?」
「不用這麼急,你跟陸炳順說的是七天,今天才第五天。」趙勝男提議道:「你先好好吃頓飯,再休息一晚,明早我備好快馬,大半天就能到錢塘。」
「也行。」許仙想了想,同意了。
這兩天精神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他也確實有些累了。
「那你呢?」許仙又問。
趙勝男揉揉太陽穴:「外面兩千人馬,我要先把他們打發回去,還有你拜託我的事,也要處理呀,我可有得忙了」
夜幕降臨,滿天繁星。
許仙隨意吃了點東西,便準備休息了。
房間是胡武給他找的,也是老鴉村村民的房子。
胡武還告訴許仙,李將軍已經召見了他,估計很快就會被委以重任。
言談間,胡武對許仙極為感激,還說後者若是去蓉城,一定要去找他。
許仙則說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去叨擾。
送走胡武后,許仙正準備休息,敲門聲又響了。
他開門一看,是曾氏趙宛如。
「打擾了。」趙宛如看向許仙的目光,略有些拘謹。
「不用這麼客氣,隨便坐。」許仙看了一圈,發現房裡沒有椅子,於是指著床說:「坐床上好了。」
趙宛如半個屁股坐在床沿上,低著頭,默不作聲。
二十息後,許仙問道:「你找我,有事?」
「剛才李將軍召見我們,說會給我們在蓉城找一棟房子,還會給二牛安排個差事謀生。」趙宛如補充道:「李將軍說,是公主吩咐的。」
「那很好啊,以後踏踏實實過日子。」許仙道。
趙宛如繼續說:「我們與公主素不相識,她怎麼對我們這麼好?我知道,肯定是你幫我們的。」
許仙笑笑,沒說話。
「我也沒什麼報答你的。」說著趙宛如拔下頭上的木釵。
許仙看著髮絲垂落至頸肩的趙宛如,擺手道:「你這是做什麼?二牛救過我的命,我幫點小忙,不算什麼。」
趙宛如理了理劉海,一步步走向許仙:「你救了我們全家的命,早就不欠我們了。」
說完趙宛如把木釵遞給許仙:「這個送你。」
「這是」許仙略一感應,發現木釵是空心的。
咔嚓!
許仙微微用勁,將木釵折為兩截。
一張黃紙塞在木釵中。
這是一張年代極為久遠的黃紙,外表看上去很像一般的符篆,但材質並不是普通的紙,有點類似於油紙,但更為細膩堅韌。
黃紙正中寫著一個極為潦草的【生】字。
紅色的。
「這是什麼?」許仙詢問道。
「長生符。」趙宛如語出驚人。
「長生符?」許仙搖頭:「沒有這種符。」
趙宛如滿心失望:「你再仔細看看?」
許仙將黃紙拿到鼻間聞了聞,隨後指尖法力運轉,將乾涸的【生】字扣了一點下來。
他將這一點暗紅色的粉末放在掌心,細細觀察後道:「這是凝固的血。」
「什麼血?仙人的血?」趙宛如道。
「不清楚。」許仙指尖輕捻,將粉末碾得更為細碎,隨後注入了一絲法力。
轟!
粉末逸散出一股極為狂暴的力量,上下跳動,似乎想脫離許仙的手掌。
許仙急忙將法力抽出,隨後面色嚴峻道:「是屍血。」
「屍血?」
趙宛如面色一變,連退兩三步,似乎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十六年我們隱姓埋名十六年,這東西,竟然只是屍血?!」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我能幫上忙,我會儘量幫你。」許仙誠懇道。
「十六年前,我只有十五歲,那時我是皇宮的宮女,我的職責,就是照顧兩歲的懷安公主。」趙宛如沉默片刻,說出了十六年前的往事。
趙宛如是個孤兒,無名無姓,進宮後取名宛如,至於趙姓,是她照顧公主得當,懷安她娘求皇帝賜的。
十五歲正是思春之齡,趙宛如與皇帝貼身侍衛曾東明情愫漸生。
一日,曾東明找到趙宛如,要帶她逃離皇宮,因為所有宮女都是皇帝的女人,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趙宛如很遲疑,她想去求懷安她娘,畢竟皇后很疼愛她,也許會成全。
但曾東明說不行。
因為他偷了一件貢品,現在唯一的出路,只能是逃離皇宮,如果趙宛如不走,他會一個人走。
趙宛如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終於答應了。
事情很順利,他們逃出了皇宮,又逃離了京城,遠遁青城山。
「曾東明偷的貢品,就是這張符?」許仙奇怪道:「你丈夫是皇帝貼身侍衛,武功應該很高吧?怎麼會被老虎咬死?」
「十幾年,足以磨平一個人。」
趙宛如嘆氣道:「頭幾年還好些,十年後,長生符的秘密一直無法破解,東明的精神,變得越來越恍惚,再也不是先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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