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老頭悠然長嘆。
「沒錯,你還真的猜對了,那確實是一具道主的屍體,而且他永遠都不會復活了,你可以叫他存續。」
「永遠無法復活?那就是死於災劫怪物。」
李恆表示見怪不怪。
病老頭搖搖頭,表示不一樣。
他出聲解釋。
「誠然,死於終結怪物之手,確實無法復活歸來,但是卻可以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跡,這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復活歸來。」
「就像你一樣?」李恆詫異詢問。
「沒錯,你眼光很好,確實可以這麼理解,他本來是有機會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跡的,但是他放棄了,為了大虛空眾生放棄了。」
病老頭神情複雜。
「時空母河不就是他所留下來的痕跡嗎?」
李恆再度表示不理解。
「可時空母河卻不會如我這樣有意識。」
病老頭說道。
「當初在最後關頭,他沒有選擇留下後手,這是最後一次動用道主偉力,以自身為根基流出了這條時空母河,並且劃分了無窮時代。」
「或許,他真的是在進行著存續之道」
李恆聽完,若有所思點點頭。
「那他是怎麼死的?而你又是怎麼死的?你們兩個是不是死於同一個因素,這別怪我說話直接,這是必要的詢問。」
他出聲詢問道。
「他和我都死於戰爭,名為戰爭的災劫。」
病老頭沉默片刻,出聲說道。
「戰爭的災劫?戰爭福音?可不應該呀,戰爭的福音強度不怎麼樣,到是那個所有福音聚集,從而出現那個真實上帝有點神奇和未知。」
李恆有些驚訝,皺起眉頭思考。
自己進階之後,曾多次探查過那個真實上帝的來歷,但每一次都無功而返,唯一能斷定的是那真實上帝的根本來歷不在大虛空。
「你似乎知道什麼?」
病老頭詢問。
李恆也不隱瞞,將當初戰爭福音的事情告知於他,這又不是什麼機密,多一個人知道也好,交流信息,互通有無。
病老頭聽完也是擰緊眉頭。
「原來除了這戰爭災劫之外,還有其他涉及戰爭的災劫?難道說,是因為我徹底與這戰爭災劫同寂,導致了那冥冥之中又誕生了新的戰爭災劫來代替了位置?」
病老頭喃喃自語,透露出些許信息。
「我已將我知道的告知了你,現在.」
李航出聲,沒等他說完,病老頭抬手打斷他的話,隨後點點頭開口,「你說的我明白,我會將我知道的也告知於你。只希望你真的有資格承受這份真相,不會被其壓垮。」
「當初災劫和怪物突然而至,在毀壞著大虛空的根本,在那種情況下我們這些道主必須出手阻止,其中就有一個災劫離我和存續二人最近,同時也極端恐怖,逼的我二人聯手起來。」
「可即使這樣,那也只是勉強抗衡。」
「並且這種局勢還沒持續多久,我們就已經落入了這個災劫的包含當中,陷入了戰爭,我們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戰爭,那到底是何等表現形式?」
李恆出聲詢問。
「何種表現形式,你覺得那種恐怖的災劫會局限於單一的表現形式嗎?必定是所有的表現形式!而我等道主本就超然,無論是人與人的戰爭,人與天的戰爭,甚至是自我的戰爭都能輕鬆跨越。」病老頭說道。
「那應該很輕鬆才對。」
「輕鬆?一開始確實輕鬆。但直到最後,我們面臨了一個難題,那就是我和存續之間的戰爭,我們兩個需要打一場。」
病老頭苦笑。
「自相殘殺的戲碼?你們照辦了。」
李恆疑惑問道。
「你不應該問我們照辦了沒有,而是該問,如何讓我們兩個打一架同時不出現任何損失。」
病老頭說道。
「你們還真的無法反抗啊?」
李恆詫異了。
「本就不存在什麼反抗。因為那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在那方戰爭災劫當中,我和存續註定有一戰,二人心中都認定了一點,一定要戰勝對方。哪怕在剛才我二人是戰友,是同伴,並且還在共同抵擋戰爭災劫。」
「你們的心靈被扭曲修改了。」
李恆評價。
「不不,應當說不是心靈被修改,而是現實被修改了,大虛空的根源被扭曲成了戰爭,一切都要為戰爭服務。」
病老頭解釋說道。
「所以最後呢?」李恆問道。
「最後?那自然是我贏了,我技高一籌,隨後作為勝者的我便把存續給殺了,贏得了最後一場戰爭的勝利。」
病老頭淡漠說道。
「原來是你殺了他呀。」
李恆驚訝,但只驚訝一點。
病老頭觀察著李恆的神色,始終沒發現有什麼大的波動。「看來你這後來者真是底氣十足,就不怕我也是一隻怪物,被災劫扭曲的怪物,難怪和道主共稱道友。」
他嘆息說道。
「所以你是怪物?」
李恆臉色平靜。
「不急不急,等我說完你就有答案了。」
「我殺了存續之後,存續還剩下最後一絲力氣,然後他便捨棄所有,演化出了時空母河,劃分無窮時代,像個膽小鬼一樣逃跑了!」
「只留我一個人去面對這戰爭!」
「你說存續這傢伙是不是膽小鬼!」
病老頭說著說著,越發憤怒,怒吼出來。
「可你剛才又說的存續好像很偉大似的。」
李恆雲淡風輕。
「偉大和膽小鬼又不衝突。總之就是這樣,或許是存續那傢伙看到了什麼東西,知道了什麼未來,他將一切難題都丟給了我。」
「而我那時作為戰爭的勝者,實際上也是契合了那戰爭災劫的法則,身為道主的我竟然隱約成為了這個災劫的代行者。只是如果代行者不死,災劫就不會斷。所以我就選擇了自殺,將自己埋進那座墳堆。」
「但是你也知道,災劫和怪物是不死不滅的。我也察覺到,一旦他們判定自己的代行者徹底死亡,那麼就會拋棄這個代行者,所以我又不能讓自己徹底死亡。」
病老頭說道。
「所以到底死沒死,給個明白話。」
李恆說道。
「死了,他確實死了,只剩下我!」
「他也和那個存續一樣是個膽小鬼!」
病老頭說完,面目猙獰。
「所以,後來者,你該殺我了。」
他又很快恢復平靜,看向李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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