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姓唐,莫非和渝州城裡的唐家堡有關係?」
徐長卿腦袋聰慧,簡短的隻言片語就已經分析出唐雪見的身份。
「你想的沒錯,她就就是那個惡名昭著,嬌蠻任性堂堂唐家大小姐。
看你衣服穿的這麼白,樣貌嗎就比我差那麼一丟丟,就叫你白豆腐吧。」
景天戲說,斜長的眉毛跳動,面容掛著賊笑,直直盯著徐長卿。
「白豆腐?是什麼?」
徐長卿一心向道,對於俗世之物知知不多,也可說單純。
「長卿大俠你別聽這個混蛋瞎說,他就一個無賴,小混混。
我爺爺就是唐家堡的堡主,請問你們為什麼要找我們唐家堡了。」
唐雪見美眸狠狠瞪了景天一眼,殺氣疼疼。如果不是要在蜀山弟子面前保持她大家閨秀的風範,早就對其拳打腳踢,大刑伺候了。
「呵呵,人之初,性本善,景兄弟的心地並不壞。」徐長卿笑道。
唐雪見很生氣,怎麼徐長卿看不清景天這無恥的嘴臉了。
「雪見姑娘,其實我們找唐門也是為了這些毒人而來。
蜀山懷疑這些毒人和唐門所制的毒藥有關聯,此來就是想詢問一番唐門是否有私自研發毒藥的門人。」
許易說了此行目的,雖然他對主謀是誰早已經瞭然於胸。
但總不能指著主謀的臉說,你就是兇手,束手就擒吧類似的字眼。
別說徐長卿他們不信,就連自己都覺得腦袋有問題。
「咦~許大俠,你是說這麼可怕的東西是唐門研製出來的?」
景天全身一哆嗦,下意識和唐雪見保持距離,目光有些危險。
「你什麼意思啊!混蛋!」唐雪見看到景天的表現,又被氣到了。
「我們唐門雖然以製作毒藥而聞名天下,但是這等喪心病狂的毒藥唐門弟子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唐雪見極為肯定的說道。
「雪見姑娘,可否帶我們引見唐堡主,有些事情身為蜀山弟子是必須調查清楚的,不然還會有更多的普通百姓遭到毒手。」徐長卿說道。
「這個沒問題,我爺爺最好客了。尤其你們蜀山弟子,美譽可是名滿天下。」
唐雪見一口答應下來,眼睛眯起一道彎彎月牙,俏皮可愛。
接下來一行人便前往唐家堡,期間景天也跟過來了,總覺得自己必須走個過場,然後唐堡主見他英俊瀟灑,是個好孩子,說不準會把永安當給他。
路上,景天對許易的態度比對許長卿好上不少。
可能景天是覺得徐長卿的顏值對他產生威脅,而許易雖然長得也不賴,但對他的威脅卻是不大。
所以景天也沒給許易取個白豆腐之類的綽號,一聲聲許大俠倒是叫得不亦樂乎,可能也是感念許易在毒人群里將他救出來的恩情。
「許大俠,你們蜀山弟子是不是會飛?就是踩著飛劍的那種。」路上,不甘寂寞的景天問道。
「為什麼這樣問?景兄弟。」許易笑道。
「你不知道啊,前段日子有個神經病突然告訴我是個救世主。
還給我看了說一百天後的畫面,那是屍骨皚皚,就連大地都被染上一層鮮血,大街上到處是餓死的人。」
景天繪聲繪色的描述,仿佛身臨其境,就如同站在末世的廢墟之上給人講解末世是如何如何的令人絕望。
「但這和飛有關係嗎?」
許易說道,他神思一動,轉念就想到了景天口中的那個神秘人,那個可以穿梭於過去未來的李逍遙。
「當然有,像我這樣英明神武,如此風流倜儻的人怎麼可能相信這種障眼法。
肯定不信啊,那個黑衣人他還搶了我的玉佩,可是價值三百兩的玉佩啊。
那個黑衣人走的時候就是踩著一把飛劍走的。」景天一副肉痛之色。
「那你就沒有想過搶回來?」許易問道。
「我也想搶啊,但不是人家對手啊。所以我就想那黑衣人是不是和你們蜀山有什麼的關係?順便問一句,你們蜀山負責嗎?
我不要三百兩,一百兩就夠了。」
景天終於暴露了自己的目的,笑嘻嘻的,不斷搓著手掌,那小眼神眨來眨去。
「你個守財奴,掉錢眼裡去了吧。許大俠乃是蜀山弟子,大門大派,哪裡會像你這樣的市井小民一樣貪財。」
唐雪見看不下去了,她不忍心許易被景天這個小混混給坑了。
「景兄弟,你說的事情太過離奇,沒有誰可以預知一百天後的未來。
而且御劍術並非蜀山獨屬,或許是哪位逍遙於世的高人和你開玩笑的吧。」一邊有著的徐長卿解釋道。
「開玩笑,那這個玩笑可開大了。本來這個玉佩賣掉就可以贖回永安當,給茂茂娶老婆了。
我也可以舒舒服服得過我這個小日子,再也不看那趙扒皮的眼色。」
景天的臉色垮了下來,但隨後突然變得振奮起來,帶著迷之自信,指著天上圓圓的月亮,說道:
「說不準我就是救世主,哇哈哈哈!」
「切,神經。你要是救世主,豬都能上天!」唐雪見毫不留情的嘲諷。
「景兄弟,做人不能活在幻想里,要腳踏實地。」徐長卿教導道。
「景兄弟,有志氣,做人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許易拍了拍景天的肩膀,目露讚許之色,他還挺喜歡景天隨性的性格,和他有些相似,賤起來的時候連自己連自己都不認。
雖然利己,但也不失真性情。
景天全身一哆嗦,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易。
那雙清澈的眼睛珠子,綻放奇異神彩,仿佛遇到知音似的,嘴唇微微動彈,說不出話來,簡直熱淚盈眶,感動的一塌糊塗。
「許某,你這個朋友我景天交定了。」
景天一把摟著許易的肩膀,像是發下莊重的誓言,眼神真誠地和金子般真摯。
「長卿大俠,這腦殘是可以傳染的嗎?」唐雪見看著這一幕喃喃說道。
「……」徐長卿。
……
次日,唐家堡,大廳之中,站了一群人。
「爺爺,他們二位就是我和你們說的蜀山弟子?」
唐雪見站在大廳中央,臉上略帶撒嬌似的神情。
而在她兩側都是唐家的七大姑八大婆,各個橫眉冷目,不是善茬。
主座高堂之上,一名看起來年過半百的黑衣錦服老人坐在上面。
一頭整齊的華發,一張飽經風霜的皺臉,銘刻出了時間留下的印記。
兩隻混濁的雙眼雖然深深凹陷進去,但卻看起來炯炯有神,想來年輕的時候亦是雄心勃勃。
只是眉宇之間總有一絲疲憊之色不禁散發而出,確實已經是年事已高,力不從心。
但他坐在那兒,卻自有一股不可直視的氣勢凜然散發,震懾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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