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菸捲天,大地震鳴,馬嘶聲不斷。
遠遠的,江南就看到了朝他們奔襲而來的漠北鐵騎。
雙方直接撞了一個正著,直接正面相對。
一名蒼眉勁眼,高鼻闊口。看上去頗有威儀,舉手投足間大有統攝之風的漠北中年男子騎在戰馬上,看到對面出現身著朱紅色衣甲騎兵,還有高高舉著的帥旗,不禁大驚失色。
「朱甲軍,帥旗。這是幽州大將軍江南親率的兵馬。」
名為堯里人的漠北大將臉色劇變。
若是碰到其他敵軍主帥且對方只有一萬兵馬,自己這一方占據兵力優勢,那堯里人得笑死。
可對方是六甲軍,還是六甲軍中最精銳的朱甲軍。
堯里人臉都綠掉了。
經常與六甲軍交戰的漠北騎兵們,看到對面來的是朱甲軍,也不禁驚慌起來。
下意識不由自主勒住馬繩。
可是騎兵正在奔襲,前面這麼突然一降速度,後面直接撞上來追尾了。
頓時,人仰馬翻。
人的慘叫聲和馬叫聲不絕。
還未交戰,漠北這邊就出現重大混亂。
那邊出事,江南這邊可不會停。
他大手一揮,他的朱甲軍便分成兩隊,向左右兩翼分散衝去。
挽弓搭箭。
無數箭雨便送了上去。
水雲也不由高舉長槍。
「為了慘死在漠北刀下的岐國百姓們,為了戰死在漠北手上的岐國將士兄弟們,為了岐國!岐國將士隨我沖!」
頭束金冠,身披玄甲的水雲,長槍在手,巾幗不讓鬚眉,帶著岐國的騎兵,向著漠北敵軍衝鋒過去。
江南的朱甲軍動了,那她也不能幹看著。
「a....」
江南見狀一驚,伸手就想要叫住水雲。
可是她已經衝鋒,岐軍也已經跟隨衝去,無法回退。
「瞎搞,我c!」
江南不由破口大罵。
沒看到他的騎兵正在用戰術對付這漠北敵軍嗎。
岐軍這麼一衝上去,他的騎兵還怎麼施展戰術。
會誤傷的。
「讓兩翼向後方迂迴。」
江南向自己傳令兵立刻下令。
現在只能讓自己朱甲軍繞後攻擊敵方後兵了。
這種繞後戰術是有風險的。
容易被前軍迂迴包抄形成包圍,導致戰術被破壞。
不過敵軍前軍還未開戰便已生亂,倒也不用擔心太多。
但是畢竟是打仗,風險是能降則降。
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例子不在少數。
江南見到水雲帶著岐軍殺入敵軍陣中,長槍飲血,奮勇殺敵,與漠北近距離交戰,不由嘆了一聲:「女帝,騎兵不是這麼玩的。」
「把弓箭給我。」
江南拿過長弓。
他是指揮,不能進入陣中殺敵的。
所以江南也不明白水雲身為一軍之主,幹嘛沖入敵陣。
只能利用弓箭來幫幫水雲分擔一下壓力,減少一下岐軍損失。
「嗖。」
箭尾抖動,帶著氣流,極速破空而去。
一名漠北騎兵不僅被貫穿脖頸,人也飛下了馬。
有內力加持的江南,射箭能射很遠,力量也非常的大。
殺起這些亂戰的漠北騎兵。
猶如殺雞殺鴨。
短短不足一蓋之香時間,江南便已經送了十多名漠北騎兵歸西。
效率極高。
現在能限制他的只有箭袋。
只要箭矢夠多,他能殺幾百乃至上千。
從第三個箭袋中取出第八十九支長箭,正要為它飲血之時。
一名騎兵奔之附近抱拳道:「大將軍,在三十里外又發現一支漠北騎兵,數量極其龐大,聽地鳴聲勢,恐有不少於五萬正在趕來。」
已經進入勾魂奪命狀態中的江南聞言猛然看向他。
「你確定?」
「屬下確定。」
江南神色凝重起來,手中弓弦放開,又殺死一名漠北騎兵。
「五萬鐵騎?是漠北主力了嗎?我運氣真很好嘛。」
話是這麼說,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要是六甲軍盡數在,他肯定是欣喜若狂。
可現在五甲不在身邊,對上漠北主力大部隊,那就是找死了。
江南冰冷的眸子看向戰場。
這支敵軍有些多,可能有兩三萬之人。
他的戰術又不是那種快速就能製造大量的傷亡,是需要時間和寬敞空間進行不斷拉扯,進行消耗。
逐漸從小傷亡拉到大傷亡那種。
若是六甲軍都在,幾萬人,體量擺在那裡,即使是小傷那也是大傷,這支幾萬人敵軍很快就會被消滅。
可現在只有一甲,想要讓敵人大傷亡,沒那麼快的。
江南現在估計這支敵軍損失萬餘人左右。
三十里地,很快敵方支援便到了,若是不撤退,就麻煩了。
「讓朱甲兵立刻撤回,支援岐軍。」江南面沉如水道。
身邊傳令兵立刻舉起手中旗令,傳達江南的命令。
「所有人拿起近身兵器,隨我一起沖陣。」
江南也拿出自己長槍,帶著身邊親衛,一馬當先,衝進戰陣當中。
戰場猶如人間地獄,充滿了刀劍相擊的刺耳聲響,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喊殺聲四起,滿身血污的岐士兵在做著最拼死搏鬥,一邊舉刀猛砍,邊從喉嚨里滾出野獸般瘋狂的嘶吼。
「噗嗤。」
一名漠北騎兵直接被江南挑飛出去。
他來至已經滿身是敵人鮮血的水雲附近,喝道:「立刻帶上你的人馬向後撤,我們給你墊後。」
「?」
紅眸雙眼變得像是血色一般,水雲疑惑掃向江南。
「不要問這麼多,聽我就是了。」
現在戰場上,要是把漠北支援說出來,被傳喊起來,這漠北軍心不就高漲了嗎。
「事後再說。」
江南怕水雲不講理,非要執拗問,就特地又補了一句。
水雲沒有多言,她調轉碼頭,
「撤。」
水雲高聲喊道。
岐軍立刻開始回退。
漠北騎兵想要粘上去,卻被調回殺入陣中的朱甲兵給了當頭一棒。
「撲哧。」
「撲哧。」
朱甲軍持著大刀,左衝右突,銳不可擋,躍馬高高斬下,鮮血如鵝毛般四處飛濺,血染大地。
六甲軍近戰比騎射差一點,但差一點,不代表著他們這項能力也不是王牌。
「邊殺邊退。」
江南臉龐也被敵人鮮血所侵染,他沒有管那麼多,只是下令道。
現在岐軍撤了,那麼就該朱甲軍了。
他是讓朱甲軍給岐軍斷後,怕岐軍被黏住無法脫身,從而導致岐軍全軍覆滅。
所以必須讓朱甲軍強行斬斷。
短短這點時間,江南便見到有數十名朱甲軍死在亂刀之下。
讓江南既憤怒又心疼。
這都是他精心訓練的百戰之兵。
但是近戰就是這麼殘酷。
亂刀之下,再精銳的百戰之兵也會傾刻之間身死。
有時候戰場上能不能活下來,是看運氣的。
所以江南要保一下岐軍。
損失一點人,換幾千人戰鬥力,還是值得的。
朱甲軍戰力夠強,在付出一百餘人的傷亡之後,成功與漠北那邊拉開了距離。
箭袋還有箭的朱甲兵,便回身拉弓射箭。
讓漠北騎兵不敢再追。
「為什麼要退?」
在前方等待的水雲見到江南撤回,立刻連忙問道。
她都殺紅眼了,說撤就撤,火有點大。
「他們有支援了,來了至少五萬人的支援,現在估計幾公里都不到了。」
江南陰沉說道。
「這麼多的兵力,應該是漠北主力來了。」
「啊!」
水雲神色劇變,紅色眸子驚駭看著江南。
「那我們要不要立刻撤軍。」水雲的意思是跑路。
「要撤也是往營山一帶撤退。」
江南沉道。
他的主力大部隊集結點可是在營山。
「那我們往營山撤。」
水雲立刻道。
江南卻是突然搖頭。
「怎麼了?」水雲面露不解。
「那是我們集結點,另外5路路線不一樣,會有早到,晚到的。我們若是過去營山,就會把漠北主力引過去,到時候就麻煩了。」
水雲瞪大雙眸,呆呆盯著江南,無法言語。
江南沉思了一會,他目光看向遠處若隱若現的山脈。
那是他剛剛來的遼山。
江南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大膽計劃。
「我派遣一隊騎兵火速趕往營山,我們退守遼山,吸引漠北主力,待營山5路兵合兵以後,向我們增援,裡應外合,中心開花。」
水雲聽得目瞪口呆,紅唇也不由微微張開,直接被震驚到了。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我們加起來應該還有七千於人吧。」江南估算了一下,他的朱甲軍傷亡應該有六七百人樣子,四捨五入就算剩四千人好了。
岐軍應該損失很大,估計折損二千左右得人。
「漠北有多少。」
「如果真的是漠北主力,保守十萬兵馬以上,甚至可能二十萬,三十萬。」
水雲手中長槍都差點握不住了,她驚道:「太多問題了,七千人對十萬人.....即使其他5路兵馬,沒有半點損失,五萬對十萬,那也是敵眾我寡,更別說二十萬,三十萬兵馬了。」
「遼山地形有利,那裡地形狹長,不利於他們騎兵衝鋒,我們居高臨下守著,他們想要攻下來沒有那麼容易的。」
江南向她認真說道。
「我們只需要堅持幾天,等到5路軍合來,那麼漠北主力就完了。」
「人家至少十萬,二十萬,三十萬。」
「人有時候是虛的,不可能全部死戰的,他們若是久攻不下去,軍心必然受挫,皆時我們集中兵力直撲中軍,那麼乾坤便定了。」
「可是我們只有7千人,怎麼守?」
水雲秀臉非常難看。
「我說過,地形狹長,他們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攻上來,頂天了也就有幾萬人,以射術拒之,再以刀劍拼之,怎麼也能守上幾天。」
「當年漢高祖輕敵冒進,親帥三萬先頭部隊,結果被匈奴冒頓單于以四十萬精騎圍白登山七日,可匈奴久攻不下。」
江南直接搬出了一個例子。
「我雖只有四千甲士,但我覺得若是與高祖三萬先頭部隊相碰,哪怕是白刃之戰,我相信我的朱甲軍也是能勝的。」
他的朱甲軍都是另外五甲選出來精銳之士,五甲是精銳中的王牌,朱甲就是王牌中的王牌。
水雲秀不由啞口無言。
江南看了水雲一眼,又道:「你去營山,我留這裡。」
「幾千人的兵馬,漠北知道是我,肯定會奮不顧一切要全力絞殺我,越是攻不下,他們越是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是要攻。」
「你這是兵行險棋。」水雲覺得這都不是險棋了,是找死了。
幾千人抵擋幾十萬人,即使有地形便利,但也是風險劇高。
「我敢以三萬兵馬對漠北數十萬兵馬,就已經說明我有把握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
江南不想在跟水雲解釋了。
費勁。
別看漠北幾十萬兵馬很多似的,實際上真正能打的沒有多少。
大部分戰鬥力跟流民軍一樣,都是給把武器就上戰場的那種。
之所以顯得漠北很厲害,那是他們比起流民,他們有騎馬射箭的技能。
對付中原的平時種田,戰時打仗的軍隊,多點了兩個技能漠北,又裝備神裝馬匹,萬馬奔騰又能造成霸王色霸氣衝擊,自然顯得很強。
拋開這些,本質上改變不了他們是普通人的戰鬥力。
遇到訓練有素強軍,那就是被暴打的局面。
1個直接打3個,數量越多,更是呈指數上升。
江南現在對朱甲軍擔心的就是,此次來沒有穿重甲,他是打算以輕騎的運動戰來消滅漠北的,所以都是布甲,防禦力不太好。
手中現在也只有一甲之兵。
要是六甲都在。
江南敢直接衝擊漠北主力,打穿他們中軍。
人數再多,真正能攻擊六甲軍只有幾萬人。
又不是幾十萬人同時出刀,同時就能造成傷害。
這樣的話,那六甲軍再精銳王牌,也頂不住。
..........
「折損過半,這就是你給我的戰報?」
帳營中阿保機臉色鐵青,即使他有所預料。
可是傷亡三成之多。
還是讓阿保機氣的發抖。
「損失這麼多人,你怎麼還活的回來?」
阿保機火冒三丈,怒斥半跪在下面滿身是血的堯里人。
「說!你是不是裝死了?」
阿保機眼睛瞪圓,怒不可遏吼道。
「把你的衣甲脫了,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新傷。」
自從與江南有交手歷史後,下面的人逐漸用裝死的方法來躲避死戰。
所以六甲軍每次戰鬥完後都要補刀。
讓阿保機覺得自己臉都要丟光了,經常怒斥,以為裝死就能矇混過關嗎,殘忍六甲軍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也有出過嚴厲的懲治。
但是效果不佳。
裝死之人屢禁不絕,明明六甲軍都不會放過,何不拼死一戰呢。
阿保機完全想不明白。
堯里人尷尬道:「大王,雖然屬下敗了,但這支部隊是江南親率的朱甲軍啊。」
他深知大王對江南的痛恨,只要把這條消息告訴給大王,也可以將功贖罪了。
果然,阿保機一下就沖向台階,瞪著眼睛朝他道:「朱甲軍?你確定這支部隊是朱甲軍,而且還是由江南那個傢伙親率的,有他帥旗?」
「是!屬下還見到岐王。」
堯里人又連忙道。
阿保機眼神充斥著震驚,隨即化為驚喜之色:「我們居然直接就遇到了江南這個王八蛋。」
簡直是天大的驚喜。
直接撞上敵軍主帥部隊。
這是.....
「長生天保佑啊!」
阿保機欣喜若狂歡呼向天伸出雙手。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麼。
「那他們現在人呢,我讓你拖住這支部隊,你有沒有拖住。」阿保機連聲追問。
「我都大敗而歸了,還問這種話。」堯里人心道一聲,勉勉強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他們突然就撤退了,應該是得知大王來了,所以跑了。」
他也明白為什麼打得正好的,江南突然就撤退了。
阿保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他死死盯著堯里人,神情逐漸猙獰:「我不是讓你拖住他嗎?」
「朱甲軍太強了,我們根本拖不住他們,大王你是知道六甲軍戰力的。」看著阿保機那盛怒的樣子,堯里人驚慌失措,連忙害怕道。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知道嗎。」
阿保機眼中嗜血殺意在涌動。
這是長生天給他的機會,居然錯過了?
「來人啊.....」
阿保機暴怒朝外面大喊。
他要將這個堯里人給斬了。
當年隨他統一漠北那麼勇猛,鐵騎向南後,總是吃敗仗,費拉不堪。
內戰內行,外戰外行。
留之有何用。
「大王,還請息怒。你們退下吧。」
正在這時,述里朵走了進來,喝退被喊進來的兩名漠北士兵。
「王后,你又想說什麼?」
阿保機向述里朵冷聲道:「你又來收買人心?」
每次他想要處置一些人時候,她這個王后就會站出來保。
有創業夫妻情份上,他也沒說什麼。
後來慢慢的,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很多部落首領,漠北將領都很聽她的話了。
不知不覺中,王后的勢力變得非常龐大。
有時候做很多事,要受到王后的掣制,要問王后的意見才行。
偏偏他的意見又不怎麼樣,而王后的很多意見讓他卻覺得很對。
阿保機直接被整的鬱悶不已。
「大王,前軍發現了一個好消息,那個江南沒有跑,他們退到了遼山上去了。」述里朵走到王位上端坐下來,正色對阿保機道:「現在正是用人之時,堯里人很隨大王多年征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如讓他戴罪立功。」
「你說得可是真的。」
阿保機驚疑不定:「江南這傢伙居然沒跑!他難道不知道我的大軍來了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述里朵皺起眉頭,思考道:「遼山狹長,確實是一個防守的好地方。他們現在分兵,他退守至那裡,是不是想要引誘我們?等他其他兵到了,然后里應外合?」
「他竟敢如此大膽?」
阿保機震驚不已,怒極而笑道:「他是完全不把我這二十萬大軍放在眼裡!怎麼!裡應外合,是想要全殲我們嗎?」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視。
把自己當作誘餌,以幾千人之力用地形來擋他們二十萬大軍。
這麼自信的,這麼狂妄。
還想裡應外合。
阿保機覺得自己死敵真是狂到沒邊了。
當他的二十萬大軍是紙糊的嗎。
他都仿佛看到站於高山上的江南正用蔑視的眼神掃視他的軍隊和他。
「大王,我們應該分出兩路兵馬,一路包圍包而不攻,消耗他們的糧食,他們遠道而來肯定沒多少食物,我們只需要消耗他,帶他的朱甲軍餓混頭,我們再進攻。另外一路則在外圍,抵擋他的支援。」
「另外,他肯定是派出傳達消息兵馬,我們要主動出擊,派出兵馬解決他們,能不讓他們支援....」
述里朵說出自己的見解,可越說聲音越小。
因為阿保機臉色越來越冷了。
沉默了許久後。
「王后。」
阿保機開口了,他淡淡道:「幾千人的兵馬,我們二十萬大軍還要想那麼多的辦法對付,我該說什麼呢?現在政事大多都是你主管,你難道不知道困死他們,我們也要消耗很多食物嗎?只要我們全力殺了江南,他的六甲軍自然就崩潰了。」
「大王,他就是想讓你攻打遼山,若是傷亡太大,大王必然怒不可遏......」
「區區幾千人馬,我還要束手束腳的,我這二十萬兵馬是牛羊馬?」
「大王,六甲軍真的很強。」
「你給我住口。」
阿保機忍無可忍,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他二十萬兵馬打個幾千人守的遼山,居然選擇圍而不攻的戰術。
他二十萬兵馬都是廢物嗎。
「我聽說你與那江南密信之中有不堪之言,你說這麼多,你是不是跟他暗通私曲了?為他拖延時間?」
述里朵一下愣住,兩眼瞪大看著盛怒的阿保機,隨即猛然站起,怒道:「阿保機,你竟敢如此污衊我?我也是一片好心勸解,這二十萬兵馬無不是我們漠北王庭的男兒上馬,死一個要多少年才會有另外一個男兒?若是傷亡太多,大王如何向他們的母親妻子交代。」
阿保機面沉如水盯著述里朵。
述里朵也是毫不畏懼嚴厲瞪著他。
..........
遼山之上。
江南踏於大石,眼神微眯看著山下,龐大漠北鐵騎方正集結的,黑壓壓的一片又一片。
在漠北鐵騎後,則是看不到盡頭的連營帳篷。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這麼龐大的大軍。」
江南嘴角輕揚道。
「你還笑得出來?你不怕?」
水雲那不高興的聲音傳來。
扭頭看去,水雲那張漂亮的臉蛋,此刻要多陰鬱有多陰鬱。
似乎有一種被江南坑了的樣子。
江南讓水雲去營山領他的部隊過來。
水雲死活不去,說多她一個大天位,能就多一份力量。
這就沒辦法了。
江南只能抽調一百名朱甲軍立刻前去營山。
「風風雨雨我經歷的多,若是敗了,不過重頭再來罷了。我也不認為我會輸,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們想攻上來要付出血的代價。只要拖住最多7天時間,你我的五萬人馬就會到達,皆時直插他們中軍,中軍潰敗,全軍就會潰散,到時候他們就瘋狂逃命,我們就可以在後面舉刀屠殺了。」
江南風輕雲淡。
「你說得真是太簡單,哪會有這麼容易。」水雲嘆聲道。
「你也別把打仗想太複雜了。」江南悠悠說道:「兵力要是夠多就能決定一切,秦國就滅不掉六國,高祖直接暴揍匈奴了,後面也不會衣冠南渡,占據中原的梁國早就統一天下了。」
水雲無言。
江南指著山下道路。
「別看他們這麼龐大鐵騎,可他們一次性上的來,這麼狹的道路,一次性能上兩三萬就沖不上來,雖然咱們幾千人,可打個兩三萬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會不斷被消耗,將士們也會累的,可他們卻可以源源不斷進攻。」
「但他們是人,死的多了,就會害怕,軍心會不穩的。」
江南說道。
他目光盯著山下的漠北鐵騎。
「是時候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了。」江南玩味道。
「要準備幹什麼了嗎?何不以逸待勞?」水雲眉頭微蹙,紅眸轉向他。
「下馬威,就是喊他們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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