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兒子的回答,似乎並未在楚炟心裡激起波瀾,他轉頭又問道:「諸位愛卿,你們覺得呢?」
「一切憑陛下做主!」
閣臣個個老謀深算,很明顯皇帝這是在試探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和謝書賢有什麼矛盾,絕不要給他使壞。
畢竟給工匠重賞的要求,是他們先提出來的。
「既然你們都讓朕做主,那······」
楚炟故意沉思片刻道,「那朕過些日子看一看,哪兒有空缺,就給謝愛卿升一級。」
不論別人如何建議,楚炟都會這麼說的。
謝書賢在哪裡任職,他早有定論,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諸位愛卿,麒麟是祥瑞之獸,是神奇和吉祥的象徵,朕決定給此弩取名麒麟弩,你們看可好?」
「陛下聖明!」
楚炟微微點頭道:「麒麟弩是大炎鎮國神器,它的消息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朕要讓它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時,敵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臣等明白!」
「好了,謝愛卿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此後,楚炟又和謝書賢討論了在尚方局製造麒麟弩的一些細節,這才放謝書賢離開。
······
早朝很平淡,六部把一些需要奏請皇帝做決定的事奏完,便該散朝回去處理衙門事務。
這時候林正言出班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奏來!」
「臣和謝翰林賭約,今日剛好到期,當時陛下和諸位大人都是見證人,今日可得替我作證······」
「什麼賭約?」
國事繁重,楚炟早就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林正言還以為是皇帝要替謝書賢耍賴,鄭重其事道:「就是御街裸奔的賭約。」
楚炟這才想起,他拿眼看謝書賢,想看他的態度。
誰知謝書賢卻耷拉個腦袋,如同睡著一般裝起了鵪鶉。
林正言見狀,確信是謝書賢想搪塞過去,冷喝一聲道:「謝翰林,休想裝睡了矇混過關。」
「陛下面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謝書賢抬頭就是一句喝。
林正言也不敢再過分,否則就有聖前失儀的嫌疑,他忍住怒火道:「謝翰林,咱倆的賭約還算不算?」
「朝堂上討論的都是國家大事,賭約這種私事,不應該是散朝後再說的嗎?」
謝書賢反問一句。
林正言暗喜,他更確定謝書賢輸了,咄咄逼人道:「當初就是朝堂上打的賭,理應在朝堂上解決。」
「林御史,我若輸了,你今天一定不會放過我,對嗎?」
謝書賢弱弱道。
林正言理直氣壯道:「大炎男兒重承諾,輸了就要認罰,不守承諾會被世人所唾棄···」
「也是這個理。」
謝書賢喃喃道,「以前我和一個叫杜碩書舉人打賭,誰考不上進士,誰跳進護城河游到對面。
他沒有考上,我也沒提這事,結果他還是遵守承諾,主動跳進護城河。現在想起來,他是不想被人唾棄······」
林正言見謝書賢軟了下來,陰陽怪氣道:「願賭服輸,謝翰林,你看是中午呢?還是下午?」
謝書賢一本正經道:「你覺得什麼時候人多一些?」
林正言隨口道:「中午吧。」
謝書賢聽後,笑呵呵道:「林御史,日子和時間你都挑好了,那就準備好今天中午裸奔吧。」
林正言愕然道:「怎麼是我?你賺夠五萬貫了沒有?」
「賺夠了啊。」
謝書賢笑著道,「香吉士的香水······」
林正言突然打斷道:「原來香水是謝翰林的產業?」
「御史不都是彬彬有禮的嗎?御史台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沒禮貌的人?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就截住······不讓說算了!」
見謝書賢一副耍賴的樣子,林正言忍氣吞聲道:「你說,我看你能說出個花來。」
「陛下、諸位大人,我剛剛是想說,香水不是下官的產業,但它很香,對皮膚也有護理功能。聽說香吉士裡面的香水又出新品了,六種香味供你選擇······」
謝書賢當庭做起了廣告。
好不容易等到廣告結束,林正言急切地說道:「說到天上,你也沒有賺到五萬貫。」
「賺到了啊!」
謝書賢拍著胸膛道,「我家裡就有五萬貫,整整齊齊堆起來,那就是我賺到的。」
「你家裡的五萬貫,不能算你賺到的,說不上是你貪污受賄而來。」
林正言故意給謝書賢下套道,「你說清楚,是做什麼生意賺到的五萬貫。」
「是前天陛下賞賜我的。」
「賞賜不算。」
謝書賢立刻反駁道:「怎麼不算?我發明了一件神器,陛下賞賜給我五萬貫錢,這不是我憑本事賺到的嗎?」
楚炟這才想起,謝書賢向他討要五萬貫,根本就不是沒錢花,就為對付林正言。
林正言疑惑道:「陛下,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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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炟淡淡道:「對,他發明了一件神器,朕當場賞了他五萬貫······這事閣臣、睿王、瑾王、恪王都知道。」
穆守正等人一臉懵逼。
他們知道神器,但不知道賞賜啊。
然此刻若是說出相反的話,倘若真有賞賜,就是大不敬。
所以誰都說有此事。
林正言慌了,沒頭沒腦看向瑾王,道:「他能發明什麼神器?」
「神器是我朝機密,豈能在這裡告訴你?」
瑾王爆喝一聲。
他都感到這是皇帝和謝書賢聯合起來做了個局,故意坑林正言。
此刻也不好替林正言說話了。
他使了個眼色,幾個御史替林正言求情。
「謝翰林,你和林御史同朝為官,要不此事就當開了個玩笑······」
「早朝提出來,會是玩笑?你把滿殿君臣當猴耍?」
「謝翰林······」
「剛才林御史可說了,我若輸了,他堅決不放過我。」
不論誰勸,謝書賢就是一句委屈的話,到最後勸的人都覺得林正言過分了。
謝書賢自然不依不饒,他憤憤道:「林御史,你派人放出消息說,我要在御街裸奔,歡迎大家來欣賞。
我這人恩怨分明,你若不裸奔,我就派人街上貼告示,說你不守承諾,是個偽君子,不配做大炎的官······」
林正言羞憤不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無助地看著左右,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他靈機一動。
有辦法了。
喜歡從農家子到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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