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著秀髮,一位樸實的漁家少女站在岸邊,看到破損的船體,隱約有一位受傷的船員,她不顧海水冰涼,下海將那瀕死之人打撈上來。
數日過去,一位健壯的漁傢伙出現在漁船上,向著岸邊為他送行的少女揮手,正是這個善良女子用盡全力,才把他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來。
「是個不錯的丫頭,心地也善良,只是可惜」
「是啊,聽都是她之前的那個賭徒弟弟害得,可惜這丫頭了。」
看著憧憬的伙子,周圍的漁夫發出感嘆,卻不怎麼看好他們的愛情。
「是那個可惡的混蛋造的孽,阿青她是無辜的,即使被拋棄,被大家嘲諷,她心地善良像是菩薩,而且又溫柔。」男子向著周圍的漁夫咆哮,眼中充滿愛意。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漁夫們打漁為生。日復一日,春去秋來,兩人的感情也愈發深厚,女子織布造衣,男子出海捕魚,雖談不上榮華富貴,卻也平平安安。
兩人一合計,便約了月末拜堂,到時候請全村老都來,祝賀這對新人。
新婚那天,整個村都張燈結彩,喜慶熱鬧至極。男方親戚皆至,什麼七大媽八大姑都前來道賀,孩子追著新郎在討要糖果。而高興的新郎也是滿足大家的要求,甚至滴酒不沾的他喝得有些上頭,搖搖晃晃的走入婚房。
新郎卻沒急著去揭蓋頭,而是先坐在桌旁緩了好久。突然,他發現床上的新娘有些不對勁,竟然沒有一聲息,他猛地揭開蓋頭。
新娘依舊是那個清秀的女孩,不過臉上一道恐怖的傷疤刻在她的左臉,微微一動,便如同蜈蚣一樣扭來扭去,噁心至極。
新郎卻沒有絲毫驚訝,反而用手溫柔的撫摸疤痕,希冀能夠撫平對方的傷痕。
「你,其實是不願意的,對麼?」女子低著頭,聲音壓抑而悲沉。
「怎麼會呢,都已經到此時,你還不信我的真心嗎?我並不在乎你的相貌,我真正愛的是你善良的內心,從你救起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你了。」新郎語氣略顯焦急,卻依舊深情。
看著眼前這個情根深種的男子,阿青感覺早已冰凍的內心被漸漸溫暖,不論外人如何看她,命運多麼無情,總有這麼一個人願意寬容她、相信她,這就是家的感覺。
「相公,飲下這杯酒,我們今生再不理會那紅塵世俗,平平靜靜地過完這一生。」
阿青將紅艷艷的蓋頭遮下,掩住那恐怖的疤痕,美人半遮面,請君飲此杯。新郎張大嘴,這個生活在漁村一輩子的伙首次見到這麼美的人。
「嘻嘻!」
「哈哈,看新郎!」
門外傳來的偷笑聲驚醒了他,新郎氣急敗壞地走到門口,趕跑那些偷窺的親朋,才羞澀地回來,面對他的新娘子。只是高興的人未曾觀察,阿青的嘴角露出無奈的苦澀,還有落寞地絕望。
一杯酒入肚,鮮紅如血,新郎從未飲過如此甘甜的美酒。
「這是用什麼泡製的酒,人間怎會有如此甘霖。」
「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它泡的是人心,故顯露的也是心,人世間唯有情最真、最甜,也最苦、最痛。」
這是新郎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此生聽到她的最後真言,因為從此以後,阿青便丟掉了她那顆善良的心。
但阿青不知道的是,新郎的心早被她偷走了。
聽者隔壁岩洞岔道嘈雜的聲音,程輝猛地回神,望著眼前這個被歲月沉澱的老者,一時竟不知如何言語。
「沒錯,那個新郎就是我。在洞房聽到我與親朋的嬉鬧,她就明白,我們是不可能去到那份世外桃源的,我還有父母,朋友。她不一樣,她失去了所有,連女子最重要的容貌都丟掉,只剩下我。
入魔的阿青終究還是沒有害我,她進入了岩洞,每當狂風咆哮船翻海覆時。總有些心有怨念的人不甘赴死,就會見到一襲青衣和漫山的彼岸花,也是噩夢的開端。」
「為何她不願意放下過往,那道疤痕又是怎麼回事?」雖然程輝不知往事,卻明白那邪惡力量的恐怖,對內心無孔不入的折磨。
「我知道,我知道那艘船是她偷偷鑿開的孔,那次出行有她最親也最厭惡的表弟,她是逼不得已的啊。
為救弟弟傷到了臉,卻被最親近的人嘲諷傷害,還要將她賣為奴隸,這樣的人存在世上,真的是蒼天不公啊!」
林老伯憤恨的怒罵老天,即使數十年過去依舊難填補心傷。
程輝默然,想什麼,但話到嘴邊又不出,憋得他很難受。
「叮」,殘破的短劍插入岩洞石壁,卻受不住衝擊,徹底斷為兩截。
「徹底損壞的青銅短劍,無法自動恢復,需鐵匠修補。」
看著這把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兵器,他忽然覺得心情順暢好多:「世間多有不公,所以利劍方為俠客之道,所有妖魔鬼怪,一切恩怨情仇,我自一劍斬破。這不就是劍俠客麼,哈哈哈。」
眼見這斷腿的伙竟拿著斷劍在原地傻笑,林老伯也被莫名地感染,擦了擦眼睛,遞上那朵彼岸花:「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已釋懷,守在洞門前只是不願阿青再造孽。既然她的冤魂已被你超度,那東海岩洞自然不必再封閉。」
程輝接過彼岸花,就在拿到的瞬間,鮮艷的花朵急速凋零,直至徹底枯萎。
「也好,也好。岩洞的故事就隨著這朵曼珠沙華,結束吧。」
看了一眼枯萎的彼岸花,林老伯慢慢走出洞口,陽光照在臉龐的剎那,疲憊的臉緩緩舒展,那是精神上的解脫。
「完成支線任務岩洞的真相,遊戲策劃覺醒進度:1。」
「獲得經驗,玩家升至9級,獲得自由屬性,獲得特殊裝備:牛皮靴未鑑定,特殊任務獎勵,必出特技」
看著獎勵,程輝不由心中一舒,總算拼死拼活刷岩洞沒白費,不過看著策划進度1,心中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對了,雖然阿青已去,但操縱她的幕後黑手卻始終在作案。聽最近出海的漁民遭遇海嘯,我有種直覺那海嘯與當年的邪惡力量同出一處,老孫頭正為此事心憂,你可以前去了解情況。」
「接到劇情任務商人的鬼魂。」
程輝聽著洞外的留言,眉頭再次深皺。
這表面繁華的東海灣,天幕卻籠罩著濃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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