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黃金城的一刻,一股古老而又厚重的氣息,迎面而來。
似乎這座城池存在的時間,極其的古老。
甚至古老到了無法追溯其根源。
雲夕看去的第一眼,赫然,看到了這城池之中,生長著一株,連他都不知名的樹。
要知道,他如今的丹藥造詣,已經極為的深厚。
可以說,天下藥草,鮮有自己不知曉的。
可眼前的這株樹,不僅參天,甚至越是往上,樹葉的顏色也不一樣。
最下方的樹葉,是灰色的。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的生機。
越往上,顏色就越深,黑,紅,紫,金,直到樹頂處的葉子,成為了白色。
每一片白色的葉子,其中不僅蘊含了恐怖的生機,甚至還有著未知的道蘊存在。
似乎每一片白色葉子,其中的生機,都可以供養一方遼闊的疆域。
「柳姑娘,不知道,這是什麼樹?」
雲夕是真沒見過此樹,古籍之中,也並未記載。
他甚至在這棵樹上,看到了之前看過的眾生影子。
柳胭脂也抬起頭,看著這棵樹。
她的目光,很是敬畏。
「主人說,它的名字,叫『年』。」
柳胭脂認真的說道。
「年?」
雲夕也是懵了,這名字,確實有些奇怪。
不過顯然,柳胭脂帶他來這裡,並不是來看這棵樹的。
柳胭脂帶著好奇的雲夕,朝著黃金城的深處走去。
這裡的一切建築,都是由高等的黃金建造,甚至每一塊地磚,都刻下了古老的銘文。
可以說,就算是一位不朽,想要強行攻破這裡,也很難。
最終,柳胭脂帶著雲夕,走上了一條黃金大道。
這條黃金大道的盡頭,有著一座宮殿。
雲夕也鬆了口氣,終於走完了。
宮殿之內,應該就是那所謂的畫廊之主了吧。
直到,雲夕走到了宮殿的前方,柳胭脂卻停下了腳步。
「怎麼,柳姑娘不一起進去?」
雲夕疑惑的看著柳胭脂,可此時的柳胭脂,眼中除了敬畏,也不再說些什麼。
雲夕只好,推開了那扇宮殿的大門。
踏入了其中。
這宮殿之內,何其的奢華。
似乎有著這世間的極樂。
原來,這所謂的高等黃金,在這宮殿之內,不過是最為低級的寶物。
這裡鑲嵌的每一顆寶石,都價值連城,千里萬里都難尋。
哪怕是珠簾,都像是抽盡了一方星空的色彩,編織而成。
光是收集和製作這些寶物,恐怕,都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吧。
宮殿之內,有著一位女子,背對著自己。
雖然,雲夕沒有看到這女子的容貌,可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時,雲夕雙目睜大。
宮殿的大門,緩緩的關上了。
「好久,不見。」
雲夕微微一笑。
能在這大千世界,見到一位故人,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別來無恙啊,山海之主。」
那女子緩緩的轉身,看著如今的雲夕。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無葉沙華。
她是大千世界,開的第一朵花。
她身上穿的,正是雲夕在山海界時,送給她的那件衣服,名為雲裳。
一別已有三千年。
雲夕怎麼也沒想到,這所謂的畫廊之主,竟然是她。
這,確實有些荒謬了。
「不請我喝一杯麼?」
雲夕笑著說道。
無葉沙華則是抬手一揮,一道琉璃的桌子,出現在了宮殿之中。
雲夕也沒客氣,走了過去。
更是拿出了自己的送君酒。
「這一次,喝我的。」
無葉沙華拒絕了雲夕的好酒,而是自己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酒壺。
美酒被倒出的一刻,立刻有著驚人的酒香,溢滿了整座宮殿。
二人,就這麼坐在了酒桌前。
「這一杯,敬故人。」
雲夕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得出來,他確實很高興。
他鄉遇故知,對他來說,這的確是一種,難以言明的喜悅。
無葉沙華見狀,也只好喝完這無話的一杯。
喝完之後,二人就這麼對視著。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無葉沙華看著一直微笑的雲夕。
「有,都在酒里,再干一杯。」
雲夕說著,又給二人倒上了一杯。
「我的酒,可不止三千年的歲月。」
「你這么喝的話,會…」
無葉沙華還未說完,雲夕這裡,又喝了一杯。
她也只好,再次一飲而盡。
這兩杯下肚,無葉沙華的臉上,都有些微紅了。
她看著曾經,自己為之舞過一次的男人。
沒想到,他竟然活著走出了詭族的煉獄。
而且,走到了現在,竟然還沒有被罪血的意識替代。
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麼看著我幹嘛,難不成是喜歡我?」
雲夕咧嘴一笑,沒臉沒皮的說道。
「沒什麼,只是,想再聽一次,你彈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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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葉沙華一笑。
雲夕也沒有客氣,拿出了自己許久未曾撥動的伏羲琴。
「光有曲子,沒人獻舞,多沒趣啊。」
「我也還想看一次,你的妙舞。」
雲夕看著無葉沙華。
挑釁的說道。
要知道,無葉沙華,是那個時代的舞姬,天底下,有資格可以看她舞蹈的生靈,都是一些天地大妖,絕世大魔。
可雲夕,恰好有資格,可以欣賞。
僅憑雲夕是罪血的身份,無葉沙華,便不會拒絕。
更別說,如今二人,還是故人。
還是,兩世的故人。
或許曾經,二人也有恩怨。
可隨著山海破碎,那些恩怨,早就煙消雲散了。
無葉沙華抬手間,這偌大的宮殿之內,多出了一個舞台。
她穿著雲裳,走了上去。
琴音也在這一刻,傳了出來。
甚至琴音的節奏,和無葉沙華的腳步,都是一致。
好似她踏著音律,走上了舞台。
步履輕盈,如花上蜻蜓。
伴隨著音律,無葉沙華,舞動了起來。
她沒有聽過雲夕彈奏的這首曲子,可每一個動作,都能符合音律的擺動。
好似和琴音,融為了一體。
雲夕忘我的看著這一幕。
這就是那個時代,能夠享受的極樂。
世人學舞只是舞,姿態哪能得如此。
在這舞蹈面前,百花無顏色,雲霞無光輝。
在這舞蹈之中,他好似看到了一段輝煌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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