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地的上空,有著無數雲夕看不懂的古文字,漂浮在了天穹,成為了這墳地的經文天空。
這些文字,他雖然看不懂,但也猜測到了一些,應該是歌頌葬在此地的那些人物。
「好大的手筆,以經文形成天空,讓進來者,就要抬頭去看。」
「這裡面,究竟葬著什麼人物。」
雲夕也很好奇。
可他現在最好奇的是,他之前明明感覺到了有人進來了此地,如今看去,卻找不到那道身影。
雲夕警惕的朝著墳地的深處走去,越往裡面走,墳就越少。
墳地的盡頭處,肯定埋葬著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這墳地世界,規則太陽的光,照射不進來,所以這裡,只有些許幽光。
他也看不清太遠,總覺得視線有些模糊。
猛然間,一股強烈的危機籠罩全身。
可這危機來臨的太快,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
剎那間,體內的聖胎湧出奇異之力,硬生生的,將雲夕的本尊,挪移到了遠處。
他原本站著的地方,出現了一顆棺材釘。
這棺材釘很是邪門,就連雲夕看到,都感覺頭皮發麻。
「不愧是兄長,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一道空靈的聲音,出現在了墳地世界。
雲夕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處墳頭上,有著一道黑袍身影,站在了黑暗中。
他就這麼看著自己,平靜的目光,似乎通曉自己的一切。
可最主要的是,雲夕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同根同源的氣息。
那是,罪的氣息。
對方的身上,也身懷罪血!
看見他的一刻,如同看到了無數沒有生機的世界。
似乎,那是對方曾經走過的世界。
如今,都化作了死地。
「你是罪血,還是修士。」
雲夕直接問道。
因為他知道,罪血和本尊之間,會各有一個意識,他將罪血的意識壓制了下去,可並不代表,其他的罪,也能做到如此。
只是,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對方,顯然驚愕了一下。
而後,上下打量著雲夕。
漸漸地,雙目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雲夕。
「你不是兄長,你竟然可以壓制兄長的意識。」
「這太荒謬了。」
「罪血意識,怎麼可能被人族壓制。」
黑袍修士似乎在見證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蹟,而從他的話里,雲夕就已然看出,對方,是罪血意識,至於原本的人族意識,可能,被抹去了吧。
這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當初橫渡星空的七副青銅棺,就是放著七宗罪。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
對方的修為,雲夕看不透,可一定比自己強太多。
甚至是敵是友,他也不知道。
但,他有些激動。
也有些開心。
起碼,他知道,他還有些另類的兄弟姐妹。
兄長這個詞,他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稱呼自己。
對方算是真正意義上,和自己有些關係的存在了。
「讓兄長出來和我說話。」
黑袍修士想了想,說道。
這卻讓雲夕有些為難,一旦完全釋放罪血的話,有這黑袍修士在,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接管身體了。
「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說,他能聽到。」
雲夕謹慎的說道。
黑袍修士,沒有為難雲夕。
似乎,一直在衡量什麼。
他來到古劍世界,也是為了尋找另外一宗罪,可看到雲夕之時,有驚訝,有失望,也有好奇。
驚訝的是,兄長的意識,竟然會被人族壓制。
失望的是,對方的修為,太弱了,身懷罪血,一萬多年,才踏入到了聖胎境。
好奇的是,他為何,有這麼恐怖的因果伴身。
沒想到唯一的兄長,竟然這麼弱。
可對方身上的因果,比自己要恐怖太多。
他也是一宗罪,因果滔天,可和雲夕比起來的話,他如小山,而雲夕則是高聳入雲,望不到邊際。
「七宗罪,已經死了五宗。」
「我也要去赴死了。」
「希望兄長,可以走出那一步。」
黑袍身影的話,讓雲夕感覺到了無限的悲涼。
怎麼也沒想到,相遇,只是為了告訴自己,他要去赴死。
他,是來告別的。
「為何,赴死?」
雲夕猜測到了什麼,可他不敢往這方面想。
這一問,讓黑袍也思緒良多。
「為了讓有些人,不再高高在上。」
「為了讓我等子民,不再終日彷徨。」
「為了抬頭看時,不見上蒼。」
「也為了自己,逃亡了這麼久,應該瀟灑一場。」
黑袍的話,讓雲夕沉默了下來。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從來沒有人告訴自己,這究竟是一條怎樣的路。
他唯一一次,遇到的罪,竟然也要去赴死。
死在了,這所謂的宿命上。
相逢,即是告別。
「見過一面,便無需再見了。」
「我們二人,不可多過接觸,否則,罪的氣息,你我的青銅棺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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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走了。」
黑袍說道。
他的目光,很是複雜,雲夕也不知道,他是在看自己,還是在看他的那位兄長。
雲夕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罪,因為他的體內,只能誕生出罪血。
可他不認這個命運。
一直都不認!
「我想知道,你叫什麼。」
雲夕還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只有罪名。」
「你可以叫我,暴亂之罪。」
黑袍代表的,是七罪之一的暴亂。
他也不記得,自己走過了多少星空了,也記不清,自己屠戮了多少生靈。
就算沒有罪血,這些所作所為,也都是大罪,有洗不清的因果存在。
「那你的這位兄長,他叫什麼?」
雲夕對於自己體內的罪血,也很好奇。
對方一直喊他兄長,想必,罪名更為的罪惡。
暴亂沒有回答雲夕。
如果說雲夕還不知道自己的罪名,那麼,就是兄長不太想說,那自己,也不會告知。
雖然,不知道兄長為何這麼做。
就在這時,古劍世界的天地,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似乎有難以想像的劫難,要降臨此地。
墳地之外的張藍,則是感覺頭皮發麻。
因為她感覺到,這所謂的恐怖異象,都是朝著墳地來的。
這雲夕,到底在裡面幹啥了啊。
「兄長會親口告訴你的。」
「你,該走了。」
暴亂再次說道。
雲夕深深的看了一眼暴亂,他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這宗罪,或許,這是最後一眼了。
雲夕朝著他,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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