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九百五十九章都想讓你死(求月票)

    天亮之後。

    吳阿衡站在城堡上,向外望去。

    僅僅一夜的時間,三個寨子便被清軍給攻破了。

    這還是他辛苦訓練了大半年的五六千人馬,全軍覆沒。

    晚上也有人趁著夜色請求打開城門,說是潰兵。

    但吳阿衡也斷然拒絕,萬一是清軍驅趕敗卒混進城堡內,那就全完了。

    雖然吳阿衡對於這些士卒的死傷很是心痛,可依舊心懷希望。

    城堡堅固難攻,縱然是清軍俘獲我大明官軍的火炮,沒有幾天的時間也無法攻克。

    再加上一夜過去,靖遼侯吳國俊也該醒酒了。

    吳阿衡扶著城牆垛子並不畏懼外面的清兵,他知道只要堅持住,援軍就會來。

    不管吳國俊有沒有與錘匪勾結,但是在殺清狗這方面上,他從來沒有遲疑過。

    岳托本以為明軍的戰鬥力變好了,故而昨天夜裡沒怎麼睡踏實。

    身為一軍主帥,務必要把皇上的命令貫徹到底,更何況他還是皇太極的鐵桿。

    甚至在爭奪汗位的時候,都不支持他爹代善,支持皇太極,可謂是父慈子孝。

    畢竟他爹當年想要宰了他跟碩托兩個親兒子,當做背叛大金投奔大明處理,就因為娶了新婦。

    這次岳托對劫掠大明的事很上心。

    幸虧清軍夜襲成功,大獲全勝,才讓他徹底放下心來,這波明軍的戰鬥力只不過是表象不錯。

    一旦陷入混亂之後,根本就沒什麼像樣的抵抗。

    畢竟按照明軍的傳統,他們早就該逃跑,而不是堅定的守住,殊死抵擋。

    這不正常。

    只不過當岳托聽降卒說,有明廷的大官就在城堡內,他準備搞一個開門紅,直接殺了吳阿衡,以此來震懾吳國俊。

    他們兩個都姓吳,興許關係不錯,正好宰了一個讓另一個不敢殊死抵擋。

    可昨天清軍趁著夜色去詐開城堡,奈何吳阿衡根本就不上當。

    他一點都不在乎那些明軍的性命,就算今天看了三個營寨都被攻破,也無動於衷。

    岳托頗有些多疑,遂詢問道:「那吳阿衡有什麼勇氣,膽敢在此堅守?」

    杜度指著潰敗下來的清軍,大抵那就是人家的底氣吧。

    城堡堅固,不易攻打。

    「方圓二十里有發現明軍的蹤跡嗎?」

    「沒。」

    杜度也不清楚,吳阿衡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他既然敢來,絕對不是衝著必死來的,指定會有後手。

    「大將軍,我們要圍點打援嗎?」

    「不,速戰速決。」

    岳托也不想再拖著,吳阿衡躲在城堡里,先砸碎這顆核桃,然後弄死他,迅速深入關內。

    免得被明軍知曉,有所準備。

    「是。」

    清軍再一次強行攻擊堡壘。

    吳阿衡親自站在城牆上督戰:「只要我們堅守城堡,等到靖遼侯的援軍到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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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國俊殺韃子的威名在薊鎮這片士卒當中,還是非常響亮的。

    要不然他憑什麼從伯爺晉升到爵爺?

    再加上吳國俊對待麾下士卒的軍餉也從不剋扣,當然吳阿衡麾下的家丁們,都是聽說的。

    相比於宣大要面對錘匪、蒙古人、清軍的威脅,寧遠要直面清軍。

    薊鎮倒是個從軍的好地方。

    可按照目前的形勢而言,一點都不好。

    但只要靖遼侯領軍趕到,那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明軍的頑強抵抗,打的清軍根本就無法攻克城堡。

    別看吳阿衡手底下就幾百人,岳托氣得拿著馬鞭子狠狠抽了幾個帶頭主攻的牛錄。

    吳國俊就沒醉過,他設好的局,專門等吳阿衡主動跳進去。

    如今他接到最新消息,清軍連夜攻克吳阿衡布置的三個宅子,至今還沒有攻克那座堅固的堡壘。

    吳國俊忍不住拍了怕他自己的額頭,當初自己叫工匠修建的時候,可從來沒想過要用這個地界坑死人。

    現在吳阿衡還能繼續抵抗到底,這堅固的城防給了他不小的底氣。

    另一個底氣就是來自吳阿衡認為吳國俊不會坑死他,定然會派人救援。

    如今反倒他與清軍對峙上去了。

    「總爺,我們如今可怎麼辦?」

    王鵬有點發愁,他不是怕吳阿衡戰死,這種一心為大明辦事的官員,死了才更好,少了許多掣肘。

    最重要的是賀大帥他遠征四川,就說大勝,可短時間內也趕不回來。

    就算回來了,那些清軍也都擄掠的差不多,直接跑回關外。

    況且這一次,大帥新得了地盤,沒有理由繼續冒頭。

    正好利用清軍入關吸引皇帝對於錘匪的憤怒。

    皇帝罪己詔的內容,他們這些身為「大明的忠臣」,可全都曉得的。

    吳國俊兩手一攤:「清軍破關的消息,我早就派探馬報告朝廷,以皇帝的性子,這個時候就已經知曉了。」

    「至於我們何時出兵?」

    吳國俊站起身來走了幾步:「至少要確認吳阿衡戰死沙場,一定要據城而守,以免被清軍圍城打援,他們擅長這個。」

    「總爺是懷疑清軍沒有立即攻克那座城堡,存了這方面的心思?」

    「不排除這個可能。」吳國俊看著薊鎮的地圖道:

    「清軍儘管放心大膽的入侵,我們就在這後面釘著,等他們搶掠夠了,再出手反擊,對朝廷也算說得過去。

    最重要的是,那次清軍入關劫掠,不是兵分幾路,然後在京師附近相聚。

    我們貿然出兵,以劣勢兵力對抗優勢兵力,那就是個死。

    咱們得多為手底下的兄弟們考慮一二,他們戰死了,可進不了河曲的英靈殿,家卷也得不到賀大帥下發的撫恤。」

    王鵬便不再言語,救吳阿衡這個上官是不可能救的。

    咱們必須也得發揮一出明軍的老傳統,友軍有難,不動如山。

    否則將來如何能更好的融入進去?

    京師皇宮內。

    崇禎捏著額頭坐在龍椅上,這幾日都在催促底下兵將出兵圍剿錘匪。

    可銀子下發了,布匹也都賞賜出去了。

    無論是洪承疇還是熊文燦,亦或者盧象升因為丁憂都沒有動靜。


    盧象升的堅定的對建奴主戰派,真的細心制定針對錘匪在山西的作戰計劃。

    但是因為兵部尚書楊嗣昌與建奴主和作梗,盧象升的所有計劃都難以實現,只能在他自己的駐地以三萬人馬扼守。

    大明的官軍,可都指望著他們老幾位做好帶頭作用,他們沒有動窩,那誰還敢獨自上前?

    崇禎發現如今他對朝廷的掌控能力越來越弱了,甚至廠衛都不能順他的心意。

    查抄的幾個官員,家裡就搜出幾百兩銀子。

    早就聽聞他們家裡的宅子富麗堂皇,可就幾百兩銀子怎麼想都不可信。

    但崇禎下令查抄一家貪官,搜出來的現銀就這麼多。

    連韋小寶查抄鰲拜給康熙分潤都不知道少多少,甚至連嘉靖拿一半,萬曆拿十分之一,到了崇禎只能拿個零頭。

    就當是下面的廠衛們,打發打發這位皇帝叫花子。

    他們當面對皇帝畢恭畢敬,可是背後,誰他媽的會想著那是你的銀子。

    都是咱們兄弟們查抄貪官的辛苦費,是我的銀子!

    廠衛給皇帝銀子除了交差外,畢竟皇帝還給他們發俸祿,面子上得過得去。

    反正皇帝衣食住行都不花錢,都能用最好的,根本就看不上咱們這點養老錢。

    「議來議去,你們到底有什麼章程沒有?」

    聽到崇禎不耐煩的詢問,底下的群臣便多不言語了。

    縱然是楊嗣昌也覺得熊文燦、洪承疇這兩個人稍微有些故意推諉之意。

    難不成要剿滅錘匪賀今朝,還得自己親自出馬嗎?

    就在楊嗣昌思索間,有人拽了拽他的胳膊:「楊尚書,兵部剛接到的緊急軍情。」

    楊嗣昌拿過來一瞧,臉色為之一變。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現實擺在了他的面前。

    等崇禎看過之後,閉上眼睛攥著拳頭,那皇太極還真是說來就來,一點都沒耽誤。

    皇太極本來是想去打蒙古人,結果蒙古人跑得快,又接到賀今朝大鬧四川的消息,明軍指定都往南方調。

    如此好的戰機,他焉能不去抓住。

    楊嗣昌本想著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結果內還沒來得及安呢,外虜又來趁火打劫。

    按照目前的形勢,賀今朝先得放一放,就算他在四川捅破天也沒精力去對付他。

    因為清軍直接威脅的是京城,京師受到威脅,京營也指望不上,只能召集勤王師。

    那還打什麼錘匪?

    啪。

    崇禎把戰報竄了竄扔在地上:「建奴又來了。」

    大殿內的文武百官皆是嚇了一跳。

    畢竟每次韃子來「進貨」,誰有錢優勢,誰損失的最大。

    反倒是那些平頭老百姓,他們除了一條爛命,也沒什麼值得搶掠的。

    「陛下,為今之計,還是需要調集各處勤王兵為好。」

    楊嗣昌搖搖頭:「萬萬沒想到吳國俊竟然會出了如此大的紕漏。」

    吳國俊被拉著去給監軍祝壽,薊鎮的主要將校,甚至連總督都去了。

    足以見識到這些太監們的權力有多大。

    畢竟皇帝目前不相信大臣,只願意相信廠衛。

    還不是廠衛說什麼就信什麼,廠衛對皇帝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話。

    要不然搜查貪官的銀子,最後就只給他幾百兩打發了?

    崇禎對於大明權力抓的越來越爛了。

    到了現在,都沒有幾個人在乎皇帝下發什麼命令,咱們就狠狠的撈錢得了。

    對於楊嗣昌能夠立即給出解決辦法,崇禎也頗為滿意。

    經過商討,崇禎決定,讓征遼前鋒總兵祖大壽入援,留寧撫方一藻,關撫朱國棟,薊撫陳祖包分守。

    同時命令宣大總督盧象升率領總兵楊國柱,虎大威進易州出其左。

    移青、登、來、天津之兵出其右,檄總兵劉澤清以山東兵遏其前,高起潛為援。

    靖遼侯吳國俊截其後,斷起糧道以及歸家路程。

    大明朝廷的反應迅速,號召勤王師的命令快速下發。

    但是這些年,大明皇帝的威望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能來救援的人,能有幾個敢和清軍對戰的,那都是未知數。

    當大明朝廷內部,還在因為清軍突然破關亂了陣腳的時候,岳托還沒有攻克眼前的城堡。

    那吳阿衡一點都不慌,明軍士卒也不容易被射殺。

    清軍的士氣為之受挫。

    吳阿衡面上鎮定自若,其實心中早就開始打鼓了。

    他都已經打退清軍第三次進攻了,為何還不見吳國俊領兵前來。

    靖遼侯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但是這些疑問,吳阿衡不會對外說的,一旦他這個當主將的說出這話,那這個小小城堡還守個什麼勁頭啊?

    「總督,侯爺他什麼來啊?」

    已經不止一個家丁詢問了,面對清軍如此凶勐的攻勢,他們也害怕啊。

    畢竟睡了一覺,五千多人全都無了,就剩下他們幾百人還在堅持。

    「等。」吳阿衡看著周遭的士卒鼓舞道:

    「靖遼侯他麾下的實力你們是曉得的,清軍此時定然全力阻擊他,大早上的時候你們都看見大批清狗跑進去了。」

    「真希望侯爺他能快些來。」

    他話里的意思是怕自己堅持不到清軍下一次進攻便戰死了。

    那個時候吳國俊來了,還能有個屁用啊?

    「叫兄弟們再堅持堅持。」吳阿衡頗為親切拍了拍士卒的肩膀,繼續鼓舞。

    城堡外,岳托已經用馬鞭把一個牛錄的臉給抽花了。

    「半個時辰之內,你在拿不下來那個堡子,我也會把你的腦袋掛在旗杆上。」

    「是,主子,奴才定會攻破那座明狗的堡子。」

    旗杆上已經掛了一個牛錄的腦袋,死不瞑目的看著前方的堡子。

    因為作戰失利,就被岳托給下令處斬了。

    今天吳阿衡必須得死,岳托想要拿著他的腦袋,去刺激吳國俊,逼他出戰。

    就算吳國俊不上當,可其餘明軍也得畏懼。

    沒過一會,旗杆上又掛了一顆新鮮的頭顱,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呢。

    岳托的臉色鐵青,這個時候杜度走了過來,說他見了幾個大明的降卒,說是有法子能攻克眼前的堡子。

    聽到這話,岳托瞥了他一眼,當即擺足了派頭,叫降卒上來說話。

    原來降卒的意思是城堡堅固不易攻打,分兵從正面羊攻,牽制一部分明師。

    同時從牆子嶺東西兩邊小道進行勐攻,連克烽火台,便能進入堡子內部。

    「好。」岳托直接對著翻譯道:「告訴他,若是能攻破堡子,本郡王就抬他入漢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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