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崇禎總跟長不大似的

    隨著皇太極突然暴斃,滿清內部爭權奪利到十多天後穩定下來。

    眾人才有時間心平氣和的討論與洪承疇合作的事情。

    至於六歲的福臨十分不耐煩的坐在皇帝的位置上,那個鹿角寶座上的幼童,聽著眾人說不懂的話,但他依舊在努力的聽著。

    下面最為咬牙切齒的便是肅親王豪格,本來他想著學中原那三請三讓。

    結果把福臨這個小崽子給推上了皇位,濟爾哈朗與多爾袞二人把持大政,他豪格什麼都沒撈著。

    而且濟爾哈朗雖然暗中支持豪格,但依舊是把朝政大權交給多爾袞處理,他這個第一攝政之人,根本就是個擺設。

    在多爾袞的推行下,決定同洪承疇進行合作,待到賀今朝覆滅大明,他們大清可以聯合大明的一些殘存勢力,一同對付錘匪。

    待到洪承疇率軍出關進入盛京後,他投降大清,那還不是板上釘釘之事。

    總之,是先把洪承疇這個大明***拉到大清的戰船上,最為妥當。

    范文程提議莫不如讓洪承疇以大明太傅的名義,獻出山海關。

    如此大清發兵占據山海關,以此來威脅錘匪。

    同時可以對外宣揚大明皇帝聯合大清皇帝共同對付大明反賊錘匪,爭取士紳們的投效之心。

    「攝政王,大明如秦失其鹿,楚漢逐之,是我非與明朝爭,實與錘匪爭也!」

    「你是說我們還要立即出兵?」

    多爾袞心中也有些犯滴咕。

    畢竟內部的動亂剛剛得以平息,這個時候上戰場,恐難得到有效的統一指揮。

    【鑑於大環境如此,

    「是,至少要占據山海關,才能避免我軍處於被動防守的劣勢當中。」

    剛剛被廢除奴才身份,提拔的寧完我開口道:

    「順民心,招百姓,我大清不如錘匪。

    戰必勝,攻必取,我大清依舊不如錘匪。」

    這話說完之後,幾個王爺都已經面露惱色。

    寧完我這個奴才,他真該死啊!

    「恰逢大將軍阿巴泰陣沒於山東境內,十萬將士極少數人能夠安全回來。

    這件事對我大清是極大的打擊,目前而言,新皇即位,絕不能匆匆輕起刀兵!」

    多爾袞聽著兩個謀士的談論,開口道:

    「我大清先同洪承疇合作,中原的事情他比較清楚,聽聽他的意見。」

    代善等人皆是沒有異議,豪格想要說什麼反對的話。

    但最終只能憤憤不平的閉上嘴,他也說不出什麼有效的見解來。

    總之,豪格現在整個人都是一副待爆的火藥桶似的。

    夏舒帶著使命從盛京離開,快馬加鞭趕往回到大明的境內。

    周延儒在通州城內,每天忙於和幕僚、隨從、統兵將帥飲酒作樂。

    勤王四總兵劉澤清、唐通、周遇吉、黃得功輪流在幕帳內大擺延席,宴請周延儒及隨征四臣,隨征四臣方士亮、蔣拱辰、尹民興、劉嘉績又回請四總兵「陪酌」周延儒,大家都置戰事於不顧。

    每天午後,督師衙門為了應付門面,開門辦公,收受公文,然後早晚兩次向宮中飛報「大捷」。

    周延儒自請督師只不過是要弄的政治手腕而已,為了慰藉皇上,不斷謊報軍情,詭稱連戰皆捷。

    唐通對於拉攏腐化這些將領根本就用不著出力,因為他們自己就自動腐化了。

    哪像左良玉一樣,屬實是自己行為端正,選擇積極腐化下屬。

    就算屬下

    打了敗仗,他一點也不會責怪,而且充分尊重下屬的意見。

    這也是眾人都願意跟著左良玉從北跑到南,到了廣西那些山區,也不願意投降錘匪。

    反觀此時周延儒給崇禎的報捷全是假的!

    當然有了周遇吉的血戰一番,周延儒總算是有了真正的軍功,派人送往京師,加大崇禎的信任。

    等到周延儒得知清軍北錘匪給***了大部,連阿巴泰都戰死。

    他一下子就激動了,立馬派人把這個消息給送進京師里,順便把幾個總兵連待他的名字都寫在戰功的捷報上。

    這份大功勞不是白撿,就主動送上門來的嗎?

    崇禎得到這個消息後,極為欣喜,恨不得當庭給周延儒加功為太師。

    吳國俊微微挑眉,他萬萬沒想到收到崇禎信任的周延儒,以老師身份尊敬的人,竟然如此哄騙他。

    周延儒這種人吃虧就在於不老實,如此軍旅大事眾目睽暌之下,豈能一手遮天?

    崇禎對他自請督師注望甚殷,頻頻派人偵伺。

    就在崇禎為他論功加太師的同時,錦衣衛都督駱養性和司禮監太監把他們刺探到的真實情況和盤托出。

    「你說什麼,全都是假的?」

    宛如晴天霹靂,一下子把崇禎僅有的大明還能中興的美夢被敲碎了!

    崇禎極為惱怒的把捷報摔在地上,忍不住破口大罵,非要把周延儒千刀萬剮。

    他對這個寵臣竟敢如此膽大妄為欺君罔上,大為震怒!

    這些天的好心情被「真相」給殺的遍體鱗傷。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傷人的快刀!

    駱養性與周延儒的關係極為僵硬,自是要狠狠的捅出這一刀來。

    崇禎下令五軍都督府、兵部等大臣對周延儒「蒙蔽推委」等桉情從公察議。

    然後大明僅存的言官們開始發威了,把周延儒結黨營私,他的座下門人以及同黨狗屁倒灶的事情全都給擺出來了。

    縱兵yin掠,片語操縱生死之權,待到士卒搶掠來的東西,又進獻給京師政要。

    郝綱把周延儒與吳昌時的關係予以曝光,指責吏部文選司郎中吳昌時竊權附勢,納賄行私,作為周延儒的乾兒義子,凡內閣票擬、國家機密事事都預先知道。

    周延儒辜負陛下的知遇之恩,耽誤封疆安危。

    總之,周延儒是天下的罪人。

    吳昌時這個復社中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連他的同社盟友吳偉業也說,此人貪利嗜進,醉心於升官發財。

    周延儒復出,他自以為有功,因而專擅權勢,周延儒反而為他所用,也為他所累。

    反正就是在大明如此艱難的情況內,他們表里為女干,贓私巨萬,罪證累累,萬目共見。

    沒有被錘匪占據前的南場(南京鄉試)榜,錄取者非其親戚便是以重賄買通關節之人,這一切都由吳昌時替周延儒經辦。

    周延儒的弟弟周肖儒、兒子周弈封公然榜上有名毫無顧忌,以至於白丁、銅臭之流都能登榜。

    他們貪橫如此,哪裡還有朝廷綱紀?

    當然最重要的是吳昌時「通內」,這件事最讓崇禎忌憚。


    朱由檢把太監叫來對峙,結果太監嚇得兩股戰戰倒在地上,說不出一句話來。

    反倒是吳昌時見此場景,語氣越發強硬,根本不肯招供。

    崇禎氣得拿手指著他,喊著吳國俊要給他上刑。

    吳國俊作為大明最後一個忠臣,對於這幫人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威懾力的。

    在場的閣臣自是出來勸諫,哪有在殿上直接用刑的,

    不如把吳昌時交給三司處理,先拖一拖。

    誰知道等錘匪進了城,會不會打開監獄放出來。

    結果這個時候崇禎變得聰明了,他一肚子火呢,直接叫吳國俊用刑。

    於是吳昌時在大殿上被夾的兩個小腿皆斷,昏迷不省人事之後,下了詔獄。

    朱由檢又責令錦衣衛直接搞死他。

    吳昌時被賜死之前,萬萬沒想到他對待前任首輔薛國觀的法子,也運用到了他自己頭上。

    在廷審吳昌時的場合,有的大臣說,吳昌時不過是么么小吏,何必如此大張旗鼓?

    崇禎意味深長的反詰道:「吳昌時是么麼,難道周某也是么麼?」

    他立馬就下旨,命錦衣衛差人把周延儒從通州押解來京,聽候勘問。

    消息靈通的周延儒預感到此去在劫難逃,臨行前把他貯藏珍寶全都燒了,平生搜刮來的奇珍異寶送給唐通等人,希望他能夠救自己一條性命。

    可唐通、劉澤清等人皆是收了錢不辦事。

    在錘匪沒有到達之前,我們可都是大明的忠臣!

    為什麼要同你這個大貪官同流合污?

    別以為這些我們送你的錢財,你再轉手送給我們,就能買你一條命,天真!

    於是,周延儒想要跑都跑不掉。

    駱養性的處理下,周延儒被安置在北京崇文門外頭條胡同關帝廟內,次日又安置在正陽門關帝廟,四周皆有兵丁把手。

    半夜三更,周延儒在關帝廟中聽太監宣讀聖旨。

    念到「姑念一品首輔大臣」一句時,太監故意稍作停頓。

    周延儒以為朱由檢尚念舊情,意有非望,再三叩頭連稱「聖恩」。

    誰料接下去就是「於寓處勒令自裁」一句。

    周延儒頓時失魂落魄。

    整個人都懵逼了,不停的繞屋而走。

    駱養性見狀冷笑著,命兩名士兵把他抓住,順便放了些狠話,拖到四更時分,周延儒才被上吊自縊。

    周延儒平日養生有道,氣絕後四肢仍曖潤如生。

    駱養性恐有不測,急忙用鐵釘釘他的腦門,確認周延儒不是假死,然後才回宮復命。

    周延儒的死比薛國觀要慘多了。他臨終前留下一首絕命詩。

    等崇禎聽到絕命詩的時候,冷哼連連,早知道有今天,以前幹嘛去了?

    「靖遼侯,你說朕是不是成了亡國之君?」

    既然賀今朝已經把阿巴泰都給宰了,那北京城已然成了孤城,待到錘匪大軍一來,他就得死了!

    或者說,通過處理周延儒,朱由檢已經完全醒悟過來,他已經沒有什麼招數可以挽救大明了。

    連他在朝廷中最信任的,執老師禮的周延儒都一直從頭到尾的騙他。

    這天下還有誰能不騙他?

    當然,天下還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連開口都不能開口的楊嗣昌,想騙他也沒機會。

    另一個便是眼前的吳國俊,此人忠心耿耿,當為武人當中的第一人。

    「朕除了你們二人,再無其他人可以相信了。」

    崇禎說完之後,開始嚎啕大哭。

    吳國俊雖然心中鄙視,但還是一如既往的跪在地上:

    「陛下,臣定然不負陛下的知遇之恩,死也護得陛下以及家卷的周全。」

    崇禎頷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開始變得深思起來:「你說祖大壽、吳三桂之流,朕還能相信嗎?」

    祖大壽是出了名的刺頭,在大明還有許多實力的時候,便是妥妥的軍閥作風,一副不停調的命令。

    聽到這話,吳國俊搖搖頭,不等崇禎開口便說道:

    「臣不清楚,但京城總歸不能放更多人進來,一是糧草不濟,二是危急關頭,誰會聽誰的,出現更多的亂子,反倒不容易守衛。」

    「哎。」

    崇禎長嘆一聲,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桉。

    說實在的,出了周延儒的例子,他對於周遭人也並沒有那麼信任了。

    「吳愛卿起來說話。」崇禎拉著他起來,一時間有些感慨:

    「若事不可為,朕絕不能落在錘匪手中,屆時你帶著太子等人突圍出去。

    洪承疇在天津大沽口準備好了船隻,你可以帶著他們一同乘船離開,有你在,朕也放心。」

    聽到這話,吳國俊眼中露出詫異之色:

    「陛下為何不走?」

    「朕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京城內。」

    「不要。」吳國俊很生硬的拒絕,然後解釋道:

    「太子年幼,很難支撐大局,將來舉起大明旗幟,也十分困難,陛下正值壯年,絕不能輕易折損在京城,否則我等還堅持什麼呢?」

    聽到吳國俊的勸說,朱由檢心中極為寬慰。

    愛卿如此機敏,到時候直接「強行」拉著朕逃跑,才是最好的辦法。

    誰願意死啊?

    崇禎也不願意死!

    但是他嘴上又不能說的過於直白,只能是皺著眉頭說他會好好考慮考慮。

    「陛下三思。」

    吳國俊再次勸諫了一聲,直到良久,崇禎才傳來一陣長長的嘆息。

    「朕是大明的罪人吶。」

    吳國俊不在接茬,他只要保證崇禎以及家卷不自殺就行,到時候全須全尾的獻給賀大帥。

    也不枉自己這麼多年的潛伏在大明內部,每日都要聽著這幫文臣扯澹,就是不干正事。

    誰還不願意投效新主啊?

    自從得知阿巴泰身死的消息,吳國俊就一直盼望著賀今朝能夠快些率領人馬趕到京師,覆滅大明。

    他這個臥底的身份,也就可以徹底的掀開,希望朱由檢到時候不要過於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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