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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正宗呵呵笑的拍著源稚生肩膀。
「老爹…」
源稚生滿臉無奈。
同時迴避後視鏡里櫻打量的眼神…
橘正宗這位大家長一點都沒有黑道大佬的氣質,許多時候他是溫和的友善的,但偏偏這樣一個人用了十幾年時間就將分崩離析的蛇岐八家再度凝成一股繩,被全國黑道視為本家。
「好了好了,小木什麼都不懂,亂也亂不起來,除非那女孩主動…」
橘正宗搖頭笑笑,拐著源稚生的肩膀往前走「但你也看了那個女孩的資料,她那樣的身份最需要維護自己的形象。」
源稚生隨著他腳步離開這兒「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不過我打算去岩流研究所一趟。」
「為小木的常態化外出做準備?」橘正宗說。
源稚生點點頭「必須在學院本部專員到來之前搞定,弄一個可以隨時檢測小木身體狀態的裝置,還有隨身攜帶的自動血清注射儀。」
橘正宗頷首「你考慮得很周到,按你想的去做吧。」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通道盡頭。
封閉房間內。
夏木坐在繪梨衣床榻邊,目光從房間各個角落掃過,確認沒有任何監控設備後才鬆了口氣。
「總算這些傢伙還沒有對繪梨衣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
聽到大閘門落地到聲音後,他急不可耐的掀起了繪梨衣的裙擺。
他沒想幹什麼,就連那完美的小腿形狀都沒多看,視線很快聚焦到腳踝處。
那裡,出現了一圈銀色鱗片。
龍鱗!
「果然…」
夏木心頭一緊。
他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繪梨衣是個極強與極弱的結合體,她強到能輕易毀滅一座城,但虛弱的時候隨便來個誰都能掐死她。
「還好源稚生他們沒有喪心病狂到給繪梨衣做全身檢查,估計是忙著找我…」
夏木感覺怪怪的。
這種互換的人生,對於繪梨衣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雖然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大致已經可以推測。
互換之後,他的麻煩是不具備言靈·審判的能力,遲早被看穿,繪梨衣的麻煩是得不到血清,隨時可能徹底被龍血侵蝕。
但如果兩人能夠一直互換下去,對繪梨衣來說就是大大的好事,也許可以徹底改變她的命運…
「唔…」
這時,床榻上的女孩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輕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當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瞳打開時,裡面閃過一抹惶色,但在看到床邊的人影時,那驚惶又瞬間消失。
她大概是個很怕孤獨的女孩子。
夏木心想。
「你醒了?」
他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時再面對她,既熟悉又陌生,一時間竟不知道做點什麼好。
兩天內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他有許多想和她說的,卻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
繪梨衣看著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如同水滴倒映出夏木自己的模樣。
她雙手撐著床面,似乎想要坐起來。卻又在抬起的一瞬間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呼,身體躺了回去。
夏木一看,發現了她左手手背上依然扎著的輸液針。
大概是之前用來安定的。
「等一下,我幫你拔掉。」
他下意識伸出了雙手,卻又在剛剛觸碰到她小手嬌嫩肌膚時如觸電般收回。
繪梨衣奇怪的看向他。
夏木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表情也變得尷尬起來「那個…要不還是你自己拔吧…」
任何褻瀆這個女孩的心思都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繪梨衣的眼睛眨呀眨,慢慢抬起左手,將手背伸到他眼前。
大概…還是因為不懂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吧…
夏木看她的眼神里掠過一抹憐憫。
「繪梨衣,異性之間是不能隨便接觸的…」
他看著她漂亮的大眼睛輕聲說「只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你想嫁的人。」
繪梨衣眨巴眨巴眼睛,裡面是大大的疑惑。
她從床頭找到了本子和筆,寫道「什麼是異性?為什麼不能接觸?誰是我想嫁的人?」
夏木無言的看著本子上這三個問題,恨不得把源稚生拖過來暴抽一頓。
有時間陪她打遊戲,怎麼就不能花點時間教教她常識,真就家族武器穩定第一,沒有人權?
「異性就是…」
夏木開口就尬住,伸手茫然撓頭「這要怎麼解釋?」
中學生理課怎麼上的?
已經還給老師了!
可能小電影才是最好的老師…
「這麼說吧,要區分男人和女人有個最簡單的方法,就看胸肌是軟的還是硬的!」
夏木努力讓自己顯得一本正經。
繪梨衣伸出右手戳了戳他胸口,又戳戳自己的,臉上浮現恍然大悟的神情。
夏木麻了。
「不用每個人戳,看看就可以了,女人的會大很多…」他無力的說。
繪梨衣抬起秀頸往下看了看,再次恍然大悟。
她在本子上寫「我五年前還沒有,所以是是男人,現在是女人,對嗎?」
夏木「……」
「一個人是男是女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決定了,你現在是女人,就永遠是女人,」他頓了頓,小聲補充了句,「除非去做手術。」
繪梨衣似懂非懂,那思考著什麼的小模樣令夏木頭皮發麻,生怕她繼續追問。
「好了好了,先不糾結那些,你手上還有針頭,這樣寫字不方便,我幫你拔,不糾結了。」
夏木伸手,輕輕抓住她手腕,右手去拔她手上的輸液針。
輕柔滑嫩的肌膚在他手心若有若無觸碰著,頃刻間在體內激起驚濤駭浪,從神經末梢傳入中樞,讓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繪梨衣看著他的動作,眼睛裡滿是疑惑。
這時,夏木拔去了輸液針,拿酒精棉幫她按在手背上。
繪梨衣很快收回了手,在本子上寫「你剛才說,只有我要嫁的人才可以碰我?」
夏木沉浸在肌膚接觸的奇妙感中,木木的點頭。
本子上很快出現了幾行字…
「你剛才碰了我。」
「只有我要嫁的人可以碰我。」
「所以,我要嫁給你嗎?」
夏木大腦空白。
繪梨衣「木木,你在嗎?」
夏木「我在,但你為什麼叫我木木,告訴過你我叫夏木?鬱悶jpg。」
繪梨衣「手機上面你的名字是這個呢。」
夏木「那是暱稱,就是假名。」
繪梨衣「為什麼要用假名呢?」
夏木「因為不想讓人知道真名。」
繪梨衣「為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真名?」
夏木「因為網絡上的惡意太多了。」
繪梨衣「網絡上的惡意是什麼?」
夏木「就是一群人不查真相,僅憑道聽途說就能隨意說出詆毀的話。」
繪梨衣「他們為什麼這麼壞?」
夏木「因為他們不追求公正,不打算對別人負責,他們只是在發泄戾氣。」
接著,他發現繪梨衣的暱稱變成了「衣衣」。
夏木靠在床頭,和繪梨衣聊天的同時,手也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以前記不清的旋律和歌詞現在就像尿崩一般源源不絕。
他現在很確定,自己身上一定有了什麼變化,只是系統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不告訴他。
要想最快獲得人氣值,做文抄公是不行的,必須露臉才好。
按照他以前的經驗,讀者到忠實粉絲的轉化率極低,他們更看重書的質量,只有偶像明星的轉化率最高,因為那都是年輕狂粉。
所以,要想最快得到人氣值,還得是成為偶像,而偶像的道路上,作詞作曲演唱三合一又是必殺技。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帥!
夏木哪怕懷疑自己的演唱能力,也不會懷疑這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顏。
如果再配合炒作那就更好了。
突然想認識芬格爾…
「萬事俱備,就差源稚生和橘正宗給我解綁了。」
夏木靠在床頭伸了個懶腰「希望卡塞爾學院能提供足夠的壓力。」
他漸漸的就有點瞌睡起來,便躺在繪梨衣的軟床上,蓋上她的被子,在若有若無的香氣繚繞下昏昏欲睡。
【上杉繪梨衣對您發起召喚。】
夏木從香噴噴的被窩裡被叫醒,看了看新手機屏幕,凌晨一點。
他揉了揉眼睛「接受。」
嗖得一聲,他掉在一個同樣柔軟的床上,扭頭一看,明亮可人的大眼睛映入眼帘。
但還沒等他體會下女孩睡在身旁奇妙感受,繪梨衣就從被窩裡爬起來,站在了床邊。
「你幹嘛?」
夏木的意識還在處於初醒的混沌狀態。
「哥哥說,異性不能睡在一起。」
繪梨衣抱著枕頭說。
她只穿著一件絲質吊帶睡衣,雪亮的材質勾勒出她姣好的身體曲線,與那雙純潔無瑕的眸子,還有乖巧可愛的小臉形成強烈反差。
「這睡衣…」
夏木的目光捨不得離開「你自己買的嗎?」
「不是,是哥哥的手下,那個叫櫻的女孩買的。」
繪梨衣鬆開右手,低頭扯了扯自己腿根處的裙擺,有些不安的扭了扭「不好看嗎?」
夏木的目光隨著她動作,看到那雙完美玉腿上,隨後不敢再看。
這樣的身材樣貌,再配上清純無邪的性格,對男人來說殺傷力巨大。
尤其是夏木知道她什麼也不懂,就算跟她說必須睡一個被窩不然就不能再互相召喚了,她也會信。
沒有後果,沒有麻煩,甚至這世上只有他才知道她是誰。
這種邪惡的念頭哪怕一閃而逝,都令夏木感覺無法抵抗。
「你睡床,我睡沙發。」
他趕緊爬了起來,不敢再看繪梨衣。
等到繪梨衣重新爬回大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將自己玲瓏嬌軀完全包裹,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來,夏木才鬆了口氣。
「為什麼我們睡在一起會受傷?哪裡會流血?」
繪梨衣繼續她的十萬個為什麼。
以往,每當她問出這些問題時,源稚生總是避開不答,或者答非所問。
漸漸的,她就不再詢問了。
但她現在卻發現夏木會認真回答她每一個疑問,不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她就放心的問了起來。
她是天真是無知,但卻不傻。
她就像只懵懂的小獸,在確保自己不會被拋棄的情況下才敢放肆一些。
從小到大沒有被寵過的女孩是不幸的,懂事,很多時候是對她們天性的抹殺。
「繪梨衣,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你。」
夏木蓋著另一條薄被側躺在沙發上,腦袋對著繪梨衣。
他們倆就像是隔河相望的兩隻蠶寶寶。
「為什麼呢?」繪梨衣問。
「因為那並不是受傷不受傷的問題,它涉及到人類生命中最美好的關係,愛。」
夏木小心翼翼的措辭「相愛的人才會睡在一起。」
「那他們會流血嗎?」繪梨衣追問。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夏木用科普真理的思維為她解釋「這取決於雙方的技術問題和放鬆程度,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流血的,大部分人流血是因為太緊張導致的肌肉緊繃,或者準備不充分摩擦力太大。」
繪梨衣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根本沒懂。
夏木進行總結「你只要知道兩件事,一是只有相愛的人才可以睡一起,二是睡一起並不一定會流血,至於原因,你總有一天會懂的。」
繪梨衣看著他,眼眸垂落了些,溫柔的髮絲從額間滑落「我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一天呢。」
夏木看著她的眼睛,看清了她酒紅色寶石般眼瞳里瀰漫開來的茫然。
「一定會的。」
他輕聲說。
繪梨衣的小臉明媚了些「真的嗎?」
「嗯。」
夏木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讓她能感受到其中的堅定。
這個女孩的力量在這個世界裡處於極高層次,但心卻像一顆晶瑩剔透的脆弱水晶,仿佛一戳就會破。
房間裡的燈被熄滅了。
窗外有微弱的月光灑進來,令他們能看清彼此的輪廓。
「你會一直在嗎?」
繪梨衣的聲音小小的傳來。
黑暗的襲來似乎令她格外不安。
「會的,明天早上你一醒來就會看到我。」夏木說。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只剩輕微鼻息在交替。
「以後,你會一直在嗎?」
繪梨衣又一次問起來,低低嗓音里有著忐忑不安。
夏木深吸一口氣「會。」
繪梨衣明顯放鬆下去變得高興起來,她表現高興的方式是
「明天想吃五目炒飯。」
夏木笑了笑「好。」
「還想吃有肉里的披薩餅。」
「好。」
「因為你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深入淺出,很好懂。」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解釋。
繪梨衣嘟了嘟小嘴,小小聲嘀咕「哪有…」
「反正喜歡是占有,愛是奉獻嘛!」
夏木雙手抱懷「你們要相信我的專業能力,雖然沒有實踐過,但理論我可是學了不少。」
【人氣值500。】
夏木眉開眼笑。
「你今天很開心。」
繪梨衣跟著彎起了眼睛。
「嗯。」
兩人對視。
楚子航被膩得打了個寒戰。
「叮。」
這時,電梯門再度打開。
源稚生帶著三個狗腿子,再加上一個陳墨瞳走了出來。
「兩位,你們今晚的住處已經安排好,請跟烏鴉和夜叉去吧。」
他很有禮貌的對陳墨瞳還有楚子航說了句,隨後轉頭看向夏木,眼神悄然柔和了些「今天高興了吧?來,跟哥哥回家。」
夏木『乖巧』的嗯了聲,拽了拽繪梨衣的衣袖,帶她跟在他身後。
源稚生眼角抽搐不已。
「等等。」
這時,陳墨瞳忽然叫住了他們。
「陳小姐還有什麼事?」源稚生看起來很客氣的問。
陳墨瞳悠悠的邁著長腿來到夏木面前,臉上浮現一個嬌艷的笑容「一起去喝酒嗎,帥哥?」
源稚生皺眉擋在她身前「小木該回家了。」
「開玩笑的吧,他不是牛郎店最佳新人嗎?晚上才是營業時間。」陳墨瞳很驚訝的樣子。
源稚生胸口一悶,但想到橘政宗的說法,又發作不得。
這陳墨瞳疑似有側寫能力,必須盡力塑造其他人設忽悠住她,因為一旦讓她發現關於夏木真正的作用,那就完了。
就算把她和楚子航一起沉了東京灣也沒用,昂熱絕對會把這件事查個底朝天,然後把夏木放逐或是處死,然後制裁整個蛇岐八家。
夏木看著他的背影都能感覺到他的糾結。
事實上他現在是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來著,根本不用偽裝,可惜的是無論昂熱還是源稚生都不會信。
「帥哥,」陳墨瞳繞過了源稚生,修長手指從夏木心口一點點爬上他衣領處,吐氣如蘭,「你包夜什麼價格多少?我付了!」
楚子航在一旁皺了皺眉,但卻沒有說什麼。
畢竟是死對頭的女朋友,他又不是曹賊,所以沒有任何與她合作或是做對的想法,因為那都太沒品了,還是各干各的好。
夏木對陳墨瞳只想敬而遠之,但此刻卻又得配合她。
畢竟,他也想被陳墨瞳發現點特別之處。
「去哪裡?」夏木問。
源稚生回過頭來看他,心底驚濤駭浪,卻又克制自己不露出奇怪表情。
陳墨瞳指了指不遠處的紅色法拉利,極其放浪的大笑「我剛租的跑車!走!我帶你兜風去!」
她下定了決心,今晚就把夏木扒個底朝天,明早寫報告,後天就離開回國。
這日本分部的人身上都有種凶戾氣息,讓她極度不舒服。
「不可以!」
繪梨衣張開白嫩雙手,擋在了夏木身前。
自從她出現以來,源稚生第一次看她這麼順眼。
陳墨瞳雙手抱懷,傲然挺立「為什麼?」
「因為…」
繪梨衣面對這個明艷自信的女孩,目光漂移起來「因為我們晚上要待在一起…」
眾人「……」
楚子航站在一旁,目光看著這邊一動不動,在他漠然的臉色背後,是極度八卦的光芒。
「夏梨衣小姐,在我這裡明星沒有特權,我出了價,今晚他必須跟我走。」陳墨瞳寸步不讓。
源稚生默默後退,站到楚子航身旁。
他發現這場面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我可以出更多錢,」繪梨衣又掏出那張原本屬於夏木的白金卡,遞到陳墨瞳鼻子前,「我出10億円!」
陳墨瞳「……」
夏木嘴角瘋狂抽搐。
必須把金錢觀傳輸給繪梨衣了,萬分緊急!再這樣下去他積攢的家底不用幾次就被她花光了!
她對錢的多少完全沒有概念,花起錢來已經不是如流水了,她是如瀑布!
「我收了,今晚我屬於你。」
夏木從繪梨衣手裡把白金卡抽回來,揣進了兜里。
源稚生嘴角微微上揚,對這結果萬分滿意。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他看繪梨衣的眼神柔和許多,並且帶了幾分審視弟妹的色彩。
隨隨便便就能甩10億円的女孩啊…
「等一下。」
陳墨瞳什麼時候吃過這癟,更何況是在雌競中,這要是傳回學院去,她紅髮巫女的名頭要打折扣了!
錢,她一時間也沒法調動那麼多,也不打算向凱撒求援,她從來不做這種事。
但她有屬於自己的武器。
雖然接觸還不多,但從所有收集到的信息,還有源稚生的表現里,她很輕易得出一個結論。
「喂,夏木…」
陳墨瞳優雅的靠著夏木半邊身體,將紅唇湊到他耳邊,輕輕的說「你…不想逃離嗎?」
沒等她說完退開,身側忽然冒出強烈寒氣。
「咔咔…」
一瞬間,她體表甚至體內血液都開始凍結!
「繪…」
夏木咽回到了嘴邊的呼喊,但卻一把抓住繪梨衣的手腕。
在她那隻手上,一支小型冰十字槍正在成型。
「混血種!」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亮起的黃金瞳。
楚子航不知何時撲到了陳墨瞳身邊,一把將她拉開。
「呼…」
一離開繪梨衣那一米領域範圍,陳墨瞳的身體很快溫暖起來,恢復如初,就像剛才那一瞬間的冰凍不存在一樣。
當然,更重要的是夏木及時抓住了繪梨衣的手腕,所以她的黃金瞳一閃而逝,力量消失了。
夏木鬆了口氣。
還好繪梨衣記得他的話,只用了『降溫打擊』,如果剛才她下了死亡命令…
「原來你不是普通人。」
源稚生保持警惕的靠近,同時對夏木說「小木,你先過來。」
但繪梨衣卻立刻抓緊了夏木的衣袖,小臉上有驚恐有愧疚「對、對不起…」
夏木搖了搖頭,拉著她手腕讓她躲到自己身後,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源稚生眉頭大皺。
陳墨瞳與楚子航這時卻緩緩後退…
「你不許看我的身體,知道嗎?」
繪梨衣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沙發前,伸出蔥玉小手指點了下「鑰匙」的鼻頭。
「哇嗚——」
「鑰匙」一直在好奇的看窗外風景,冷不丁被他眼中的人形暴龍湊到身邊,情緒瞬間崩潰了。
「怎麼了?」
夏木提著村雨走來。
「鑰匙」仿佛看到了大救星,兩隻小手臂對他伸呀伸的,顯然在求援。
「木木…」
繪梨衣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不舒服。
憑什麼這小傢伙一哭就得順著他呢?
她轉頭有些委屈的說「我跟他說不可以看我的身體,然後他就哭了…」
「哦…這樣啊…」
夏木輕描淡寫的點點頭,在沙發旁蹲下。
「鑰匙」立刻順利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繪梨衣看到,眼睛都紅了一圈。
但夏木沒看到她的神情,只是伸手將那兩小手臂拿開,雙眼看著「鑰匙」明澈的大眼睛,認真說「在我這裡,她永遠是第一位,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鑰匙」眨眨眼睛,臉上掛著淚珠,似乎有點不明白。
夏木站起身來,將村雨放在一旁,伸手將繪梨衣軟乎乎的小手捏在手裡。
兩人牽手十指相扣,一起看向沙發上的小嬰兒。
「現在明白了嗎?」夏木說。
「鑰匙」的眼淚忽然止住了,淚珠掛在小臉蛋上表情怔怔的樣子有點滑稽。
他可是高純度混血種,有一顆孩子純淨的心,能輕鬆感知外界傳遞的信息。
很明顯,夏木在告訴他,他和繪梨衣才是一夥的,在這裡他順位第三。
或者說,倒數第一。
「好啦,他懂了。」
夏木笑著鬆開繪梨衣的手,但他轉頭,卻只見她美麗的眼睛緊緊注視著他。
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就抱了過來。
馨香滿懷。
夏木輕撫她的長髮,有點捨不得鬆手。
好像一不小心又刷了波好感…無意的。
在繪梨衣埋首在他懷裡時,他的雙手總是忍不住環成兩圈將她緊鎖在自己身上。
因為被依賴的感覺,和擁有一個女孩的感覺,都太迷人了…
「哇嗚!」
「鑰匙」發出半聲哭腔。
至於為什麼是半聲,因為繪梨衣抬眼看去的時候他就沒聲了。
他現在大概挺鬱悶的,循著他喜歡的氣息賴上了夏木,卻沒想到得和人形暴龍一屋,而且她地位還比自己高。
「木木,他為什麼總是哭呀?」繪梨衣柔若無骨的靠在夏木身上,卻又好奇的看著「鑰匙」。
夏木鬆開了她的柳腰,扶著她腰側軟肉讓她站好。
「小孩子哭的話…」
他前世今生都沒這經驗,只好拿出手機搜索。
「唔,上面有兩種可能,一是肚子餓了,二是想要得到關注。」
繪梨衣腦門上亮起一個小燈泡「小嬰兒和我們吃一樣的嗎?」
「大概不是,稍等會兒吧,我找物業跑腿買幾罐奶粉回來。」夏木走了開去,拿起專線電話。
繪梨衣卻在「鑰匙」身旁坐下來,柔柔軟軟的將沙發壓進去一小塊。
「我陪你喔,不要哭。」她輕聲說,視線落在嬰兒身上,眉眼顯得格外溫柔,不知道是不是對他需要關注和陪伴感同身受。
可惜「鑰匙」看她坐在身旁,差點再次淚崩,只見他小嘴巴一抽一抽,明顯在憋著哭腔。
繪梨衣對他來說,還是太可怕了…
「你怎麼了?」
繪梨衣忍不住又戳了戳嬰兒臉頰,卻見他忽然緊閉雙眼,小臉皺成一團,就像在忍受什麼莫大的折磨。
「咦?」
繪梨衣忽然看見他的尿不濕變了色。
「木木,你看。」
夏木走了回來,看到繪梨衣指著嬰兒的尿布。
「天吶…」
他伸手扶額「他們太不負責任了,連尿不濕都沒給我。」
他哪裡知道,「鑰匙」根本用不上尿不濕,需要上廁所的時候他自己會哭叫,只要照看的人能領會意思就行。
這次,只是被嚇尿了…
夏木再跑去撥打專線,要了一堆嬰兒用品,然後抱起「鑰匙」,把他帶進了浴室。
他當然是不懂怎麼搞的,能做的也就是給嬰兒扔掉尿不濕,然後脫衣服拿淋浴噴頭給他沖洗一番,最後泡在溫水裡等送上門的物品。
「鑰匙」這一番倒是有點高興,被夏木雙手托在在水裡划來划去。
繪梨衣與他一起蹲在浴池邊上,好奇的看著「木木,他沒有胸,是女孩子嗎?」
「不是…」
夏木將「鑰匙」身體轉過來,展示在繪梨衣面前,趁機開始實物科普「你不是看過那個生理知識書嗎?他是個男孩子,你可以對照一下他與女孩子不同的身體器官。」
「哦!」
繪梨衣瞪著大眼睛看「書里畫的那個小東西,他好小,比木木你小好多!」
夏木「……」
「哇唔!」
「鑰匙」卻不樂意給她看了,小身子一動一動的往夏木這邊縮。
「木木,他不喜歡我。」
繪梨衣轉回了目光,落到夏木側臉上,那眼神令夏木心疼。
「他只是在害怕。」
夏木騰出一隻手來,在毛巾上擦乾,輕輕摸了下她腦袋。
繪梨衣伸出雙手,將他右手包裹著,垂下眼帘「嗯,我明白了…就像家裡那些人一樣,他們都害怕我,就算是哥哥,有時候也…」
「會好的,都會好的。」夏木輕聲說。
繪梨衣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抬眸看他「木木,你也會怕我嗎?」
「不會。」夏木說。
繪梨衣眼底閃過一抹光彩「為什麼?」
她盯著他的雙眼「我知道,我使用力量的時候會心情變化,感覺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令它死亡的…」
「因為你不會殺我,我知道你不會殺我,」夏木捏緊手裡柔軟的小手,看著她,「你的世界很小,每一樣你擁有的東西都會很珍惜,而你知道,我是你擁有的唯一一個…人。」
「我…」
繪梨衣眼睛微微睜大,眸光流轉出不敢相信的色彩「我…擁有…你…嗎?」
夏木給了她一個舒心的笑容「是,你擁有我,現在、未來、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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