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鼎目光深邃,長吁一聲,道:「我倆本在方外世界,活得逍遙自在,我擅長煉製丹器,曜拂老兄則精通布置陣法。直到數千年前,一名神秘人物找上我們,要求我們布置陰陽陣,煉製陰陽丹。」
「此陣此丹,聽起來十分簡單,但實則極為不易。需將極陰極陽融於一體,卻又不能讓陰陽彼此湮滅。最為邪異的是,需以萬名至陰至陽之體的人為引,乃是十分凶邪的陣法與丹藥。」
「我與曜拂老兄素來與世無爭,自然拒絕這等凶邪之請,不料,卻招來殺身之禍。本以為我倆修為通天,不懼那人。可惜,以我們兄弟合力之神通,都抵禦不了那神秘人物一招之威。更難以置信的是,對方僅發出一招之力,便將我們轟落這塊大地上。」
說到這裡,曜鼎溫和的眸子中,都是控制不住泛起厲芒,隨後又是搖頭嘆息。
「哎,可嘆我倆,聰明一世,劫難臨頭,竟都不知仇人是何方高人,長什麼模樣。幸好我多留了個心眼,煉製了一些小玩意兒,將那神秘人物出手的場景,保存了下來。」
燕瀾皺了皺眉,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他在靈虛聖境之中,那將他轟落人間的神秘巨手。他同樣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那隻巨手的氣息與威勢。
「我倆墜落大地,已是奄奄一息,臨近隕滅。但是我們不甘,一不甘一身本事就此失傳,二不甘任由仇敵逍遙天外。於是,我們便用最後的力量,在這片森林中央的山巔,將藏於芥子之中的仙府搬出,由曜拂老兄設下龐大陣法,覆蓋整片森林。」
「我們是目的是,能夠尋出年輕有為、天賦絕異、心端氣正之人,來繼承我們的衣缽。故將入陣年齡限定在三十以下,又擔心天資不夠,便讓進入者彼此殺伐;最後,又怕入仙府者心氣邪異,便弄出贈我們兩枚仙胎的考驗。」
曜拂揮動手中拂塵,略有不甘道:「可惜,當時我們已是強弩之末,只能在這片區域,搞出一些動靜來。不然的話,換做我們顛峰時期,定會弄出更大手筆,影響力絕不僅限於這十幾萬里的範圍。畢竟,普天之下,諸般異寶難以計數,這仙獸靈胎雖然珍貴,但對於那些超強修士,或超大勢力,則有些不入法眼。」
曜鼎點了點頭,道:「年輕人,我說這麼多,你可懂我的意思?」他老眉之間,凝聚著無與倫比的期盼與希望。
燕瀾輕舒一口氣,微點頭道:「晚輩明白一二,不知二位前輩,要晚輩如何去做。」
曜鼎眼眸一亮,道:「我們不會要你做太多,只要你願意修習我們的丹器與陣法之術。唯一要你做的,便是若有一天,你實力足夠,希望能助我們查出轟殺我們的兇手。當然,不需要你出手為我們報仇,只需將訊息透露給我們的一些朋友,他們自然會有權衡。」
「丹器與陣法之術?」燕瀾沉吟,他此前對這些略有接觸,尤其是在家族丹器域,見識那些丹器師的瀟灑與不凡,心有神往。只可惜他當初一心想提升修為,加之各方勢力對燕族虎視眈眈,他未能有閒心修習。
之後,在不咒山脈,他見識到了不咒山人的陣法之威,心中驚嘆。因為以他當時的能耐,被困陣中,都是毫無反抗之力。
若能習得這兩大技能,必會讓他實力如虎添翼。
燕瀾目光澄然,並未顯出小人得志之態,大方拱手道:「多謝兩位前輩看得起晚輩,晚輩不才,願傾心盡力,修習前輩真傳,定有一日,晚輩會助二位前輩找出真兇,以謝前輩知遇之恩。」
曜鼎曜拂聞言,皆是大鬆一口氣,神色有些興奮,仿佛是他倆遇到恩人一般。
曜鼎激動道:「年輕人,我們相信你的心性,故我們必將毫無保留地,將我們畢生絕學傳授於你。丹器之道,說易不易,說難不難。煉造方法,其實大同小異。最為關鍵,莫過於兩樣。」
「一是靈魂。我剛才察覺你靈魂攻擊之中,帶有絲絲天雷之威。靈魂與天雷融合,此事極為罕見,尤其對丹器之道,更是有無上效用。天雷霸道,不易操控,但天生有滌淨污濁、祛除穢物之功效。以靈力御之,難以精準操控。而你,天雷卻是融合於靈魂,我畢生未見有此奇人,你能有此神通,令我難以置信,你真是得造化之寵。」
「二是火。火者,陽之精也,有氣而無質,可以生殺萬物,神妙無窮。普通火焰,煉製丹器,通常糟粕不堪。若有靈火,則功效百倍。天地之間,還有比靈火更強大的火,通常稱之為神火。我之所以在丹器之術上擁有不凡成就,乃是擁有一種神火,名為紅蓮業火。此火霸道異常,可灼燒諸般邪異污垢,詳細功效,你完全掌控之後,便會知曉。」
曜拂望了曜鼎一眼,神色傲然,認真道:「陣法之妙,亦是以靈魂為基,靈力為輔,體悟五行玄奧,精通推衍之術,便可融會貫通,得以精進。」
曜鼎點了點頭,惋惜道:「可惜,我倆之術,極為陽剛,不適合女子修習,所以,只能傳授你一人,至於這位天賦驚奇的小女娃,我們也不會虧待她。」
紫漪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聆聽,她當即笑道:「二位前輩,我瀾兒哥哥修習前輩神通,便如我修習一樣。你們想要我哥哥傾力相助,可不能藏私哦,不然哥哥顯拙於人,丟的可是你們的臉面。」
曜鼎一笑,朝燕瀾道:「你的這個妹妹,可真是古靈精怪。放心好了,我們畢生希望,皆寄托在你身上,定然傾囊相授。」
燕瀾瞄了紫漪一眼,心中一笑,便是拱手道:「多謝二位前輩。」
曜鼎神色一肅,道:「凝心守神,我先傳你丹器之術。」
言罷,曜鼎單手掐訣,一點眉心,一股念力化為無數玄奧符文,直撲燕瀾靈識。
燕瀾只覺識海微顫,不敢亂想,當即固守心神。
一炷香之後,曜鼎收回念力,靈體微顫,顯得虛弱,他雙手一拍靈胎,渾厚靈力便融入周身,使得靈體又穩固不少。
旋即,曜拂也是行此法術,一炷香時間,燕瀾同樣悉數吸收。
「呼!」
燕瀾呼出一口濁氣,目光之中,顯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年輕人,這下該是明白,為何進入紫闋仙府者,修為得以進步神速了吧。」
曜鼎得意地笑道,顯然對他們的手段,極為自負。
燕瀾聞言,怔怔不語,眼眸之中,漸有恍然大悟顯現。
「原來如此,世間竟有如此陣法,如此丹藥,神奇玄妙,簡直超乎我之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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