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塵神色愕然,繼而苦痛,緊握神兵的手,劇烈顫抖。
「墨璃師妹,為何,為何要墮入魔道?他們都是我們最親的人啊,你不能殺他們。」
璽塵哀聲呢喃,正欲出手,可是心神一緊,道:「不對,墨璃所有動作,我都知道,她不可能墮入魔道。這一定是幻象,墨璃師妹!」
璽塵猛地閃身,來到燕瀾上方,張開雙臂,擋在了燕瀾身前。
墨璃的刀芒,從天空傾瀉而下,好似神魔的呼嘯,綻放出嗜血的波動。
璽塵望著墨璃刀芒,眼神哀戚,突然,手中絕世神兵躁動起來,一股絕強的鋒芒,竟自動祭出。
「不,不許傷害墨璃師妹,她不會殺我,就算她墮入魔道,我也要與她一起沉淪。」
璽塵猛握神兵,一個翻身,以自己肉體之軀,覆蓋住神兵之鋒。
神兵傳音道:「主人,她已入魔道,連你都殺,本劍可助主人成就霸業,豈可為區區一女,荒廢鴻鵠之志?」
璽塵慘笑:「我何德何能,能當你之主。但你要殺她,我便斷你。」
神兵不屈,倔硬道:「我堂堂神兵,屈尊認你為主,豈料你愚昧迂腐,那我便殺她,看你舍不捨得斷我!」
神兵之鋒,照亮蒼穹。
璽塵暴喝:「我既是你主,仆隨主滅。」
璽塵張開嘴巴,直朝神兵鋒芒吞去。身後,墨璃斬落的鋒芒,依舊未滯。
「墨璃師妹,你縱成魔,我亦愛你,亦要護你,任何想要殺你之人,我都殺之。若我之血,能讓你清醒,那我縱然九死。亦不後悔。」
「殺了我,我便可匯聚一道意志,融入你的神魂,於你同在。救你於水火。」
「墨璃,我若救不了你,那便與你一起成魔,縱使受盡天下人唾棄,縱使最終萬劫不復。只要你我不離,只要永生永世陪伴你,那又何妨。」
「只是,我對不起師門前輩,對不起清玄師父,對不起清羽師父,對不起燕瀾,我璽塵,已經盡力!」
無數苦澀的聲音,在璽塵心中閃過。糾結、痛苦、無奈……最終,全部凝聚為一道執念——以生命為引,血脈為媒,魂魄為力,在毀滅的那一瞬,融入墨璃魂魄之中。
「轟!」
一聲巨響,璽塵吞下神兵,閉起雙目,等待死亡的來臨。
突然,璽塵覺得身後傳來一股柔軟。繼而有一雙手,將他摟住。
「璽塵師兄,縱你成魔,我也要與你一道。我的靈魂。會與你糾纏一起,生生世世,永不相離。只求你,停止殺戮,若你要殺,那便殺我!」
璽塵一驚。這分明是墨璃的話語。
璽塵不知道,墨璃看到的一切,與他看到的一切,一模一樣,只不過,那墮入魔道之人,換成了彼此。
「如此這般,你們都不忍心對彼此,痛下殺手嗎?」
璽塵與墨璃的耳際,傳來白衣女子的聲音。眨眼之後,眼前天罡門的場景,盡數消失,又回到了那方懸空孤島,又面對著那名古怪的白衣女子。
璽塵站立,氣息凌亂,而墨璃也正從身後抱著他,緊緊地抱著,不敢鬆手。
「是你搞的鬼,你為何要如此折磨我們,我們與你,有何仇怨?」
璽塵憤怒地指著白衣女子,嘶聲咆哮。
白衣女子望著璽塵與墨璃,目光之中,暴戾之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她緩緩站起身來,喃喃自語道:「無數年了,來到這裡的,不是一群人,就是一個人,就算有痴男怨女,也經受不了我三道折磨。最終,我都送他們進了輪迴,也算是有了解脫。」
「你們,是這無數年來第一對,通過我三道折磨的道侶。我等待這一日,已經無數年了,望眼欲穿,以為一切註定成空。我是多麼想得到解脫,這樣,我便能隨我夫君,一道逍遙輪迴,從此永不相離。」
璽塵聽聞這白衣女子的古怪話語,緊皺雙眉,他不知道,白衣女子所言是為何意。
白衣女子繼續道:「幸好,今日碰到了你們,蒼天不負,終於讓我找到,能夠傳承我與夫君道統之人。」
璽塵不解道:「什麼意思,你到底想怎樣?」
白衣女子眼瞳一緊,道:「若想從這裡出去,你們二人,現在就跪下,拜我與我夫君為師。」
璽塵咬了咬牙,道:「我已有道門,也有師尊,沒有師尊同意,我豈能再拜師門。」
白衣女子忽然神色一變,冷冽道:「好,沒想到你既痴情,又重師禮。這麼說來,我更要將道統傳承於你們。哼,在此空間,由不得你們。」
白衣女子左手一伸,一道幽光,從躺在石床上的男子丹田之中,浮升起來,繼而一指,那幽光化作一股洪流,直朝璽塵天靈灌去。
「轟……」
璽塵只覺五雷轟頂,周身仿若被萬千繩索捆綁,動彈不得。
一股磅礴的能量,浩浩蕩蕩傳入他體內,繼而集聚在他元神之下,形成一方漩渦狀的能量團。
足足過了三個時辰,這一切方才完畢。
白衣女子衣袖一揮,將昏迷狀態、緊摟璽塵的墨璃扯開,冷然道:「若還想見到你心愛的女子,現在立即盤坐調修去,否則,你會全身爆裂而亡。」
璽塵只覺一股浩大的能量,充斥在元神之下,仿佛即將爆炸,他望了望墨璃一眼,白衣女子若要殺他與墨璃,根本用不了玩弄手段。旋即,他便坐下,竭力平息體內躁亂的能量。
白衣女子望著臉色蒼白的墨璃,呢喃道:「你,就像當初的我,愛得那麼執著。可惜,人力終究抵不住時間流逝,擋不住輪迴召喚,今日,我便將一切修為,傳承於你。從此以後,我便是你,你便是你;我夫便是他,他還是他自己。」
說完這些古怪的話語,白衣女子一點眉心,一股能量洪流,直朝墨璃灌沖而去。
三個時辰後,墨璃閉眼盤坐,而白衣女子的身軀,已經變得有些透明。
白衣女子轉向身後,望著安靜躺著的男子,微微一笑,柔聲道:「夫君,我終於完成了你我的遺願,如此,我終於可以安心前來陪你。夫君,讓你久等了。」
言罷,白衣女子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男子體內。
「嚀……」
一聲輕微脆響,男子肉身化作點點星芒,朝著混沌的上空,融匯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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