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報復,最好儘快抓緊一些時間,或許不等你出手尋我蕭府晦氣,蕭某便已經前去尋你,將你徹底斬殺。」
蕭玄聲音平靜,卻擲地有聲,落入白袍、黑袍及程家老祖耳中,頓時讓他們臉色一變,後者兩人神態更顯僵硬。
他口中所言沒有任何虛假,正是這種恐怖的成長速度,才越發顯得令人恐懼。
黑袍深深看了蕭玄一眼,心中忍不住生出些許悔意,若是黑帝大人沒有接受程家老祖效忠,未必沒有機會將這蕭玄收入手中,但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晚了。
看著白袍刻意維護蕭玄,雙方頗有親近之意,他眼底厲芒一閃而過。
良久,雙方各自退去……
北海,明月宮,明月雙驕小月彥如月收到一封書信,乃是蕭玄留下。
&月親啟,南嶺一遇,實非蕭某能改寫之局,經年之期已過,蕭某本東州之人,身負血海深仇,如今蕭某欲歸東州,手刃仇敵,近日將離,蕭某覥顏,望與道友結為秦晉之好,三日之後,蕭某與明月宮山門向北三十里處等候如月道友,逾期不至,則蕭某再無非分之想,卿本佳人,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彥如月滿目盈盈,當年之事,此女心中已然留下了蕭玄的身影,久久無法釋懷,直至今日,依舊是孤身一人,良久之後,長長嘆息一聲,奴家等候了數百年,也後悔了數百年,後悔當日為何不與其一同離去,今日便將一生託付與郎君了……
半月之後,空間碎裂,一道白袍身影從中邁出。這修士看去約二十歲左右,樣貌英挺,一雙漆黑眼眸溫潤內斂,好似那無垠大海,深不可測。此人氣息溫和,此刻目光在周邊掃過,面上流露喜色。
&於出來了麼。」雖然不顯半點氣息威壓,卻自有一股風範氣度流露出,令人不敢小覷。這修士,自然便是蕭玄。從那北海大陸離開,傳送極為顛簸,若非他肉身修為強橫,恐怕換做元嬰後期修士,也會受到不輕的傷勢,彥如月並沒有來此,相反卻為蕭玄安置到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畢竟此行乃是腥風血雨,風塵迢迢。
&是不知此處究竟是哪裡?」蕭玄皺眉,繼而抬首,隨即一路南行,不管如何,幾大宗門的方向還是記得的。
東州地界,遁光中,數名修士呼嘯前行,為首一名錦袍修士,約二十餘歲,樣貌俊朗,眉眼間滿是傲然,目光流轉,自有高高在上之意流露。
&蘭天雲,你們一脈屬我李家分支,體內同樣流淌上古血脈,眼下怎麼落得如此田地,蝸居在這荒蕪之地。」
&謂東州,除卻你那曾祖納蘭海外,竟無一名元嬰後期高階修士。區區就元嬰可開宗立派,稱宗門老祖,當真是那井底之蛙,可笑之極。」雖是輕笑開口,但其中譏諷之意極為明顯。
納蘭天雲面色微僵,眼底閃過幾分怒意,卻只能強自按捺,勉強笑道:「李鑫道友所言不差,這東州處於大陸邊緣,修真水準極為落後,自然入不得道友法眼。」
&下已是東州最後一處,名鳳蘭郡,在東州內修真水準最低,不看也罷,不若我們現在迴轉,想必李長老應當已經與家祖商議完畢。」
李鑫目光微閃,輕笑道:「納蘭天雲,據我聽聞,這鳳蘭郡有一劍雲宗,不知你可曾聽說過?」言罷,面上流露似笑非笑之色。
納蘭天雲面色微變,眼神不覺陰鬱下去,當年蕭玄之事,他東州支脈淪為笑柄,此事人盡皆知,這李鑫此刻開口,自然是存心奚落。
&鑫道友,當年之事在下並不清楚,但這劍雲宗,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去為好?」
&必李鑫道友應當知曉,當年那人被逼進入空間裂縫,但是否已經死去,無人知曉。雖然那人與我納蘭家深仇大恨,但其修煉資質當真世所罕有,若是不死,眼下修為定然極高!李鑫道友進入劍雲宗一觀還好,若是惹出了什麼事情,萬一日後此人歸來,恐怕會因此惹上麻煩。」納蘭天雲語態淡漠,淡淡言道。
李鑫冷笑,那納蘭老祖不過區區元嬰初期境界,眼界又能高到哪裡?至於傳聞中那人,李鑫更是嗤之以鼻,以其區區凡俗之輩,與他尊貴血脈怎能相提並論,即便不死歸來又能如何,難道還敢與他為敵,與他李家為敵!
&來在下並非非去不可,但此刻聽道友所言,若是不去豈非心存畏懼。」
&李家修士,向來不知畏懼二字怎樣書寫,今日去那劍雲宗走上一遭,且看又能怎樣。」納蘭天雲心中搖頭,當年他曾來到劍雲宗親眼看那人進入空間裂縫。
&有一日,我會回來。」此言縈繞心頭,每每想起,都讓他心中膽寒,寒毛乍起。
&人最好已經死去,否則待其歸來,我納蘭家……在劫難逃。」納蘭天雲心中苦澀,將這般念頭壓下,一行人遁光閃爍,直奔劍雲宗而去……
劍雲宗,當年,蕭玄離去,納蘭兄弟欲一舉剷除劍雲宗,奈何,蕭玄師尊韓塵大器晚成,在築基境界耗了一百多年,竟然破後而立,直接進階元嬰真人境界,韓塵展露神通,震懾整個東州,使得這些年,劍雲宗成為修士禁地,若非必要,無人願意踏入一步,以免惹禍上身。
&呵,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劍雲宗,如今看來,倒也稀鬆平常。」就在這時,淡漠笑聲遠遠傳來。正是那李鑫、納蘭天雲一行。
納蘭天雲壓低聲音,「李鑫道友,你我今日並非前來生事,看過一番,便離去吧。」
李鑫目光微閃,淡淡道:「你納蘭家雖然僅是支脈,卻也是我李家血統。」
&日我卻是要看看,當年讓你們吃下大虧那人,出身宗門究竟有何不凡。」說話間,此人目光落在下手一女子身上,微微一凝,眼底驀然閃過火熱之色。
此人正是韓秀兒,多年未見,此女出落得愈發水靈了,身邊的冷中城皺眉,來者數人修為盡皆是金丹境界,為首那錦袍修士,更是達到金丹後期,他剛晉升金丹境界境界,而韓秀兒卻是金丹大圓滿境界,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實力之強遠非他可以匹敵,若是心存惡念,今日事情怕是就要麻煩了。
&位道友,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冷中城開口,不管如何,若是這些人當真欲要對宗門不利,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韓秀兒上前一步與師兄並列,俏臉緊繃,美眸內充斥寒意。
&人失蹤七年,宗門依然有兩名金丹修士,看來倒是頗有些手段。」
&少心中雖然對他生出一些興趣,但七年沒有消息,想必那人已經化為白骨,卻是有些可惜了。」李鑫淡淡開口,嘴角噙著幾分冷笑。
雖未點名身份,但李鑫口中所提那人,自然就是蕭玄。
韓秀兒對這李鑫怒目相向,嬌斥開口,當日她本與蕭玄婚事已定,奈何機緣巧合,最後未能成為眷屬,但是一顆心卻是已經系在了蕭玄身上,「住口!蕭玄大哥定然安然無事,你不許出口詛咒他。」
冷中城面色陰沉,眉頭緊皺,沉聲道:「難道今日諸位道友前來,便是為了奚落我等不成?」
&蘭道友,據我所知納蘭老祖曾經嚴令不許納蘭家修士進入蕭城,今日道友已經違反禁令,此刻還是早早帶人離開此處,以免日後受到老祖責罰。」
納蘭天雲臉色微變,眼神不禁有些陰沉。
李鑫目光冷然,淡淡道:「今日並非納蘭天雲帶我等來此,而是本少自己要來,怎麼,難道你們想驅逐我等出去不成。」說話間,此人邁步前行,落下劍雲宗,大步步入大堂,「若是不走,你們又能如何?」
李鑫聞言眼底閃過幾分厲芒,寒聲道:「區區一介小派,也敢如此與我開口,當真不知死活。」
&人或許會對你劍雲宗有所忌憚,但本少卻並未將你們放在眼中,莫要惹惱了我,否則後果你等自負。」聲音森然冷冽,隱含殺伐。一股氣息從其體內散發而出,瀰漫空間。
身後劍雲宗弟子臉色頓時發白,冷中城面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遁光一閃擋在身前,否則金丹後期威壓,足以讓這些練氣弟子瞬間遭逢重創。
&了!」
&等仰仗修為強橫,難道便可這般胡作非為不成!」
&噪,本少做事,還需你來指點!」
&便先將你拿下,看看是否還有人阻攔!」
&日我等來這劍雲宗,即便有意欺凌,你等又能怎樣?」李鑫冷笑,作為李家嫡系子弟,一生順風順水,心性高傲,無人膽敢違逆半點,冷中城開口,已然引得此人心中寒意大盛。
此刻言罷,毫無預兆一掌拍出,冷中城色變,此刻身後便是自家弟子,退無可退,唯能抵擋。低喝中,全力出手。兩百多年,剛好大限將至之前,冷中城結丹,修為金丹初期,自知不是這李鑫對手,卻無退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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