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喊到了第七輪,一千零一十九號包廂的出價已經變成了十萬一加,而吳管事這裡則是更乾脆地變成了五千靈石一加!
圍觀的群眾已經集體失聲。尼瑪,五千一加,你七百三十二號包廂這個價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一千六百號包廂中途倒是出過兩次價,可每回它疊了個兩、三百萬上去之後,寧小閒這裡必然再加五千,然後一千零一十九號包廂就會再加個十萬。
這樣玩了兩三次,一千六百號包廂也許是大感無趣,也就偃旗息鼓了,一來是知道自己再這麼加價下去,相比其他兩家就像冤大頭一樣,還不如等他倆斗到最後了,再來看看價格是不是還在自己承受的範圍之內;二來嘛,明顯全場的焦點也不在自己身上了,而是這兩個形同爭風鬥氣的包廂成為人人矚目的對象,他像第三者一樣插足其中,實在興味索然……
至於其他幾個包廂,更是早早熄了火,準備坐山觀虎鬥。
台上的拍賣師可就難受得要死,因為接下來的發賣,變成了令所有人都痛苦無比的拉鋸戰!
一千零一十九號包廂依舊是小幅度地十萬一加,而吳管事依舊五千靈石一加,看起來要堅持百年不動搖的模樣。拍賣師喊得唾沫星子都要幹了,時間也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價格抬到了六千萬靈石。
台下的觀眾都看得昏昏欲睡,性子急的都想站起來走人了,可是一想到看不著神劍被拍走的那一瞬間,會頓失接下去十天向外人吹牛的資本,也就咬牙忍著,繼續坐等。無數人都在心底痛罵出價的這兩個對頭,尤其七百三十二號包廂的出價,出得那叫一個猥瑣,那叫一個**!
就算坐在其中的吳管事知道了,恐怕也只能連聲苦笑。他哪裡是有意噁心別人?實是他在天上居的職位只是個小小的管事,每一次出價都要站在商會的角度去考慮,恨不得給商會多節省點兒錢啊。
南明離火劍剛剛呈到所有人面前,還是中午陽光最明媚的時候,而經過一次中途退場,再加上吳管事施放出來的磨跡加價**,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戌時(晚上7點)。
終於,台子上的拍賣師輕輕敲了敲手上的木棰,有氣無力道:「中場再休息,一刻鐘!」說完丟下棰子就進了後場,抓緊時間休息。這倆買家不是來買劍的吧,是來整他的吧?
依白玉京的規矩,當天上拍的物品,必須在當天發賣完畢,所以哪怕是已經過了白玉京的關閉時間,這場發賣還是要繼續下去。
所有人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站起來鬆動筋骨、盤活血脈。眾修士倒不怕坐久了氣血不暢,關鍵是這場發賣的疊價法兒無敵了,真是讓所有人一眼望不到頭,若這一對兒仇人俱都實力強勁,保不准要拍到明天上午……這真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
寧小閒雖說心裡也著急得很,但她也知道吳管事的難處,加上天上居已經答應了出面來包圓兒,卻沒說要花多長時間,所以此刻也不好讓吳管事一次加價幾百萬,畢竟那不是她的錢,只能由著他磨跡。
她伸了個懶腰,回頭問吳管事:「那四顆道果,會落入哪幾位長老之手?」
吳管事咳嗽一聲道:「目前不得而知,畢竟茲事體大,諸位長老恐怕要細細商議才能決定它們的歸屬。」言下之意,長老議席此刻正忙著論資排輩,爭奪道果了?
隨後他卻又笑道:「權長老德高望重,必然是有一顆的;葉長老身後的望金閣在天上居的股份最厚,按理也該是有一顆的。剩下兩顆嘛,那就不好說了,不過戚長老今日反對你用金蚨令拖延南明離火劍的發賣,所以他得到道果的希望至少減了兩成。」
「就是說,卞長老拿到道果的機率變大了,是麼?」她懶懶瞥了吳管事一眼,心知肚明。
吳管事笑了笑,正想說話,門外突然響起了輕輕的剝啄之聲。小廝走過去開門,這包廂能夠隔絕修仙者的神念,她還沒見到外頭的人,小廝驚訝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咦,你不是商會的人,你找誰?」
不是天上居的人,那就是摸上門來找她的嘍?寧小閒和吳管事互看了一眼,果然聽到門外有個低沉的男子聲音響起道:「我找隱流長老寧小閒,敢問可是在這個包廂之中?」
在白玉京發賣會期間,貴賓的資料都是保密的。這小廝面色不變,冷冷道:「我不知道什麼隱流長老,你找錯……」
他話未說完,寧小閒的聲音已從身後傳來:「無妨,讓他進來吧。」
貴賓開口,小廝當即無言地退開一邊,門外人大步而入,看到包廂中有兩個女子。他目光一轉,當即對寧小閒恭敬行了一禮道:「寧長老!我家主人有話帶到。」
「我在聽。」她輕輕眯眼。這人的裝束一瞧就知道是下仆,卻能一眼將她和鳩摩區別開來,想來至少也是見過她的畫像了。她也不問對方是誰,想來人家花費了這麼大力氣,必會讓她知道自己的目的。
「我家主人即在一千零一十九號包廂中。」見包廂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句話吸引過來,這黑衣僕人才特地清了清嗓子,接著道,「他老人家有言,若寧長老願意說出當日真相,我家主人就退出神器的競拍,讓閣下如願以償,將南明離火劍歸入囊中。」
「哦?花了幾千萬靈石,只為了買我口中一個消息麼?」寧小閒輕輕挑了挑眉,「濟世樓果然財大氣粗呢。」一千零一十九號包廂和她鬥了大半個下午,關於這個包廂里坐著的是誰,她也推測了好久,最後還是濟世樓和陰九幽的嫌疑最大。而能找她問「真相」的,又只有濟世樓莫屬了。
黑衣僕人盯著她道:「那麼長老的意思……?」
他最後兩字未說守我,鳩摩目中冷光閃動,已經一鞭子抽了過去,啪地一聲抽在他臉上!與此同時,她的冷叱聲也跟進了:「狗奴才大膽,敢盯住我家女主人瞧?你濟世樓就沒一個馴狗馴得好的?從上到下都是沒教養的東西!」先前在都靈之城,她已覺得金滿意姐妹家教和品性都太差勁,眼見濟世樓的家僕也如此行事,忍不住就要出言諷刺。
這男子臉上落下一個紅彤彤的鞭痕不說,還順帶著被抽掉了兩顆大牙,這還是她刻意拿捏了力道的緣故,否則以她渡劫前期的修為,這一鞭子都能令對方形神俱滅。
黑衣僕人立刻垂眼閉嘴,不敢吱聲,只靜靜等候寧小閒的回答。
寧小閒嘆了一口氣道:「去回過你家主人,就說我當日所述字字是真,不知他還要什麼真相?至於這南明離火劍嘛,就算他收了手,也保不准沒有別人冒出頭來與我競爭,若以為這樣就能令我如願以償,豈非太過天真?」
黑衣僕人道:「我家主人還說……」這一回倒是記得了教訓,不敢抬眼望她。
寧小閒阻住了他的話道:「無論你的主人說什麼,我都已不想再聽了。隱流中人向來不受威脅要挾,你家主人一而再、再而三與我作對,就是與隱流作對。今後若再相見,也就是敵非友。」
她語氣平淡,黑衣僕人卻從這幾句話當中聽出了隱藏的殺氣,不敢再說,只好鞠了一躬,轉身走了。
待得包廂門重新關上,七仔才嗤笑一聲:「濟世樓好生托大,竟然敢威脅我們!嘿嘿,還想從銀錢上迫得我們低頭?真真是笑話!」
「這裡是中京,不是巴蛇森林。隱流在這裡,的確沒有多大勢力。」她淡淡道,心底卻有幾分驚訝。金無患執掌濟世樓多年,絕不是個衝動的人,怎會為了一點點懷疑就不惜砸下巨資與她作對?即使是對當世任何一家豪門大派來說,幾千萬靈石也是相當大的一筆巨款了,若不是為了潑天的仇恨,誰能捨得花出這筆錢?
潑天的仇恨?莫非金無患聽到了什麼風聲,當真以為金滿意是她殺的?
想到這裡,寧小閒就覺得暗中似乎又有一隻黑手伸進來攪局了。至於金無患為什麼知道她在七百三十二號包廂,理由再簡單不過了——娟娘能將遺書送到他手裡,也就能將她的包廂號一併告訴。
她畢竟不是活神仙,算不到透露了她的包廂號的人,其實並不是娟娘。
這問題既然想不出,也就不想了,她將心中的煩悶壓下,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交給吳管事。
「這是?」
「這裡面有一顆九轉升蓮華。」寧小閒笑了笑道,「因其中材料之故,即將渡劫之人服下之後,可以將功力壓縮到最多六轉,亦即是多出十數年到數十年的準備時間。」她在吳管事轉為驚喜的目光中接著道,「卞長老和你今趟助我實多,若拿靈石酬謝,天上居的大長老必然看不上眼。這丹藥,請他收下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com)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3.76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