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親愛的【15884383248】、【清風暮雨】、【冰壺香片】升級成為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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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閉嘴,不要說話!」夏初七咬牙,在這一刻,她慶幸自己是個醫生,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也後悔今天出來之前是為了跑路的,身上裝的全是霹靂彈,根本就沒有半瓶藥物……
他給了她一個遙遠得像是看不清的笑容。
「你……真粗魯,本座長得好看……你也不至於……如此。」
「你瘋了?」她迅速撕掉他的衣服。
就在這時,遠處的密林中,陳大牛帶領的大軍已然趕到,鋪天蓋地的吶喊聲傳了過來。北狄軍在廝殺撤退,大晏軍在瘋狂前撲,趙樽眉頭緊鎖,冷硬的裝甲像冰一樣涼。可她的耳朵里很安靜,眼睛裡只有鮮血一樣的顏色,面前{一+本{讀}小說ybdu只有東方青玄的笑容。
她嘶吼著撲了過去,聲音響徹了山林。她知道,不是誰都有為了別人去死的勇氣,如果生命受到威脅的人是東方青玄,她一定不會為了他撲出去。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東方青玄!」
這樣美,美得刺目,美得她的淚水滾滾而下……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鮮血也這樣美。
三支利箭穩穩插在他的身上,他仍然笑著,然後身體重重墜地,伴著濺了一地的鮮血,妖艷如她第一次見到他時樹林中遍地的鮮血。
傾城之美,傾城之艷,傾城的鮮血在飛濺。
怎麼回事?她下意識睜開聲音,卻見從背後山崖的密林中落下來的一抹影子在迅速墜往地面。火把氤氳的光線下,那人身上的衣袍閃著比火還要艷麗的紅艷,那人的臉色她看不清楚,依稀之間,好像帶著慣有的笑容……
是利箭穿透的聲音,可她身上的痛楚卻沒有傳來。
「撲撲撲」——
千鈞一髮,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竟然掙脫了他的懷抱,翻身躍起,將某種可以稱為愛情的力量發揮到了最大,整個人撲在他的身上,然後閉上眼睛,等待那一刻到來。
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在沒有遇到趙樽之前,向來只顧自己,剛才她不願意他和大鳥受傷,也不是下意識的行為。因為她受過訓練,知道怎樣才不會傷到要害,她怎能讓趙樽為了自己受傷?
夏初七吶喊一聲。
「趙十九!」
電光火石間,趙樽雙目一沉,再次側身,推她進去。
夏初七心裡一痛,掙扎著翻身過來,攔在他的背後,「不行。」
他是要犧牲掉自己和大鳥?
可趙樽哪能聽她的,披風一拂,他緊抱著她迅速側身倒下,把她的身子推往大鳥的馬腹,自己則擋在她的面前。
「不要管我。」夏初七大叫推他。
趙樽喊一聲,飛撲而至,拖開了她的身體,可這時,另外一邊的利箭也飛射了過來。背後崖上的蒙面人與北狄人剛好形成了兩面夾擊之勢。趙樽一劍劈開利箭,可他們用的是神臂弓,神臂弓射出來的箭,箭身重,力道大,箭矢也不比子彈,箭穿兩人也是有的,完全避開已然不行。
「楚七!」
她知道他們要殺的人是她,所以撲向了與趙樽相反的方向。可躲過了第一波箭矢,第二波卻緊隨其後射了過來,顯然這些人是要致她於死地了。
「有埋伏!」
「啊」的驚呼一聲,她改變路線,撲往旁邊。
幾乎霎時,夏初七就想到了客棧里的殺手。
這些人一路潛隨,埋伏在這裡,明顯不是北狄的人……
她喊著撲向趙樽,突然,在火把的光線下,她眼光掃到了背後山崖上的幾雙眼睛、幾把瞄準的弓箭、幾支飛過來的箭矢……他們的瞄準目標正是她自己。
「不!」夏初七驚叫著,掙開陳景的懷抱,「我說了,要死也死在一起!我不是貪生怕死的王八蛋。」
「帶他離開,我掩護。」
在她甩霹靂彈的時候,趙樽一把將她推給陳景。
她大喊著,不要命地甩出了懷裡最後的幾顆霹靂彈,暫時堵住了「葫蘆口」的進攻,北狄軍在煙霧裡咳了起來。那是她準備用來最後關頭「腳底抹油」用的,她是一個做人留底線的人,隨時都為自己準備了後路。可這個時候再不用,怕是沒有時間用了。
「不!我不走,算了,死在一起好了。」
可趙樽卻大喝一聲,「陳景,你帶楚七離開。」
「你放屁!」夏初七焦急的罵了一聲,手上攥了一顆霹靂彈,「陳景,你帶人保護殿下先撤,我來掩護——」她相信以陳景他們的實力,加上趙樽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安全地突圍出去。
「無事!」
「你快走!」
夏初七大驚失色,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
「趙十九!」
就在這時,只見趙樽手腕一抖,她側眸一看,只見他捂了捂手臂,像是被一支飛箭擦著手臂過去的,再定神看去時,「葫蘆口」有了空隙,北狄軍越逼越近了,口子縮短縮小。
北狄軍人數眾多,趙樽就五十來個人,藉助地形再能守衛,人也不是鋼鐵鑄成的,總會有疲憊的時候。慢慢的,越打下去,這些趙樽的親衛們體力越發的不支了。夏初七有點兒鬱悶,其實她先行猜測哈薩爾一定會派兵支援建平,只為了拉散他的主力,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親自帶了大部隊過來。如今這局勢,勝是勝了,要是賠上了趙樽,那可就不值當了。
陳大牛的大軍也一直都沒有來。
喊殺聲,一直不絕。
火銃很重,先前跑路的時候,她都丟掉了,現在要是有火銃,有一門大炮,一定能守好這個葫蘆口。外面的北狄軍越來越多,葫蘆口的地方,下面是一個不知多深的瀑布型水流,他們占據著葫蘆小的一面,北狄軍在葫蘆的大圓面,擺開了拉鋸的陣勢。
「要是有一個火銃在手就好了。」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場面,讓夏初七不免有點後悔。
「是!」
他眼睛微眯,低聲命令,「三排陣形,交替殺敵,弓箭手站後面。」
趙樽確實會選防禦的地方,這樣的地形,易守難攻。
邊打邊退的一個包圍圈,慢慢變得扭曲,藉助夜黑風高地勢險峻,趙樽一行僅僅五十餘人,竟然打得很有陣形,慢慢地退至峽谷里一個像「葫蘆」的地方,堵在了「葫蘆」中部的口子上。
趙樽目光眯了眯,「不會。」
「陳景他們不會有事吧?」
翹了翹唇,她開心了一秒,可看看後面的追兵,又不免有些擔心。
「嗯。」他答,「完成得很好。」
「趙十九,我的任務完成了。」
夏初七回頭看他一眼,想想也是,要是易地而處,趙樽有了危險,她會那麼冷靜的局勢分析嗎?估計也不會。潤了潤唇,她遲疑一下,甩出一顆霹靂彈,先向他表功勞。
他冷哼一聲,「白痴!」
「你應該隨大軍來的,這樣太危險。」夏初七嘆了一聲,訥訥地說,「我一個人就算被抓住了,他只要不殺我,我總有辦法跑得了。」
「再撐一會,大部隊就來了。」他為了救夏初七走在前面,等陳大牛收拾了大寧,隨後就會帶兵攻打建平。現在他們需要的,不過就是時間而已。
看著密密麻麻的追兵,夏初七身上雞皮疙瘩一層。
「怎麼辦,趙十九?他們的人太多了。」
趙樽一馬當先,哈薩爾緊追在後,大晏軍不過五十來人,人人身上都是鮮血,可看上去卻不像是他們的血,哈薩爾的人數成倍,見一時拿不下趙樽,好勇鬥狠的心性兒也被勾了起來,親自加入了戰局。
這一點哈薩爾清楚,北狄人也很清楚。
一個趙樽,足以抵銷大寧城的守衛不利。
四面八方全是亂七八糟的喊聲,幸而趙樽身邊這些人,全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與哈薩爾的人混戰在一起,邊打邊退,一路掩護著往撤退,趙樽穩穩摟住她,不時擋住飛來的利箭,夏初七偶爾放一個「霹靂彈」掩護,防得風雨不透,可北狄人見到趙樽,就像瘋了一樣,箭雨密密麻麻,追擊的力道越來越狠。
慘叫聲,一直在耳邊回想。
所以,撤退才是最好的辦法。
如今,大晏軍的主力還在大寧,北狄軍的主力卻在建平。趙樽是在知道哈薩爾開赴建平之後趕過來的。但是他要顧女人,戰事也得顧及。他交代陳大牛繼續以主力插入防守空虛的大寧,他則領了一隊人趕到了建平。可他帶過來的人馬,比起建平哈薩爾的人馬來,數量上無異於小巫見大巫。
陳景大喊一聲,跟著隨行來的大晏兵為他們斷後。夏初七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血光和火光混合,密密麻麻的樹林中,大晏軍且戰且退,北狄軍窮追不捨,潮水一般密密麻麻地涌了過來。
「保護殿下!」
大鳥果然不是一匹普通的馬,在趙樽一個命令式的「駕」聲里,它一個幾步的衝擊之後,爆發力極強的叫著躍了起來,跳過幾名廝殺的兵士,往圈外疾馳而去,背後,是一溜煙兒的箭雨。
趙樽沒有回答,只是冷呵,「抓緊。」
「趙十九!你怎麼來了。」
熟悉的氣息一入鼻,她眼圈兒都紅了。
她正想沒有氣節的表示願意「投降」,包圍圈外,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是熟悉的「鄉音」,不是北狄的「鳥語」,她精神一震,抬眼看了過去,只見遠處的密林中湧出一群大晏將士來,很快與北狄軍戰在了一處,在戰馬的嘶鳴聲中,一匹黑馬從人群中闖了進來,一把從陳景的手上撈起她來,拎坐在馬背上。
不行,先穩住他再說。
陳景還是沒有說話,眼看包圍圈越來越小,夏初七的眼睛都紅了。她知道,哈薩爾不會殺她,可不代表他不會殺陳景,再這樣僵持下去,那就前功盡棄了。再說,萬一哈薩爾真拿她跟趙樽交換大寧,那今天晚上不是白打了嗎?
「好歹我值一座城,你可不值錢了,別跟我比。」
陳景蹙著眉,沒有說話,她又喊。
「陳景,你不必管我。」
「嗖」的一道破風聲里,陳景揮手格箭,可哈薩爾的箭風力量極足,箭鏃雖然偏開,可他的胳膊仍被射中,鮮血噴在了夏初七的身上,她回頭一看,吃了一驚,厲色大喊。
冷哼一聲,岩石上的哈薩爾彎弓搭箭。
這一刻,夏初七總算看清楚了陳景這武狀元到底有多厲害。一柄鋼刀舞得風雨不透,再配上她冷不丁丟出來的幾顆「霹靂彈」,一群以勇猛著稱的北狄人,一時半會竟然攻不上來,膠著在了一處。
因為他們要抓活的,沒有人放箭,這樣給了他們很大的便宜。
夏初七愣了愣,悲催得很想去撞牆。是哈薩爾的眼睛太毒,還是她天生就長了一張「貪生怕死」的臉?這樣威脅都沒有用。很快,一群密密麻麻的北狄人撲了上來,喊叫聲不絕,陳景護在她的面前,與一群人纏鬥起來。
很顯然,他根本就不相信她會自殺。
哈薩爾冷哼一聲,「不理她,上!」
猛地後退一步,夏初七手上鋼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笑著厲喝,「誰敢上來,我就自殺,我死了,看你拿什麼去威脅趙樽。」
他聲音一落,四周的北狄兵士都闖了過來,人人手裡拿著鋼刀弓弩,嘴裡吶喊著她聽不懂的語言,大概是說「抓活的」什麼,就惡狠狠地沖了上來。
哈薩爾不再多話,一揮手,冷聲命令,「抓活的。」
「哼,那你來抓一下試試?」
「一個女人換一座城池,沒有英雄氣概,我覺得值。」
「你妄想。」冷冷嗤了一聲,夏初七抬高了下巴看著他,「虧得趙樽明知你想離間,還把烏仁瀟瀟送還給你,你比起他來,可就短了一截。抓一個女人來交換,會不會有損你的英雄氣概?」
「抓了你,讓趙樽退出大寧,你說他會不會願意?」
哈薩爾不接她的話茬兒,聲音裡帶了一絲壓不住的冷氣。
夏初七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眉頭不由一蹙,不怒反笑,「我打扮成這樣,你也能認出來?長得太好看,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我們又見面了!」哈薩爾哈薩爾站在岩石上,聲音硬朗。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岩石上,突然站出來一群人,其中一個正是身形高大的哈薩爾,說話的人是夏初七見過兩面的阿古。心驚一下,她再次轉眸看去,只見四周都是北狄兵士,他們高舉著火把,手裡拿著弓箭,密不透風地將他們兩個圍在了中間。
「哈哈,看你們還往哪裡跑。」
陳景靜靜地說著,把她擋在身後,觀察著四周的地貌。
「放心,我定會帶你突圍出去。」
「是!只怕是被包圍了。」
「這裡地形他們很熟悉……」
陳景似乎也是發現了,停下腳步,往周圍一掃。
「陳大哥……不對。」
林子越闖越深,慢慢的,後面的追兵少了,前面卻出現了一個峽谷,過不去了。他們所處的地方還算平坦,可四周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四處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清,偶爾幾隻被驚了的烏鴉慘叫著,讓夏初七心裡一陣陣發毛,隱隱湧出一股子不安來。
當時,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想這個,更是神奇。
為什麼擋住臉?因為這個林子很密,路上有很多荊棘,本來這張臉長得就著急,再劃花了那不得更慘麼?夏初七無奈地嘆一口氣,眼風一掃,覺得陳景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顧及她的臉,真是晉王殿下的好侍衛,無論何時都想著殿下的福利。
「哦!」夏初七依言照做。
「擋住臉。」
陳景仍然不答,大概嫌她跑得慢,索性把她扛在肩膀上,加快了腳步。
夏初七心裡緊張,看著陳景,「你放開我,我們分頭跑。」
陳景沒有說話,攬住她的腰,迅速滾入了附近草從里,然後拽著她的手在一片密林間穿梭。背後,傳來北狄人極快的馬蹄聲,還有「追追追」的吶喊聲。
「完了!」夏初七心裡一怔,看著陳景,「陳大哥你快跑,你不帶著我,跑掉會很容易。我猜,哈薩爾他不會殺我。」
大概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陳景目光沉了沉,拍著馬,迅速轉入一道羊腸小道,馬騎得飛快。可哈薩爾的箭術真不是蓋的,只聽見「嗖」的一道破風聲,陳景目光一涼,抱著她就飛身滾下戰馬,而剛才駝著他們逃命的戰馬在慘烈的「嘶」叫聲里,屁股中了一箭,倒了下去。
說罷他就要翻身下馬,夏初七哪裡肯依?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不行,他們人多,你一個人是攔不住的。你若出了事,我必死無疑。」
陳景突然一頓,「你騎馬走,我攔住他們。」
夏初七一愣,「我不會有事的。」
陳景默了片刻,「你若出事,我也活不了。」
夏初七焦急了,「陳大哥,不如我們分路而行?」
陳景騎著馬,速度很快,可追他們的人,都是哈薩爾手上得力的人,咬住了就緊緊不放,一點兒都沒有落後的意思,不管大道小道都甩不掉。
特種作戰的根本原則,就是以極小的犧牲,換來最大的利益,從全局的利益來看,他們今天晚上做的事,換取來的利益,不止是兩千人的生命。
她閉了閉眼睛,緊攥了雙手。
今日參加任務的火銃兵都是在開平時元祐親自訓練的,時間太短,加上慌亂之下,火銃的准心不穩。要是那一槍,搞掉了哈薩爾,那這一戰就更加有意義了。最主要的是,哈薩爾出了事,那名火銃兵將會犧牲得更有價值。
夏初七回頭看去,只見那火銃兵已經北狄兵押了出來。
「給我抓住他。」
「都逃啊!」夏初七吼了一聲,可身下的戰馬已然躍出了數丈,她只覺耳邊風聲「嗖嗖」灌來,回頭一看,那火銃兵埋伏的地方,一陣火花閃過,跑在最前面的哈薩爾,沒有料有人埋伏在那裡,「嘭」的一聲響,他手臂中了一槍,頓時惱恨到了極點。
「是!」幾名將士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讓他們掩護。一個火銃兵索性跳下馬來,扛著那火銃,飛快躥入了路邊一處土垛子裡,匍匐著低低吼,「隊長,你們走,我掩護。」
夏初七吐了吐氣,回頭看了一眼陳景。可不等再說話,陳景卻板著臉指揮一路跟在他們身後的幾個兵士,沉聲說,「你們幾個,分散,引開追兵。」
「喂!嚇死我了。」
陳景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騎在馬上顛來顛去的樣子,沒有拆穿是她騎術不精的原因,也沒有告訴她,她騎著的那匹馬,是營中最好的一匹戰馬。他直接飛身撲了過去,騎在她的馬上,從她手上拿過韁繩,雙腿一夾馬肚子,「駕」了一聲,那匹馬速度頓時快了。
背後的馬蹄聲越來越密,夏初七看著陳景繃緊的面孔,咋了咋舌,懊惱的低吼,「咱們也應該搞一批蒙古馬,陳大哥,你沒發現嗎?他們的馬明顯比咱們的馬給力啊。在這交通工具上,咱們差了很多。」
「不必了,就當是給大汗的警告。」他看向身邊的阿古將軍,手中的鋼刀一揚,指向了夏初七逃跑的方向,「阿古,你帶人跟著我,往那個方向追!」
「太子殿下,大寧……大寧城不保了嗎?」
他心裡有了計較,開始布置建平的防禦。
此去大寧得小半個時辰,依趙樽的攻城實力,回援已然無力。而且北狄大軍開回奔走,疲勞作戰,完全就是讓人撿便宜。為今之計,不如保住主力部隊,守住建平。
拳頭緊緊捏住,哈薩爾沒有多說,凌厲的目光被火把映得通紅。
遠遠的一騎飛奔過來,一個北狄傳令兵屁滾尿流的撲倒在哈薩爾的馬腿邊上,「大寧城……才是南晏軍的主力。大寧要失守啦,請求支援。」
「太子殿下!」
遠處的火把,全都是假象。
很快,兩千人的隊伍一鬨而散,丟下火炮,扛著火銃,鋼刀,弓箭,往四面八面飛快騎馬逃躥。突然的變化,讓北狄軍大驚失色,一直追出來才發現,原來除了這支先鋒隊伍之外,根本就沒有大晏兵卒了。
今天晚上這一戰,這些人都打得很爽。以他們這點兵力,打了這樣久的持久戰,不得不說,除了他們本身的勇猛之外,確實得益於先進的火炮和火銃。什麼叫做以一敵百?元小公爺早就宣傳過。不過,也是今日,他們才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心裡對夏初七都有了佩服之意,如今更相信她說的,把命保住為原則,其他都是狗屁。
「是,隊長,告辭!」
夏初七點了點頭,瞄了來潮水般湧來的北狄軍,「跑吧!各憑本事,就看你們自己了。記住,不要戀戰,不要逞英雄,注意拴馬繩,火銃兵要注意掩護。實在不行,丟掉火銃,逃命要緊……」
「是!隊長。」眾將士雙眼炯炯發亮。
「諸位,你們都是大晏最精銳的戰士!今晚我們以兩千人之力,不僅拖住了北狄軍的主力,且殲敵不止兩千。若我們能成功逃脫,此戰一勝,喝酒吃肉我請你們,晉王殿下也不會虧待你們。如若我們不幸戰死,這一戰,也幹得漂亮,會被載入史冊的。」
成千上萬的北狄軍螞蟻一般沖了上來,夏初七沒有想到會是哈薩爾親自帶兵,目光一凝,命令炮兵繼續開炮,打完彈藥,然後轉頭看向她身後的人,展顏一笑,目光露出一抹堅決。
「殺啊……殺!」
「沖!沖!沖!」
一看皇太子殺了人,人群開始蜂擁而動了。
「畏敵者死!」
他大喊著,抽刀斬殺一名兵士,鮮血濺了一身。
「衝上去!全跟我衝上去!」
退路是預計好的,他們占領著山坡的有利地勢,邊打邊往後退,前方是黑壓壓的一片北狄軍隊,就像螞蟻一樣衝過來,看得人身上一陣發麻。可由於有了火炮和火銃震懾,北狄騎兵都沒見過威力這樣大的東西,行動速度稍稍有些遲慢。加之馬兒本身也是有靈性的動物,知道危險,更是有些慌張。一直持續到哈薩爾發火了。
她相信趙樽攻入大寧,很快就會直插建平。
「不會。」夏初七笑著,「把彈藥打完,它還會是我們的。」
「啊」一聲,那炮兵一臉失望,「就這樣送給北狄人?」
「不要了。」她回答。
一個炮兵抹了抹臉,「隊長,我們的炮,怎麼辦?」
夏初七默默計算著時間,對陳景說:「再支撐十分鐘……不,一炷香的時間,大家就開撤,撤退時,全部按計劃分兵行動,火銃兵五個分為一組,保護其他人撤退。」
霎時間,北狄人居然靠近不得。
建平城的大門處,沖在前面的北狄騎兵紛紛落馬。騎兵再厲害,到底是肉身,又怎麼能與先進的武器相比?火炮攻擊,戰馬本能四處亂躥,一些撲出來的漏網之魚,早有準備好的火銃招呼他們。
「嘭!嘭!嘭!」
她一抬手,一枚連珠炸開了。
「放!」
可事情終究還是按她的計劃運轉了,不多一會兒,建平城裡炸開鍋了。喊殺聲不絕,那一扇被炸得變了形的鐵質大門打開了,伴隨塵煙味道,一陣陣馬嘶聲直衝出來。
連續發了三次炮彈,每次隔半炷香的時間,建平的城牆破損了,可她還是沒有進去,裝著「高尚」的等待他們的太子來一決雌雄。等待是一件折磨人心的事情,她不知道哈薩爾會不會中計,如果他不來,她要不要帶著這兩千人打入建平城?
又是一道「嘭」聲,塵煙在夜晚撲面而來。
「再放。」
夏初七勒緊了馬韁繩,看向遠處的城牆。
「隊長,還放不放?」
一時間,建平城牆上亂成了一團,馬聲嘶鳴,叫喊尖呼,不絕於耳。夏初七就兩千人,自然不敢真的攻打進去,據她所知,建平駐紮有五萬北狄軍,她這支「大軍」人數太少,靠著幾門大炮,唬唬人還行,但彈藥少,真打起來,她討不了便宜。她要做的,就是把北狄大軍引過來,以便趙樽順利攻入大寧,減少傷亡。
「神你個頭。快,快馬報告太子!」
「大人,是神器啊!」
「娘的,這是什麼鳥炮?」
「嘭」一聲巨響,只見城牆上濃煙滾滾,牆垛毀滅,磚石紛紛往下掉落,幾名始料未及的北狄將士慘叫著掉下了城牆,重重摔在了地上。那個幸虧於難的建平守衛將士嚇得按住頭上的帽子,大驚失色。
連珠炮的炮筒對準了建平城牆,她莞爾一笑,「發!」
冷哼一聲,她抬手低低說,「準備!」
神臂弓的射程遠,夏初七心裡一凜,哪能如他的願?
箭雨紛紛射了過來,可還沒有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便紛紛落在了地上。這是按陳景的精確計劃過的距離排的陣,哪能讓他們射中?那北狄將軍見狀,有些氣急敗壞,大聲喊,「取神臂弓來!」
說罷,他抬手,大喊,「放箭。」
「玩真的?哼!今晚上讓你們看看爺爺的厲害。」
喊聲一完,城牆上很快就出現了大批的火把,看著城門外黑壓壓排了一路的大晏軍士,還有遠處若有似無的火把光線,建平城的守軍糊塗了,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站在城牆上,出了聲。
可這兩個多月來,趙樽騷擾的次數太多。騷擾得他們都有些麻木了,沒怎麼在意,原本以為他們還和以前一樣,騷擾一下就離開了,可如今公眾城前叫陣,卻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他們在外面搞的動靜,裡面的北狄人早就知道了。
她比較無恥,離城門的位置,正好在城牆上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外,而她的三發連珠炮和流星炮的射程約是800米左右。原本她是不想叫陣的,特種兵擅長的就是偷襲,叫陣的都是傻子,可金衛軍老掉牙的習慣,她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改變,也就「高尚」了一回。
「叫你們太子出來,速速受死。」
等一切準備就緒,兩千人推著火炮,騎上戰馬,扛著火銃,開始像模像樣以主力先鋒的架勢吹響了衝鋒號,在城門外架了三發連珠炮,手執無敵火銃和鳥嘴銃開始叫陣。
這些大晏將士從來沒有執行過這樣特殊的任務,向來真刀真槍地拼慣了,覺得做這種事也很有意思。他們安靜的按照她的吩咐在建平城外三里地開始插火把,然後在路上拴絆馬繩、挖陷阱、壘防禦工事、干各種「偷雞摸狗」的事,並且一一做好記號,以便撤退時自己不會中招。
她為這一支臨時組建的精銳隊伍,取名叫著「紅刺特戰隊」,她讓將士們都叫她「隊長」,卻永遠沒有辦法告訴他們,自己那一點兒遙遠的牽掛、思念和永遠無法向人言說的小心思,只笑嘻嘻說是為了過一把做特戰隊長的癮。
「是!隊長!」
山坡上,她在布置撤退時的防禦。
「壘工事!」
夏初七在催促將士插上澆了桐油的火把。
「快!快!快!」
……
……
此時的趙樽不會想到,夏初七那一支兩千人的隊伍,將會面臨哈薩爾十五萬大隊的反撲。
兩個多月貓和老鼠的戲耍與追蹤,被「反間計」設計的怒火,全都集於一處,哈薩爾以大寧城有堅固的城防為由,留下部隊守軍,將大部主力開赴了建平。
一虛一實,虛虛實實,身陷局中的人最是看不透。正如夏初七所說,先前他騷擾了大寧周邊兩個多月,哈薩爾一直認為他有什麼不便示人「毒計」。因此,在收到趙樽的戰書,又接到建平受到攻擊的稟報之後,哈薩爾根本就沒有相信趙十九的「誠意」,以為戰書和他的「反間計」一樣,只不過是虛幻的一個花槍,大晏軍的真正主力已然派往了建平。
誰也沒有想到。
然而……
在正式攻城之前,「先禮後兵」的姿態,看上去頗有風骨,但他為什麼要明確攻打大寧城的意圖,也是為了拖住哈薩爾,減緩夏初七在建平的壓力。
她更不知道,趙樽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靜靜等待,做出大軍真的要攻打建平的樣子,而是在她與陳景帶著兩千人的精銳特戰隊開往建平的時候,就以哈薩爾要回哈拉和林為由,正式向北狄軍遞交了戰書,表示要在今天晚上攻打大寧城。
一路行來,這時的她,熱血一直堆積在胸口,還不知道,經過一晚上,大晏有攻城「神器」一事,會傳遍海內外。
有了火炮,裝成主力軍就更像樣子。而且,她也想親自實驗一下,新式火炮和鳥銃在戰場上的作用,順便也嚇嚇北狄那幫龜孫子,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火器裝備,不要總小瞧了大晏的火器,說它是花架子。
夏初七在得到趙樽允許之後,為這兩千人的精銳部隊,配備了目前金衛軍里最好的武器,除此之外,還包括兩門嶄新的「三發連珠炮」,兩門流星炮,一百來支已經初具後世槍支形狀的無敵手銃和鳥嘴銃。
建平離他們駐紮的大營子,約摸二十來里地,行軍速度很快。
可第一次陪她執行任務,陳景卻是忐忑的。
第一次執行任務,夏初七是激動的。
命運就是這樣神奇,有的人贏了,不見得命運就好。更不會知道贏了才是真正風險的開始。在大營里把需要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一行兩千人出了大營子,直撲建平城。
「讓贏的人出例,跟我走。」
夏初七沒有多說,只是看了陳景一眼。
有了勝負之分,事情就好辦了。
很快,場上的打鬥結束了,一群人奇怪地看著她。
一聲聲山呼海嘯的叫聲里,校場上打鬥得混亂成了一團,眾將士紛紛扭打出拳,這畫面讓陳景看得心驚膽戰。這樣選人的方式雖然特殊了一點,卻最見真章,誰本事一目了然。當然,他不知道,如果時間允許,這挑選特種人才的方式會更加「殘酷」。夏初七用的是最簡單的方式,因為如今是在戰時,就要出發了,她不能讓將士受傷,所以才說「十拳為限」,要換了她先前所在部隊的挑選方式,那才叫萬里挑一的人才。
「呀——!」
「打!」
校場上的兵士都不明所以。可如今她領了晉王殿下的命令,說要組建一個臨時的「特種作戰部隊」,雖然他們不明白什麼是特種作戰,卻知道晉王的命令違抗不得。
「兩兩面對,十拳為限。」
據陳景介紹,這些選出來的人在金衛軍中都算得是精銳之人,從精銳將士里,夏初七又選了四千人出來。讓他們站在陣前,她看了看,拔高了聲音,做出了第一個命令。
營地的校場裡,一片火把映紅了半邊天。
……
……
她沒有再說話,大步帶著陳景出去了。
她轉身走了幾步,覺得脊背上的視線很是灼熱,又回過頭來,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他深深地睨在她的臉上,沒有多的語言,嘴角繃得很緊,可她卻能夠看出來,裡面除了信任之外,還寫著「注意安全」幾個字。在趙樽的身邊,東方青玄仍然似笑非笑,看過來的眸子裡,有她熟悉的溫柔,還有複雜。
夏初七朗聲回應:「是。」
「事不宜遲,先去挑人吧,本來布置行軍計劃。」
環視一圈眾人,趙樽揮了揮手,看著她。
「屬下遵命。」
這個「配合」兩個字,他說得極低,卻又極重。陳景原是他的貼身侍衛,自然能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除了「配合」之外,他還負有「保護」她的責任。趕緊從他身側出來,陳景抱拳埋頭。
微頓,他又補充一句,「陳景會配合你。」
「謝殿下。」
夏初七懸著的心落下去,鬆了一口氣,攥緊拳頭,渾身的熱血都在燃燒,她殷切地看著趙樽,他緩緩從座位上起身,沉聲說:「齊侍衛之行,身負重任,深入虎穴,講求進退有度,因此,你要的兩千人,本王允你自行去營中挑選……」
「本座無異議。」
東方青玄抬頭莞爾,笑靨如花。
趙樽側過頭去,冷聲問:「監軍可有異議。」
他不帶情緒卻擲地有聲的話說完,眾將校只好服氣了。只有座中的東方青玄微微抬了抬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初七,慢悠悠拿過邊上的茶水喝一口。大概是營帳里太過安靜,他揭開茶蓋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有點刺耳,直接拉去了眾人的眼神。
老虎發了威,全都成了病貓。
趙樽微微抬了抬袖,沒有看夏初七,卻是冷冷地看向眾將,略略垂了垂眼眸,正色說道:「本王信她有這個能力。」
「是啊,殿下三思,齊侍衛並無作戰經驗。」有人附合。
「殿下,末將以為不可。」馬上有人反對。
心裡一喜,夏初七眉梢揚起,「多謝殿下。」
「准。」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趙樽卻低低吐出一個字。
她斬釘截鐵的聲音,讓一眾將校面面相覷,紛紛愣住。誰都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有這樣的膽量。但此事事關重大,雖然都佩服她不怕死的精神,還是沒有人放心她,都用「不贊同」的眼神兒看向趙樽。
靜靜地說完,她再次抱拳,嚴肅了聲音,「殿下,如若任務失敗,卑職願領受軍法處置。」
「我知。」
「可知任務失敗,你需負全責?」
「我知。」
「可知你之所請,是為軍令狀?」
「我知。」
在眾人議論的時候,趙樽始終在沉默,如今見夏初七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他略略蹙眉,淡淡問:「齊侍衛可知,此役風險極大。」
「殿下!」她目光定定看著趙樽,「卑職有把握,定能騙來哈薩爾,並且成功拖住他。」
說來說去,就是沒有人認同夏初七,或者說,沒有人相信她的能力,夏初七有些憋屈,難道他們都沒有聽過花木蘭的故事嗎?何況這「疑兵計」又不是要真刀真槍的上陣打仗,她主要是為了腳底抹油開溜,哪裡就不行了?
其他將校紛紛附合。
李參將四周看了看,出例道:「殿下,末將以為,晏副將多次率兵打前鋒,對北狄軍較為熟悉,很有經驗,由晏副將領人去,更為妥當。」
趙樽沒有回應,像在考慮,氣氛一時膠著。
晏二鬼不敢看她。心知上次讓她入了輜重營的賬趙樽還沒有跟他清算,要是這回讓她出了事,他的腦袋就不用要了。所以,他滿眼「熱情」地看著趙樽,等待他的命令。
夏初七瞪了他一眼,低低斥之,「搶生意?」
「殿下,卑職願領先鋒營做佯攻。」
看著趙樽眉頭一蹙,晏二鬼趕緊出例。
在旁人看來,她或許有點小聰明,可就那個小小的身架子,也就是伺候一下晉王殿下還成,要上陣打戰,確實是少了一點「男子的陽剛氣概」,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請命。
一個營帳的人都愣住了。
比起先前來,她這句話很讓人詫異。
「卑鄙願帶領小股部隊作戰,請殿下給我兩千兵馬,做佯攻之勢。」
來自心愛男人的認同,讓夏初七受到了莫名的鼓勵,她攥緊拳頭,激動地看了一眼趙樽,又看向營帳里的眾位將校,突然向趙樽抱拳拱手,單膝一跪,一字一句清楚的請命。
「此計可行。」
好半晌兒,還是趙樽先出口。
一個人說著,想到自個兒的美妙計劃,夏初七心理有點激動,可等她說完了,四周卻好久都再沒有人說話。不得不說,像城外遍插火把這樣的行為……實在很幼稚,很小孩子把戲。可作為「疑兵之計」來說,不能說沒有效果。所謂疑兵,也就在於一個疑字,當年項羽被圍,「四面楚歌」的經典戰役,也在於一個「疑」。有了懷疑,軍心必亂。
「小股精銳部隊的戰鬥,就稱為特種作戰。我們可以在讓在城外遍插火把,插上四五里地,造聲勢,吹衝鋒號角,作出主力攻城的樣子,再以小股精銳部隊為先鋒,對方定會生出疑惑……建平遭遇大晏軍主力進攻,哈薩爾是援還是不援?援必分兵,不援,如若城破,哈薩爾擔不起那責任。再者,他就要回哈拉哈林了,北狄軍本就軍心不穩,等他分散了分力,我軍主力在大寧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先占大寧,再攻建平,不是很好?」
「特種作戰?」有人聽出興趣來了,「如何讓他們相信?」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初七點頭,「差不多一個意思。一為虛,一為實。以小股精銳兵力進行特種作戰,形成大部隊進攻的場面,勢必先讓哈薩爾派軍援建平不可。」
「就是聲東擊西嘛?」
「咳」一聲,夏初七反應過來,四渡赤水出奇兵的是紅軍,稍稍尷尬了一下,她搔了搔腦子,「反正差不多就是一個意思,咱們要打運動戰。讓敵人誤以為我們主力要攻打建平,而我們趁著他們慌亂回援,主力再進攻大寧,不是以逸待勞嗎?」
不等她說完,有人截了話去,「諸葛亮何時四渡赤水?」
「諸位,昔年諸葛亮四渡赤水出奇兵……」
「怎樣才能讓他們誤以為是主力?」
夏初七笑了笑說,「所謂疑兵計,就是趁著北狄軍心不穩的時候,像往常一樣,派出一支小股精銳部隊騷擾北狄重鎮建平,建平是進入遼東的關鍵城鎮,哈薩爾定然看重。但是這次我們與以前不同的是,不能再讓北狄人發現我們只是游擊作戰,只是在騷擾,而要讓他們認為……是主力在進犯。」
「疑兵計?」有人疑惑。
「卑職以為,殿下先前對大寧的圍而不攻,對大寧一線城鎮的騷擾,除了讓哈薩爾疲於奔命之外,也必定會造成他一個慣性思維,騷擾了兩月余,殿下肯定有極重要的打算。猜測這個目的,定然讓他吃不下,睡不香。所以,殿下先前的稱為反間,卑職這個辦法,就稱為疑兵計。」
趙樽示意她說,她看了看眾人,像個男子一般,從容淡定。
這些將校平素與趙樽接觸得多,都知道他是趙樽的「身邊人」,卻從來無人在意過她的存在。如今聽了她的話,紛紛側目一愣,豎起耳朵想聽聽她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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