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風景如畫的山水間陪著柳雲煙差不多半個小時,王軻才把她送回到住處,不過,這一路上兩人呆在一起,雖然沒有表現出親昵的舉動,但依舊落入不少有心人眼中。
而在古典建築物的角落裡,那個算得上是隱蔽的地方,一雙敵視的眼睛,正偷偷的瞄著王軻,滿臉嫉妒的杜無恆,貪婪的視線從柳雲煙搖曳的嬌軀上徘徊許久後,這才慢慢的轉移到王軻身上,隨著殺氣騰騰的氣息在他身上傳出波動,身形緩緩消失在隱蔽的角落裡。
而杜無恆此刻的舉動,卻被一名青年看到,那名青年是滄州苗家少主苗逸塵,從小便非常自負,眼高於頂,他因為從小修煉天賦就好,所以聽到被人對他的誇獎和讚嘆,那簡直就是習以為常,可是自從來到這裡後,別人稱讚的目標就改變了,變成了一個他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這讓他實在是感覺到難受。所以,他心中想要給王軻點教訓的想法,也一直很強烈。
看著杜無恆悄無聲息離開的背影,苗逸塵悄悄跟蹤過去。
「什麼人?出來!」
僻靜的別院角落裡,杜無恆眼中閃爍著道道精光,冰冷的視線朝著周圍掃視一圈後,沉聲喝道。
苗逸塵舉步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看著杜無恆如臨大敵般看著他,淡淡一笑,開口說道:「杜兄,是我!」
杜無恆雙眼眯起,看著苗逸塵緩緩從陰暗的角落走出來,眼神中的戒備之色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更加濃烈幾分:「原來是苗兄,怎麼?你這麼偷偷的跟在我後面,有何貴幹?難不成你想找我比試比試?」
苗逸塵搖頭笑著擺手說道:「我並不是要找你比試,對於杜兄那身出神入化的毒術,即便是我都要退避三舍,怎麼可能想和你比試呢?其實,我這次跟著你過來,就是想和你聊一聊,這心裡憋屈的很吶,如果不找人談談心,我心裡太難受了。」
杜無恆神情一怔,隨即眼神中的戒備之色消失大半,開口說道:「難受?你難受什麼?」
苗逸塵苦澀說道:「難道杜兄心裡,就不難受嗎?咱們那麼多人,哪個是弱者?可是為什麼風頭都被那個叫王軻的小子出了?難道你今天沒有見到他那副嘴臉嗎?小人得志的樣子,我見到心裡就來氣。而且,他竟然還裝模作樣,故意表現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如果要不是我自己心中很清楚,如果和他打起來的話,我一定打不過他,我真的很想收拾收拾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那麼狂!」
杜無恆聽著苗逸塵的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滋味,他心裡又何嘗不是希望狠狠的教訓一頓王軻,讓他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以至於以後低調點,畢竟,要出風頭也是自己出風頭,那麼多隱世家族和絕世家族的子弟在這裡呢,哪有他一個散修狂妄的道理。
眼神中僅剩的戒備之色消失的無影無蹤,杜無恆開口說道:「苗兄,要不到我的住處坐坐?」
苗逸塵心中一喜,從杜無恆的眼神中他就能夠看出,這傢伙是打心眼裡贊同自己的話,所以這一刻明顯對自己親近了很多。
「既然杜兄誠邀,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
兩分鐘後,兩人便來到杜無恆居住的客房,當房門被關閉的那一刻,杜無恆才流露出幾分惱怒之色,看著苗逸塵說道:「苗兄弟,說句實話,不僅僅你心裡大為不滿啊!就連我都是滿心的怒火。如果說今天出風頭的人是隱世家族或者絕世家族的人,我倒是不會這麼氣憤,可他那姓王的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散修,沒有強硬的後台支持,他竟然也敢如此的狂妄。還有那個姓玉的賤女人,甚至那個姓柳的賤女人,這兩個女人白瞎長得那麼漂亮,竟然瞎了眼了,看著那個混蛋小子。」
苗逸塵苦笑著點頭說道:「是啊!那兩個女人真是女人中的極品,饒是我見到過無數美女,但像她們兩個那麼漂亮的,還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我真想把他給大卸八塊,丟出去餵狗。唉,技不如人,哪怕是滿心思的憤怒,這怒火卻沒地方發泄啊!」
杜無恆突然神色一動,開口說道:「我倒是有辦法整一整那小子,哪怕要不了他的命,也能夠讓他吃盡苦頭,說不定連這次的比武大會都沒有辦法再進行下去。」
苗逸塵眼睛頃刻間瞪得滾圓,短短几秒鐘後,便流露出幾分狂喜和崇拜,開口說道:「杜兄,您有什麼辦法?快說來聽聽?」
杜無恆淡笑著說道:「其實我的辦法也是一般,但主持比武大會的主持人可是說了,給咱們兩天私底下比斗切磋的機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聽得出來,主持人是要咱們互相較量,進行淘汰賽呢!所以,我可以對那姓王的小子下黑手嘛!別忘了,我可是用毒高手,如果我對那小子下毒,在他毫毫無提防的情況下,恐怕很容易便深重劇毒,到時候,我不會要他的姓命,但也要把他折磨的不誠仁形。以出咱們心中的那口惡氣。」
苗逸塵故意流露出呆滯之色,嘴唇蠕動了幾下後,這次換上一副敬佩和羨慕的神情,對著杜無恆豎起大拇指,開口說道:「杜兄,服了,我是真的服氣了。你下毒的本事簡直就是出神入化,如果你不想讓他發現,恐怕就算他是神仙,都不可能發現是你做的。而且,還有一件事情,你並不用有後顧之憂,因為咱們古武者中,誰身上沒有點毒藥?哪怕你的出了名的用毒高手,如果無憑無據之下,也不可能冤枉到你的頭上。」
深深嘆了口氣,苗逸塵苦笑道:「早知道,我以前也應該對毒藥多做點研究了,否則我就能夠和杜兄你好好的交流下用毒的本事了,不至於被人家給氣的夠嗆,卻沒有辦法發泄。」
杜無恆心中有些得意,他和苗逸塵都是古武界青年一輩中被盛傳的絕世天才,如今他卻用這麼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簡直就像是三伏天喝了杯冰涼的啤酒,爽啊!
咧了咧嘴,杜無恆陰笑道:「苗兄弟,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苗逸塵含笑點了點頭,認為自己煽風點火已經到了火候,便起身笑道:「杜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以後如果杜兄有什麼地方用得著我,儘管開口。」
杜無恆擺了擺手說道:「一樣一樣。」
當苗逸塵轉過身,走出房門後,背對著杜無恆的表情上,浮現出幾分嘲弄之色,他原本還以為,自己需要多浪費些口舌,才能夠打得動杜無恆呢,沒想到那傢伙竟然如此的好糊弄,自己幾句話之後,他便乖乖的願意為自己當槍使。
「這種蠢貨,能夠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蹟。」心底冷笑一聲,苗逸塵舉步朝著遠處走去。
夜色朦朧。
晴朗的夜空萬里無雲,點點繁星掛在蒼穹夜幕上,散發著璀璨的星光。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無聲無息潛入王軻居住的小院,隨著這名身材瘦小的人影出現在王軻窗外後,幾分冷笑浮現在他的臉上,把手中小瓷瓶的瓶塞輕輕拔下,然後從窗戶縫隙中,朝著王軻居住的房間輕輕吹了口氣。
「我這軟筋散無色無味,但藥力極強,這一瓶軟筋散就算是去毒數十頭大象,恐怕那些大象也承受不住這麼強烈的藥姓,短短半分鐘之內,就會全部軟倒。只要那個姓王的混蛋小子,把軟筋散吸到肚子裡,就會感受到萬蟻噬心的滋味,到時候那種痛苦,恐怕會讓他足足哀嚎三天三夜。希望他的意志力足夠堅強,否則他會被活活疼死的!」
房間裡盤膝修煉的王軻,突然眉頭微微一皺,他此刻沒有吸收天地靈氣修煉真元力,也沒有修煉精神力,而是在修煉心力。因為剛剛突破到天師境界,所以他需要穩固自己的境界。
然而,他的感知世界裡,突然發現一股奇怪的事情,原本他可以源源不斷的吸收天地間游離的灰色氣體,吸收煉化後成為自己的心力,可是因為一種奇怪的氣體,突然出現在他的身軀周圍,從而影響到了他吸收灰色氣體。
「怎麼回事?就算是我沒有突破到天師境界的時候,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啊?這種突然飄進來的氣體,是什麼?」
隨著真元力朝著體外釋放而起,他利用真元力捲起一絲那種氣體,剛剛吸收到體內,他就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在嘗試煉化的時刻,猛然間他的胸腔里傳出一陣難受感,甚至連大腦都微微一暈,雖然只是頃刻間的暈厥,卻讓他面色勃然大變:
「該死,是毒藥!有人把這毒藥弄進了我的房間,想要給我下毒!」
他的身形頃刻間站起來,心底暗暗僥倖,如果剛剛自己修煉的不是心力,而是真元力和精神力,恐怕自己還真的著了道,此刻已經中毒。
默默呼出一口氣,那那絲被真元力包裹著的毒氣排除體內,王軻的身軀霎那間衝刺的窗口,當他推開窗門的下一刻,便看到十幾米外一道瘦小的背影,快速朝著遠處激射而去。
「給我下毒後竟然還想走?」
冷哼一聲,王軻的身形如同利箭般朝著那道眼看著就要消失的背影衝刺過去,同一時刻,他的精神力破體而出,霎那間把方圓百米之內都給籠罩住:
「是他,漠北毒門傳人杜無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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