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節:願賭服輸
時言冷笑,這撲面而來的殺氣,若是以前,定會侵入體內,讓人無法動彈,但是現在的自己是以前的自己麼?
答案當然是不。以前的自己修為不過金丹初期,而現在悟得輪迴之力,實力宛如飛天之劍,突破蒼穹。現在就算是墨子邪與自己切磋一番,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靈力靠的是修,大道之力靠的是悟。你修上百八十年,或許能夠達到金丹、化形、元嬰、分神、渡劫,或者是仙人之境。而大道之力,則靠悟,或許你千年悟不出一級大道之力,也可能一日之內悟出五級神力。這就是兩者的區別。
時言悟得四級本源之力中的輪迴之力,實力不可同日而語,今日這個叫做蠻子所使出的旋風斬,便不可能擊的中他!
眾人見到蠻子的旋風斬逼近時言,那赤紅的光芒包圍了時言,根本無處可逃,心中更是輕視,實力不高,口氣倒是蠻大。說什麼以一敵千不在話下,蠻子哥一出手,就將他逼的無路可退,著實可笑。
在眾人戲謔的目光下,旋風斬那赤紅的刀刃,斬在了時言的身上。
刷!
蠻子穿過時言的身體而過,停在了他的身後。
「哼,這是你自己說的,刀劍無眼,可別怪我!」蠻子手持大刀,停住了旋轉的身形,冷笑的哼道。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那昊天依舊微笑著,仿佛這一刀根本就沒有切中一般,但是蠻子記得非常清楚,自己的大刀將這人切成兩半,自己正是從那縫隙中穿過,怎麼可能沒有擊中!
隨後,那人影忽然一陣扭曲,如同一湖平靜的湖水突然被大風吹皺一般。最後,消失無蹤。
嘩!
消失了!
全場寂靜,眾人目瞪口呆,不知道眼前這是怎麼回事。
牛全力卻冷汗連連,這昊天可是皇上欽點的侯爺,三皇子親選的參謀將軍,死在了這裡,自己難逃其咎。
他沖向蠻子,在他的身邊尋找時言的身影,「侯爺,侯爺你在哪,你可別嚇我。」
終於,場下有人出聲道:「蠻子,你的旋風斬莫非是進階了?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現象。」
蠻子一愣一愣的,看著手中的大刀,疑惑不已,「難道真的是進階了?」
就在這時,蠻子看見地上出現一個黑影,黑影越來越大,仿佛有東西從天空墜落。
莫非!
蠻子猛地抬頭,卻發現一隻猴子,手持著烏黑大棒從天而降。那烏黑的大棒,狠狠的朝著他的腦袋砸了下來,蠻子連忙巨刀,擋住大棒。但誰知,這粗不過嬰兒拳頭的烏黑大棒,竟然重如山嶽,這一棒子下來,就像一座大山直挺挺的壓了下來一般。
蠻子臉色一白,腳下一軟,整個人倒了下來。
卡擦,只聽地面傳來破裂的聲音,隨後轟的一聲,蠻子腳下的地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大坑。
蠻子口吐鮮血,躺在大坑中,昏迷而去,不省人事。
「呵呵,連一隻猴子也打不過,也想對付我?」天空傳來一道聲音,眾人抬頭望去,竟是那白面長官。
只見他悠閒的躺在一隻金光閃爍的大鵬鳥的背上,向下望著。
「這」眾人頓時說不出話來,蠻子那旋風斬,竟然被他躲掉了!
「就這麼跟你們說吧,你們連我坐下的靈明石猴也對付不了,想對付我,那就更別想了。」時言從烈焰金鵬背上躍下,穩穩的落在台上,盯著眼前這群不修邊幅的痞子軍士,冷哼道:「怎麼樣,賭注繼續,還是你們就此認輸?」
牛全力見時言沒事,頓時鬆了一口氣,跑到時言身邊,道:「侯爺,你可真是嚇死了了,我以為你真被那什麼蠻子斬著了,要是真斬著了,可如何是好啊。」
見他如此關心,時言微微一笑,道:「全力,你別擔心,他就是速度再快上幾倍,也不可能斬到我。」說著,撇了撇暈倒在坑中的蠻子。說真的,對於蠻子的戰鬥力他還真是有些意外,一位這傢伙不過是一無是處的痞子兵,誰知這蠻子卻是有一套。那旋風斬便不必說了,若是放在以前,自己非得被斬成兩半不可,他的實力,可比玄龍界內的金丹還要強啊!而小空的全力一擊,卻被他轉移了力量,通過雙腳轉移到了地面之上,這卸力的手段,堪稱一絕。
「你對蠻子哥做了什麼?」
「莫非你將蠻子哥殺了?」有人顫抖著問。
此語一出,軍內頓時一片譁然,甚至有人揚言要將時言斬了。
時言冷冷的望著他們冷笑,「你以為你們斬的了我麼?」
時言手一揮,小空便沖入陣中,飛旋著翻天棍,頓時將一片人打翻在地。
「我手下一隻猴子你們都敵不過,你們以為能夠對付我?」
喧譁的聲音漸漸輕了起來,這位長官完全不像以前下來的長官啊,這位長官可是有真才實學的。雖然他們性如痞子,但是卻是一名軍人,軍人都是佩服強者,這是軍人的天性。心想著,若是讓他帶領,或許也不會差。
「現在你們說,賭注是否生效?」時言目光掃過,軍士們只覺得他的目光宛如實質,掃在身上如針扎一般疼痛,紛紛低下頭顱。
「願賭服輸,要殺要剮,你就來吧!」說話的是一位百戶。
「是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們也早就想死了,我們不怕!」
時言眉頭一皺,「你以為你們的命是你們的麼?你們的命是父母給的,你們沒有資格判定自己的生死!」
「呵呵父母?天知道我們的父母是誰。」那位百戶眸光一暗,苦笑道:「大人你莫非不清楚,,這痞子營內的軍士,都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孤兒?這也就是上頭那些官老爺們看不過眼的地方,若不是將軍收我們入帳,誰知道我們現在還在哪裡流浪呢。」
「將軍是一個好人,他並沒有瞧不起我們,給我們吃給我們穿,還教我們修煉。可是!」那人眼眸通紅,喝道:「那群狗東西竟然誣陷將軍,讓將軍身死他鄉,連屍首都尋不回!」
提起將軍,他們個個都紅著眼睛低下頭,這時的他們,哪裡還像是痞子?分明都是一群重情重義的漢子!
時言微微一嘆,走下點兵台,扶起昏迷在坑中的蠻子,將其盤腿坐好,然後為其療傷,不發一語。
眾人看著他的動作,疑惑不解。
一盞茶功夫,蠻子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烏血來,虛弱的睜開眼睛。
「醒了!」軍士們連忙跑下去扶起蠻子,蠻子得知為自己療傷的是那細皮嫩肉的長官時,眼色複雜。
時言依舊不發一語,來到被小空擊傷的人群中,一一將其扶起,然後為他們療傷。
一個接一個,足足用了三個時辰。
天已大暗,天空中星光點點。
營內已經燃起了燭火,所有人都站在校場上,看著那長官為一位位受傷的軍士療傷。
受傷的軍士足有數百人,期間完全沒有休息,一個接著一個的治療下來,時言早已疲憊不堪,但他依舊咬牙堅持著,為他們療傷。
周圍眾位軍士望著他,目光複雜。
整個校場黑壓壓的全是人,卻沒有一人說話,靜到了極點。
又過了一個時辰,終於所有人都已經治療完畢,時言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點,他看起來渾身無力,仿佛站起來都會摔倒一般。
他望了一眼眾人,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你們這等重情重義的漢子,昊天我佩服至極。我明日便向皇子解釋,讓他辭去我參謀將軍的職務。」
說罷,便搖搖晃晃的往軍營大門走去。
牛全力跑上前去,想要攙扶,卻被他拒絕了。
身後,有人喊道:「那賭注怎麼辦?」
時言停下腳步,笑了笑,道:「賭注?那便作罷了吧。你們是」
說完,便繼續往大門走去。
每走一步,似乎都花去了時言很大的力氣,走出十多步,時言腳下一軟,竟然摔倒了下來。
牛全力連忙前去攙扶,依舊被時言給拒絕了。時言顫抖著起身,再次一步一步的往營口行去。
所有人的眼光越發複雜了起來,看著那佝僂的背影,他們仿佛看見了以前的自己,還有那個為了他們而操勞的將軍。
「喂,你這是陷我們與不義啊!」蠻子冷哼了一聲,走出來道。
「喂,蠻子」有人拉扯了蠻子一下,「不要說得這麼過分」不知不覺間,大家對時言的態度,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哼,我說的有錯麼?」蠻子冷聲道,時言停下了腳步,淡淡的看向蠻子,「能告訴我為什麼麼?」
「很簡單。」蠻子走出幾步,直視時言的眼睛,「我們是軍人,是痞子,也是賭徒,賭徒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願賭服輸,我們輸了,就輸了。你走了,那豈不是說我們輸不起麼?這不就是陷我們與不義麼?我們是痞子不假,但是我們也有我們所堅持的東西,也有我們的驕傲!說出的話,做過的事,絕不後悔!包括之前的賭局!」
聽了蠻子的話,校場頓時熱鬧了起來。
「沒錯,我們願賭服輸!」
「可惡,我可是賭場常勝將軍誒,竟然輸了,可惜。不過,我可不會後悔的!」
「」時言望著他們,久久說不出話來。最後,時言咧開嘴,滿不在乎的說了句,「怎麼,想讓我留下來?想我留下來就直說唄,用得著找藉口麼?」
「哈哈,誰想你留下來,我們只不過是願賭服輸罷了。」
「沒錯,是願賭服輸,你不要想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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