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跑了這麼遠了,他們應該不會追來了吧?」在距離清羽宮百里之外的一處山隘之中,群妖停了下來。
儘管他們是沒有組織的,不過因為多年被關在一起,因此對各個的實力也都是清楚的。因此,隱隱之中便將修為最高的兩個視為頭領。
只見其中的一個一身漆黑,帶著濃濃的黑暗氣息的中年人輕唔了一聲,說道:「今天只是給清羽宮的那些牛鼻子一個小小的教訓,只是他們人多勢眾,等我們糾集了我們在炎城的力量我們再給這些人好看。」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小弟立馬奉承道:「郝老大說得對,我們大家都已經被關了這麼久,各自實力損傷不少,再加上這些人都是從各個宗門來的厲害人物。依我看,今天已經給了他們一個重重的教訓。聽說中州已經準備動手了,到時候我們妖界大軍一到,他們這些牛鼻子算得了什麼?」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剛才說話的中年人重重地扇到一邊,只見他怒目而視,說道:「就算沒有妖界大軍,這些區區的牛鼻子也不放在本座的眼裡!」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此人是個極有野心的,因此他很反感小弟提到妖族心中的聖地中州。
忽然,他眼中陰霾一掃,沉聲道:「清羽宮的人追過來了。」他沒有說明,來人不僅僅是清羽宮的人,估計還是一位極為厲害的角色,以至於他的心中都有些發顫,因為他根本就不能肯定此人是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而且此人身上一身正氣,感覺不到分毫的妖氣。
從他話音落下,到眾妖戒備的時候,一個身著身著黑衣的青年男子落在他們面前。
只見他紫藍色的長髮在空中任意飄散,一張無與倫比的清瘦的臉顯得極為妖冶,那雙尖細的眼睛炯炯有神,比之天上的雄鷹的眼睛更加銳利,仿佛能夠看到人的內心深處。
&是誰?」郝老大眼睛一眯,因為從這個人的外表,他可以看出,此人不是人族,但是並不表示他就能夠放鬆警惕,相反他更加地戒備了,因為他在這人的身上感覺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那股力量讓他感到遊戲恐懼,是從心底里升起的無名的恐懼。
他縱橫縱東州多年,除了在一些天生的妖獸身上感覺到了這種恐懼之外,基本上還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感到害怕的東西。因此,他一見到來人便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恐懼,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將心底深處的恐懼壓制。
來人正是幽珏。他可不是平白放走這些妖的,還被薛邢峰在體內注入了一股力量,這樣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根本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他笑了笑,輕輕看了看在場的眾妖,虛一看,大概有兩百,只是多數都受了重傷。他微微一笑,手上彈出一道紅光瞬間將眾妖籠罩。
&我的傷好了?」
&的也是,一點也不痛了。」
「……」
眾妖原本是很戒備來人的,只是沒有想到他一個照面之間就將他們的傷都治好了,而且看他的樣子也是妖,一時間,眾妖對幽珏的印象都好了許多,眼中的戒備之色少了許多。
郝老大仍是用一種戒備的眼神看著幽珏說道:「不要以為你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就能夠收買我們,你到底想做什麼?」說著,他將一柄三環尖刀橫在幽珏的面前,惡狠狠地說道。
幽珏眼中並不懼色,如果說僅僅憑一柄尖刀就能夠讓他丟命,那他可以儘早去找一把菜刀自我了斷了。「難怪常人都說東州的妖是一群散兵游勇,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只能任憑別人的宰殺,如今看到你們這樣我算是信了。」
&說什麼?」他話音一落,就算剛才對他還心生好感的妖此刻也沒有了好心情,不由得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說道:「你說什麼?」
&話而已。」幽珏輕輕撥開擋在面前的尖刀,那樣子像是根本就不將郝老大的力量看在眼裡,只有郝老大知道自己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他額上開始冒汗,縱然是不想要服輸,但是手上卻已經漸漸沒有了力氣,只有慢慢地將手上的尖刀放下。
看著眾妖怒目而視的樣子,幽珏輕輕一笑,道:「怎麼?事實就是如此還不許別人說嗎?你們要是真的有本事,怎麼不自己出來?看來,我救你們還真是自討苦吃。」
聽到這些的妖頓時驚訝了,他們怎麼說那裡的禁制突然就崩潰了,原來是有人救了他們。一時間,剛才還怒目而視的眾妖紛紛不做聲了,畢竟不管在什麼地方,救命之恩大於天,他們縱然是妖,也不是不分好歹的。聽到幽珏這麼一說什麼憤怒都沒有了。
&你救的我們?」就連郝老大也都驚訝了。
&然你們以為為什麼後面沒有追兵嗎?」幽珏呵呵一笑,反問道。
郝老大一聽也是沉默了,是呀,堂堂的清羽宮會任由他們肆虐一番任意離開嗎?堂堂清羽宮要是真的讓他們這些妖在他們的地盤肆虐之後不管不顧,說出去天下群雄恐怕都會笑話他們。
到時候他們會說原來清羽宮也不過如此,我還聽說他怎麼怎麼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謝前輩救命之恩。」在郝老大的帶領下,眾妖紛紛向幽珏行禮。
看到他們不倫不類的樣子,幽珏只覺得心酸,這些妖雖然是東州本土生長而出的妖,與中州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說起來也是同宗。只見他們一個個都是一副潦倒困苦的樣子,丟到中州就跟難民一樣,這讓一向愛民如子的幽珏怎麼看得下去?
聽到群妖的感謝,幽珏心生感慨。
即使是生長在東州的妖族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他們多是占據一些貧瘠的地方,生活的並不如意。
但是他們還是同樣知恩圖報,見到恩人也一樣會感謝,根本就沒有像外人說的那樣不知廉恥,不知禮儀。其實妖族說起來和人族也沒有多大的不同,不過是生活的環境不同,種族之間的問話和生活方式不同,因此造就了他們不同於人族的思想。但是實際上他們也是可以教化的,就如他們對自己的恩人就是有恩必報,不同於人族的狡詐,妖族其實更為純粹。
一來是因為他們生活的艱苦,讓他們懂得互幫互助,二來則是妖族人數稀少,且沒有什麼好爭鬥的東西,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如何好好活下去,因此對眾多的妖族來說,其實生活才是對於他們最為重要的東西。
當他們的追求只是最為原始純粹的東西的時候,還會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可以吸引他們的?
不過郝老大看到眾妖的表現自然是很不高興的,他冷哼一聲,「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們,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郝昂也不是知恩不報的人。既然你救了我們,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郝昂自當盡力。」
幽珏點頭,他自是看得出來,這郝昂並不想跟自己有過多的牽扯,在中州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知道這郝昂想的是什麼呢?
權勢,看來不僅僅是對人很有誘惑力,即使是達到了像郝昂那般地位的人也是不能夠輕易割捨的東西吧。
想來在清羽宮的日子裡,這些妖都是以這郝昂為首,而這郝昂如今也算是積攢了一定的實力,本來他還是很有信心和本事的,只是在幽珏出現之後他就顯得有些不自信了,因為他害怕幽珏搶奪他的勢力。
無他,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手下的眾人選擇老大的時候不僅僅是看他的修為能力,也要看這個人的品德和待人的方式態度。
就為人的方面來說,眼前的這人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不只是這些妖,就是他自己也欠這人的人情。就修為來說,他不及這人,他唯一的優勢就是跟眾妖有很深的情分,他們曾經同患難,是一路走來的戰友。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這個人,郝昂有些忐忑。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幽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說:「你以為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郝昂疑惑,難道不是這樣嗎?
&直以來,人族勢大,我們妖族只能窩囊的躲在貧瘠的地方苟延殘喘。」他一字一句地說道,看著眾妖眼露憤憤之色,不由得繼續說道:「我們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要如何改變眼下的困境,可是即使是上百年過去了,我們妖族的困境仍然沒有得到根本性的轉變。這是為什麼呢?」
在場的妖正聚精會神地聽他說話,幽珏也不負眾望,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領導,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各自為政。」看了一眼眼中噴火的郝昂,幽珏頓了頓繼續說道:「也許你們認為我救了你們就是想要領導你們,但是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們跟著我去廝殺,縱使我現在正在為此準備著,但是我並沒有想過,要讓你們跟著我去做。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而是以你們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副散兵游勇,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他重重地說道。
但是眾妖聽了不幹了,他們怎麼能夠接受自己被人說成是烏合之眾,尤其是郝昂,他是一直把自己的隊伍視為自己的驕傲的,聽到幽珏這麼說他立刻反駁說道:「縱觀整個東州,恐怕都沒有任何一群妖敢到清羽宮作亂的,你憑什麼這麼說?」
幽珏笑笑說:「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就算你們將清羽宮攪得烏煙瘴氣,但是你告訴我,這一戰你們死傷了多少?恐怕不用我說,你們再也禁不起像這樣的再來一下吧,不說清羽宮已經有了戒備,要是他們真的集全宗之力,你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可不是危言聳聽,想想你們是怎麼進去的吧!」
郝昂不得不承認幽珏說的有道理,他不由得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然是先從偏遠的小宗門開始。一邊攻占一邊擴大自身實力,徐徐圖之,不然等待你們還是只有死路一條。」幽珏不客氣地說道。
聽了幽珏的話,郝昂不禁沉默了,過了好久他才像幽珏拱了拱手,說道:「郝昂代眾弟兄謝過前輩大恩,他日若有差遣,我等定當全力。」
隨著他話音落下,眾妖也齊聲道:「他日若有差遣,,我等定當全力。」
幽珏微微一笑,說:「山水有相逢,他日有緣再見。」說完,他就消失在眾妖面前。
&位前輩究竟是什麼人物?」有妖忍不住問道。
郝昂微微眯眼,說:「中州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也不能慢了,他日說不定還能封侯拜相。」他看著前方,此刻胸中升起熊熊火焰,原來,他不是孤獨的。只是,中州,你什麼時候才會到來?
……
……
季星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幽珏的身旁,此刻的他一臉蒼白,沒有什麼精神。他眼露迷離,看了幽珏幾眼,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道:「師父,真的已經不能回頭了嗎?」
幽珏聞聲沒有偏頭,只是看著遠處山間的流雲,:「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你……要是不願意,你便走吧,只是我希望他日我們不要兵戎相見。到那時,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季星辰默然,過了許久,他才說道:「如果一個人的至親死在了妖的手裡,他曾經立誓殺盡天下的妖,但是他卻不得不在妖和人之間選擇。他應該怎麼選擇才是對的?」
幽珏默然,過了許久他才說道:「我懂了。以後你要做什麼便去吧,我不會攔著你。只是你身上的禁制我不會撤去。」
&不用擔心我會出賣你。我還分得清是非恩怨。」說完,他提劍離開。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幽珏默然。
當初的那個少年如今已經有了傲骨,曾經他也有的,只是如今,只能說立場不同罷了。
&父。」唐浩一直在一邊看著師徒兩個,看到師父落寞的樣子,他忍不住出聲喚道。師父他肯定是傷心了。
&幽珏忽然輕哼了一聲。
唐浩趕緊扶起他,「師父,您怎麼了?」
&沒事。」該死,薛邢峰在他體內下的那個禁制起效了,但是現在的他還沒有能力解去。可真是夠狠的,這樣的禁制和他在季星辰體內下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只要催動禁制發作,那人不死也要重傷。
好在薛邢峰暫時還需要他的幫忙,不然誰知道他會不會下什麼黑手。
像薛邢峰這樣的人,連同門的性命都可以談笑間取走,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儘管看起來清羽宮眾弟子的死傷是關押在清羽宮中的妖孽做的,但是說起來也是他薛邢峰一手推動的。
這種狠厲之人根本就不是他應該與之為伍的人。
&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
……
還是最初見面的那一處殿宇,幽珏冷然看著薛邢峰。此時,他全身都籠罩在淡藍色的光暈之中,面上的紋路顯得更加妖冶,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顯得極為邪氣。聽到幽珏的聲音,他斂去身上的氣息,淡笑著看著幽珏說道:「你來得還挺快的。」
&掌教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幽珏不卑不亢地說道。
&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此次清羽宮打亂,本座也沒有時間來招待你們了。只是,臨別之前,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麼事情?」
&古曾有一道神諭,散落於人間,一分為五,融入五幅圖之中,故而被稱為神圖。傳說集齊五幅神圖就能夠獲得天地之大造化,想必你也是聽說過的。」
幽珏點頭,說:「是有這麼個說法,只是不是說不是真的嗎?」
&只是那些想要私吞神圖的傢伙編造出來的,只是後來他們也沒有找到,因此漸漸地就連他們也都這麼認為了。但是事實上,神圖是存在的,我經過多年的研究探索我已經大概了解了它們所在的方向。」說著,他笑了笑,說道:「季允,你們長生宗就有一幅。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得到,到時候我就會解了你身上的禁制。不是說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們雙方總要拿出點誠意來,你說是不是?」
幽珏心道你所謂的誠意還真是奇特,也罷,我就去試試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說道:「好,我去試試就是了。」
……
……
因為清羽宮的事情,各宗的人已經陸續離開。
此次清羽宮折損了不少弟子,接下來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打掃戰場了。
看到各個宗門掌教長老裝作一副不勝唏噓的模樣,幽珏不禁在心裡冷笑,。誰知道誰的面上沒有覆上一張虛偽的面紗。
&允,你跟薛掌教是什麼關係,你們以前認識嗎?」沈君蘭問幽珏說道。
幽珏微笑搖頭,說:「只是萍水相逢,又恰好談得來罷了。」
&你休想騙我。」沈君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地就連他們也都這麼認為了。但是事實上,神圖是存在的,我經過多年的研究探索我已經大概了解了它們所在的方向。」說著,他笑了笑,說道:「季允,你們長生宗就有一幅。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得到,到時候我就會解了你身上的禁制。不是說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們雙方總要拿出點誠意來,你說是不是?」
幽珏心道你所謂的誠意還真是奇特,也罷,我就去試試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說道:「好,我去試試就是了。」
……
……
因為清羽宮的事情,各宗的人已經陸續離開。
此次清羽宮折損了不少弟子,接下來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打掃戰場了。
看到各個宗門掌教長老裝作一副不勝唏噓的模樣,幽珏不禁在心裡冷笑,。誰知道誰的面上沒有覆上一張虛偽的面紗。
&允,你跟薛掌教是什麼關係,你們以前認識嗎?」沈君蘭問幽珏說道。
幽珏微笑搖頭,說:「只是萍水相逢,又恰好談得來罷了。」
&你休想騙我。」沈君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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